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省点,庄子的出息也能够他们一大家子生活。 徐大标轻哼,但考虑到外孙女的颜面,也没什么意见,“如果林敞维识趣点,光禄寺那边的差事也还是能保住的。他以后只要脚踏实地干活,也能维持一家生计!” 姝音明白,外祖父这意思是不会对林家赶尽杀绝,应该是顾虑到自己的关系。 “要不我改姓徐好了。”她幽幽道。 “傻丫头。”徐珍娘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两下,“在世人看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林家是你的娘家,你在我和离后就改姓,别人只会说你不孝,说你势利。” 姝音也明白这个道理,闷闷不乐地低下头。 那样的娘家她并不想要。 徐珍娘安慰她:“不用你跟他们多来往,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徐大标也开玩笑地说道:“要是宝儿小时候就过继到我们家就好了,等她大了再给她招个赘,生的孩子就姓徐,哈哈哈哈哈……” 提到招赘的话题徐珍娘就有些不自在,连忙转开话题,“对了,爹,端午过后,我想回肃州祭拜母亲。” 来上京这么多年,她每年都回林家祖籍祭祖,却从没亲自回过肃州祭拜母亲。 想来真是不孝。 魏庚马上附和:“义父,我也去!我也很久没祭拜义母了。再说路途迢迢,由我护送珍娘,也安全!” 徐大标其实早就想把妻子的坟茔迁到上京来,索性这次就让两个孩子回去安排这事。 他意味深长地觑着义子,暗笑道:“那珍娘就交给你了。” 比起一派和睦的徐家,林家可谓是愁云惨淡,人心惶惶、死气沉沉。 林敞维替吴氏挨了那二十板子,臀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疼得他趴在床上嗷嗷直叫。 “娘,都怨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不仅所有人都知道我家有个傻子,珍娘还与我义绝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我不是勇毅侯的女婿了,还怎么在上京立足啊?” 以后出门就没人捧着他了,在衙门也不会有人抢着帮他干活了,古董书画也不能想买就买了…… 林老夫人颓然地靠在罗汉床上,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不跟他们硬碰硬了! 现在好了!有钱有权的儿媳没了,侄女也要被流放,所有人的都知道他家大孙子是个傻的,家丑闹得满城风雨,手里的银钱也越来越少…… 他们林家以后可怎么过呀!
第38章 误会 姝音想了想,还是把萧二叔在母亲官司上所帮的忙跟徐大标说了——邢大夫、太医院的院使大人以及最后在京畿范围内搜罗的例证应该都是他的手笔。 徐大标惊讶:“他怎么知道的?” 姝音心里发虚,阿公再开明,她也不敢把自己大半夜与外男见面的事情说出来。 她含糊道:“就上次碰巧遇到,随口提了一嘴。” 徐大标直觉有些不对,但看到外孙女这副吞吞吐吐、心里有鬼的样子,也不想为难她。 罢了,宝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想来没和离前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就是做了,那也是萧家那小子的错! 徐大标拍拍姝音的脑袋,安抚道:“别担心,这个人情阿公会还的。” 转天,勇毅侯府就一口气往成国公府送了好几车谢礼。 因为太莫名其妙了,成国公府的门房都不敢收,只好匆匆去禀了管家。管家看这架势,也不敢自己拿主意,又匆匆赶去国公爷的书房。 成国公萧铎也挺惊讶,皱着眉问:“勇毅侯府送来的?有说为什么吗?” 管家忙回道:“徐家的人说这是谢礼,问咱家二爷就知道了。” 钺儿?关钺儿什么事? 萧铎愣住,挠了挠腮又问:“就只送了我们一家吗?” 管家迟疑道:“这倒不知。不过城里都传徐侯爷这几天心情大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能送礼就是想庆祝女儿大归?” 萧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徐家的事闹得那么大,他当然也有所耳闻。珍娘那个孩子他也是从小看到大的,遇到那样狼心狗肺的夫家和离了也好。 她年纪也不算大,以后还能嫁人。 嫁人?! 徐大标这个老匹夫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们家钺儿头上了吧?!! 想到这一点,他再也坐不住,起身急巴巴往后院赶。 “岚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们家钺儿被人看上了!” 大长公主顾岚正在树下饮茶,虽然夫君一惊一乍的,但她还是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连个眼风都没有给。 萧铎跑得气喘如牛,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 顾岚无语地摇摇头,给他递了杯茶。 萧铎一口饮尽,焦急道:“勇毅侯给咱们家送礼了!” 顾岚面无波澜,“嗯。” 萧铎喘了两口气,又道:“他家珍娘与夫家义绝大归了。” 顾岚连嗯都不嗯了,只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萧铎忙不迭地说出自己的担忧,“这个老家伙最是心疼女儿!他今儿莫名其妙往我们家送礼准是别有居心——肯定是看上我们家钺儿,想让他当女婿!” 顾岚对自己脑回路清奇的丈夫一向很能容忍,只这次推测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她淡淡道:“珍娘可比钺儿大了七、八岁。” 萧铎摆摆手,“这有什么?女大七,笑嘻嘻;女大八,准发家!他今儿这一出一定是试探我们来了!” 