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一脸骇然,他们不是说了吗,只要自己认下这个罪,他们不但会放了娘亲和弟妹,还会给娘治病,夫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奴婢的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这事儿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求您开恩。” 赵婉月好整以暇的看着春草:“是吗,可惜差一点儿,她们就要被活埋了。” 春草惊恐万状,不可能:“她们明明说只有我认了,就会放过我的家人的。” 春草跌跌撞撞的起身,拉着张嬷嬷的袖子说:“你答应过我的!” 张嬷嬷赶瘟疫一般将春草的手打掉,对刘氏说:“老夫人,我看春草是疯了,还是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算了,免得冲撞了少夫人和小姐” 赵婉月不慌不忙的说:“张嬷嬷急什么,春草,你不如求求我,白芷方才碰巧救了几个人,她们说是你的家人” 刘氏大吃了一惊,这事张嬷嬷做的干净利落,春草的家人,现在应该已经凉透了。 春草却喜不自胜,她跪着挪到赵婉月面前,不停的磕头说:“夫人,奴婢只是负责打杂的粗使丫鬟,连药罐子都见不到,毒不是我下的,是张嬷嬷抓了我的家人,逼我招认的,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你别血口喷人!”张嬷嬷又想打春草,被连翘一把推了过去。 连翘不阴不阳的说:“嬷嬷莫不是做贼心虚了?” 张嬷嬷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姑娘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老身虽是奴仆,也不是什么屎盆子都能往我身上扣的。” “嬷嬷要证据是吗,这几个人嬷嬷可还记得?” 白芷身后,是一个老妇和两个孩子,他们浑身是土,狼狈不堪。 “娘,弟弟、妹妹。”春草哭着跑了过去。 “草儿,要不是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娘就见不到你了。” 原来,赵婉月早就让白芷和赵氏的保镖盯着刘氏,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赵婉月掌控之中。 “张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婉月声音冷清,让人不寒而栗。 张嬷嬷看了看刘氏,知道如何也抵赖不掉,便说:没错,这事儿就是我做的,人人都说你心地善良,却不知你竟是个心狠手辣的妒妇,我侄女秋萍不过是和世子说了几句话,就被你卖到青楼去,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我就是要你死!” 刘氏冷声喝道:“混账东西,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为了一个爬床的贱婢,你就要害死我的孙女吗,来人,把张嬷嬷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撵出去。” 【娘亲战斗力爆表啊,分分钟搞死刘氏的心腹,斩草要除根啊,张嬷嬷塞了不少人到府里呢,尤其是她那双儿女,留不得啊!爹爹和哥哥姐姐都被他们害惨了!】 什么,敢动我的孩子!虽然这些事情目前尚未发生,赵婉月已经感到锥心的痛了。 “母亲,就这么草草撵出去了,以后哪个下人都敢打主子的主意了,管家,咱们府里与张嬷嬷沾亲带故的人,都给我带来仔细审过发卖了去,他们的屋子,也好好抄一抄,与苏家有半点关系的东西都不许带出去。” 刘氏不想事态扩大,劝慰道:“婉月,何必为一个下人如此动气,你且歇着,剩下的事交给母亲!” 赵婉月态度强硬:“不是儿媳信不过母亲,只是自我有了身子后,将管家权交了出去,接二连三出了不少事情,事到如今,我若不狠狠整治一番,只怕外人会说是婆母你暗中受意,趁长子不在,虐待儿媳,损坏了你的好名声呀。” 第5章 嫡亲女儿 一向温顺的赵婉月突然转了性子,刘氏做贼心虚,只得由着她来。 结果,在张嬷嬷和她家人屋里,搜出了许多值钱的东西,张嬷嬷女儿屋里,更是搜出了赵婉月私库里的陪嫁。 赵婉月皮笑肉不笑的问:“母亲,你该不会把我私库的钥匙也给一个下人保管了吧!当初你说府里艰难,儿媳心甘情愿将私库里的东西交给母亲,我的东西怎么都到一个贱婢手里了?” 赵夫人也不依不饶的说:“亲家母,你们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府,要靠着吃儿媳的陪嫁度日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作践我的女儿。” 刘氏尴尬的笑了笑说:“定是张嬷嬷那老货偷了钥匙,也就是前段时间家里周转不灵,我用了点东西,后来都还回去,谁知道这老货监守自盗,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赵婉月乖顺的说:“我就知道母亲说到做到,只是周转一二,绝不会动我的东西,劳烦母亲把私库钥匙给我,我让连翘白芷去点点数,至于这几样,已经脏了,我也不稀罕了,就折成现银给我吧!” 刘氏讪笑着说:“钥匙如今没有带在身上,东西我亲点完亲自给你送去!” 【哈哈哈,娘亲威武,刘氏现在要砸锅卖铁给娘亲补嫁妆了,她百花巷的亲生女儿要气死了,到手鸭子又飞了。娘亲,保持这个状态,干倒刘氏。】 百花巷,亲女儿?赵婉月隐约记得晓晓之前说刘氏要把爵位给他亲儿子,难道…… 赵婉月不敢往下想,镇国公在战场上落了一身病,已经瘫在床上很多年,这些国公府都是靠刘氏和夫君在支撑,苏博文对刘氏这个母亲感情深厚。 要是真的如她所想,博文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刘氏担心张嬷嬷一家会暴露自己,非要亲自处罚,赵婉月乐得清闲,她只要派人盯着,就能知道刘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夫人没想到国公府竟是这般样子,女儿手里就连翘和白芷两个可靠之人,她想了想便说:“你二嫂手里那批影卫不错,我借几个来给你用用?” 