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然:“?” 贫僧待人一向亲和,广结善缘,怎么还会有人想杀我的? 眉间朱砂没消,她还沉浸在角色扮演中。 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大唐圣僧! 面具后,色欲的脸色恐怖的能吃人。 他一挥衣袖,转身迎上,对方明显动作一顿,陷入变幻莫测的幻境中。 那人身穿黑袍,头戴兜帽,腰间悬挂一串细长木牌,上面绘着晦涩古老的文字。 二人赤手空拳不出片刻就过了数百招。 黑袍人逐渐不敌,显然是色欲在盛怒的加持下战力大增。 “你是什么东西敢袭击我师妹!” 他看着还不死心拼命要往菩然身边挣的黑袍人,不屑冷嗤。 “你要找她,她若出手,你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黑袍人:“……” 合着你拦住我还是保护我呢? 那……谢谢? 菩然:“……” 她忍不了了,不再倚靠墙壁看戏,而是脚尖一点踏上屋檐,显得异常古板又认真的解释:“你不要血口喷人,若非罪大恶极必死之人,我是不会杀的!”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残暴! 然后她就招招致命的朝黑袍衣攻过去了。 黑袍人:“……” 糟糕,这少女比眼前的男人等级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好了好了。” 拍掌声传来,暴怒从拐角转出,正巧对上打成一团的三人。 “咦?” 打架? 他忽然就热血沸腾,一下忘了自己赶来的目的,直接埋头往里冲加入战斗。 三人:“……” 你不要过来啊!!! 最后四人强制冷静,回到暗巷倚墙而靠,跟镇宅僻邪的守门神般,偶有路过的人吓得抱头就跑。 暴怒微笑,威逼道:“来,望白,跟孤的师妹道歉。” 兜帽早在打斗中掀落,露出那人英挺的眉眼来。 他的眼神犹如孤狼凶狠锋锐,骨相极佳。 黑色覆面遮住口鼻,由于常年不见光的原因,肌肤细腻如美瓷,呈现出一种冷白色。 这是位身形清瘦颀长,气息诡异,似幽灵一般擅长隐匿暗杀的人。 菩然点评:像忍者。 哪怕是君主的言论他也没有听从,依旧用一种讨厌的目光仇视菩然。 暴怒启唇:“季望白,违抗皇命可是要砍头的。” 季望白的声音略微沙哑,磁性撩人: “我家人多,先砍他们。” 菩然:“……” 色欲:“……” 哄堂大孝了家人们。
第257章 都杀了】 季望白,赤昭季家第四子,也是嫉妒的兄长。 季家不仅人多,还都在朝中担当重任,就连嫉妒这个周游列国两袖清风的主,也曾短暂的任职过一阵时间的御医和军医。 季望白的话不假,我家人多,要砍头你就先砍他们。 看你砍完赤昭还有谁能扛? 十五年前城头的一场血誓,暴雨滂沱三天三夜,雷声不止,上苍震怒,天地哀恸。 赤昭的国运也以此为转折点,一路急转直下,呈衰败之势。 如今还能立于四国之首,无非是因新帝明曜的铁血手段与改革,和季家诸位能臣拼上一切的倾力相助。 季家是特殊的。 从暴怒对季望白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外面谁敢和赤昭帝插科打诨开玩笑? 没人敢。 总得寒颤的忧心项上人头。 而暴怒离宫也有些时日了,作为王的恶犬的季望白,忍耐彻底到达极限,跑来抓人了。 简称:疯狗开始咬人了。 他双臂环胸背靠墙壁,斜睨的视线直直刺向菩然。 搞得菩然一头雾水。 暴怒言简意赅的介绍:“季望白,嫉妒的四哥,好了,你们有什么误会现在就说开吧。” 打什么打,弄得我热血沸腾的,也想挥两拳。 对面的酷哥不说话,菩然只得保持广结善缘的人设,慈蔼开口:“这位施主……” 霎时三道诡异的目光“唰”的朝她射来。 色欲赶忙将她眉心的那点朱砂抹去。 圣僧合体,解除! 菩然内心怅然,依依不舍的摸了摸空无一物的眉心,颇为回味: “这位施……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又从未见过,为何对我这般敌视?” 酷哥不答,眸色幽深冷如寒冰。 色欲目露凶光,对我姐什么态度! 迈开步子就要过去教他做人。 菩然伸臂将小辣椒美人拦住,低眉慈目:“二师兄,不可盲生心火,待人该耐心些。” 色欲:宝宝人真好OVO 她抬眸:“公子,你不说误会又怎么解除?” 不解除,你下次再来打我,我就不留情的还手痛击了哦。 酷哥不屑同眼前的小姑娘搭话,那酷炫吊炸天以至于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死狗模样,暴怒都看不下去了。 大师兄怒从心起,挥出拳头就要给他人生上上一堂终身难忘的课,又被人美心善的菩然一把拦住。 她抱住暴怒的手臂,心平气和:“大师兄,戒骄戒躁,莫要冲动。” 暴怒:师妹是菩萨TVT 色欲和暴怒退居一旁,内心小人捂心口,师妹怎得这般完美!知性温柔又礼貌!最重要的是心肠特别好! 面上则是幽邃暗沉的视线犹如一柄宝剑,恨不得把季望白刺穿。 “公子,这是我问你的第三遍了,你便回回我吧。” 季望白,一款平平无奇的哑巴酷哥。 “我可以揍他吗?” 色欲:“?” 暴怒:“?” 菩然像个小炮弹,“噔”的一下射向季望白。 小儿!拿命来! 眼皮一跳,暴怒赶忙伸臂将她拉回,紧紧禁锢在怀中,顿时哭笑不得:“大师,你的耐心呢?” 菩然还在往外挣,一张脸又变得冷巴巴:“事不过三。”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季望白掀眸打量暴怒怀中的少女,似乎在进行某种精密又严苛的评估。 体态轻盈纤瘦,落在君主的怀中不过小小一团。 皮相不错,除此之外没有看见任何特殊的地方。 反倒是他深知秉性的君主,以一种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匪夷所思的宠溺陪着少女一起胡闹。 季望白罕见的露出了一种见鬼的神情。 也对,今儿夜色深,妖魔鬼怪横行。 这么解释也能说得通了。 左右是被来路不明的师妹牵了心魂,出趟宫倒不知回去了。 他心中哂笑,细碎额发下的眉眼冷峻寒凉,直接无视旁人,汇报正事: “你离开的期间,许雍那老匹夫意图不轨,结党营私,已经舞到了明面上。” 暴怒像安抚小猫咪似的,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在菩然发顶,睥睨间,落拓清贵:“杀了。” 季望白扬唇:“已经杀了,他儿子我也灭了。” 话音不打顿,继续道: “曹凌私下组建军队,暗地里多次约见青旋左相。” “杀了。” “已经杀了。” “吴康……” “杀了。” “已经杀了。” “冯……” “杀了。” “已经杀了。” 菩然:“……” 色欲:“……” 你们搁这搁这呢? 这是什么新的君臣相处模式吗? 先斩后奏是不是当下主流? 杀杀杀,全都杀,你们赤昭国运不衰才怪。 暴怒稍稍垂眸,就看见自家师妹怀疑人生的沉思模样,他了然,笑道:“我在他们不敢妄动,如今只是离开一段时日,一个个就耐不住性子露出狐狸尾巴。” 他的手掌布满粗粝的剑茧,落在菩然发顶莫名多了几分威迫的意味。 “对我不忠之人,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暴怒根本不在乎那几条人命,能人志士多如春笋,对这些职位虎视眈眈者不在少数。 能者上,庸者下,平者待。 忠诚为大,仅此而已。 不像玄月,人才衰败,一些臣子虽然可恶,但谢谨言苦苦找不到交接者,只能与之周旋,等真正培养出可以上任的人,才会下达处决令。 季望白戴上兜帽,黑色覆面遮住口鼻,唯有一双墨色眸子显露在外。 “听说喻知许归朝了,青旋怕是很快就会反扑。” 他隐在黑暗中,淡声:“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做准备的好。” 云有遮月之势。 “哈哈哈哈哈。” 清朗的笑声散开,暴怒放开菩然,对着她道:“今晚的年夜饭我就不来了。” “师妹,年后来赤昭,我定好好款待。” 他转身的干脆,举手投足尽是山河般的悠远阔气,步履从容生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色下,星火间,季望白侧眸瞥了菩然一眼,极轻极淡,随后抬步离开,跟在暴怒身后。 那一眼似在劝告她别来赤昭,别再靠近赤昭帝。 按照计划,赤昭帝早些天就该返宫了。 但莫名的多留了一阵日子。 或许,是真的想同他们一起过年? 季望白收敛思绪,眸色一暗。 有什么扰乱了陛下的心神,至少,这对目前的赤昭来说是不利的。 他不允许,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赤昭外强中干之时,发生什么意外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天下强者如云,但几位顶尖的佼佼者全因一个人的出现而偏离原先的轨道。 这个人是意外,是不可预估的变故,季望白并不喜欢这种存在。 不喜欢菩然。 任何可能会影响陛下的判决,对帝国造成不利的人,即便是献出这条命,他也要将其处决。
第258章 出发前】 近郊备了两匹马,显然是季望白早已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盛京的月色哪怕冷清也是热闹的,新年的烟花自空中炸开,暴怒高坐马背,捻住缰绳,抬首间,颈部线条与下颌线连接成一条优雅流畅的弧度。 远离人潮的郊外只是被远远的喜热灯火微弱感染,背后遮天的黑暗才是他该前行的方向。 “咻咻咻――” “砰砰砰――” 远处天际的烟花绚丽灿烂,落进他的眼眸却映照不出一点光亮。 “这些日子可找到什么感觉?” 季望白的语中带了几分不知名的谨慎。 暴怒拢紧缰绳,调转马头,彻底淹入无尽的黑暗。 平日明朗的嗓音也变得低磁沉郁,犹如绳索勒紧了喉咙,无端的压抑: “走吧。” 他没答,只是如此下令。 光影在他眼中变化,正如那绽放又逝去的烟火,明暗交替。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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