他忧心忡忡说道:“我也不是嫌弃珍娘嫁过人,只是钺儿身子本就不好,找个年纪比他大太多的,我怕他媳妇以后走的比他早,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照顾。” 说到伤心处,萧铎开始抹眼泪。 顾岚看不下去了,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拭泪,妥协道:“行了!你就别瞎想了。钺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最近也打算把他的婚事定下来。” 果然不出两日,上京城就传出大长公主殿下要相看儿媳的消息。 大长公主府每日都人来人往,待字闺中的世家贵女们纷至沓来,好不热闹。 萧世子的身子虽然是弱了点,但家事和样貌摆在那里,绝对是上京城的最热门的夫婿人选。 阿满兴致勃勃把从街上听来的八卦跟大家讲了,“这萧世子也有二十七八了,一直不成亲就真的挺可疑的。上次我们去云回寺碰到他,感觉他的身子也没传说中那么弱啊,应该不至于成不了亲吧?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春燕在旁边描花样,随口问:“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阿满撇撇嘴:“我哪儿知道。不过外界都在传萧世子其实心里有人,但又被命运捉弄,不能相守。” 姝音正缝着荷包的手一顿,心口突然有点闷闷的。 她很淡地笑了下,“那他可比陆承舆强多了,至少没有勉强自己与不爱之人成亲。” 阿满嘴快道:“可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啊,也要去祸害其他女子了。” 春燕对着她挤眼睛。 阿满立刻捂上嘴,弱弱道:“我都是胡说八道的,姑娘别放在心上。” 姝音又心不在焉地缝了两针,最后还是把只做到一半的荷包扔到了篮子里。 端午节快到了,她本想做一个香囊孝敬萧二叔的,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他们俩虽然差着辈,但依旧男女有别。 他就快成亲了,没得让人误会…… 是夜,姝音散了头发准备就寝,窗边却突然飞过来一只全身雪白的大鸟,嘴里还叼着一张巴掌大的花笺。 白鸟把花笺放到她的手边,用一双亮晶晶的小豆眼看着她,仿佛在催促她赶紧看信。 姝音疑惑地眨眨眼,迟疑着伸手拿过来,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花园见。 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这是、这是萧二叔约她见面? 她游移不定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一时拿不定主意。再看一眼那笺,尽管她并不认识萧二叔的笔迹,但她仿佛又能从这几个铁画银钩的字里看出他的影子。 就是他了吧? 要去吗?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可万一有什么急事呢?而且人家才刚刚帮了家里一个大忙…… 犹豫了几息,姝音有了决定。 她没有惊动其他人,只用一根发带把头发松松绑了起来,就轻手轻脚出了院子。 要穿过门到隔壁花园的时候,姝音却蓦地顿住脚步,犹豫起来,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夫人,可把您盼来了!” 钱三笑盈盈地从门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姝音勉强地扯了个笑容,硬着头皮跟着他往花园里走。 “过来,坐。” 夜晚的微风吹散了顾珩温沉的声音,听在姝音耳里有些缥缈,恍如梦境。 她抬起头,凉亭里烛火熹微,男人的半个身子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中,深沉神秘、引人无限遐想。 她愣在那里,只觉得眼前的人并不真实。 顾珩轻轻笑了,看向她的眼眸温柔而专注,“过来,别怕!” 姝音顿时心如擂鼓,最后这两个字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第39章 恭喜萧二叔喜事将近 梦里的男人曾一遍遍在她耳边轻哄呢喃:“别怕、别怕、别怕……” 忆起那时候,姝音的脸颊迅速染上了绯红,微微垂下眼帘,并不敢直视顾珩的目光。 她怎么就突然想到那个男人了? 萧二叔才不可能是他! 姝音深深呼出一口气,等心跳平稳下来后她才缓步上前行礼,道谢:“官司的事,承蒙二叔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语气中的疏离很明显。 顾珩把“晚辈”两个字放在嘴里绕了绕,失笑:“不用如此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要的。” 说着,姝音双手缓缓高举齐额,正儿八经给他行了个晚辈礼。 顾珩顿住,眉心微微蹙起。 钱三的眼皮猛地跳了几下,赶紧上前插科打诨,“夫人真是太见外了!我们家主子可是最最平易近人的一个人,真不用把他当长辈对待!他虽然长你几岁,但也没有很老!夫人不用把这关系给框死了,还是有很多其他可能的,就比如说——” 顾珩冷冷的视线扫到他。 钱三立刻住口,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姝音虽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捕捉到几个关键字,旋即否认:“我不是嫌二叔老,我只是,只是……” 她就是想摆正自己的位置。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顾珩的心里涌上一丝无奈。 眼前的小妇人就像是要故意和他划清界限似的,也不知他哪里做错了。 姝音僵硬地坐在下首,细声问道:“不知萧二叔今儿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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