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挽静默了!望女求子,哪怕是她所生存的年代,喊着所谓男/女平等,实际上有多少真正做到平等?有多少人拼死拼活只为生一个儿子。更何况,刘彻作为帝王,确实有江山要继承,后继无人一事,无人允许发生。 不过,她的注意力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她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她有大名了吗?挽,是她以为的挽对吧!跟她上辈子同样的字? 可惜,刘挽没机会问问。既是因为张不开口,哪怕想哼唧几声都不容易。 遗憾于没能搞清楚自己的名字取的究竟是哪个字,刘挽不曾注意到随着窦猗房话音落下,在场的气氛明显一僵。 皇子,皇子,刘彻的长子,谁不盼着刘彻能赶紧有个儿子?不是不想,是暂时没有。 陈皇后在一旁本不发一言的,闻言不由捏紧了帕子,她比谁都更想生下和刘彻的孩子,可是至今为止她从来没有如愿过。 早年她与刘彻情意深厚时,他们也曾共同盼望能有一个孩子,可直到卫子夫出现,都不能如愿,反而他们之间的争执越来越多,刘彻同她越发疏远。 曾经站在她这一边,不管刘彻做对或者做错,都押着刘彻给她道歉的外祖母,不知何时也渐渐开始站在刘彻一边,子嗣为大,凭此足矣让陈皇后无可反驳。 她瞧着卫子夫夺去刘彻,闻卫子夫有孕,一回又一回,她妒忌得发狂,恨不得把卫家的人杀光,把卫子夫杀光,将刘彻抢回来! 可她不能,母亲道她不能,外祖母也道她不能。 生不出孩子的她,无法名正言顺要求刘彻只宠她一人,爱她一人。帝王之家无私事,尤其关系江山传承的子嗣之事,倘若陈皇后依然执意纠结,不依不饶,又或者做出损及卫家之事,第一个容不下她的人会是她最大的靠山,大汉的太皇太后。 陈皇后怨恨着,却又不敢道出一句心中怨恨,唯有别过脸,想着不看刘挽一眼。 “能得母后赐名,是这孩子最大的福气。”王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肯定的是窦猗房。 窦猗房笑了笑,刘嫖亦附和道:“是啊,能得母后赐名,这孩子好福气。” 额,福不福气的且不说,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大名,刘挽觉得可喜可贺! 接下来,刘挽又困了,窦猗房殿里其他交锋,不好意思,本与她无关,她管不着,睡着睡吧。好吃好喝好睡着,才能长高长大,身体好。 再醒来,刘挽已然在刘彻的怀里,刘彻赞许道:“祖母取的自是好名字,挽,引也。祖母也着急。” 此话落下,叫刚醒来脑子没有完全清醒的刘挽打了个激灵。什么叫祖母也着急? 瞬间刘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关于窦猗房和刘彻的种种。 窦猗房是汉文帝刘恒的皇后,要说窦猗房能参与朝政,多亏大汉的开国皇后吕雉起的好榜样。世人早已习惯作为太后的人参政,有自己的人脉。换而言之,窦猗房真正开始参与朝政,在大汉朝的地位越来越高,亏了她的儿子汉景帝刘启。 不仅是因为汉景帝刘启让她成为大汉的太后,更因为刘启对她的忍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相对的服从。等到汉景帝驾崩时,窦猗房的存在已经足矣撼动朝局。也正因如此,刘启生怕尚未及冠的刘彻将来可能或许会被窦猗房压制得无法执掌大权,于是在病危之际,提前为只有十六岁的刘彻行冠礼。 男子二十而冠。天子及冠可亲政。 刘启为儿子诸多谋划,只为铺平刘彻的帝王之路,别让他太难。 可惜,刘启诸多的谋划,依然不可避免的忽略一个事实,刘彻毕竟年轻。 和历经五朝的窦猗房相比,既没有根基,在老谋深算上也相差甚远! 【作者有话说】 名字按我们的现在的习惯取,非正统汉中叔说!
