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姬想泡个温泉,殿下要与我一同么?”卫澜姬侧眸看长芸,波光潋滟。 “不,我看着你,你去吧。”长芸轻轻打了个哈欠,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卫澜姬长睫下掠过一丝落寞,但转而眸光亮了亮。 看着他? 卫澜姬的唇角止不住上扬了。 他背过身去,轻轻褪下轻薄的银白绮裳,衣裳似轻纱,从光洁的肩头滑落,泄露无限春光。 感受到身后三分轻然两分戏谑的目光,卫澜姬装作没察觉,赤足踏进水域,将极好的身材隐在浓雾之中,只露出宽宽的肩膀,纤瘦的后背显露半条脊柱沟。 卫澜姬解下红色绸带,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洒而下,落在水面,将那一片宁静染成了深邃的黑色。 他用木瓢舀过温热的泉水,浇到肩上,温水从肩头滑下,在微微透着粉色的白皙皮肤上留下道道水痕。 长芸的嘴唇有几分干燥,她眯了眯眼,冷静地等候。 莫约过了一刻钟,卫澜姬才浸泡好,随意披了件宽大的白绒毛巾,走出水面。 他迎着月光,坦露地呈现在长芸的眼前,宽阔的肩膀,光洁的胸膛,还有那修长的腿。 “殿下。”卫澜姬轻声唤她,脸上的妖冶不羁与素雅乖顺相结合,绝色得让人无端的挪不开眼。 长芸无声地看了他半晌,向他伸手指勾了勾:“靠近来些。”声音变得低沉。 卫澜姬朝她凑了过来,走到距离长芸一米处的位置。 在这里,他已穿过升腾而朦胧的水雾,看清了长芸的脸庞。只是她的面容平静而毫无波澜,让卫澜姬原本活跃的心多了分局促。 “再靠近些。”长芸道。声音里的情绪极为复杂。 卫澜姬有些犹豫地走到长芸身前。 长芸在坐着,而卫澜姬站着。但在芸神国,俯视君王视为大不敬。故卫澜姬主动趴到长芸身上,将侧脸贴在她胸膛。 长芸忽然低笑一声,似是被他的举动逗笑了。 还未等卫澜姬完全放下心来,长芸纤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垂眸看着他。 长芸的眼神,有温和,有深沉,有动容,亦有冷静。卫澜姬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殿下,好似这才感受到了冷,身子在不自禁的微微打颤。 “澜姬,你想要个孩子么?”长芸问。“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卫澜姬仿佛全身的血液倒流,他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长芸,甚至忘了呼吸。 “这不是一句戏言。”长芸抚上他的后脊背,给予他肯定。 极度的喜悦奔涌而来,似乎能将卫澜姬的心跳夺了去,仿佛置身于一个极乐的世界,一切烦恼和苦痛都烟消云散了。 但片刻之间,他又想到了什么,刚染上绯色的脸颊渐渐变回冷白,他艳丽的美眸带上了悲恸,害怕和渴望的情绪纠缠交织在一块,让他逼出了眼泪来。 “会对您的身体有害么?殿下。”卫澜姬急声问。 他与殿下住在同一屋檐下六年已久了。初初入宫时,他也有这般的奢望,想要与自己爱的她有个小孩。 这样的话,纵使日后殿下的宫嫔无数,他因脸上皱纹多了,不年轻了而再不得殿下的荣宠。但他能因为那孩子,在殿下的眼里,与后宫的三千宫嫔有些不同。 但日子渐去了,他与殿下有过许多次欢爱,却从不见动静。他心慌意乱,不愿相信,便费了许多心力去调查此事的原因。后面才翻找出了殿下的过往,还有那个南宫陌玉。 尽管殿下从来不提,但澜姬隐隐猜测到,这背后的原因。 长芸将手拢住他敏感的腰侧,将两个人的身子|覆入一片潮湿当中。 “无碍,你所担心的,寡人都已解决。”长芸吻过他耳垂,回应道。 朝臣的提议她的确听进去了,认真考虑下,她觉得芸神皇宫的确少了个皇储。 若她亲征盛启,身遇不测,也有个皇脉能将这皇位继承下来。只要这血缘能传递下去,便不枉父皇将这芸氏天下交付于她。 于是她今日到毓妃宫中,找到了徐女医,当年前期的堕胎药和后期的避胎药都是徐女医亲手所制,于是长芸问徐女医要来解除避胎药的秘方。 没想到当她在寝殿中喝下那碗汤药后,恰逢卫澜姬自荐枕席。 于是她暂时封住了冥火之脉,只图这一孕。 长芸喜欢卫澜姬的一点,便是他性情直率,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先不说卫澜姬陪伴了她多久,待她如何忠诚。对于长芸想要的孩子而言,简单的父族便是极为重要的条件。 而卫澜姬的家族,人丁稀少,无争无扰,亦是最简单不过的。
