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不是冒犯。”她又急急补上。 夏今歌却满脑子是:“找梓桑吗,现下坦白她会不会吓到……” 玉竹:“……娘娘啊。” 您不正常啊,您吃醋又或者生气奴婢都能理解啊,但您在怕自己被落下,奴婢不理解啊QAQ 娘娘啊这对夫妇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吃醋?有一点,但不多,本宫就是怕她二人双宿双栖不要本宫了。” 夏今歌最终还是往偏殿去,边走边回答玉竹:“在分男女之前,本宫是人,人自然会喜欢上人,这不足为奇,左不过本宫比较花心,喜欢两人。” 玉竹:“可要是史官发现,怕是会骂您乱了阴阳,坏了秩序。” “阴阳?”走廊里,夏今歌轻笑一声,“男女阴阳和合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兴家安国,令无数百姓一代代供养贵族、国家的托词,本宫又不是平民百姓,也自问不是只知生育的畜生,如何不能与所喜欢的人安度余生。” “他们敢记,本宫就敢杀。” 她红唇微扬,却满眼肃杀,又在看到偏殿的微光而融化成一汪春水。 金缕靴停在偏殿,她拍开身上的雪粒子。 玉竹说不过她,眼看她是要做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她跺了跺脚,拉住自家娘娘推门的手。 在她看过来时,苦口婆心:“非要如此吗,他二人都非常人,娘娘只要放手,日子会好过许多。” 夏今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如何才叫好过?与老皇帝虚以委蛇?与一群快被熬成黄脸婆的宫妃拼着生儿子?还是说以我皇后之尊,困守皇宫一生?” 终其一生不得关爱,没有知己,她才不要。 “玉竹,没有盼头的日子不好过。”这样的皇宫她不喜欢。 听了这话,玉竹低下头,眼睛红红的退至身后。 她知道娘娘的盼头在里面。 夏今歌推门而入。
第60章 别抛弃我 进殿后,夏今歌解下大氅,在赤金镂空金乌三足炉前烤了一会手才入内殿。 原先偏殿没有怎么布置,如今却大不一样,足够暖和精致。 她走过曲水纹样的地毯,踏上两级台阶,来到床前,素手抬起将幔帐撩开一角。 床上无人。 夏今歌想了想打开内殿一扇隐蔽的门,果然见到了在汤池洗浴的人。 夏今歌让玉竹止步,自己一个人进去。 边走边脱,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衣,她步入池中。 梓桑睁开了眼,与被雾气缭绕的夏今歌相视,眼中有疑惑。 夏今歌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索性就沉默着。 于是她们一人一头,各自泡着。 过了一会还是没等来夏今歌开口,梓桑只能结束洗浴,夏今歌也恰好起身,她净面,她就净手,反正有一种今晚跟你睡定的感觉。 梓桑只能在床前阻拦她,把唯一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用眼神催促夏今歌回去。 反正洗也洗过了,上床就不必了。 “屋外天寒地冻,我会生病的,你舍得吗?”只着单衣的夏今歌硬是挤进了梓桑的被窝里。 梓桑侧耳刚好能听见呼呼风声,“……” 然后她就被抱了个满怀,又听到一句声若蚊蝇的“不要抛弃我”。 “嗯?”有些困的梓桑揉了揉耳朵,以为听错了。 夏今歌心知等不了了,于是一个深呼吸,破罐子破摔道:“本宫十分喜爱你。” 她紧张地去看梓桑如何反应。 可她脸上只有无奈。 这是什么意思?不害怕不敬而远之不排斥吗?还是说早就知道?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夏今歌一颗心忍不住狂跳,有些期待,有些拨云见日的欣喜。 可梓桑将她推远了些,又重重叹气。 “你……”梓桑尝试组织语言,半晌又泄气。 亲过那鸿图后,还能对她像过去一样的也就只有姐妹你了。 但是……亲有妇之夫真的不道德啊。 不希望看到夏今歌生出两女共侍一夫心思的梓桑拒绝她的靠近。 夏今歌眼神一黯,以为她这是拒绝了。 她长手长脚将人往怀里一锁,梓桑:“……你想干嘛。” 灯火微暗,夏今歌尽力去捕捉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眼中的慌张与排斥。 这无疑刺痛了她,此刻她当真感受到比被父母抛弃还要浓重的悲伤。 她慢慢挪了过去。 黑夜里将感官放大,梓桑感觉脸上痒痒的。 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姐妹嘛亲一口正常。 但多亲两口就不正常了,还显得殷勤得过分。 她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 我擦——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蹭蹭蹭爬起来,往床脚躲。 这一幕像极了她在良月阁被胁迫的那一日,但是……为什么当事人是夏今歌。 “为什么?”她因为太过震惊而险些失声。 不是,为了一个那鸿图真的值得这么牺牲吗?姐妹,讨好人也不能这样。 夏今歌坐起身,怕她着凉将被子还给她,盘膝而坐。 见她这么排斥,夏今歌彻底绝望了。 她可以为了和这两人在一起和皇权、旧俗斗上一斗,可若是他们不愿意,便没有争的必要了…… 很快她坐的地方就变得冰冷一片。 