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愿意和别人一块玩的男孩,这下更宝贵自己的花绳了。 谁都不准碰! 随着时间飞逝,十岁时他领下血钻,目睹亲生母亲的死亡,而后知晓真相开始发疯的搞破坏。 那棵大树下的乖巧男孩消失了,他变得狠戾顽劣,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在密宗人人喊打又奈何不了分毫。 也正是这时他开始翻开一本本蕴藏无数智慧的古书卷,不是兵法圣道,不是山海图志,他想看的只有最基本的为人之道。 傀儡当久了,可笑的是他不知该怎么做人了。 秦津长大后懂得东西越来越多,博览群书,当然知道儿时自己是被忽悠了,花绳哪有那么多说法渊源在身上,可他偏偏就当真了。 无聊时总是一个人翻花绳,谁也不找,谁也不给碰,直到有一天在归程的马车里,他主动的将花绳递到少女面前,问:“来翻花绳吗?” 他当时紧张的只会狼狈低头,连声线也干巴巴的充满期待和不安。 在他心里,十指缠绕的红线复杂交错,那是他的一生,现在他双臂前伸,将花绳递到少女面前,托付的也是一生。 月老的红线啊,对面的人稳稳的接住了。 那时秦津内心的喜悦没人知道,他知道师妹不知这是何意,但他还是要感谢她,感谢她的认真,她的未曾拒绝。 不管师妹日后做出何种选择,又认准谁,至少他这辈子只认她。 少年的心本就热烈生动,不知何时来的一阵风,也许就能吹开一片纯白花海。 小师妹在车上和贪婪翻花绳了,这在琉因心里无异于两人互诉衷情了。 啊啊啊啊啊―― 他抱头就跑,呸呸呸!童言无忌!不就是个花绳么,等我回头拿来一千条,一万条,日日夜夜都和师妹翻! 淦。 两个兄弟都成敌人了,他要去找嫉妒!四师兄给我评个理! 他跑的急,根本不看路,一心扑在嫉妒的住处,“哐”的一下又撞人身上去了。 琉因要哭了,撞撞撞,我哪天跑步都撞人,我又不是话本里的女主角! 可恶,更气了!!! “小兄弟没事吧?” 那人还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臂,琉因大惊,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抬头一瞧,四目惊愕。 ――这不是不胜传说褚阶么! ――这不是爱哭鬼琉公子么! 随后褚阶脑子一懵,琉因出现的话,那……那…… 身侧有人比他更快更急的发问: “菩然呢?菩然在哪里?” 宋昭急不可耐,一双眼睛犹如燃起烈火,炽热的过头了。 琉因不出声,机警的打量起这位许久不见的少年。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好似月光照落下的一株翠竹,苍劲笔挺,气质斐然。 琉因破防。 宋昭长开了,人更好看了,关键是个头也更高了,比他还高! 呜呜呜呜―― “她没回来!她没回来!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所有人!!!” 他擦着眼泪扭头就跑。 我好悔! 为什么不阻止她回定远侯府。 这里全是她的老相好! 哪是什么家,根本就是她的相好大本营!
第222章 忽有故人心上过】 家是一个无比美妙的字眼,尽管每个人对家的定义或有不同。 也许是大家,也许是小家,也许是安息之所,不管怎样含家的字眼一定包含了他们最终归宿的渴望。 所以即便是暴怒这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听到“家”时仍会有一丝动容,琉因更是如此。 新建密疆忙的不可开交,他还是毅然决然陪菩然回家过年,其中蕴藏的期待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结果高高兴兴来,哭哭唧唧每一天。 这个家里的雄性生物他就没有一个看顺眼的。 不高兴了唤两条蛇耍耍,发现有条公的他都能把人家一把抓起甩树杈上。 他委屈,有地说,可是说了更委屈。 那么多兄弟全都心平气和的给他两刀,是魔鬼!!! 等来到嫉妒的落脚处时,发现他正在收拾药箱,琉因置气往木椅一坐:“四师兄,我决定过两天就离家出走。” 嫉妒手底动作不停,纯当小孩子闹脾气,一如往常温和,道:“又怎么了?” “傲慢承诺我的事他反悔了,我都说了反悔是小狗,他还敢反!” 瞧瞧,气的三师兄也不叫了。 “他说了?” 琉因匪夷所思,瞠目结舌,仍觉得先前见鬼了:“说了,我好像是听到一声汪。” 犹记那时山崩地裂的惊悚心情,震得他大脑宕机好一会儿。 嫉妒弯唇,摊开纸提笔在上写药方,笔锋柔韧,字体隽秀。 “那你服不服?心里可对他毁约怨得起来?” “这……” 说实话,琉因怨不起来。 如果傲慢什么都不做就离去,琉因肯定恼他,但人家守约,换句话来说就是有担当,这等折辱之词仍说的不卑不亢。 那可是定远侯啊,现在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说骗人是小狗这种话,是不是太过粗鄙为难人了。 