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举起这杯酒,便敬这些英雄,敬这万古不灭的精神。 菩然面色酡红,如同傍晚 丽的云霞,显然是喝酒上脸,沾一点就成了这个样子。 酒杯倒在身边,她双手托腮,清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苍郁的竹林,似乎那里正有一群风光正好的孩子畅谈青云之志。 心里又冒着泡泡。 佛祖,我沾酒了,这次我是不是真没机会了? 佛祖:我差你那点酒吗? 你先前大鱼大肉的也没少吃啊。 菩然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自暴自弃地垂下脑袋约莫有一秒,然后立刻精神振奋的抬起。 还好我还有成仙这条路可以走。 说实话挺完蛋的。 一路走来经历这么多事,现在就有俩活生生的美男在她身边真情陪伴,结果她道心稳得一批,对这个世间没有丝毫留恋。 哥几个是真不行,连块小小石头都拿不下。 色欲歪着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白皙的眼尾染上一层漂亮的胭脂色。 他的嘴皮一刻没停,不是说着自己这些年过的如何,就是在说过往在族中的趣事。 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给竹林中的故友听,一会儿说给菩然听。 天色渐晚,火烧云将大片天空染上橘色调,如同簇簇绚丽绽放的金盏花。 流云炙热,晚霞明艳,倦鸟归林。 三人摇摇晃晃从竹林中起身,色欲随意的将散乱的长发拢扎在一块,含情的双眸恍若盛着细碎星子。 “今晚急着回去吗?” 菩然摇头:“不着急。”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留久些吧。 话音刚落,清风徐徐,竹叶又泛起回应般的沙沙声。 就好像大家都对她的决定感到欢喜,愉悦高呼,竹林轻晃。 色欲一眨眼:“那么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吧,就在不远处。” 走出竹林,不远处就是一片偌大的浅滩。 地势平坦,水面很清,如同一面天空之镜,倒映出如火的晚霞。 此刻水色呈现出流霞的赤红,菩然脱下鞋袜提起裙摆,一脚踏进,云彩也飘在她的脚边。 水很浅,只到人的脚踝略微上方处,水中圆润的荷叶遍布,光线跳跃,如梦如幻。 色欲也一脚踏入,语调怀念:“往日我们总爱在这里踩水。” 踩水? 菩然一踢脚,清凉的水花四溅,溅湿伫立岸边的暴怒衣摆。 她弯了弯眼:“那我们也试试?” 暴怒垂眸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衣角,眉眼间显露无奈之色。 我就不必了吧。 你们玩儿,我在岸边看着。 刚这么想着,他只觉得手被人拉起,师妹那蛮牛似的力气,简直就像从天砸落的大石头,让人无从抵抗。 一个不慎“嘭”的一声,高挺的身躯直直倒向水中,溅起滔天水花,同样的,还裹了不少泥。 水花在空中晶莹剔透折射光彩,降落时又像一场大雨淋了暴怒满身。 他双臂撑后坐在浅滩,细碎的刘海湿淋淋的贴在额头,一双笑里藏刀的眼眸有些耷拉,显然是想说些什么,但对着师妹又说不出口。 总不能对师妹发火吧? “哈哈哈哈哈哈――” 这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引得色欲无情嘲笑,他捧腹,笑的东倒西歪。 暴怒却是不动声色一挑眉梢。 好机会。 就你了。 憋的火气全发泄在老二身上了。 只有菩然一个人在提着裙摆快乐踩水,那俩打的是天昏地暗,色欲有点绷不住了,这个老粗,根本不懂得手下留情。 我这张脸要是磕到碰到点,以后还拿什么争宠? 暗地里骂骂咧咧,打不过就往师妹身后躲,玩起老鹰捉小鸡。 菩然嘴角一抽:“你们幼不幼稚?” 色欲委屈:“我也不想啊,你让他先住手!” 暴怒冷不丁地睨他一眼,凉嗖嗖的:“是你先吵到我耳朵的。” 刚刚笑的好大声,现在不敢承担责任了? 色欲还想说点什么,忽然瞧见脚边的水中有一条长影蹿过,他一惊,下意识产生应激反应,扑腾间身子向后倒去。 只是手中还抓着菩然的后衣角。 菩然:“?” 你这样我真要生气了哦。 沈小二往后倒,拽着菩然也往后倒,小师妹反应迅速的拽住大师兄的衣角。 小山身形稳稳的,很安心! 但她忽略了自己用的劲到底有多大,暴怒就像根羽毛被她轻轻一扯向后倒去。 暴怒:“?” 菩小然,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咚”的一声像个大乌龟摔进水中,四脚朝天。 还是叠罗汉的那种。 最底层的色欲脸色铁青:“快!快起开……水……咕噜咕噜……水要进鼻子里了……” 夹心里的菩然垂死挣扎的只伸出一条凄凄惨惨的手臂:“救……” 救命!!! 我的肉身好脆弱的,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啊! 最上方的暴怒摸着后脑勺,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哈哈大笑。 笑声直上云霄,飞燕划着羽翼悠闲飞过。 天黑了,他们也湿的透透的了。 荷叶漂浮水面,清水也被这仨顽皮鬼搅浑成一团。 摸摸脑袋,讪讪一笑,快溜!!! 