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有人证,这事也不太好办。 想伸冤,第一件事就是得公开楚无恨的身份,眼下他正处在风口浪尖,要是身份暴露,怕是会牵扯出一串问题。 所以还得挑个好时候。 谢霜歌难得想这么多事,想着想着就入了神,连楚无恨什么时候睁眼的都没发现。 等她回过神,就见楚无恨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谢霜歌有点不好意思,“看我做什么?” “秀色可餐,可镇痛。” 楚无恨声音微弱的说。 谢霜歌抿抿唇,耳朵尖红了,她用力掐了下楚无恨的手指,“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 楚无恨眼里泛起了笑意,外间的辛无掐着点进来,“好了,可以收针了。” 楚无恨便又闭上了眼。 拔针的过程倒是快了些,看着针一根根变少,谢霜歌的心跟着放松下来,“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楚无恨轻声道:“嗯,没那么晕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多吃点就好了,属下叫厨房的人去熬些药膳。” 辛无拎起药箱就走。 谢霜歌也要下床,却被楚无恨拉住了手,“别走。”
第158章 这让她怎么拒绝? 谢霜歌低头看着他,“扎完了。” 楚无恨闭着眼,握紧了谢霜歌的手,“别走。” 谢霜歌:“……” 这让人怎么拒绝? 她犹豫半晌,还是坐了回去。 楚无恨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公主陪臣躺一会儿吧。”可能是怕谢霜歌不敢,他立刻接了一句:“放心,以后没有公主的同意,臣不会做什么的。” 谢霜歌没说话,还在犹豫,不怪她,实在是楚无恨“前科累累”,他的鬼话谢霜歌已经不敢信了。 楚无恨缓缓睁开眼,雾蒙蒙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谢霜歌,也不说话,但从眼神就能看出他的期待和渴求。 谢霜歌顿时生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好像面前躺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只求抚摸的大狗。 她迟疑片刻,想着今日的事,终究还是心软占了上风。 她在楚无恨身侧躺下,和他隔着点距离,偏过头看他,“这样可以了?你有话想说?” 楚无恨忽然伸手,谢霜歌一惊:“你——” “嘘,别怕,让我抱一会儿,我好冷。” 这次他没有自称臣了,和谢霜歌之间那暧昧的距离一下子缩短。 他伸手把人抱到了自己怀里,头抵在谢霜歌的头顶,深深的吸了口气,直到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楚无恨才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能平静的面对所有真相,但真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 谢霜歌舔了舔唇,迟疑着回抱住他,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拍了拍,“知道这种事,谁也无法保持镇定吧?除非生来冷心冷血,不然只要是个人,都不能接受。” 楚无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没有再说什么煽情的话,他沉默片刻说:“如今我们手上有灵犀和卢破军两个人证,物证就从嫁妆入手,我娘的嫁妆一直放在伯阳侯府,他们仗着我娘不在了,挪用之后肯定不会填补亏空,只要拿到账册,就能证明那三百两黄金是从这里出的,到时候伯阳侯与柳氏百口莫辩。” 谢霜歌点点头:“他们这般龌龊行径,合该让天下人知道,让万人唾弃!遗臭万年!” 楚无恨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不急,我要让伯阳侯永远也翻不了身,他害的,不止我娘一人,我要让他众叛亲离。” 谢霜歌一愣:“不止杜夫人一人?还有谁?” 楚无恨笑的意味深长,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引导道:“当初老侯爷有三个儿子,如今的伯阳侯是嫡幼子,上面压了两个嫡出兄长,这爵位怎么都轮不到他来继承,可最后两个兄长全都出了事,一个瘸了,一个伤了手。” 谢霜歌想到什么,慢慢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楚无恨没等她说出口,就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瘸腿的大公子曾经也是名动金都的才子,瘸了之后接受不了,吊死在了院子里,二公子随老侯爷去伯阳城定居,最后只剩健全的三公子娶了镇国公府的嫡次女,继承了侯爵之位。” 谢霜歌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伯阳侯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杀,害死兄长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所以不急,等到准备就绪,挑个合适的时机,我会把这些都公之于众,届时,就是伯阳侯府覆灭之日!” 谢霜歌听着他冰冷的声音,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蕴藏的杀意。 可她沉默下来,还是紧紧的抱住了楚无恨。 作茧自缚的人,没什么好同情的,他们确实该死。 …… 谢霜歌本来想陪楚无恨躺会儿就好,谁知道躺着躺着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的怀里有她熟悉的温度和味道,困意上涌,她几乎没有抵抗,就闭上了眼。 楚无恨感觉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低头看了眼,谢霜歌侧脸泛着淡淡的粉色,睡得很香。 他没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在上面啄了一下。 