自己倒真如林氏所说,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柔气得浑身颤抖,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她努力了半天,竟然让林氏捡了便宜? 姝音笑得越发灿烂,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若你不在我和陆承舆定亲后又和他重新来往,并用你们之间的旧情牵绊住他,我如今说不定还好好做着陆家妇呢!” 这话顾珩就不爱听了,握住姝音的手不由得用了点力。姝音对着他讨好地笑了笑,表明自己只是为了气王柔才这样说的。 顾珩并没有感到多少安慰,因为他发现姝儿说的这话其实很有道理,他们两人若按照既定的人生轨迹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既无缘也无份,根本连交汇的可能都没有…… 姝音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之人的情绪变化,心下有点后悔逞了口舌之快,对审问王柔也没有了兴趣,只想马上回去哄她的陛下。 姝音不想再和王柔磨蹭,激将道:“你和厉雍也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你对他没有多少忠心,他对你也没多少信任,不然也不会在岑琴那里留着陆承舆写给你的信。你这些年不是在后宅就是在深宫,门都出不了,哪里会知道他的事?王柔,省省吧!” 王柔自知已是穷途末路,眼底翻涌着深深的恐惧,绝望地叫道:“八爷的事我真的知道不少,你留着我还有用,我保证!” “不准说!”岑琴怒喝一声,几近疯狂地朝王柔冲了过去。 沉重的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准备的王柔被她撞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霎时血流如注。 “主子!”竹月凄厉地叫了一声。 岑琴像是入了魔,见了血却没任何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地嚷嚷:“主子对我们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他?你怎么可以背叛他……” 王柔瘫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的力气正在慢慢流逝,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眼前的混乱,姝音只觉得这一切既荒唐又可悲。 “二叔,我们回去吧。”姝音拉着顾珩的手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回到坤宁宫,夜已经很深,两人梳洗后很快便就寝了。 黑暗里,姝音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异常沉默,轻车熟路地钻进他的怀抱,伸手揽着他的肩背,默不作声地开始亲吻他。 姝音有些急切地想证明什么,灵巧地撬开他的牙关极致深入地与他追逐嬉戏。她很少这么主动,却并不羞于表达自己的心意。 “阿珩,我之前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她喘息着在他耳畔柔声呢喃:“夫君,我是你的,我只是你的。” 顾珩哪里还忍得了,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倒在身下,立刻反客为主地动作起来。两人的呼吸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不分彼此,忘我缱绻……
第255章 缘分 一场极致的欢愉后,姝音依旧没什么睡意,懒洋洋地趴在顾珩的怀里,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子里溢满了爱意。 顾珩餍足地把她拢到怀里,心下那点不痛快早散开了。不管怎么样,姝儿如今是他的妻子,这就够了! 他垂下眼睛,触碰到了姝音的目光,嘴角不由得翘了翘,“姝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我夫君好看。”姝音伸出手,柔软的指腹在他眉眼轻轻划过,小嘴跟吃了蜜一样:“我真是好运,能遇上这么好看的夫君。” 顾珩哪里听不出她在哄自己,手指慢悠悠地卷着她的发丝,幽幽道:“若不是王柔,也许我们并没有缘分在一起,你说不定还是陆家妇。” 姝音知道这人是要翻旧账了,立马撒娇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口不择言,夫君别跟我计较。我就是说话气气她的,我一点都不怀念做陆家妇!” 顾珩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鬓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发问:“姝儿可有对他动过心?” 姝音敛了神情,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十足道:“我说没有,二叔可信我?” “我信。”顾珩捧着她的脸,目光炙热又坦诚,“我当然信。只是我也觉得遗憾,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在一起。” 姝音明白他的意思,对此,她也多少感到些怅然若失。只是,有些事他们改变不了啊…… “二叔成亲的时候多少岁?”姝音问。 顾珩一顿,仔细想了想才道:“及冠之后不久。” 姝音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又问:“那二叔知道我当时多少岁吗?” 顾珩笑得有些苦涩,回答:“十岁。” 是啊,他们一个已经二十,一个才十岁,怎么可能早点在一起呢?他倒是不介意等,可关键是他们那时都不认识,而且就算认识,他也不会对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娃有任何想法。 姝音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二叔可有对她动过心?” “没有!”顾珩斩钉截铁地说道:“别说动心,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姝音做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认真道:“所以啊,我们就算没有早点在一起,也是彼此的唯一。