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支持那鸿图。 他们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痛心疾首。 最后看向龙椅前的男人,深深的恐惧在心头汇聚,他们恍惚以为没睡醒,可那高大的男人如一座小山屹立于顶端,比皇帝还皇帝。 “陛下,为何不叫人拿下乱臣贼子?” 有天真的臣子还以为大昭还有兵可用,想到禁军,想到黑龙军,想登烽火台。 那鸿图示意他们可以去。 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是为有恃无恐,一些人想到一夜过去了还不见郊外的驻军,便瞬间了然。 “哈哈哈……”有一直跟随着永隆帝的臣子见状猛的吐出一口心头血,当场身亡。 有中立之士跪下俯首称臣。 还有死不改口撞柱而亡的,尤其以御史最多。他们是最不愿意接受那鸿图上位的人。 他们死前都惊恐又仇恨地望着这个在如此短的时间改朝换代,让所有人蒙在鼓里的人,深感其城府之深,手段之毒。 明明外面的虎豹豺狼眼看着快除尽了,最后只需要稳定朝纲,贬权臣,收兵权,大昭就彻底稳了。 可现在…… “陛下不听我等所言,终致使大昭成为笑话。”御史周诚仰天一叹,老泪纵横,最后看了眼不说话的永隆帝,身体往后倒去,终是气绝身亡。 龙椅上的永隆帝闭上眼,嘴边溢出鲜血,感受到了比断指之痛还要重的心痛。 可他再睁眼看着剩下的朝臣,他们狂热,欣喜,恨不得在那鸿图面前剖心献诚,就连他一向能干的忠臣都倒地不起,他更无可奈何了他知道大昭彻底变天了。 新皇继位,改大昭为云梧,第一道旨意便是封自己的原配为皇后。 所有人都恭维新皇夫妻伉俪情深,但新皇脸色不是很好,草草给前林氏皇族封侯进爵实则圈禁,就离开了。 梓桑/那鸿图点开系统。 母仪天下和一统江山的进度条只差一点点。 就那么几毫米的距离,她/他以为下了封后圣旨就可以脱离了,结果还差一点。 她/他戳开系统客服,客服这一次终于不再装死,能输入问题给出答案了。 【外敌全面入侵,未有登基大典,四海臣民还未知道改朝换代的新消息。】 焯! 好好好,她/他去办登基大典,在准备登基大典的同时搞外敌,做宣传!。 新皇龙椅还没坐一下就一脚踏进了坤德宫。 宫女太监都被关了起来,入目只有虎师的身影,庄严的宫殿平添肃杀之气。 他推开殿门,阖宫找人。 正殿没有,正要绕到寝殿,他听到了背后似有若无的脚步声,一转身恰好和环抱上来的人对上,怀里多了一个人。 她倾吐笑意:“恭喜,陛下?” 那鸿图连忙后退两步,就见穿着单薄春衫的夏今歌连鞋都没穿。 春寒料峭,他说:“把鞋穿上。” 夏今歌只悬着手臂,等待一个拥抱。 “……”那鸿图转身,爱穿不穿。 可没过一会,背后就紧贴一具温热的身体,正微微发颤。 还不等那鸿图有所动作,夏今歌哽咽的声音传来:“早知你会来救我,我何必苦心孤诣。” 那鸿图拉开锁住自己的手,随手将旁边架子上的衣服扔给她,然后皱着眉,“救?” 没听说夏今歌被虐待啊。 夏今歌抱着衣服,却没有穿上的意思,哀婉地看了眼那鸿图,慢慢悠悠地进了寝殿,感受到身后跟随而来的脚步,她弯了眼睛。 复又凄楚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深宫煎熬,我与皇帝相看两厌,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是折磨。” 终于到了榻前,她轻抖春衫外的薄纱,一只手勾着那鸿图的腰带想将他带到床上。 ……没勾动,那鸿图站如松,夏今歌一哂,索性自己坐在榻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那鸿图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见状,夏今歌泫然欲泣:“本宫从未对你说过进宫的原因,你当我是自愿的不成?” 那鸿图嘴唇压成一条直线。 她/他曾经给过她其他选择……但夏今歌还是嫁给了林元昭,他那时只当是剧情自洽让她走上了这条路,原来不是自愿的吗? “你……为何不说?” 夏今歌抬头,目光灼灼:“所以若是我说了你一定会来救我吗?” 这个答案还真不一定,但他还有另一个分身,如果是她一定会,所以那鸿图“嗯”了一声,夏今歌眼眶瞬间湿润,她就知道! 很快她又冷静下来:“你领兵在外,其实也算鞭长莫及,我父亲与我哥哥可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们攀附林家的机会。” 所以啊很长时间里,她只有想办法自救。 倚在床头的夏今歌叹出一口气:“本以为需要汲汲营营多年才能得到‘自由’,不想你早我一步解了这樊笼。” 听了这话,那鸿图深思:“早你一步?你该不会早有反心吧。” 如果是这样这女人在朝堂上的一些举动就不是争话语权了,而是想女主天下?得出这个结论的那鸿图有些震惊,外加一点点佩服。 “反心,不至于,本宫只是想利用景辞让陛下早早住上皇陵,而本宫垂帘听政罢了。” 哪怕过程困难重重,她也在所不惜。 倒是那鸿图出人意料,夏今歌又眼神晶亮地问:“所以你是何时有的不臣之心?” 她显然做梦都没想到那鸿图会反,当初她还想着抵达权利顶峰的最大障碍会是那鸿图呢。 