两个人床头床尾相望,似对峙。 梓桑抢先败给冬天的寒气,打了声喷嚏后,连忙把被子给两个人盖上。 夏今歌神情终于不是那么木然。 梓桑五官皱起,片刻后,她尝试组织语言。 “不要这样……那鸿图不值得你……”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而且他已婚,不打算一夫多妻,你……死了这条心吧,讨好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额,他也不喜欢你。” “他……你们反正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成婚了不能……你懂吗……”而且姐姐你是皇后!国母!没有爱情,你还有权力! 磕磕绊绊地说完,她都不敢看被戳穿了心思的夏今歌,怕她难堪。 夏今歌却没有她想得那样,相反她好好咀嚼了一番她的话,突然笑出声。 梓桑转头看她,怕给她刺激到得了神经病。 “你竟是如此想……”她喃喃自语,又很快没了声,为梓桑话中对那鸿图的占有欲而落寞。 罢了,无论梓桑怎么理解,也明明白白告诉她她无法插足进去。 这该如何是好。 既不想行强迫之举,又不想退出的夏今歌走进了死胡同。 不久后胳膊被戳了戳,她侧头看去,梓桑一副要渡她的悲悯模样。 “不要执迷于他。” 夏今歌:“执迷?” “嗯,”梓桑重重点头,“不要轻易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伏低做小委曲求全,若非要生出七情六欲,我希望你喜欢自己。你是国母,在责任和权力面前若行差踏错可能是万丈深渊,被人发现你对那鸿图……你会满盘皆输,可喜欢自己你必大获全胜。” “忠于自己,你将无懈可击。” 说完她希望能从夏今歌脸上看到大彻大悟。 可她问:“那你还不是喜欢上了那鸿图。” 梓桑哽住:“……”你要这么说也对。 她企图挽救一下,表示:“我最喜欢的是自己。” “自己……”夏今歌咂摸了一下这个词,长出一口气。 自己吗?不将情爱放在别人身上,专注自己吗? “对!”梓桑心说这是个孺子可教的。 不可教的话,她就还得去秀恩爱,让他们知难而退,毕竟失过一次恋,一般都能醍醐灌顶,改过自新。 希望夏今歌听得懂人话,不需要她浪费时间。 夏今歌点点头就躺下了,还双手叠于腹部,闭上眼。 没有再反驳,很平静。 梓桑瞅她这样应该是被说服了吧,她有些不确定,借着给人盖被子的时候使劲瞅她。 真这么顺利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像林枭一样的伪装? “你……听劝吗?”她问。 感受到脸颊边的浅浅呼吸,夏今歌睫毛扑腾两下,回了个“嗯”。 真这么顺利!梓桑咧开嘴。 果然林枭车寿之流还是少数。 巨大的惊喜砸来,她有预感今晚的梦都是欢欣雀跃的。 她躺下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夏今歌却睁开眼,侧过头去,视线落在梓桑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睡着了,嘴角都是弯的,显然是知道她不再‘执着’那鸿图后给高兴坏了,还不计前嫌地和觊觎自己心上人的人同床共寝。 哎,怎会有这么好骗的人。 不过夏今歌也不全是欺骗,喜爱之人的嘱咐她当然是听的,而且她本来也不讨厌自己。 况且她一直都是在忠于自己的前提下去追逐喜欢的,所以不算辜负梓桑的信任。 想到这,夏今歌往她身边靠了靠,汲取令人安心的药香。 她今日还是冒进了,也许天长日久下梓桑才能接受。 反省完,夏今歌趴在梓桑耳边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那鸿图的?” 迷迷糊糊的梓桑:“一早……”就知道。 “多早?成婚前还是成婚后?” 梓桑打了个哈欠:“前。” “你不生气?” 梓桑嘀咕了两声,夏今歌没听清,大约是抱怨吧,也是要不是信阳那一遭他们根本不会有所交集,也就无所谓什么时候知道的了。 “梓桑。” “嗯?”一声呓语。 “我在宫里见惯了皇帝左拥右抱,你要不要试试?” 回应她的是一串规律的呼吸声。 片刻后夏今歌轻轻环了上去。 永隆二年,二月初,虎枭军与幽并二州合围冀州,除世家。 同一时段,在永隆帝命令一个月抓捕刺客的期限内,他中毒了。 络绎不绝的死士总能无孔不入,皇宫好像成了个大筛子,禁军统领及赵一和被贬斥,因此失去帝宠。 禁军统领的职位一时间空了出来,在此关头竟无一人敢要。 虚弱中的永隆帝无心朝政,太子因此被推出来主持早朝。 上朝第一天便和武安君争锋相对。 他要削减虎枭军的军队开支。 那鸿图不同意。 太子反唇相讥:“幽并二州还满足不了君侯?你是不是想连同国库也给孤吞没了?!” 显然他是知道一点武安君的尿性的。 比如抄家灭族,抄家最狠,灭族最快。 武安君气得险些和太子打起来,道是他敢削,冀州便自己打。 黑龙军曾一分为二,一半驻守在各地,另一半留在荆州,荆州为龙兴之地,它必须守护二十一郡数百个县,更要护卫君王。而诸侯反王归郢不足一年,他们的封地还有自己的子孙后辈,那些人仍是隐患,所以黑龙军轻易不能被派往其他地方。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4 首页 上一页 7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