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五蛇部落的人也来这里,岂不是能跟寨子里未婚的人成婚,那样不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帮忙,肯定不要报酬的。 他脑子里飞速地旋转,立即就得了答案:“我派人来。”就是不知道这寨子里能接纳多少。 顾小碗并不排斥,毕竟送来的人还能白干活,然后时而久之也学会了吃海鲜,往后等着海鲜普及到每一个部落了。 那海里的海货也是一大笔收入呢! 更何况他们的人要是去部落里,没有谢沧渊和阿拾这样的人带着,她也不放心。 所以也爽快答应,只不过添了附加条件,往后那五蛇部落每年都将粮食或是山珍野味交给蜃海一部份。 这话一出,蛮脸色一遍,可就没了刚才的激动热情。 顾小碗看在眼里,只幽幽一笑,与棉说道:“你告诉他,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我们只是要一点点好处了,又不像是别的部落那般试图将他们吞并或是占为己有。” 蛮听到顾小碗要他们五蛇部落给与蜃海好处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她占自己的便宜。 但是随后又听到棉的话,冷静了下来,一面忍不住朝窗外看去,就这寨子要攻打他们五蛇部落其实很简单,所以如果真有心想占有他们部落,从昨天开始,就不用救蚩了。 于是便想,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何况这些中原人也不可能白帮忙,毕竟从前自己向其他部落求助,他们也要了自己不少奴隶和粮食。 而他们不要奴隶,只要粮食。 最终叹了口气:“好,我同意。” 月摇光觉得这蛮答应得太爽快了,生怕有诈,等蛮走后,忍不住说道:“他不会转头不认账吧?” “不会的。”顾小碗自信地回着。虽然她不想用毒,大家就以诚相待其实是最理想的,但人心难测,未免往后对方背信弃义,不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的。 毕竟真理往往都是由强大来决定的,毒也是寨子强大中的一部份。
第260章 蛮第二天就带着人走了,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把命根子一般的小儿子留下来做人质。 算他也还靠谱,留了个侍从照顾蚩。 棉来问将人安排在哪里的时候,顾小碗心说蛮既然还要派人来,“不如就将他们安排在溪头上吧。”从前莲部落的人来时,也住在那里,一棵老榕树上,七八间树屋,有的还是大屋,待到时候他们的人来了,应该是足够的,都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得了这话,棉自然是去安排。 因听说那蛮七八个儿子,唯独偏心这个小儿子蚩,只因生来的时候,正好遇着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碗口粗的闪电眼看就要落下来,险些将他们五蛇部落的神龛给劈掉。 恰是此时,蚩出生了,哭啼声从漏雨的树屋里传来的时候,那碗口粗的闪电竟然就改了道,故而五蛇部落的神龛得以完好保存了下来。 所以部落里的长老说蚩是得了山神祝福,是五蛇部落的福星,甚至还给他取了’蚩‘为名字,而这个’蚩‘是他们五蛇部落先祖的名字。 自打五蛇部落建立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谁有资格用这个名字。 过了几日,顾小碗也从大家的口中听得关于蚩的这些传言时,也忍不住笑道:“这样说来,这蛮大人倒也没有骗咱们,这蚩果然是他的心肝儿。” 崔御水两手托着脑袋靠在桌上,“他们竟然也信这些?” “怎么不信,要是不信的话,这海边早就盘踞满了十二系的部落,哪里还有咱们的落脚地?”谢沧渊从外进来,手里捧着个刚开的椰子,嘴里叼着半截细细的竹筒,往旁边的秋千上一坐,二郎腿翘起来,扭头问顾小碗:“我看老王他们乘着来的那艘小船也还不错,趁着阿拾不在,让我去前面的小岛转一转呗。” 然后一脸殷切地望着顾小碗。 顾小碗瞧他那副模样,忽然有些头疼,很是怀疑谢沧渊这身体里的灵魂到底是不是个未成年。 但凡是个成年人就不会产生出这种不要命的想法。这一阵子,那岛四周总是起雾,无风无雨的时候也是如此,顾小碗甚至都不敢确定是雾气,没准是什么毒气呢。 所以她压根没理会谢沧渊,只与崔御水说道:“回头让王叔把船舱锁了,叫他也看着些,船若是丢了,我这里不饶的。”虽说船不是自己的,但已经充了公,是寨子里的共有财产,现在是王来贵负责看管。 谢沧渊听到这话,整个人的兴奋顿时就萎靡了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竹管,无精打采的,嘴里不服气地嘀咕着:“我又不远去。” 然后自己越想越气,朝顾小碗发出抗议:“你怎么比阿拾管得还严?而且我是大哥,该听我的才对,你们这样管着我,简直是倒反天罡……”只是话越是说到后面,就越是底气不足。 一旁的崔御水见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起来,“还学了新成语呀!” 