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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苦中作乐：“天空城×过山车√” 也有人不乐观：“再坚固的材料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吧？万一骨架变形了怎么办？” “我认识工程部的人，阿瑞斯区已经出现轻微形变了。这还是小事——其实天空城已经超过设计寿命了，本来就是超期服役。” “F***我是不是应该出去躲躲？” “↑咱干脆点，直接搬家！” “嘶，搬家的话去哪比较好？” “我觉得中立星不错。像克洛斯？” “……然后等到下次换恒星再搬家？” “对喔，克洛斯下次换恒星是不是只有几年了？” “咱干脆点，直接搬去联盟！” “……你那叫搬家吗？那叫移民吧？” 反抗军的活跃暂时还未引起太大的恐慌，但市民已经开始觉得天空城不安全了。或许等不到诺亚成为帝国的“幕后黑手”，阿喀琉斯就要因为人口流失而衰落了…… 周晓辰忽然发觉，即使没有母虫，天空城也无法逃脱坠落的命运——历史终将在庞大的惯性下殊途同归。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幕很熟悉，”阿列克谢：“就好像……我曾经历过一遍似的。” 周晓辰不知道现实的天空城坠落时，远在联盟的阿列克谢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关注这一切的——或许在他的心里始终认为，他逃避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 周晓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祭出了“人口流失”理论：“等到维护天空城运行的成本已经不可接受的时候，大家就会作鸟兽散状了。等有钱人走完了，还愿意留下来的人，一人一块钱，众筹把阿喀琉斯买下来，就可以建立一个美丽新世界……” 阿列克谢被她的“一人一块钱”逗笑：“会这么顺利吗？” 这人怎么还有悲观主义的倾向啊！ 一场大梦，周晓辰发现了小天使许许多多没有展现给她的地方，顿时觉得定期找庄周做心理咨询，打“入梦副本”很有必要：“信我！历史就是充满了奇迹！” 阿列克谢看了她一会儿：“我会不会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他低下头，抵住周晓辰的额头，“等我醒来，发现从你苏醒开始的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周晓辰简直要给他的悲观主义跪下：什么美梦，这明明是噩梦好吧！ “这确实是个梦，”周晓辰不装了：“等你醒来，会发现我们其实是在联盟相遇，在天空城坠落的时候，一起杀回阿喀琉斯，帮助这里的人们独立……”她念叨：“在现实中，我们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咳咳，后面这个没有——我说顺口了！” 周晓辰知道当阿列克谢开始怀疑梦境的真实时，就是梦境快要结束的时候了。只是他恐惧着那个“周晓辰依然是实验体”的、他想象的现实，才迟迟没有醒来。 “你相信我吗？”周晓辰踮起脚亲吻他，“勇敢一点，醒过来，好不好？” 阿列克谢笑出声：“……怎么好像哄小孩。”他摩挲周晓辰的脸：“我相信你。” 第409章 “梦的解析”by庄周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对梦的记忆就会快速变得模糊。但这个梦太真实了，要是忘记，就仿佛丢失了一段人生一样。周晓辰趁着记忆还“热乎”，把梦里发生的事情“复习”了两遍，确认不会忘了，才磨磨蹭蹭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脸上面悬着一个喷头，正准备滋水。 “滋——” 周晓辰像只被抓去洗澡的猫，吓得用脚钩住治疗舱的边缘，上半身划过一个扇形，在喷头滋出水之前，险险地翻出了治疗舱。 这操作把她气坏了：“怎么还带滋人的啊！”眼见喷头掉头就要去滋阿列克谢，她立即扑过去，伸手挡在他的脸前面：“停！停！他马上就醒了！” 秃医生的声音这才迟缓地响起：“你们睡的时间太长了。这是必要的唤醒手段。” 周晓辰确实感觉睡得肚子都饿了，但是：“……心理治疗是这样暴力唤醒的吗？这真的不是制造医疗事故吗？” “谁做梦被滋醒就会吓疯啊，”庄周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我的医疗事故率是零！” 周晓辰还想跟祂掰扯，但感觉阿列克谢的睫毛在她手心扇了扇。 她赶紧把手拿开，扒在他的治疗舱边上：“感觉怎么样？” 阿列克谢睁开眼睛，仿佛懵了一下，周晓辰意识到他也在试图记住梦境中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行为…… 她捂住脸：完啦！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阿列克谢脸有点红，看了周晓辰一会儿，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秃医生“啧啧”地站起来：“我先出去。一会儿庄周给你们重做一遍评估。” 等秃医生出去了，阿列克谢坐起来，捧着周晓辰的脸，抵住她的额头。 两人在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氛围里沉浸了好久，直到庄周等了好半天，不得不打断：“咳咳。