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稚心急火燎赶到君王下榻的院落,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江一城要见她,知府大人网开一面,允许二人在牢中相见。 江一城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为了接驾劳累数日,转眼就入了大狱,期盼的名声全部落空,江家就靠他一个人撑着,若是真定罪,那就永远翻不了身。 郁稚真恨自己,竟被皇帝抓住那样的把柄!! 郁稚:“你别急,我有法子救你!” 江一城:“你别忙,趁着此事还未牵连到你,你快收拾东西离开杭州府!!你的前夫并未什么恶霸,而是达官显贵,那些物件全是御造,我不是傻子,你别骗我!” 郁稚:“你不明白!” “我明白的,你不是陈幻香,对不对?”江一城隔着铁栅栏握住她的手。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江一城:“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么?” “郁稚、” 郁、稚、江一城轻念了一遍,忽得笑道,“好熟悉的名字,似在哪里听过。” 郁稚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她将手腕从江一城手中抽离,转身走得果断,她知道萧歧的脾性,断然不会放过她,他就是等着她低头,等着她声声哀求!! 离开牢房,知府大人的夫人正等候着她。 “陈姑娘!我家大人说这是皇帝下的命令,哪怕他与江举人再交好也不得不从,我家大人说圣驾没有走远,今夜会在城外往东二十里处的皇家驿站歇息,你若真想救江举人,不如前去亲自央求圣上!” 昨夜皇帝虽然寡言,但明眼人都瞧出来了,皇帝对江一城这位美若天仙的未婚妻很感兴趣,只是碍于君王的颜面没有开口,江一城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换作别人,昨夜早就将美人献上龙榻,江一城又是个痴情种,没有这么做的下场就是下牢狱,有性命之忧!! 转卖御造首饰,罪名说重也重,说轻嘛,皇帝人就在此处,他一句话就能释放江一城,就看眼前这位美人怎么做了。 知府夫人觉得,得皇帝赏识是天大的幸事,陈幻香只需要点一点头,大家都好过了,而她甚至可以从此飞上枝头。 郁稚没有迟疑,江一城对她忠心耿耿,她不能弃他于不顾!! 于是她登上了知府大人为她备好的马车,前去皇家驿站为江一城求情,这就是萧歧的厉害手段! 她到驿站时已经近黄昏,侍卫重重把守,不放她进去见皇帝。 郁稚真真走投无路了,她屈膝跪在驿站门口,若皇帝不肯放过江一城,那她打算跪死在这。 夜幕降临,芍药在驿站二楼的窗口看得揪心,“陛下,夜间寒凉,皇后娘娘的身子向来不算好,求陛下开恩,放皇后进来,否则奴婢真怕皇后娘娘晕厥过去......” “她不是皇后,她是江夫人,记住了。”萧歧坐在椅榻前悠然地煮着茶,两世的背叛,他已是铁石心肠,此刻就是猛兽逗弄将死的猎物。 郁稚的运气实在不算好,半夜下起磅礴大雨,江南的天气夜间异常湿冷,雨点将她淋得浑身湿透。 侍卫们知她身份,皆时不时看向驿站二楼,皇帝连出来看一眼都不肯。 侍卫劝她,“你还是走吧......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天亮之后我们就要启程,陛下不会见你的。” 此时驿站大门忽得开了,侍卫见走出来的人,立即退到一旁,“陛下......” 郁稚满面雨水,怔怔地仰起头,一顶雨伞遮在她头顶,皇帝也在伞下,他衣冠楚楚,没有淋到一滴雨,反而是她浑身狼狈。 “听说,江夫人要见朕?”皇帝垂眸看着她这凄惨模样。 什么江夫人......皇帝这是在故作不知情,他明知道那些御造的首饰是她要转卖的。然而郁稚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没有资格与他争辩,只能央求他,她双膝跪得麻木,冰凉的手一点一点揪住男人的衣摆,“我输了萧歧,愿赌服输,我任凭你处置,不要......不要牵连旁人。” “旁人?江夫人不是在为自己的夫君求情么?怎么又成旁人了?”萧歧游刃有余地问她,“朕还亲自下了圣旨为你们赐婚,江夫人没收到么?!” 郁稚百口莫辩,她只剩下这条命了,她摘下头上的发簪塞到男人手心,“我知我罪恶滔天,你重生回来那一日就该杀我的。刺进心脏就能一击毙命,若这样能叫你消气的话。” 男人视线移动到手心那支精巧的发簪,连同雨水一道落在他手心。 “江夫人的意思是,要以自己的性命救你夫君的性命?”