嫉妒落笔,晾晒笔墨,笑道:“傲慢能坐到这个位置,手底那么多人誓死追随,自然是为人处世皆令人信服,世间真君子没有多少,他便算得一个。” “你怎么还为他说上话了……” 琉因嘟囔,却觉得心里莫名好受些,还是嘴硬道:“可小师妹就一个啊,他一来跟我抢,我感觉自己更没胜算了怎么办……” 嫉妒按在药箱的手指微紧,不动声色道:“他毁的是这个约?” “是啊。” 琉因应完才好奇发问:“说来你现在收拾这些东西干什么去?” “奴才说侯爷头疼,让我收拾下去为他看诊。” “那你……” 为什么突然打开药箱往里面放了铁杵似的银针啊,这么粗真的不会死人吗? 嫉妒笑的温良无害:“本来我想温和治疗,但左右一想,还是以毒攻毒让他痛上加痛好的更快些。” 小神医药箱一提,步履生风的离开了,琉因总觉得不对劲,祭献所有脑细胞终于想到了答案,激动的他一拍脑袋。 哎,咱娘是为咱报仇去了! 奴才在前方领路,嫉妒与褚阶和宋昭交错而过。 两人蔫巴巴的,想来是要去见菩然,结果被傲慢下令撵了出去。 中午出了太阳,琉璃瓦上积雪融化,水珠沿着屋檐不间断的滴落,敲击的叮咚声谱成一首还算轻快的乐曲。 雪水滴落串成珠帘,屋檐之下男人负手而立,修眉远目,羽仪轩姿。 世界本就一片雪色,他又是银发白衣,仿佛整个冬日便是为他而造。 隔着一层水帘,嫉妒与他四目相对,文质清隽的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听说你头疼,我来为你瞧瞧。” 傲慢眸光下移,瞥过他的药箱,意有所指:“你又打算折我几年寿命?” “侯爷这是何话,听说你近些日子脑子有些沉溺儿女情长,我用铁杵给你敲敲就治好了。” “啪嗒――” 雪水从屋檐滚落,圆润润的一颗落到地面碎裂四散,迸溅出一股阴寒之气。 二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瞧见嫉妒眸中转变的神色,傲慢抿唇。 青旋一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回来一趟,这些人全变了心思? “吱――” 门一把被拉开,响动声令二人一块抬眸看去。 菩然顶着乱糟糟的乌发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眉头紧皱一手扶额:“睡一觉我这脑袋可疼的快裂了。” 闻言嫉妒连步跨过水幕,几滴雪水落在他的发顶,浸的头皮一阵凉寒。 “具体是个什么症状,来,进屋我给你好好瞧瞧。” 那股殷切劲让傲慢都没眼看。 “哎,不是,就是做了个梦扰的我头疼。” 傲慢眼中掬起涟漪轻笑,问:“梦到什么了?” 一开始不还是哼哼笑吗,怎么醒来就愁眉苦脸了? 菩然叹气。 “梦的开端还是很美妙的,我都成仙了,和二郎神一道去参加蟠桃会,还看见了观音菩萨!” 得知她没事,嫉妒也松口气,口吻轻松不少:“然后?” 菩然十指无措的张动,脸上露出既兴奋又痛苦的表情。 “然后孙悟空大闹天宫,怒砸蟠桃宴,他那金箍棒搅的是天地旋转,我的脑袋,我的脑袋……” 梦里喜欢的神佛见到了,偶像孙大圣也见到了,可是过程相当痛苦。 大圣左一声“呔!”右一声“呲!”搞得菩然脑袋像有一团蜜蜂嗡个不停。 佛祖命她去拿下孙大圣,她不忍心对偶像下手,结果佛祖生她气,走了。 小石头一觉睡醒从没感觉这么难受过,从身到心,不仅痛苦,还绝望。 “快,快给我备马,我要去寺庙拜拜佛祖!” 得哄哄人家呀! 此事重大,关乎我未来前途,马虎不得! 两个男人简直哭笑不得。 但凡菩然能把对佛祖的偏爱分给他们一分,那七大罪直接变身七美德了好么。 “来人,备马车。” “是。” 傲慢牵着菩然回屋,门“嘭”的一关,碰了一鼻子灰的嫉妒:“???” 人干事? 不知道傲慢又在菩然耳边吹了什么风,只听屋内响起小师妹的高呼声:“四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晚点我再去找你!” 现在她要翻傲慢的牌子一道出门,晚上再翻嫉妒的牌子促膝长谈。 扪心自问,菩然觉得自己待人一向真诚,对谁都不偏不倚,去了青旋那么久,嫉妒一行人都在身旁,冷落的是傲慢。 所以当人家提出想和自己一块出门,不要带旁人时,小小要求,她肯定应下啊。 无精打采离开的褚阶宋昭二人组,正站在池塘边怅然叹息,不曾想很快又迎来一人。 公子眉目如画,颓然一叹。 “哎。” 不是嫉妒又是谁。 对着满池的寒冰,三人忽然惺惺相惜起来。 哎,你也是被他撵出来的吗?好巧,我也是! 屋内的二人正在准备。 傲慢的银发盘了起来,头戴帷帽,帽檐垂落的轻纱将他的面容遮挡,菩然又夸了句好看,弄得他努力板脸半天也没有让耳尖的热度稍微消退一点。 感情一旦变了,那么菩然的每句话对傲慢来说,杀伤力自然成倍增加。 就比如别人夸你长得漂亮,你会很开心,但如果是心上人夸你,那你就会开心到反复横跳后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在宇宙霹雳爆炸表演最美的烟火。 “那走吧。” 菩然也戴上帷帽,迫不及待的领着傲慢进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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