第168章 魂牵梦萦 再说卫澜姬的家弟是她的得力助手,若说微生泠是她的左膀,卫凌横即是她的右臂,是她亲自收拢、培养在身边的臣子。 关于卫家,她是比较放心的。 空旷的岐泉室内,长芸伸出双手,将卫澜姬打横抱起,放在石雕玉榻上。 在这个水汽蒸腾的空间里,长芸解开自己的白玉镶翠螭龙腰带,俯身去吻卫澜姬的眼睛、鼻子、嘴唇、喉结,两人间的呼吸愈来愈重。 她的手往下滑,滑过他起.伏泛红的胸膛,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卫澜姬看着长芸,仍有些迷茫,目光像重重云雾下落着一片银河。 长芸将他的腰,往自己身上狠.狠一拉。 美逸的脸庞显出了忍耐的棱角,隐谧之中,甚至闻见发|潮的喘息。 砰,砰,砰。两人相连的的心脏同频了,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狂热的心跳。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长芸身体里的力量好像用之不竭,卫澜姬却似被压榨得干净,躺在长芸的双臂之间,青丝如云,散绕在玉榻上,眸光涣散,只眷恋而缠绵地看着她的身影。 长芸眼里浮现一丝疼爱,在余韵里吻|咬他的耳根与发梢,惹得卫澜姬不禁发出低低“嗯~”的一声,像小猫在轻轻哼声。 这一音节比方才的娇|喘呻吟更好听些。 长芸把他潮湿的乌发轻轻拢至耳后,眼神澄澈而温柔,她弯唇一笑,说:“和你生的,或许会是个可爱貌美的女孩。” 卫澜姬幽蓝的眸子含着水雾,用尽力气缠住长芸,仿佛她就是他的一切:“但澜姬更希望…她会是个冰雪睿智的孩子,像殿下一样。” 他不愿自己的孩子只是一个娇宠金贵的小公主或小皇子,他只盼自己的孩子聪慧懂事,日后有能力为殿下分忧。 长芸倾身上来,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脸颊,道“好。” 澜姬,我这一辈子有多长,便爱你多久。 … 长芸回国的第十五天,大婚也如约而至了。 这一天钟鼓齐鸣、锣声喧天。 苍芸帝派遣庞大而隆重的使节队奉迎洛王。 说来这婚姻也算是史无前例,只听说过太女娶他国皇子,却未曾听过女帝与他国君王成婚的。 在民风极为开放的奇国,却是见惯不怪,只因他们历代的统治者做过的荒唐事数不胜数,已不差这一件。 但在思想淳朴的芸神国民中,这桩婚事却是大为轰动的。朝臣被殿下不容置辩的威势所影响,尚不敢在背后谈论什么,街巷民间却传颂着两位君王的爱恨情仇,早已编撰成册,热销大卖了。 而此时的奇国洛王正坐在行宫寝殿中,翻看着其中一本,笑而不语。 胡轩看着晟哥上扬的嘴角,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书只是胡轩早上随手买来的,看了十余页便觉得书中内容与晟哥的过往经历可谓是完全不搭边,随手扔在一旁却被晟哥捡了看,并且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胡轩不知道,洛晟这哪是在看故事,而是透过这本书忆起了长芸的一笑一颦,加之即将到来的亲事,不免心情愉悦。 “大王,使节队已在外等候。”董玄走近,向洛晟抱拳道。 此次奉迎,长芸特意将大红婚轿换成了宽敞亮堂的马车。镶宝嵌玉的马车车窗上,晃眼的“龙”字是苍芸帝用金墨亲手所写。 洛晟身着以黑、金、红为主色调的龙凤同袍,头戴庄重而精良的墨冠,墨冠下是一张深邃而美异的脸庞,完美如神塑。 “洛王,请。”王廉笑容可掬,他作为使节队的其中一长官,立在马车旁,躬身向洛晟拱手作揖。 洛晟不轻不重地拍拍他肩膀,走进马车内。 新郎上马车,正使持节偕副使出,乘马先行。提炉侍卫手持龙头提炉引导,芸神侍卫左右护舆,奇国侍卫在马车后骑马护从,向皇宫进发。 由于在傍晚,随行的人多手执宫灯。沿途长街上,家家户户也悬挂了大片的灯笼,似是无声的祝福。 队伍穿过涟白街道,走进皇宫午门,步入大清门后,向正广场出发。 而正广场的万宁台上,苍芸帝身着玄绿龙袍,金线绣百兽、玉石嵌衣边的精美长袍曳地,她正面容肃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莫天金碑。 莫天金碑上,以圣古文字刻着历代宗政皇帝及其妃子皇后的名讳,亦是芸神帝王血脉延续的见证。 而今日,大学士李晏亦在金碑面“宗政长芸”四字的一侧,镌刻上洛晟的名字。 随着钦天监官宣报:“吉时到!”,长芸回眸,马车正从大清门渐渐驶进正广场,轻风吹拂,车帷微扬,隐约能见到那墨发华袍、雍容神奕的男子。 长芸忽地不想管什么繁琐的婚礼程序,在众目睽睽下,一步步走下青玉长阶,亲迎婚礼队伍。 她撩开车帷,俯身走进车厢。 洛晟抬眸,看见长芸的一瞬有片刻的恍惚,神色先是低低的惊讶转而便是了然的宠溺。 还未等长芸动作,洛晟即颇有力气地拉住她的手,令她身子不稳,向前倾倒,将自己压在身下。 长芸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有些好笑,手臂撑在车壁上,低头瞧他,取笑道:“半月不见,洛王怎变得如此急不可耐?” 洛晟学着长芸的模样,单眉挑,反问:“谁是洛王,我只是阿元的洛晟。” 长芸静水流深的眸子似有遮不住的笑意,嘴上却偏向于正事:“乖,先把婚结了,我们回去再聊。” 洛晟不退反进,双手拥住她:“好,那阿元先亲我一下。” 十五日不见,他却像过了十五个春夏秋冬一般,魂牵梦萦。 长芸伸手轻捏他的脸颊,并不上当:“难道我不亲,你就不成婚了么?” 洛晟有些失落,但面上不显。正想先扶长芸起来,手刚抬到一半,长芸便单手拢过他双手,压在头顶上方的墙壁,俯首去吻他。 车厢内立即泛布着暧昧悱恻的气息。 这一吻,如漫天遍野,春山灿烂,仿佛给长芸注入了新的能量,带走了这些日子的疲惫与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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