谢沧渊见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嘲笑自己,气又气不过,最后只愤愤地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不过他没什么气性,下午就听说跟着陈皮他们去海边,还管何穗穗那边拿了不少调料去,少不得是要带着这帮半大孩子在海边吃了烧烤再来了。 连带着周苗家里的温长青杨长生也一起去了。 顾小碗也懒得管他,问起蚩在何处?可是还适应? 不想却都说不见人影,直到大门口值班的人说,见着跟谢沧渊他们出去了,才放了心。 既是和谢沧渊他们一起出去的,那就没有什么危险,不然这蛮才走,宝贝儿子就在寨子里出了事情,回头怎么给人交代? 只是谢沧渊和这帮半大的孩子是去海边赶海吃烧烤的,少不得是要烤鱼烤虾,这蚩跟着去,只有那么个侍从跟着,哪里规劝得了他,怕是今日主仆两个都要吃海鲜了。 果不其然,不但吃了海鲜,谢沧渊还偷偷带了不少果酒去,偏那装酒的坛子都一样的,把前几日王来贵带人蒸馏出来的高粱酒都给带了几坛子去。 倒也是会享受的,海鲜配着果酒,一发不可收拾,发现果酒不够,就拿了高粱酒就往肚子里灌,除了谢沧渊这个成年人,最大的也就是十六岁罢了,十二三岁七八岁的都有,一个个喝的时候不觉有什么问题,等那海风一吹,越发是上头,走起路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本捡的海鲜没往马背上驮,反而捡了不少石头往筐里放,便让几匹马儿吭哧吭哧地驮着回来。 他们自己摇摇晃晃走在后面,走到半路,想是都醉得迷糊了,有人开始嚷着到了家,便在旁边的地里就地躺下,扯了不少瓜藤往自己身上做被子盖去。 喝得醉醺醺难分东南西北的谢沧渊见有人已经躺下,一招手喊着:“小的们,到家了,睡觉,明天起来接着喝!”说完,人就直挺挺往地上躺下去,没了动静。 那听到他话的,也挨着他像是躺大通铺一般,大家排在一起躺下,还摸了个大南瓜来做枕头。 走在前面没听到的,一路哼哼唱唱的,满身的酒气,引得大门口的五黑犬夫妻嫌弃得朝他们汪汪汪叫个不停。 但这只是个开端,酒气上头的他们进了寨子,也没老实去睡觉,跑到鼓楼门口,点了个大火塘,围着火塘继续又唱又跳的。 按照往常,就算是他们在海边烧烤后再回来,那也不会太晚,所以早吃过了晚饭的金花香等人,都在做针线等儿子回家。 哪里晓得这左等右等,人没回来,倒是听到寨子门口的犬吠声,随后鼓楼外面亮起来。 听得说是喝醉了,一身酒气在那又唱又跳的,金花香他们各自提着棍子去,准备将自家儿子给逮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学什么不好,竟然偷偷喝酒,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年纪,不是作死么? 周苗也是不见自家屋子里的侄儿和继子回来,只与温书生说道:“你也去瞧瞧,我怎么听着下面那么吵,听说今儿酒库里的高粱酒,错拿了几坛,别都喝了,那可要坏事的。”喝喝果酒也就罢了,高粱酒那里是他们能喝的?只怕一坛子也能将他们都放倒呢! 温书生听罢,匆忙下了树屋,也跑去鼓楼,只见好几个嫂子拎着自家满身酒气的儿子来,一面问,“嫂子们可见了我们家的?” 一连问了几个,都说没见着,直至见着陈皮娘,她一脸的急促,手足无措的,“我也没见我家的陈皮,别是喝多了,摔在哪里。” 正说着,就听得马厩那边传来骂声:“这帮造孽的,怎给马儿驮这么多石头?” 他们只当是驮一筐一筐的海鲜,硬是给马背上结结实实地挂了两筐。 可怜这马儿也不会说话,只晓得驮了东西就往寨子里回来。 这会儿叫疯子叮嘱喂马的人去瞧了,看着几匹累得气喘吁吁站在马厩边上的马,忍不住破口骂起来。 顾小碗也听着了这声音,不禁皱起眉头,匆匆下楼来,还没顾得上问马的事情,就听得陈皮娘慌慌张张地哭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叫我怎么活?又如何对得起他爹啊!” 方才的一肚子火在得知儿子不在这的时候,早就没了,此刻只剩下满腹的焦心。 温书生一样慌了神,不管是亲儿子还是侄儿都是命根子,不过他到底还算是冷静,见了顾小碗忙说:“方才瞧了,只回来七八个,蚩也不在,别是也喝多了,自己摸着回了山里去。” 虽说他们五蛇部落是离寨子最近的,但也是要走四五天的山路,又是喝醉了的,不说踩进了哪里的藻泽,就是随便绊倒半截树藤,滚到林子里去,也能叫他们丢了命。 顾小碗听得人不见,也是急了,忙道:“你们快将火把点上,把小狗都带上,狗鼻子灵,先顺着去海边的路找。”一面叫人喊了月摇光。 将寨子里安排好,一时浩浩荡荡的人群就往寨子外面去。 只是不巧,才出寨子不过小半里路,原本风清月朗的夜空忽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道路两旁的树林被风一吹,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火把在这急骤的风里,成了一闪一灭的火星子。 “怕是要下雨了。”顾小碗忧心忡忡的,虽说这雨林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下的也基本都是瓢泼大雨啊。 真下起来,也是顷刻间那山里就不知要汇聚多少条溪流,哗哗地往山下冲来。 这帮喝醉了的,若都在一起还好办,若是哪个倒霉的倒在哪里的沟渠旁边,只怕真要被这雨水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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