第74章 你要叫我江夫人到什么时…… 入夏之前夜间春雨淅淅沥沥,或许是觉得在侍卫面前说这些话有失身份,萧歧终于将她带入皇家驿站。 萧歧:“你打算一直跪在驿站门口,就这么笃定朕会见你?!!” 郁稚浑身湿透,跪在驿站卧房冰冷地面瑟瑟发抖,“陛下你使这般的计谋,不就是为了逼迫臣妾来求你么?”萧歧的手段向来厉害,只是上一世没用在她身上罢了。 郁稚:“你从来都不肯放我走,你选择下榻江府,知道我听到风声会跑,于是你事先命人将府邸团团围住,叫我插翅难飞。所以什么赐婚都是假的。” 皇帝笑了,“皇后说得不错,其实朕早就到杭州府了,朕想知道你过得如何,所以跟踪过你一段时日。原来江一城待你很好,包下画舫携你游湖,与你一道去天醉楼,照顾得你无微不至。他甚至对外称你是未过门的妻子。” 萧歧:“朕很疑惑,朕的妻子怎么就成了旁人的未婚妻!!!他给你的东西,朕哪样没有给过你?!穷奢极欲的生活、滔天的权势、朕甚至给得更多更好!” 郁稚想起当日游湖,画舫边上出现的那艘华丽宝船,还有岸边的那几辆马车,果然萧歧就在其中!! 郁稚解释:“我冒用了她江一城未婚妻的身份,他不知我真实身份,更不知我已经成亲,所以他是无辜的,我不想牵连他......” 萧歧:“上一世助纣为虐的奸臣,也配说无辜么?!!你以为朕不知道,前世你有多宠他江一城!你讨来杭州府,就是为了投奔他是么?!” “可是这一世他还没考取功名,那些首饰也是我要他典当售卖、”郁稚殷切地央求道,“你不是说这一世要当一位仁慈的君王,别因为他而前功尽弃,陛下,臣妾求你......” 郁稚:“我知你生气全是因为我,不要牵扯别人,横竖我的小命已经被你拿捏在手心,你尽管处置我我都认,这一世原该是我以命赎罪!” 男人眉峰微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哪怕郁稚已经泪流满面,他也丝毫不心软,“朕不着急处置你,朕此时很好奇你前世究竟有多少男宠?先是李勋、戚离、江一城,若朕没有找到你,皇后预备下一步去找谁?!” “......他们不是男宠,我从来没有男宠。”纵然她小命难保,这件事她还是要辩一辩的,郁稚轻轻挪动膝盖靠近男人,“欺哄你皇嗣之事是我的过错,我也知道你想要一位储君......” 皇帝正视少女,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若我从现在开始乖乖留在你身边,为你诞下一直想要的皇嗣,陛下可否将江一城从大牢里释放出来......”她一无所有,就只有这一副躯体。 许久,萧歧才像是终于听懂她的意思,笑了,“你在勾引朕?”低沉的声音透着暧昧,既是得意又是嘲讽。 郁稚跪在他面前,知道唯独自己抛弃所有尊严、所有羞耻心才能救回江一城。 “对,我在勾引你。”她气息微乱,浑身湿透,双眸红肿,可怜得无以复加。 “那江夫人觉得,身为别人的妻子,勾引朕对么?”萧歧支着下颚,好整以暇,故意这么问她。 他欣赏着她的纠结彷徨、她的黯然神伤,郁稚无法回答,于是就沉默了。 “不过朕觉得,你顶着清纯无辜的脸说这样的话,还挺有意思。”萧歧语气暧昧,俯身逼近,“人到穷途末路之时,真是什么卑劣手段都会用!!!” 伴着春雷,夜间皇家驿站外雨势更盛。 男人的眼神里充斥着鄙弃,他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她因为受寒而发白的唇瓣,郁稚眼神直勾勾地与他对视,启唇轻轻含住他的指节。 “可以,朕答应了。” 郁稚困惑:“答应......什么?” “你不是要给朕子嗣么?朕确实需要一位皇储来堵住那群臣子的嘴。不如我们做个约定,等江夫人何时为朕诞下子嗣,朕就何时释放你的未婚夫婿如何?” 事到如今,她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郁稚:“好......” 萧歧:“那眼下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男人替你置办的衣裳首饰尽数脱下来,一件不留!”他的目光落在她黏连身上的衣料。 她颤抖不止,夜雨寒凉,照着他的吩咐去做,男人将她的衣料捏在手心,仔细摩挲打量,“无论是衣料还是刺绣剪裁都没有宫中的衣裳好,粗制滥造!” 她身上只余抱腹与白色衬裙,皇帝视线移过去,顿时蹙眉不满,“朕说一件不留,江夫人是听不懂么?” 郁稚此时此刻没有办法完全摒弃羞耻心,又因有求于他无法强势拒绝。 她别开视线,“先去内室......” 皇帝哪里肯大发慈悲,“看来江夫人救夫也并非那么心切。你不褪下这粗制滥造的衣裳,朕就没有心思碰你,朕不碰你,你一日怀不上龙嗣,那位江举人就得在牢狱中煎熬一日!!!” “去内室好不好......”她小声呢喃坚持。 男人环起手臂,丝毫不因她垂泪欲泣的神情而心软半分,只是瞧着她,与她耗着,横竖来求人的是她自己!! 郁稚不得不颤抖着解开了抱腹。 或许是嫌她过于磨蹭,皇帝起身拽起她往内室去!! *** “其实重生回来这么久,朕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皇后。”男人危险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跪好!” 驿站的榻自然不比宫中宽绰舒适,窄窄的一方小天地,发出木板嘎吱声,郁稚几乎跪不住,自己选的路,此刻又觉得屈辱极了。 他的手臂强势环在她腰腹间。 “说说看,上一世皇后是如何与这群年轻的臣子还有你的父兄商量弑君的?!!”他在她背后,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似碾在齿间,语气又是那样幽然可怖,深入骨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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