第6章 祖孙交锋 登基为帝的刘彻看出大汉自建国以来的无为而治,已然不适合用于此时的大汉,因而开始提拔儒家学子,推行新政。 可是大汉的无为而治让大汉朝上下得以休养生息,国库丰盈,窦猗房是忠诚的无为而治的拥护者,也是支持黄老之学的人。尤其她所不喜于百家中的儒家! 想窦猗房在儿子当政的时候打压儒家之人都做到了,到了孙子这儿,乳臭未干的孙儿竟要推翻黄老之学,以儒家取而代之,推行所谓新政,窦猗房如何能答应。 结果不言而喻,刘彻太年轻,年轻的以为他提拔相关的人即可改变大汉的局面,全然忘了论起势力,窦猗房是真正的根深蒂固,她只要稍稍表明态度,放出话去,自有人为她清扫障碍,将刘彻刚提拔起来的儒家一干人才解决。 新政以刘彻的失败告终,刘彻所提拔的儒家之人,无一不为窦猗房所不能容。 哪怕不死,也都被朝廷所弃。 甚至连同刘彻这个皇帝也无可避免的被剥夺处理朝政的资格。 天下自那以后被窦猗房牢牢掌控在手中。 吃过一回亏的刘彻选择了蛰伏,根基不稳的他,无法和窦猗房抗衡,他不争不抢,更流露出诸事不管的态度,整日开始骑马打猎。至今亦然。 方才刘彻的一句话,让刘挽惊醒之余,想着其实此时的刘彻也并没有多想要卫子夫生下儿子,毕竟,他要是有了儿子,谁能保证说不会有人动歪心思,让他一个现任皇帝消失? 嘤嘤嘤!勾心斗角好可怕,她可不可以抗议,能不能选择换个人家投胎? 刘挽心里苦,有苦也说不出。 她是历史爱好者不假,隐隐知道一些历史大事件,并不代表事无巨细的都知道。比如她就不记得刘彻是从何时开始手握大权的。 她隐约记得是在窦猗房死后。 随着窦猗房一死,压在刘彻身上的大山自此不复存焉,放任享乐的帝王终于接回属于他的朝堂,他的天下,从此,他将纵横于天地间,大汉由他来主宰,改变。 所以,窦猗房啥时候死来着? 刘挽努力回想,却没有相关的记忆,实在是时间不好记! “既然祖母为孩子取了名了,朕也该给孩子想个封号,泰永,封泰永公主。赐食邑太山郡。”刘彻不知刘挽一会儿的功夫脑子不知道过了多少事儿,他想着名字都取了的刘挽,也该封她为公主了。 “妾代泰永谢过陛下。”刘挽一脸懵时,卫子夫的声音传来,嗯,原谅她被刘彻抱在怀里,没能看过一旁的卫子夫。 不过,卫子夫唤她的是泰永,刘彻所赐的封号。额,刘挽已经不想动脑子了!一个两个的脑子都太好使了! “你好好养着身子,外面的事不必理会。女儿无甚不好,朕喜欢女儿,尤其是像泰永一般乖巧听话的女儿。素日祖母若是要将泰永唤过去,派人跟着就是,其余的事无须担忧。这是朕的公主,也是祖母的曾孙女,在她宫里周全着。”刘彻不知刘挽所想,托起刘挽,同刘挽圆溜溜的眼睛对视上,“醒了也不哭不闹,我们泰永甚是乖巧。封号一事,朕去见见皇祖母,你和孩子休息。” 刘挽闻言又是一个激灵,对勒,窦猗房刚给她取了名,刘彻立刻赐下封号和食邑,一声一个唤她的封号,刘彻要是不去跟窦猗房解释解释,不是明摆着和窦猗房叫板? 忧伤望天。刘挽想躺平。 刘彻已然离去。刘挽心下道不出什么滋味。大概,可能,眼下的刘彻已然不是从前的刘彻了,应该,可能,有一定的能力和窦猗房叫板了是吧。 再者,她只是个女孩,于世人眼中无足轻重,不就是个名字和封号罢了,不值得为她这点小事闹起来对吧! 刘挽一回一回的宽慰自己,告诉自己作为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完全没有资格参与许多事,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的睡! 然而,刘挽十分头痛,完全可以预见将来的日子有多不好过! 所以,到底她是得罪谁了,让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胎?好些事又知道得太多!此时的她无比羡慕无数的无知者。 刘彻说要去见窦猗房是真去! “彻儿。”窦猗房并不意外见着刘彻,招着手让刘彻走得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刘彻听话上前,立在窦猗房身侧唤了一声祖母。 “你让人瞧过阿挽了?”窦猗房并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来。 “祖母也让人瞧过了。”刘彻并非反问,而是肯定。 “可惜不是男孩。”窦猗房长长一叹,眼中尽是惋惜。 反倒是刘彻不以为然的道:“女儿有女儿的好,像姑姑一样最是贴心。这些年多亏姑姑陪在祖母身边,逗祖母开心。” 女儿嘛,谁说不好的,他觉得挺好的! 窦猗房闻言无神的双眼转向刘彻的方向,“能生得出女儿,就不怕没有儿子。” 此话何意,刘彻只当听见的是明面上的那一层,“孙儿还年轻。” 此话落下,殿内的气氛一凝,伺候的宫人们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恨不得自己是聋子,什么都听不见! “祖母既为她取名挽,孙儿也想给她赐下封号和食邑。”刘彻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何在,立刻道明。 窦猗房抬了抬眼皮,并不意外,“哦,陛下想好封号了?” “泰永,永者,长也,与泰永存。食邑就定在太山郡。”刘彻露出一抹笑容,不忘补充道:“祖母既让人给泰永瞧过,自知泰永甚配,利我大汉。” 窦猗房寻着刘彻的方向望着,刘彻并没有因为窦猗房看不见表露出轻视,他曾经为之付出过代价,同样的错误他断然不会犯第二次! “彻儿深思远虑,极是不错。”窦猗房称赞着,没有为此表露出任何不满。 “祖母谬赞了。”刘彻不敢受此夸赞,窦猗房所赞为何,他们各自知,无须挑明。 “娇娇虽是你的皇后,你也不可总冷落她,卫夫人再好,也比不过娇娇,你记住了?”窦猗房又一番叮嘱,同样的话刘彻听过太多回,若非陈皇后有窦猗房撑腰,岂能在宫中肆意之极,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他这个皇帝啊!
第7章 请求 “孙儿正打算看完祖母去看娇娇。”刘彻如是接过话,窦猗房挥手道:“那就去吧,不必陪着我老太婆了。你们两个和和美美,早日诞下皇嗣,我最高兴。” “是。”刘彻应着一声是,窦猗房挥手让他退去。刘彻确实没有骗窦猗房,出了窦猗房的宫殿即往陈皇后的宫殿去。 陈皇后得到禀告,面上一喜,可在见到刘彻时却脱口而出道:“我还以为陛下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幽怨的话听在刘彻的耳中,刘彻理所当然的问:“此话从何说起?” 陈皇后想说哪怕卫子夫生产,坐月子,刘彻都不来看她,莫不是刘彻自己忘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72 首页 上一页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