三人用内力将衣衫烘干,此刻天色已晚,绚烂的晚霞淡去,随之而来的是墨水打翻般的漆黑天幕。 明月挂上树梢,说来今天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圆,果真是个团聚的好日子。 他们又折回了竹林中,暴怒以色欲对这片区域熟悉为理由,将人打发去找食物了,自己则是带着师妹在这等着。 他本就是生的高大威猛,我们大师兄怎么不算是双开门呢! 宽肩窄腰,胸膛与腰腹的轮廓坚实分明,两条有力的双臂将纤巧的少女抱在怀中,菩然枕着他泰和沉稳的心跳睡去了。 夜风习习,皎月的清辉落在来人颀长的身形,美好的恍若妖仙临世。 归来的色欲见人睡着,不由得放轻脚步,将宽大荷叶放在地面,里面盛着清洗干净的各色野果。 他挨近坐下,忍俊不禁的轻轻点了点少女小巧的鼻尖,嗓音也是又轻又柔:“最近她的精力好像消耗的很快。” 每日早早的就睡下了。 暴怒抱着她的手臂没敢动,只好低下头用下颌抵着她发顶,吐出的气息一片温热:“在储存体力吧。” 虽然已经走到了这步,但每个人都知晓,后面还有一场大战要应付。 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没揪出,赫连时最近也没有动静,这虚假的和平看似所有人都在放松,可又有谁敢真正不当回事呢? 至少菩然是将体内的能量全部储存起来,为最后的大战做准备。 灵力积攒,内力也鲜少消耗,没了这些做支撑,这具身子也只不过是普通少女,比不得以往那么能抗。 路走远了脚会痛,玩累了很快会困,就像现在,那两个还神采奕奕,她已经困得窝在暴怒怀里睡着了。 也只有这一刻,两个人才觉得自己有点用。 在这段关系中,其实几位师兄包括菩提,都是一直处在被动地位,主要是菩然整体实力太强,完全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所以便凸显不出他们的作用。 现在师妹储存实力,露出柔软的一面,哥几个终于觉得自己有表现机会了。 宠!给我使劲宠! 好冲的味,但冲就对了! 就该这么做,不是吗! 色欲捏着她的掌心,没什么肉,纤薄微凉,令他即刻心疼的蹙起眉,指使着暴怒:“夜里寒气重,她这手都是凉的,你用内力给她暖暖。” 大师兄也不扭捏,立刻运气至四肢百骸,身躯一下暖烘烘,给菩然热的眼一睁,手一推胸膛,被色欲笑眯眯接了过去。 “哎,乖宝,来,先吃点东西再睡。” 果子抵到菩然唇边,她吃了两颗又趴在色欲怀里睡着了。 大夏天的,谁想睡暖炉啊? 喜欢冰凉凉,香香软软的肉垫子。 色・肉垫子・欲,奸计得逞喜笑颜开,宝贝的把人搂在怀里,高兴的哼着小曲儿。 暴怒望着空荡荡的怀抱,拳头一下硬了。 不可以发火,这里是宗政地盘,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 他坐的笔挺,双手搭在膝头,一副怒火正盛谁都不要来打扰的样子。 但色欲抱久了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腰酸背痛,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暴怒来帮忙。 接过师妹后,大师兄斜睨过来的那一眼,可以说是真正版的王之蔑视。 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想扛事呢? 色欲感觉自己心动了,杀心动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暴怒身子一倒,直接揽着师妹在铺满竹叶的地面睡下了。 孑然妒火烧的正盛,他也顺势躺下,小心的把菩然的一条手臂抱在怀中才满足的闭眼睡去。 夜风微凉,竹叶细响。 似乎有许多人在捂嘴笑。 幸福着,就足够了。 笑死,他俩是心满意足了,但菩然睡得是一点都不舒服。 向左边翻身碰上一堵肉墙,往右边翻又是撞上一堵,困在狭窄的正中间胳膊都伸不开,睡梦中,已经开始不爽了。 拳出的利落果断,两个上勾拳英勇出击。 “唔……” “嘶……” 两人被剧痛惊醒,捂着要散架的下颚害怕的离她三丈远。 色欲大哭:我的下颚骨是不是粉碎了? 暴怒一声不吭,郁闷的盘腿坐起,想揉下巴又不敢去碰,显然也是疼的厉害。 直到天亮,菩然一夜好眠,伸个懒腰起身时,瞧见自己身旁一左一右坐了两只大熊猫。 “眼睛怎么回事,你们通宵了?” 二人:“……” 你说呢! 好痛的! 我说什么说,我睡着了又不知道你们去哪里鬼混了,要这熊猫眼是被别人打的,我能笑你们一辈子。 一说熊猫,她又想起裁决者了。 碎空好啊,不仅是人才辈出,更是性格迥异,搞得她探索欲望又强了。 “好了,我们回家!” 师妹发出号令,两人这才高兴些。 “今天去脱审判者的衣服吧,他又会是什么类型?” 菩然摸着下巴考究地走远,直至她翻身上马两人都没回过神。 先前扬起的嘴角简直是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下压的好扫兴。 暴怒再三确认:“男人?” 色欲悲痛点头:“男人!” 暴怒一噎,沉默后继续道:“脱过你的没?” 色欲凄凉:“我倒贴她都不要。”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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