就算王柔没有从中作梗,就算我和陆承舆能做一对平常的夫妻,我对他永远都不会有对二叔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二叔是我活了两辈子唯一动心的人。我们虽然兜了很多圈才在一起,但谁又说这不是天赐的缘分呢?” 老天让她重活一次何尝不是让他们有机会相遇? 顾珩对“天赐良缘”的说法很是受用,赞同道:“姝儿说得对!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巧合地溜进了姝儿的房间。” 姝音粉面微红,揪着他的耳朵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后来还不是认错人了?” 顾珩在这事上可没什么好辩的,讨好地吻了她的颈侧,故作不解地转开话题:“王柔可是改变了容貌?王家女在上京应该有不少人都认得吧?” 姝音无奈地摇头,“二叔没见着她今晚的样子?” 顾珩深邃的眼眸里又流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倒是见着人了,却没发现什么不同啊。 姝音失笑,解释:“她今夜是被突然抓住的,脸上没有上妆,眼睛形状细长上翘,眉毛疏淡,嘴唇单薄,与她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再说她何家女的身份有根有据的,纵使有人觉得何昭仪和王柔长得像,也不会胡乱怀疑什么。” “就算真的有那火眼金睛的人把她认出来,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这是发现了陛下的秘密,觉得是你为她改换了身份,为免惹祸上身他们只会更加三缄其口。” 顾珩拧着眉哼道:“她倒是打得好算盘。” 姝音也有同感,“若不是我进宫刺激到了她,她这辈子应该都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后妃,偶尔再与陆承舆通通信,怀念一下过去的感情,再躲在暗处使点坏,看着别人因她的操控而遭受痛苦,心里不知多得意!” “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顾珩的眼里一片冰寒。 姝音赶紧出言安慰:“留着她还要浪费粮食,还是早点死了好,就是可惜没有从她嘴里问出更多关于厉雍的事。” 说到这儿,姝音陡然想起了什么,问:“王柔最后说的那个八爷可就是指厉雍?” 顾珩点点头,温声道:“厉雍行八,八爷应该就是他。” 姝音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好笑道:“原来八爷是这个意思啊!王贞娘死前嘴里也喃喃着八爷八爷的,我一直以为她说的是霸业呐。” 顾珩心下微动,近日让萧钺查的那几家酒楼里,好像就有人被称呼为“八爷”。 ……会不会有关系呢? -- 过了几日,上京城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随着初雪而来的,还有宫里传来的消息——何昭仪病逝了。 对于此,众人都没什么惊讶的,毕竟何昭仪每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都是一副西子捧心的病弱样。再加上,大家都听闻过她有胎里弱,病重到从小都没出过门,在宫里也是三天两头就要请太医的传言。 若不是有好医好药供着,说不定早就活不成了。 虽然宫里常用“病逝”来遮掩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何昭仪的死,众人都一致觉得是真病逝! 翡翠楼里,客人们也在谈论此事。 “我在宫宴的时候见过这位娘娘,身子差的哟感觉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她父亲还是我在国子监时的老师,何大人女儿身子不好的事大家都知道,幼时都差点养不活呢!” “她要不是身子差,当初也不会被那位看重给选到秦王府,也算因祸得福了一回。” “哎!江老板,你怎么看?” 正在巡楼的江放突然被人叫住,他一改八面玲珑的作风,淡淡开口:“内宫女眷的事可不是我能置喙的。” 说完,转身就往楼下去了,刚转过楼梯,就在敞开房门的雅间里看到了一个颓废的身影。 跟在他身后的梁掌柜赶紧小声禀道:“陆状元前几日告病辞官了,今儿是国子监的同僚们来给他饯行,据传陆氏一族马上就要举家迁回原籍了。” 江放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等里面的宾客都离开了只剩陆承舆一人时,便抬脚走了进去……
第257章 有意思 “陆大人。”江放拱手行礼,状似随意地问:“听闻陆大人打算辞官回乡,可是发生了何事?” 陆承舆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认出他是翡翠楼的江老板,区区一介商贾,他平日里是不屑和他们打交道的,可如今——他仕途已绝,还有什么可讲究的? “坐下喝两杯。”陆承舆淡淡开口。 江放恭敬不如从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说到辞官的原因,陆承舆苦笑了一下,虽然他找了个身体有疾的遮羞布,可世人谁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今日来给他送行的那些人,不都是表面装着为他可惜,暗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谁叫他的前妻竟然做了皇后呢!他不主动走人,难道还要等那位清算他吗?留在上京,也不过是丢人现眼!加上还有王柔的事,他们陆家如今能全身而退,已是皇恩浩荡了! 江放也能猜到其中的内情,对他更是有些内疚,不管是林氏还是王柔的事,都与他有关系。当初若他看好王贞娘,林氏没有被人污了清白,她说不定也不会和陆承舆和离,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陆大人回乡后可有什么打算?”江放问。 陆承舆嗤笑,自嘲地说:“就此做个田舍翁罢。” 江放一哂,目光里隐隐透露出些向往,喃喃:“做个无拘无束的田舍翁也不错。”他端起酒杯,感慨道:“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陆大人,珍重!” 敬完酒,江放刚从雅间退了出来就在门口遇上了最近时常能碰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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