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放心江夫人单独去见未婚夫。” 郁稚简直难以启齿,“你出宫,随身带着这种物件?” 萧歧笑了,“朕出宫是来寻你的,在你消失的数月,朕每日想的都是等找到了人,该如何惩罚折磨。” 玉雕精致微凉,郁稚蹙眉。 “江夫人不要动。”他覆在她耳边轻轻耳语,手上动作却强势。 萧歧:“朕不想伤了你,你乖一点好不好?” 萧歧他真疯了! 屏风之后,少女靠在墙角,眸光晶莹羸弱,泪水将落不落,一双手攥成拳头捏在他胸口。 “朕吩咐你去告诉江一城什么,来复述一遍给朕听!”他的气息并不是那么稳了,甚至有些兴奋急切。 郁稚脑子里全是那件玉雕,很凉,真的很凉。 “你欺负人......”郁稚委屈控诉。 “你我之间,究竟谁欺负谁多一点?”萧歧质问,“现在,复述一遍,否则朕不许你走。” 他就是要羞辱她,郁稚咬了咬唇瓣,“告诉他,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告诉我不会嫁他,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告诉他我要随你回皇城。” “是不是还漏了一句?”萧歧锱铢必较,不肯放过她。 郁稚:“......告诉他,我已经与你有了肌肤之亲。” 皇帝总算满意,抬手推她,“现在下楼,将这番话原原本本告诉他,江一城从此就自由了。” 郁稚几乎不会走路,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还是萧歧有先见之明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不许、掉下来、”他的语气轻佻,完完全全就是戏弄她! 郁稚被欺负得没有了脾气,温顺极了。
第76章 不是你要给朕生孩子么?…… 江一城一身傲骨似被打断,双手以铁链束缚,来的路上知府大人同他说了很多话,说他再富裕也不过是个举人,像陈幻香那等倾国倾城的女子,非他所能馆藏之。 “你不想想,她父母双亡,从何而来那么多御造且价值连城的首饰?” “你真是色令智昏,问也不问这么帮着她转卖这些首饰,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天子瞧上了她,她自然会舍你奔那泼天的富贵,待会儿你面圣,只需要磕头谢罪就成!” 江一城却道:“她并非寻常贪慕富贵的女子!她不嫁我,也断然不会攀附皇权!” 知府知他不死心,“皇帝既肯见你,必定是陈幻香已经吹过枕边风,她要救你,你千万别辜负她一片苦心!” 郁稚下楼来到柴房,知府大人与侍卫们等候在门外,郁稚跨入门槛,转身合上房门。 江一城虽然戴着镣铐狼狈,但显然没受过刑。 “他有没有为难你?!”江一城一见她就冲上来,神情紧张地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郁稚挣脱开来,“我没事,我只是来告诉你,陛下会宽恕你的罪行,你见陛下只需要谢罪,而后可以跟着知府大人回城了。” 江一城何等聪慧,“是不是他逼迫你?你听我说,哪怕他是天子我也不会屈服!!” 郁稚太了解江一城的脾性,若换作戚离他必定会蛰伏起来,静待时机带她离开,但江一城是会与敌人玉石俱焚之人,“他没有逼迫我!我原本就不愿嫁你,如今天子他、他喜欢我,要带我回皇城,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天下任何女子都不会拒绝、” 江一城依然不信,“天下任何女子都不会拒绝,但是你会,你说过你厌恶皇城那座樊笼,说你再不愿意回去的!!” “我已经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那又如何?!他身为皇帝还能强娶你不成?!” 郁稚见他这般执拗,无奈只能说出实情,“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在皇城,嫁过人么。我不是陈幻香,我确实嫁了人,那个人就是、就是他、” 江一城双眸流露惊骇神情。 郁稚:“我与他之间的事是个死结,原以为离开皇城就好了,可他不放手,所以我要随他回皇城了,至于你,你是被我无辜连累之人......” “你是皇帝的妃嫔?!”江一城难以置信。 “是......” “可你不想回皇城了是么?”江一城又问。 郁稚却是不想再回皇城。 “你为了我不得不妥协?!不,我不要你为我妥协!!郁稚、” “皇后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萧歧就在此时推门进来,郁稚不知他站在外面听了多久。 “皇后......”江一城眼底更是绝望,原来住在他家小半年的女子是当今皇后?!而自己爱慕于她,几次三番求娶,难怪她有那些御造的首饰,他以为她只是权贵之妾...... 萧歧望着眼前孤勇的少年,上一世是他太仁慈,任由这些年轻的臣子围绕在皇后身边,他本可以杀了他们,但顾忌着夫妻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下杀手,反而愈加放纵这些人!! 如今他完全掌控全局!!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朕可以放她走,但你私藏皇后,是抄家的死罪。二你即刻在朕面前谢罪,而后滚回城去!!” 