睡梦中的人觉得有点痒,立刻往他怀里钻,试图把脸藏起来。 楚无恨被她的小动作弄的哭笑不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他抬手放下床帐,把两人遮住,他给谢霜歌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在自己身边。 他当然也很想抱着睡,可…… 他感受一下隐隐作痛的肩膀和腹部,最后还是放弃了。 帮两人拉好锦被后,他在被子下面握住了谢霜歌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才满意的合上眼。 辛无中间进来过一次,想问问楚无恨要不要吃饭,但见两人紧挨着睡在一起,她目光柔和下来,摇摇头,替两人点上安神香,又退了出去。 …… 金乌西沉,浓烈的金光洒满金都的大街小巷,红霞堆了满天,照的人脸都泛着红。 “娘,我想吃糖人!” 一个小姑娘拉着妇人的手直直的往对面跑。 妇人怀里还抱着个襁褓里的男婴,背后背着个竹篓,看起来分量不轻,她泛红的脸上汗珠不停滑落。 “囡囡,你跑慢些,娘走不动了。” 她松开小姑娘的手用袖子擦了擦脸,急促的呼吸。 小姑娘一撒手立刻跑向街对面做糖人的摊子。 “驾——” “驾——” 辛止带着一队锦衣卫策马疾行,从拐角冲过来,百姓纷纷避让,而小女孩不懂,她也没看到。 “糖人……” 妇人听到马蹄声转头一看,吓得脸都白了,惊呼一声:“囡囡!快躲开!” 小女孩听到娘亲的声音,忍不住转头去看,直接停在了路中央,边上看着的人都跟着屏住了呼吸。 辛止见到路中央站着个小女孩,也吓了一跳,厉声喝道:“都停下!” 他猛地拉紧缰绳,骏马吃痛,前蹄扬起,却还是来不及,眼看着就要踢到小女孩,千钧一发之际从街边冲出一人,抱着小女孩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避开了马蹄,再慢一点怕是直接就踩他身上了! 辛止心有余悸的长出一口气,连忙去看是哪位侠士,然而这一看,他懵了下,还是个熟人。
第159章 主子在和公主睡觉 周围的百姓见马停下了,赶紧上前要去扶见义勇为的人,然而后面冲过来一群穿着玄色衣裳,侍卫打扮的男子。 “让让让让——” 百姓见这群侍卫佩着刀,料想对方可能是哪位贵人,不敢再上前,纷纷向着两边退去,开始看热闹,对着锦衣卫的人指指点点。 “王爷您没事吧?” “这种事让属下来就好,您怎么亲自上啊?伤到了可怎么是好?” 周围人闻言皆是一惊,这是哪位王爷? 男人被人搀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脾气极好的笑笑,对周围人道:“无妨,不必多礼。”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被吓傻了的小女孩,蹲下来轻声问:“小姑娘,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女孩怔怔的看着他戴着半张面具的脸,嘴一瘪,“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侍卫想让孩子闭嘴,他抬手制止了,“没事,她是吓到了,让她哭吧。” 抱着孩子的妇人冲了过来,哭喊道:“我的囡囡啊!你吓死娘了!” 小女孩立刻转头扑向妇人,“娘——” 妇人抱住小女孩,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确定没受伤,这才抱着人哭了起来。 辛止翻身下马,来到男人面前,拱手道:“下官见过安王,一时情急,惊扰王爷,请王爷恕罪!” 安王好脾气的摇摇头:“无妨,本王没什么事。” 刚说完就脸色一变,偏过头去咳了一声。 辛止面色复杂的看着他,“王爷真的没事吗?这附近就有医馆,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本王真的没事,就是秋来干燥,老毛病犯了而已,不打紧。” 他坚持这么说,辛止也就不劝了,解下自己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整块银子给了妇人,“是我太急了,在金都纵马,差点伤到了令嫒,这点银子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吃的好好补补。” 妇人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光滑鲜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身后的人更是个顶个的冷冰冰。 她哪敢收?一个劲的推辞。 最后辛止直接把钱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小女孩就不哭了。 公孙野劝道:“夫人拿着吧,一锭银子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妇人这才犹犹豫豫的收下,对两人千恩万谢,然后拉着小女孩赶紧离开。 公孙野看向辛止,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锦衣卫,疑惑的问:“本王见你们行色匆匆,可是出什么事了?” 辛止自然不会和他说实话,含糊道:“锦衣卫的事,上头催的急,下官这就要走了,王爷,告辞。” 说着他冲公孙野一抱拳,转身就上了马。 公孙野见状下意识的退后,等他回神,辛止已经策马跑远了。 身后的侍卫嘀咕一句:“都说锦衣卫的人个个眼高于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王爷好歹是亲王,他怎可如此无礼?” 公孙野皱眉斥责一句:“莫要在背后嚼舌根,锦衣卫事务繁忙,你怎知他不是真的有急事?” 侍卫被训斥的脸一红,喃喃道:“是,属下失言。” 公孙野转过头看着辛止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活动了一下,手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嘶”了一声低头一看,刚才为了护着小女孩的头,手背被蹭破了一大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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