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听话,不论你要什么,母皇都给你。” 叶昕知道原主肯定会顺着叶晚鹰的话,像舔.狗一样地说:“女儿想要母皇永远的爱。” 但她想了想,回忆起书中太女叶依澜派人毒.杀原主的剧情,又想起太女爱极了南家的嫡子,费尽心思与南家定了婚约,好不容易才让对方成了自己的未婚夫郎,计上心来。 叶昕勾了勾唇:“母皇,儿臣孤身十八年,夜里被衾衾寒凉......不如您可怜可怜儿臣,给儿臣指个夫郎吧。” 叶晚鹰一怔,没想到叶昕会提这个要求。但她稍一思索,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你说,想要谁家的小公子,孤都将他指给你。” 叶昕装出为难的样子:“若是小公子不同意呢?” 叶晚鹰笑得温存,她嗓音压得极低,像是低声安抚叶昕,又像是十面埋伏,暗藏杀机:“这么不懂事的小公子,孤帮小五杀了他。” “若是小公子的未婚女郎不同意呢?” “孤也帮小五,杀了她。” 叶昕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的语气甚至比原主更张狂,一字字道,“既是如此,南家嫡子南羽白,儿臣势在必得。”
第3章 争(一) 如愿得到当今天子的承诺后,叶昕又坐上特赐的御辇,任由八个臂粗身壮的女侍稳稳抬着,大摇大摆地前往长乐宫面见雅贵君。 见御辇如亲见圣皇,叶昕坐姿懒散,垂眸看着一路上匆匆而过的大臣和侍从对她躬身行礼。 她身边一位手执拂尘的年轻女官稳步跟上前行的轿辇,笑着和叶昕说话:“臣恭贺五殿下。这朝野上下能乘坐御辇的资格,圣皇只给了您独一份。便是连太女殿下也没有这份殊荣。” 叶昕浑身上下跟没骨头似的斜倚在座上,颇有几分百无聊赖:“是吗?” 女官见她肯搭话,整个人越发恭敬和热情:“那是当然。” 叶昕像是因为她这句过分肯定的回答而来了点兴致,忽然开口道:“那你说说,本殿比之太女如何?” 女官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叶昕会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一时间结结巴巴:“臣、臣觉得……” 叶昕斜睨她一眼,嘴角仍是带着一点上扬的弧度,眼中却不带半分笑意:“说。” 熟知原主性格的人就会知道,这是原主心情不好、想要折磨人泄愤的征兆。 女官是跟在许静文身边做事的,对原主的性子不可能不熟悉。 仅仅是为了保住此刻的性命,她也必须公然说出些好听话来讨好叶昕这个杀.神。 她大脑转的飞快,“臣觉得……在七位皇子皇女中,陛下最疼爱您。” “倒是有点小聪明。”叶昕轻笑了一声。 要是换成原主,原主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可惜了,她不是真的五殿下。真正的五殿下,早在出征时被一坛毒酒送上了西天。 那是原主随军出征的第十日。那晚王监军盛情邀约,说是从京城带了点好酒,特意请原主前去帐中品尝。原主身为一个酒鬼果真乐颠颠地去了。 殊不知王家是太女一派,而监军王荔正是王家不知名旁支为换取主家亲睐而献出的棋子。 根据书中剧情,王荔将原主毒死后就自.杀了,献出王荔的那门旁支则是被主家当作替罪羊送到圣皇面前,圣皇怒及,将其满门抄斩。数年后,太女不知为何也得到了圣皇像对待原主一样的疼爱。再过数年,太女如愿登基,不仅娶了心上人南羽白为后,还坐拥后宫佳丽三千。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真可谓一生圆满。 毫无疑问,太女叶依澜和南羽白就是全文的男女主。 而作为全文诸多反派之一的五殿下叶昕,死亡就是她命定的结局。 想到这里,叶昕难得感慨:不愧是女主,轻易就得到了原主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圣皇对原主的疼爱,就像是训狗时给的那颗甜枣。但相比之下大.棒给的更多,甚至将原主作为人的那根脊梁骨都打折了,最后造出了一个残忍暴戾的疯子。 而圣皇对太女的疼爱,想必才是真正的母爱。 ——那毕竟是愿意将那个最高的位子拱手相让的爱意啊。 见叶昕夸她聪明后就不再说话,女官偷瞄了这个疯子好几眼,发现疯子手拄着下巴,嘴角依旧保持微微上扬的状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正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眼角余光就瞧见疯子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忽的掀起眼皮看着前方,语气挪揄,“小女官,本殿问的是本殿比太女好还是太女比本殿好,哪里问你母皇的事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声调温和,话语间像是在说待会要吃什么茶点一样平常,手中却凭空多了一把匕首,刀身不长,稍向上翘起的银白刀尖锋利,“答错了,本殿就送你去见阎王。” 女官后背一下子冷汗直流,连带着额头也冒出了绵密的汗珠。 她伸手用袖口匆匆擦了一把,生死关头由不得她耍小聪明,“臣觉得、您比太女殿下厉害。” 叶昕不语,匕首开始在叶昕指间翻飞,如蝴蝶振翅般灵动。 “......臣发誓,臣说的句句属实!论武,太女不及您;论文,太女不及宁家女。”此番话今日公然这么一说,明日便会传得人人皆知,从此自己便也算是站队了,女官眼一闭心一横,既然要站那就要站稳,当墙头草才最容易没命。 帝位争夺自古以来便是神仙斗法,各显神通。 而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女官眼一闭心一横,仰头冲叶昕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即便笑容有些难看,在叶昕看来也算勇气可嘉:“臣觉得,太女的位子该由您来坐。” 