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说话不让碰,我如何能制止你?” 谢昭凌单手接住,倾身将人搂紧怀中,手拍着后背。 嗓音带笑,低声地哄:“那下回,娘子坐在书案上,我蹲在下头,叫你一脚就能踢到我,如何?” 乔姝月:“……” ** 一觉醒来,已是转日天明。 乔姝月一睁开眼,便见原本应当去上朝处理朝务的男人在她身侧。 他还穿着常服,半靠在床头,手里拿了一本书,正心不在焉地看着。 听到动静,倏地转头望来。 眉眼间霎时间带上好看的笑意,俯身过去,将人抱进怀里。 手掌在她肩侧轻轻地拍,嗓音含笑,同她道:“娘子,早安。” “……早安,夫君。”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仿若一对平凡的夫妻。 “怎么没去上朝?” 困意浓浓,乔姝月迷迷糊糊地问道。 谢昭凌理直气壮道:“娘子有了身孕,我难道不能休假一日吗?” 乔姝月:“……” 她疑惑:“我有身孕,你休沐?” 男人约莫是吃饱,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眉梢眼角皆闪耀着光一般。 神采奕奕道:“实在无心朝政,只好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感受到人又缠上来,箍紧了她的双臂,乔姝月无奈地哀叹了声。 一个满脑子都是小情小爱的帝王。 这个国家,只怕又要亡了。
第95章 【95】 整个孕期,谢昭凌都没有离开皇城、离开乔姝月一步。 其间西北边境又有骚动,按照前世的轨迹,谢昭凌会御驾亲征。然而自从他“梦见”他们前世的结局以后,他不敢再做出和从前一样的选择。 万一他离开时再出点什么事,实在是鞭长莫及,于是这次镇压派了褚玄英与霍方林出去。 他自己安安心心守在乔姝月的身边,每日都小心翼翼地陪伴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乔姝月整个孕期都被照料得极好,莫说是生病,就连不适都极少有。 生产过程亦是十分顺畅,一个时辰左右,便诞下了她与谢昭凌的第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 于是谢昭凌只瞟了一眼,便扔给乳母,自己跑到榻前,抓着爱人的手,嘘寒问暖了好半天。 乔姝月精神尚好,敷衍了一会,便急声唤乳母抱来孩子,捧在怀里,爱不释手。 谢昭凌没和她说上两句话,便被赶到了一边去,看着乔姝月对着儿子满眼爱意,慢慢冷笑了声。 就连后来乔誉来找他商议要事,他转身出去,再回来,乔姝月都没察觉到他曾离开过。 谢昭凌:“……” 自此地位摇摇欲坠,不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谢昭凌记事以来,除去养父母为了索取而善待过他外,几乎所有的温暖都是乔姝月给他的。 他的野心,他的抱负,他的期许,全都是因为有了乔姝月,才有了那些。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吃前世的自己的醋,吃孩子的醋,他也会很好地隐藏起来。 只要是她在意的,他就都会学着接纳。 儿子快满周岁时,有了自己的名字。是乔姝月取的,名唤谢琅。 阿琅周岁宴过后,被乳母抱回房间。乔姝月扶着醉酒的谢昭凌,慢慢走回承华殿。 自生了孩子以后,他们又搬回了这里。 因为有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全新的人生,所以乔姝月彻底放下了心结。 谢昭凌虽只通过梦境,有了前世部分的记忆,但他却担忧乔姝月会感到不适。 毕竟死去的那个场景,至今都是他的噩梦。 住了近一年时间,乔姝月的状态都很好,谢昭凌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这一晚,有心结的成了他。 谢昭凌又梦到了前世。 这一次与从前每一次似乎都不同,他不再是旁观的视角,而是…… 他就是那个人。 短暂的梦境,又经历了一遍漫长的一生。 他梦到了乔姝月死后的时光。 将爱人亲手埋葬以后,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坚持了七年时间,终究没撑下去。 解脱的那一瞬,他彻底没有遗憾了。 临死前,已经准备好了在底下见到她后,该说些什么—— “国家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孤将江山交到了裴氏一族的手中,裴氏幼子你识得的,从前你夸过那孩子聪慧,自你走后,我便将那孩子接到了身边培养。七年时间,他合格了。” “虽说这江山是孤辛苦打来的,但……阿月,没有你,这世间了无生趣。一个人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上,好冷。” “夜里总是惊醒,醒来时,发现匕首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手中。阿月,孤很害怕,怕一切准备还未做好时,就这么随你而去了。” “幸好,孤撑到了功成身退的这一天。” “黑夜实在太过漫长,比没有遇到你时的那些个夜晚都要长上百倍。” “你要骂便骂吧,只要能与你重逢,挨骂孤也愿意。” 可惜他没有如愿地与她重逢,更没能听到她的抱怨。 他没了记忆。 一睁眼,是在逃出梧县的菜车里。 瓢泼大雨急急落下,编织成一片细密的雨帘,世间白茫茫一片。 少年目光茫然一瞬,透过菜筐竹条的缝隙向外看,与嘴里叫骂着抓他的人擦肩而过。 少年垂眸看向剧痛的腿,麻木的瞳中忽然流露出丝丝笑意。 