江一城望向郁稚,她竟是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他又有什么资格争呢...... 他不得不磕头谢罪,任由知府大人带他离开了驿站。 然而不论是萧歧还是郁稚,都看到了少年眼底的倔强,像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屈服的。 郁稚的心终于稳稳落了地,这一世她不想再牵连任何人。 萧歧:“皇后,你说他会从此一蹶不振,还是发愤图强?” 郁稚隐隐有预感,四年后的科举,江一城必定会一鸣惊人。 郁稚侧首看向他,“又开始叫皇后,不叫江夫人了?”如此揶揄一句,抬步往楼上去。 听着身后跟上的脚步声,郁稚又加快步伐,进了房关门,皇帝先她一步抵住门,挤身进入卧房。 “皇后这是没了把柄在朕手里,开始放肆了?!”他轻轻一推就从她背后将人按在墙上,一字一句磨在齿间。 郁稚异常困倦,只想休息。 “昨日怎么央求朕的,全忘光了。”他指尖往下,“玉件,还给朕。” 她羞愤欲死! “乖......还给朕、” 精致温润的玉件沾染她的体温、她的气息,缓缓落在他掌间,男人明显兴奋些,附在她耳边轻轻赞叹,“好乖......” “早该如此,是朕疏忽了,上一世行军打仗,就该将你带在身边,免得皇后常年深宫孤寂,养了这些个年轻臣子助纣为虐!”他把玩着玉件,“哪怕朕分身乏术,也该以此慰藉皇后、” 郁稚气恼地用捂住他的嘴!! “你从前不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如今远离皇城,愈加过分了。” “是啊,这是拜谁所赐?朕上一世的心性也是极好的!” *** 翌日清晨,皇帝一行人离开皇家驿站,既然已经来了江南,倒不如沿途巡查何工,考察官员政绩。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郁稚离他远远的,皇帝靠在车壁上看书,“这段时日可有读书?躲在江府数月,都在做些什么?” 郁稚翻脸比翻书都快,如今江一城安然无恙了,她也懒得再装,不过生硬地说了两个字,“闲着。” “所以课业都荒废了?”皇帝对眼前的女子真的再没有一丝的期许,“郁稚你就是这样的人,顽劣难教,本性就是坏的。朕重生回来时想的是你自幼无人抚养,后来又被瞿氏教坏了。可后来朕悉心教你四书,你仍是这般。” 郁稚眼眸低垂,无动于衷。 “回宫之后,无论你有没有身孕,朕都会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她仍是不言语,萧歧没了耐心,“过来、” 郁稚:“我累了,想休息。” 萧歧:“我们离开城池还不远,你不会想朕派人回去,杀了上一世那个奸臣吧?” 郁稚于是坐到他身旁,皇帝强势地将人捞到腿上,“离午间休息的驿站尚且很远......” 郁稚顿时骇然,“这是在马车上!”外头多少侍卫!他、他还要不要脸! 男人眼底含笑,“不是你要给朕生孩子么?” 郁稚:“......” 萧歧:“你看,朕稍稍仁慈,你就惫懒了。”抬手摘下她的金簪,任由一头青丝披散肩身。 入夏前夕,白日艳阳高照,放下帘子马车里头闷热,郁稚额头脖间微微渗汗,显得她肌肤晶莹水润,瓷白透红,美轮美奂。 皇帝重重将她按在怀里,外头是哒哒马蹄声,官道上偶尔有商队经过。 郁稚整个人都是绷紧的,最终选择埋首他颈窝,男人脖间锁骨分明,在皇城两年肌肤也养回来了,汗津津的,听着他偶尔暧昧急促的气息,她只求一切快些结束。 “怎么这么懒?”萧歧笑道,下颚轻轻蹭到她细软的头发。 “专心一些,不是要给朕生孩子么?” “你知道么?这种时候皇后的声音特别悦耳,朕很喜欢。” 郁稚咬着唇瓣、简直想就这么扼死他! 萧歧侧眸看着她欲泣的神情,变本加厉继续道,“原本不想为难你,谁叫你不理朕?记住这个教训。” 郁稚忍无可忍又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说了!” “好啊。”皇帝将人揽住,轻轻折磨,“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回宫之后你想被关在未央宫还是朕的寝宫?” 郁稚不言语,于是皇帝又更加气恼。 ...... 她缩进角落,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怨恨,整个人都是凌乱破碎的,眼角还挂着泪水。 “不要动、”萧歧从袖口中取出玉件,俯身靠过去,“不是要给朕生孩子么,就这样,今日戴一天,夜里朕会检查。” 除去午间休息的时光,他们几乎行了一整日的路,又坐船行水路,原本预估两日的路程,生生压缩到了一日,将近午夜时分抵达苏州府。 城中没有宵禁,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他们没有住城外清净的皇家驿站,而是择了一处热闹的客栈住下。 两人都是头一回来江南,郁稚困在江府数月,也没怎么真正游览江南风光,从客栈二楼探出去头,瞧着外头游人如织,各色精巧有趣的玩意,听着吴侬软语,她觉得有意思极了。 “换一换衣裳,随朕出去。”萧歧命令道。前世只顾着闷头打仗驰骋疆场,第一次感受江南的风土人情,萧歧也觉得有意思。 那玉件还在她体内,况且郁稚一点儿也不想和皇帝独处。 “我累了,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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