顺着叶昕的视线,女官看到了不远处那顶停在左前方、让叶昕先行的轿辇。 小女官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心跳骤停。 即将擦身而过,和轿辇上坐着的人对视的一瞬间,叶昕抬手示意身下的御辇停下。 她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声调缓缓,“原来是太女殿下。” 又故意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怎么躲在角落偷听人说话,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叶依澜面色低沉得像是要滴水,一看便是将刚才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她视线犹如凌厉刀锋,若能化成实体,怕是要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官和眼前这个同母异父的亲妹妹一寸寸刮皮削肉。 叶依澜不接话,反而道:“五妹好福气,竟然得了母皇亲赐的御辇。” “还行,”叶昕不置可否,想起南羽白,低笑道:“实不相瞒,本殿日后的福气会更好。” ——那个据说容色倾城、冠绝京都的小公子,有谁会不感兴趣呢? 叶依澜磨了磨后槽牙,英挺俊美的眉目此刻尽染阴霾。 她既是太女也是长女,不论倚仗哪个身份,她都有资格对叶昕摆脸色:“五妹休要狂妄自大。能活着从塞北回来已是你最大的福气;至于母皇对你的赏赐……母皇对我们七个子女都是疼爱之极,更疼爱谁,不疼爱谁,都是无稽之谈。” “五妹若是因此生出什么不轨之心,便是我这个做大姐的没教导好你,”她一字字道,“到时别怪我替母皇给你一番教训。” 叶昕气死人不偿命:“太女也就只会扯虎皮做大旗了。想弄.死本殿就直说,怎么还要搬出母皇来压本殿?” 两方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都垂着头一动不动,恨不得自废双耳双目,听不见也看不见,否则不是被太女和五殿下灭口,就是被当今天子灭口。 皇家的事就算再不光鲜,也由不得他们随便乱嚼舌根。 叶依澜面上不动如山,实则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叶昕说她扯虎皮做大旗不无道理。 事实如此,除了当今天子,再也没人有权力惩治叶昕。她不能,凤后不能,太后不能。 叶依澜强压住心中的滔天怒火,就又听见叶昕对她道:“本殿忘了,其实你还是有那么点弄死本殿的本事在的。只不过不能在这皇宫之中,只能在塞北之时吧。” 叶依澜闻言眼神愈发锐利,如刀似箭直直射.向叶昕,却见叶昕还是那副散漫的调笑模样,一手把玩着系在腰间的莹绿玉佩,一手撑额头,“怎么,本殿说错了什么吗?” “五妹没有证据,休要胡言乱语。” 叶依澜冷声道,“定是有人心思不正,在五妹身边说些什么混账话,想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甚至引你我兵戈相向,”她眸光一闪,垂眼看向那个站在叶昕身侧、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女官,“方才本殿还听见她在挑唆你对本殿下手,要夺了母皇亲封本殿的太女之位。” 叶依澜低喝一声:“来人,给本殿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官拿下,当场处死,以儆效尤。” 既不能亲自惩治叶昕,她便来一招敲山震虎,看谁的脸被打的更肿些。 女官顿时抖如糠筛,但她能感受到头顶叶昕盯着自己的那道强烈视线,让她想跪下求饶的膝盖都僵住了。 直觉告诉她,要是她跪了,叶昕就能废了她。 女官只能强撑着,竭力使自己站直身体,哪怕叶依澜的侍卫已经抽刀向自己走来。
第4章 争(二) 叶昕大约能认得这个女官。 在原主记忆中,这个女官叫杨依淮,常跟在许静文身边做事。 杨依淮能从那么多人里脱颖而出,得到许静文的青睐,除了她人够机灵、手脚伶俐,其中不乏有原主的手笔。 只因杨依淮常常跟在原主身边拍马屁,就如同今日一般,总能把原主哄得高高兴兴。手段很普通,可谁让原主就吃这一套呢。 原主索性每回进宫就叫杨依淮伺候她,没看见人的时候还特意问许静文人去哪了。久而久之,为了卖原主一个面子,许静文便将杨依淮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 在叶昕看来,杨依淮既然得了原主的恩,就要懂得知恩图报。 如果连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那她也不必冒险在叶晚鹰的眼皮底下保住杨依淮的命。 叶晚鹰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她很早就发现原主和杨依淮频繁联系,想对杨依淮下手很久了。 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出现不够忠诚的仆从。 “五殿下……我、我……” 杨依淮笑得比哭还难看。 叶昕手中翻飞的匕首一顿,饶有兴致地望向她,看猴戏似的:“嗯?” 侍卫从后背抽出大刀,大步往杨依淮和叶昕的方向走来,可叶昕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眼中不带什么情绪地垂眼看着杨依淮。 不过短短几秒,生死之际,杨依淮福至心灵。 就在侍卫距自己不过半步距离、大刀高举过头顶朝自己劈砍过来的瞬间,她抬眼看向依旧无动于衷的叶昕,迅速说道:“五殿下,臣没有挑唆您和太女的关系,没有说混账话。”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7 首页 上一页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