此时此刻,无声无息地,命运的齿轮悄悄错位。 心里忽然有个声音—— 到京城去。 机遇在那里。 …… …… 谢昭凌睁开了眼睛,手臂搭在额头上。 原来那真的是他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第96章 【96】 才过三更,乔姝月刚刚睡下没多久。 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滚燙的身躯。 自诞下长子后,他们一直保持着隔日一次的频率。 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被前世她的病体给吓怕了,关于她的一切,谢昭凌都老老实实地遵照医嘱。 太医建议不宜过密,他便十分顺从地克制自己。 昨日明明才刚折腾过一回,按照惯例,该是明日才对,怎么今日…… 脑子里混沌一片,乔姝月背对着他,双目半眯,半晌,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声,“弄得太里面了。” 身后人僵停了一瞬,而后便愈发用力。 一阵密密麻麻的忄夬意直冲头顶,乔姝月茫然睁眸,“阿凌?” 她慢慢回头,一下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里头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忄素叫她情不自禁为之瑟,缩,颤,抖。 他一边弄,一边哑声问到:“怎么,深一些不喜欢吗?” 哪怕她人还未完全清醒,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她咬紧牙关,仍有细碎的低,吟溢出来。 谢昭凌忽然起身,跪在她上方,将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高抬。 双掌扣于腰,侧,轻轻一握,就将她往前拽了拽。 两人挨得更近,比方才还深。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如同烈火的舌,顷刻间舔过她的面颊。 幽深的眸中似有万千复杂情绪,层层叠叠,浓烈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凌,你怎么了?” 乔姝月的尾音高高扬起,又转着调子打了几个波折地落了下去。 堅硬的兵刃在她的体内开疆拓土,理智被抛于高空,又狠狠摔下。 乔姝月眸中漫上一层水雾,被生理反应刺激得呜咽了声,又无措地唤了一声:“阿凌哥哥,很撑——” “退,退出去一点可好?” 生了孩子以后,她鲜少会带上“哥哥”二字,那样显得她这个一国之母不够稳重成熟。 可这两个字她打小叫惯了的,在每一个没安全感的瞬间,她都会下意识地这么唤他。 “唤陛下。” 他低声恳求。 乔姝月猛地一激灵,迷亂的神志骤然变得清醒。 她错愕地睁圆了眼睛,“阿凌?” 自从坦白了前世今生以后,他没少拿称呼这事当借口,借着醋意为自己谋取好处,从她这儿占去便宜。 他素来很介意“陛下”这二字的,怎么今日反而主动要求起来? “娘子从前叫得那么顺,怎的今夜又不愿了?嗯?” “嗯唔——” 她迟疑一下,他的下一次就更加奋力。 腰身窄而劲瘦,随着骨骼向上推送,背脊的肌肉线条愈发分明。 他的精神与身体一样紧綳,每一次冲击都格外利落果决,毫不留情。 从头到尾,都透着股慾气与张力。 她一时犹豫,他就惩戒她一时。一阵不开口,他就持续地掠取。 一次更比一次深入刻骨,乔姝月只觉得自己就要被撕成两半。 “唤孤陛下。”他再一次说道。 这次语气强硬了不少。 口吻像极了一个独揽大权多年的帝王。 乔姝月一阵恍惚,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个比面前这张更加成熟的脸。 两张面孔重合在一起,乔姝月终于意识到,他全都想起来了! 男人眼尾微红,似哭似笑,低着声音,带着股再熟悉不过的温柔: “阿月,好久不见,孤好想你。” 顷刻间,乔姝月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你也……” “是啊,我原来也和你一样。” 只不过他没有记忆,到此刻才想起来曾经的种种。 他不再靠着梦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去揣测他们的曾经。 他真真切切拥有了那些回忆,一点一滴,毫无遗漏地知晓了。 与她经历了那一世遗憾的,是他自己。 他嫉妒的,也一直都是他自己。 灵体合一,他们都拥有了完整的自己。 在极大的情绪波动下,这一夜格外漫长。 不知疲倦。 爱意热浓。 梦醒之时,身体残余的愉悦仍在。 一切都是真实的。 天光破晓,男人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语气里是两世都未有过的庆幸。 “孤好幸运。”他说,“只愿这样的幸福,生生世世延续下去才好。” 乔姝月困得睁不开眼,玉臂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整个人没骨头似得窝在他的怀里。 听了此话,她噗嗤一笑,艰难地掀开半张眼皮,问:“陛下是说,我们来世还要在一起?” “嗯,来世我还要做你的阿凌哥哥。” 这一回,他想要从更小的时候,就陪她一起长大。 乔姝月被倦意席卷,懒洋洋地应和了一声,睡意浓浓地嘟囔了声:“那就许愿,我们都能投一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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