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卖,林白青就只得谈不卖的条件了:“不卖也可以,我用借的吧,我可以帮你治腿,不收一分诊金让你站起来,换三次用金针的机会。” 这次楚春亭答应的很爽快:“好。” 林白青一噎,早知道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就要五次了。 她挺好奇,想知道他的针藏在哪儿,保不保险,她怕万一被楚三合偷走就麻烦了。 那么,针会在这院子里吗,在哪间屋子里? 她正环目四顾呢,楚春亭哑声说:“别找了,针在,就在这屋里。” 所以针就在这间屋子里,但楚三合把屋子扒的只剩墙皮了都没找着? 咦,这糟老头子果然不但坏,还贼,可鸡太贼了。 姜云婉爱顾明是对的,太对了,这个坏老头不值得任何人爱他! ……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针的事咱们就算定下了。”林白青整理好药箱,正好看保姆从另一间房里出来,临出门,她快速的说:“你可真是个坏老头!” 楚春亭正望着离开的姑娘在发怔,听到她居然在骂自己,目瞪口呆。 他没听错吧,她居然骂他是坏老头?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才多大一点,稚子小儿,竟敢骂他。 林白青已经转到窗口了,又快速说:“我师父比你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楚春亭给气的差点跳起来,但保姆已经进屋了,他又不好跳,就眼睁睁看着那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挑衅,又笑了几分佻皮的小大夫一脸得意,趾高气昂的离开。 她居然说顾明比他可爱一千倍,一万倍! …… 从楚家出来,林白青看了一下楚春亭要寄的信。 她当然不认识人,只看地址,有寄到文化厅家属院的,还有寄到海关家属院的,另有一封是寄到公安厅的,而她唯一熟悉的一封,是寄给黑心首富柳堰的。 这一封封信,光看地址就知道都是大人物。 林白青估计老头子虽然没跟她吐口,但已经准备好要收拾大侄子了。 当然,既然人家承诺了要借针,她就得着手准备治疗了。 寄完信后,就在公话亭,先给穆成扬打个电话,通知他明天来为自己做辅。 再然后一个电话拔到军医院,她还要邀请顾培去分析病理。 …… 再说军医院。 食堂里最近上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一般中午时段央六都会放一部译制片。 而随着90年代各种政策放宽松,各种国外的经典老电影一股脑儿被放了进来,全是经典的爱情片,大家中午吃饭时都喜欢看会儿。 但最近大家的关注点却从电影转到了现实中,当然是因为顾培。 他原来其实从来不吃食堂的,但最近每天都会来,而且是各个窗口跑,换着花样的吃,就,怎么说呢。 张柔佳小声对马秀芹说:“马医生您看,顾军医吃饭就像在受刑。” 他会挑起一筷子东西抿一抿又放下,默一会儿再吃,还真跟上刑场似的。 马秀芹努嘴:“他应该很开放吧,我发现最近电视上只要有接吻镜头,他都会看,咂……”又感慨:“你就没问问你同学感觉怎么样,这种从国外来的人,吻技一定很棒吧?” “你说林白青啊,她就一小傻瓜,啥都不懂的。”张柔佳说。 马秀芹才不信,挑眉说:“你可拉倒吧,你怕不知道吧,顾军医一开始可是拿她当小辈的,但她,哼,从一开始故意跑到咱们军医院救人,到后来又硬逼着我们顾军医结婚,她呀,心机可够深的。” 张柔佳想到啥,摇了马秀芹一把:“嘘!” “干嘛呀你?”马秀芹问。 张柔佳记得林白青说过,顾培耳朵可灵了,谁说他坏话他都听得见。 她怎么觉得坐在前面的顾培耳朵竖起来了,跟兔子似的? 他该不会听见了吧。 果然,顾培培站起来了,端着餐盘朝她俩走过来了。 马秀芹也看到了,顾培目光直勾勾瞅着她,勾唇笑:“顾军医。” “马医生目前手头有几个病人?”顾培温声问。 马秀芹说:“两个。” “我下午去心内看看,对了……”顾培站在桌前,略弯腰,温声说:“我和我对象林白青是因为性格相契,相互欣赏才走到一起的,马医生于我们的关系大概有点误会,需要我解释的话……” 马秀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张柔佳也尴尬的脚趾扣地。 先说去马秀芹的科室挑她毛病,然后还要跟她解释自己和林白青的关系? 俩女的对视,心说顾培这家伙简直了,他是怎么做到把生气,挑刺用那么礼貌,文质彬彬的方式表达出来的? “不用不用,我们知道了,知道了。”马秀芹笑的像哭。 顾培再看张柔佳,她赶忙低头猛扒饭,头都没敢抬。 …… 吃完饭,顾培到了政治处,要询问政审的情况。 一问才发现,结婚申请卡住了,因为林白青的户口在灵丹堂,但又是顾明抱养来的,而她的父母在她出生那段时间并没有生产记录,出生问题有些疑问。 所以目前政治处还在查资料。 不过政治处也一再承诺,说会专门抽派人手,加急办理。 连着加了一周的班,顾培订的家具和家电应该也快到了,他准备明天去看看小对象的,知道她急着结婚,正在想关于她户口的事,桌上的电视响了。 以为是工作电话,他习惯性皱着眉头接起,就听电话里的女孩说:“喂?” 顾培在瞬间,想起当他舌头被辣椒刺激到毫无知觉时,小对象的唇覆上他肌肤,同时唤醒的,那种别样的快感来,也就怪不得她会那么喜欢接吻。 