我这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你们回答。” 周晓辰这才抹了抹脸，拉着阿列克谢在小凳上坐下，好奇道：“梦境解析也有量表吗？” 庄周：“量表太僵硬了。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我的梦境疗法旨在释放压抑的欲望与恐惧，减少内耗，让人适度发泄，以免变得更加变态……” 周晓辰：…… 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咳咳，”庄周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就瞎说大实话了：“我是通过你们的脑电波来观测梦境的，可能存在出入，所以要确认一下。” 庄周：“你们在梦境中的关系和现实相似还是相冲突？” 周晓辰：“相似？”她又好奇：“这意味着什么？” “不意味着什么，”庄周：“梦和现实之间的映射关系是非线性的。维持现实的关系可能是对现实感到满意，也可能是潜意识认为现实无法打破……” 周晓辰：…… 这不就是算命先生，正着说也行，反着说更行？ 庄周：“你们在梦境中感觉到强烈的恐惧吗？” 周晓辰刚想摇头，就听到阿列克谢说：“……我有。” 庄周：“那么现在你感觉这种恐惧缓解了吗？” 阿列克谢想了想，点点头。 庄周继续提问： “你们梦境中的对方，和现实中的对方，在外貌、性格、行为上，是一致的还是割裂的？” “梦境中的场景和时间线，跟现实是一致还是错位的？” “事情的发展跟现实是殊途同归，还是走进了不同的岔道？” …… “因为这某种意义上是’清醒梦‘，受到做梦者主观能动性的影响，所以不适用于标准梦境解析理论，”提问完后，庄周最后总结：“因为疗法尚在实验阶段，我也不能给出详尽的解读，只能同你们一起探索。” “我可以做出的提醒是，精神攻击不一定是发起者的问题，”庄周：“也可能是承受者的问题。” “严格来说，人的脑电波无时无刻不在发散和接收，因此也无时无刻不在相互影响，但一般并不能达到’精神攻击‘的功率。”庄周：“但如果一个人的期待和另一个人的恐惧产生了共振，即使是简单的相互影响，也有可能演化为精神攻击。” 周晓辰有点悟了：阿列克谢小天使出于对失去她的恐惧，过分执着于满足她的愿望，以至于她“希望他睡个好觉”的期待，到了他那里就被放大成昏睡症…… 啊这，怎么说呢，有点心疼，又有点感动，又有点刚刚领证就需要婚姻咨询的尴尬…… “一次治疗很难立竿见影地解决问题，但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庄周：“欢迎常来——反正是完全免费的嘛！” 周晓辰不知道该吐槽怎么好像又成了小白鼠，还是医生说欢迎常来真的好吗…… 从治疗室出来，周晓辰感觉肚子都“咕咕”叫了：“先吃点吧？” 阿列克谢点点头。 周晓辰停步，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又提起后跟，活动了一下脚踝，最后还是决定直说。她抬头看阿列克谢：“阿莉萨跟我说，如果小林一生都被用来跟她比较，被逼迫着努力，总有一天，对这种逼迫的厌恶会变成对她的厌恶。” “我偶尔也会害怕，”周晓辰：“如果你一直这样小心翼翼，总有一天，对这种负担的厌倦也会变成对我的厌倦。” 阿列克谢：“不会的！” “你看你看，你又紧绷起来了，”周晓辰拉住他的袖子：“联盟离婚这么社死，想到法官拿出我们的协议书来一条一条对，就头皮发麻……我就算精神控制你，让你继续喜欢我，也不会离婚的！” 阿列克谢总算被她逗得笑出声，在走廊里抱住她：“我不是没有安全感……只是，你太特殊，太不真实了。我有时候会怀疑我疯了，养了一只猫，想象成自己的爱人……” 周晓辰在他怀里张牙舞爪，作势要挠他：“所以你就是有皮格马利翁的癖好是吧？！” 第410章 线条猫狗和“日几乎不落”的房间 阿列克谢多少还是听进了周晓辰的话，并做出了一点点改变。于是乎，当他们的爱情长跑来到第五个年头，以及进入名为婚姻的坟墓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点切换老夫老妻模式的迹象。 具体的表现是——小天使居然学会吐槽她了！ 比如周晓辰正准备订去天宫度蜜月的房间，考虑到也是退役后定居的备选之一（当然，如果可能，她更想回蓝星退休），难免就挑剔那么一点儿…… 首先日照时间必须足够长，晒太阳是周晓辰最大的爱好之一，如果见不到光，她会挠墙。 但是“日不落区”就有点过了，阿列克谢小天使睡眠不好——用那种方式睡着不算。 所以最好是“日几乎不落区”。 但这样的地方又难免热了一点。 好在天宫不但模拟了不同的光照时长，还模拟了多样的自然环境。日照时间太长怎么降温呢？当然是把海拔提上去啦！ 周晓辰于是把目光放到“低纬度高原山区”…… 阿列克谢在旁边看她纠结，忍不住笑出声：“我一直搞不明白你的品种——最开始我觉得是狸花，但现在想想，大概是缅因吧？” 周晓辰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说她又挠人又掉毛又怕热吧？ Big胆！ 周晓辰马上表演了一个“猫猫挠人”，并且故意把头发蹭得黏在他的金色毛呢大衣上——阿列克谢很少穿常服，这身还是周晓辰选的，觉得有一种“金毛大狗”的温暖，而且很衬他的发色。 当时她把偷拍的照片发给阿莉萨，等着对方夸她的时尚眼光。结果阿莉萨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什么奇迹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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