赵婉月自然求之不得,可想想母亲与二嫂的关系,她忍不住问:“二嫂肯吗?” 赵夫人悻悻然说:“那是我的事!” 赵夫人还想听听晓晓的意见,可低头一看,小家伙早就睡着了,她宠溺的拍了拍襁褓说:“晓晓乖乖的,外祖母给你准备满月礼去!” 赵夫人刚走没多久,李云姝的暗卫就到了,赵婉月分别给他们安排了任务,就安心的等夫君归来。 晓晓说夫君安然无恙,那夫君一定没事的。 很快,影卫来报,刘氏果然趁夜去了百花巷的一所大宅子里。 那宅子的主家姓孙,是吏部的一个小吏,奇怪的是,孙家的主母管刘氏叫娘,她们似乎在为首饰的事争吵! 苏晓晓叹了口气: 【那才是刘氏和姘头生的孩子,爹爹才是爷爷的正室所生,可惜,祖母被刘氏害死,爷爷和父亲都被蒙在鼓里了。】 赵婉月不由手抖了一下,博文不是婆母的孩子,他亲生母亲还是被婆母害死的,这事儿,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百花巷内,孙彩蝶眼睁睁的看着金银珠宝被一匣匣的装进刘氏的马车。 她不甘心的说:“娘,你好歹给我留点,有好些都是我自己添置的呢!” 刘氏好言相劝:“女儿莫慌,等娘先应付了那小蹄子,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府里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孙彩蝶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娘亲又在诓我,就算那两夫妻死了,那边的东西都是你儿子的,我一辈子,都要烂死在百花巷,靠你们施舍的三瓜两枣度日, 娘,你这心眼也太偏了,明明我才是府里的嫡女,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连给你给嫡亲亲的外孙女的东西,都要拿去给那个野种的孩子!莹莹,你怎么那么命苦,这长命锁才带了不到一个月,你外祖母就要拿回去。” 刘氏心里也不舒服,这些年,她虽然处处接济这个女儿,可是,比起国公府的日子来,彩蝶确实没过过好日子。 一个月前,孙彩蝶生了个女儿,老太太又把赵婉月私库里的好东西拿了不少来,想着除掉了赵婉月和苏博文,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去。 谁知道赵婉月的命那么硬,现在她得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不然赵婉月一翻脸,让她娘家人一查,狸猫换太子的事就藏不住了。 刘氏耐着性子说:“行了,别哭了,回头我在给莹莹几间铺子就是了!” 孙彩蝶拉住刘氏的手,撒娇说:“铺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多少得留点东西给莹莹做个念想不是,这金镯子是母亲惯常带的,不用还给那贱人了吧!” 刘氏虽心疼,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会撒娇,跟你爹一样,真是拿你没办法。” 刘氏安抚好女儿,急匆匆回去清点赵婉月的嫁妆,虽然要回来不少,可是孙彩蝶一家游手好闲,又穷奢极欲,不少东西已经被典当了出去,刘氏少不得又忍痛把自己的体己拿出来补上。 儿媳妇郑雅娴借着请安的由头过来,看着一屋子好东西,眼睛都直了,她阴阳怪气的说:“婆母真的要把这些都给大嫂?” 刘氏正在肉疼,没好气的说:“不给怎么办,她娘家给的嫁妆,我还能硬抢了去!” 郑雅娴道:“婆母说的哪里话,我们既然嫁到苏家,自然要为婆母分忧,嫂嫂为公中出点力怎么了,她娘家家大业大,她想要,赵府自然会再给送过来。” 刘氏叹了口气:“我都当着赵夫人的面答应了,还能怎么办。” 郑雅娴狡黠一笑:“母亲不给,大嫂她还能明抢不成,大嫂她一向孝顺,大哥不在,她这时候来要东西,你只要把大哥搬出来,她还能怎么办?” 刘氏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看来你也不是太蠢!” 郑雅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讨好的笑着:“娘,过几天是我母亲生辰,我都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去了恐怕会丢娘你的脸!” 刘氏怒骂道:“要首饰找你男人要去,又来我这打秋风!” 郑雅娴马上泪水涟涟:“娘,博浩他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儿媳上哪找去!” 刘氏嫌恶的看了看二儿媳,决定不睬她。 这时管家来报:“老夫人,大夫人来了。” 刘氏在匣子里挑了个最小的簪子递给郑雅娴道:“这个拿去,待会儿有点眼力见,什么话该说,你是知道的吧?” 第6章 要回嫁妆 赵婉月抱着苏晓晓浅浅一礼:“儿媳带着晓晓来给你请安了!” 刘氏满脸慈爱:“孩子还小,你也该好生养着才是,咱们自己人不必在乎那些虚礼!” 赵婉月按下心中的愤怒,乖顺的说…“儿媳已经出了月子,最近老不见母亲,儿媳心中挂念,要来看看母亲安好我才放心。” 刘氏虚笑着说:“按理说,你坐月子,母亲该多去看看你才是,只是这些日子,府里的事情多,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说完给郑雅娴使了个眼色,郑雅娴会意,忙接茬说:“嫂子,你不知道,母亲最近几日,为了补齐你的嫁妆,都忙成什么样了,人都瘦了一圈。” 赵婉月一脸无辜:“弟妹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补齐,那嫁妆是母亲借去周转的,别说侯府家大业大,就是家里有难处,母亲也不会私拿我一针一线。 就是被张嬷嬷偷拿了那些,我嫌它脏,劳烦母亲换成别的,是儿媳思虑不周,让母亲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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