他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白青说:“顾培同志,那个中风病人,明天咱们就可以去看了,你抽点时间吧,我想让您从西医的角度,分析一下他中风的原因。” 顾培说:“好。” 他还想再跟她多聊几句的,但小对象说了句再见后就把电话挂了。 听起来她似乎不大高兴,是因为他最近太忙没去看她,没把结婚申请办下来的缘故吧,顾培还有个会要开,会议间隙,打算再去催催结婚申请。 …… 作为医生,对每一个病人,哪怕楚三合那种人渣,林白青都会尽力医治。 恶人做恶自有警察管,医生只看人命,所以她不歧视任何一个病人。 但楚春亭那糟老头让她特别生气。 要是在他春风得意,逍遥的时候不卖金针,囤着它,她可以理解。 毕竟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只有权贵,他可以认为一切好东西就都该供给顶级权贵,他也不需要像顾明一样慈悲,怜悯众生。 毕竟就连顾明都经常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个世界本该就是自私自利的,恶人们的日子才会过得好。 但他已经病过一次了。 儿子在盼他死了继承遗产,侄子是人渣,疯狂倒卖他的古玩。 他难道就没有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对她这个救命恩人就没有一丝感激? 不过还好,他承诺了三次机会,那柳夫人的孩子,顾敖刚的儿子就都可以顺带治了,还会有一次机会呢,她还能再多救一个人的。 想想也该满足了,毕竟她又多了三次可以救命的机会。 再说灵丹堂,顾家兄弟中留到最后的是顾卫军,但也已经走了。 顾敖文有自己的生意要做,监工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而顾卫国呢,在找金针不成后大约又去找金表了,不过他比较精明,偶尔来工地上看看,指的问题都还挺关键。 但在林白青出门治病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工地上,尽心尽力盯着的是刘大夫。 这不,刘大夫监了一天的工,正准备回家,就见林白青蔫哒哒的回来了。 她忙问:“你怎么垂头丧气的,怎么,是不是病人没治好,治坏了?” “治的挺好。”林白青强撑着笑了一下,但她想哭,她是真不想治那糟老头。 刘大夫接过药箱,见沉甸甸的,忙帮林白青揉肩膀:“背这么沉的药箱,累坏了吧。” 又打开药箱说:“把不常用的药清一清呀,别老背这么重个包。” 清理药箱时从中翻出个铜针筒来,她一愣:“你买了副新针,这是副老针吧。” 林白青漫不经心的抬头一看,就见刘大夫手里赫赫然是玄铁金针的针筒。 她头皮一麻,一把抓过来,问:“这针在药箱里?” “这不是咱们药堂的针,是你新买的吧。”刘大夫说。 林白青旋开针筒一看,目瞪口呆,六寸金针,一枚枚安安静静的竖在针筒中,拈出一支来,对着强光一照,是金色,但略微转动,这纤细的针就不是纯金色了,而是透着股子蓝,青金蓝。 这就是玄铁金针,也是林白青上辈子跟银针,马衔铁针一起随时贴身带着的东西。 但这是楚春亭的针呀,是他放的吧,他嘴上说不卖,却把针放她药箱里了? 所以昨晚他磨破屁股,是去找针了吧。 一个半身不遂的老头,是怎么骗过□□的保姆,拖着沉重的身躯找来的针? 他把那么贵重的金针塞她药箱里,这是,送给她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号外号外,残疾大佬晚节不保,被小女孩打屁股啦! 楚春亭:脸都丢光啦!
第53章 筹码 (她还真是抱养的?) 灵丹堂的昆仑金针其后很多年都没能找到。 而在有了玄铁金针后, 因为顾卫国不遗余力的宣传,灵丹堂门庭若市,还总有一些上面的领导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也不管林白青忙不忙, 一个电话就要她到位, 帮他们治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病。 不应付吧, 他们会在工作中卡你的喉咙, 但要应付吧, 费时费力。 顾卫国就萌生了个想法, 照着金针的成份分析, 多铸几副出来。 让别的大夫带着针去给那些面子大的领导治病。 然后他们聘请了国外的检测机构专门进行鉴定,机构认为其中的特殊金属应该是青金石,按照金属元素比例, 顾卫国曾斥巨资找了老匠人, 专门来铸针,加的就是青金石。 但是, 就跟水牛角和犀牛角在安宫牛黄丸中的运用一样,虽然金属一样, 但新铸的针在治疗中却跟普通金针一样,效果是有, 但只比不锈钢针好那么一点点。 所以就跟东海金针一样,玄铁金针是不可复制的。 好在它的质地比较坚硬, 只要谨慎使用, 折断的可能不大,但这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东西。 它珍贵到, 林白青预估了十万来买它, 这年头的十万块, 值半个灵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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