每每想起都不敢暴露自己,不久前得知他暗中的护持,她感动之余更加渴盼正大光明的靠近,所以下定决心加快盘剥势力的速度,但同时也担心会和那鸿图兵戎相见,她是想要为所欲为想要他才会不顾生死,最怕可以为所欲为时当事人因为愚忠要与她刀兵相见。 那段时间她想破头脑都不知道怎么稳住他,现在好了,再不必顾忌。 望着夏今歌一副没想到我们还是同伴的惊喜表情,那鸿图就知道这人应该是从来都没想过拉他入局,反而更愿意踽踽独行。 他一时失了语。 “说啊。”夏今歌催促。 那鸿图:“一开始便有问鼎天下的想法。” 夏今歌瞪圆了眼,委实没想到他的野心是一开始就种下的,而他能伪装成这样,其中又该隐忍到什么地步,只要一想到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要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夏今歌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那怜惜的眼神让那鸿图移开视线。 他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待了,他会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他将调配禁军的符节扔给她,在夏今歌不明所以的视线说:“给你的,替我守住皇宫。” 夏今歌立即察觉不对劲:“如今这情况皇宫已是你的,何需守?” “新朝需要昭告四海,此外我还要驱逐外敌,我只能尽量赶在登基大典前回来。” 夏今歌愕然:“派别人不行吗?” 那鸿图:“他们速度太慢了,我去可扫平一片。” 夏今歌:“你可想过你一走局面又会乱。” 那鸿图:“所以这一趟我不会露面,我会带着覆面盔行军,所有人只当我还在皇城,而我还有梓桑可以替我稳住朝局。” “她?”不是夏今歌不信梓桑,只是担心一个醉心医术的人恐怕难以胜任,也玩不过政客。 那鸿图:“……当然还有你。” 非要他说明白,真的是,一个是他的耳目,用他的处事手段震慑朝臣,一个代替他掌管禁军和兵马司的城防调动,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那么累,否则他真怕还没母仪天下之前就嗝屁了。 “明白?” 夏今歌亮晶晶的眼眸情意缭绕,那鸿图好像给她一下子。 “你不必多想,你若做不来我换其他人。” 只是会麻烦一点,想找信任的人不太容易但又不是找不到。 “我可以!”夏今歌正襟危坐。 几乎是连夜行动,新皇有禅位诏书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正和虎枭军对峙的黑龙军。 又颁发军令,命各地黑龙军整合二十万人马,随同十五万虎枭军北伐,剩下五万死死守住郢都。 为期三个月,千里奔袭,将所有能压缩的时间压缩到极致,不是赶路就是在赶路,累死在路上也不管。 从前过往学过的兵法全都来一遍,将侵入内陆的北狄人推回他们原来的老家。 榆关,平林关,冀北关……一道道关隘,凡是侵吞领土,骚扰百姓的北狄人都在劫难逃。 整个郢都上下则全面戒严,除了登基事宜,新皇甚至不早朝!不露面!但没有人敢乱说话。 因为即使不早朝,政令下达也十分通畅,新皇的政治素养远高于草台班子,一些他们想不通的治理方法也能在短时间内出台,百官被使唤得团团转更没空说三道四。 而这背后,全是梓桑挑灯批奏折的成果。 小山一样的奏折每天都有,这段时间她看的奏折比过往看的医书还多,常常干到半夜,有时候写着写着就想到这牛马一样可笑的人生。 此外那鸿图的字刚劲有力,极其需要力气,为了不得腱鞘炎,每天还得给自己来两针。 夏今歌往往在身旁整理奏折,一边心疼她,除此之外还总是想贴贴,不堪其扰的梓桑只能将部分奏折交给她。 她有时候也奇怪夏今歌到底怎么想,难不成真想和她姐妹作伴? “是啊。” 随口一问,夏今歌这样回答,“浮屠一世只想同交心的人过。” 梓桑罕见地沉默了,这个世界确实是虚假的。 再看眼前的npc好像也无所谓她冲击三观的思想了。 不就是想和那鸿图在一起吗,回去以后她再走一遍夏今歌的剧情!。 时间一直到五月,走过草地原野,翻山越岭抗击北狄,将敌人追赶直至滩涂湿地,最后一举打回冰川,北伐才算成功。 回去的路上,那鸿图听说被扣在益州的林景焕一直想办法回荆州,他就知道再不赶紧又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快马加鞭,一个月的行程硬是只用半个月。 六月五日,那鸿图赶在登基大典前一天归来,这也是有史以来外出打仗却全民不知的皇帝。 而等二十万虎枭军汇合,于郢都外筑成人墙,城门大开,为首那人摘去覆面盔,露出青色胡茬,发丝寥落的装束,百姓还以为又是哪个反王攻了进来。 可再看他胡茬之下惊艳深邃的五官,和身上冲天的嗜血戾气,一杆金枪虎虎生威,他们便认出这人是曾经的大昭鬼修罗,当今陛下。 “陛下这是偷偷去打仗了?”人群中有人小声问。 “我听说北边外敌侵入,难道陛下是打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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