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祁泠,可是成为了他们爱情的垫脚石,死在了他们互诉衷肠的那一夜。 “我出车祸那天,姐姐有来看我吗?”他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池瑜有些头疼的回忆,他是哪天出车祸来着?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好像是在她和祁泠举办婚礼那一天。 到了交换戒指、亲吻的环节,席间一阵小小骚乱,接着池太太就哭着飞奔出去。 也就因为这一段骚动,打断了他们本来安排好的亲吻环节。 大美人直接就着这段骚乱,下了台。 她到现在还记得,祁泠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毫不流连的扭头离开。 婚礼结束才知道,是她这个弟弟出车祸了。 她当时愤恨的不得了, 可恶,怎么就这么凑巧! 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人家也不拿自己当池家人,她也就没有上赶着去讨嫌。 见池瑜沉默良久,少年嘴角撑出一个苍白而倔强的微笑,“没关系的,姐姐。” 这样的笑容,让池瑜难得的生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愧疚。 “那你好点了吗?” 她流露出的那一丝关怀意味,被少年精准捕捉,他脚下一软,跌进池瑜怀中。 少年温热的身体紧贴过来,“我好想你,姐姐……” …… 池瑜回到祁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古堡庄园四下寂静,桔梗花在清冷月光下越发有些蔫儿。 池瑜蹲在地上摆弄了好久,白紫色的花瓣梦幻又破碎,她凑过去仔细地闻,意料之外的,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很难形容的味道,却引得她引不住靠近再靠近。 起初只是清新的香草气息,慢慢地,馥郁花香迅速地、极具侵略性地浸染过来,香草的柔腻淡奶香挥发出来,凌厉又风情。 “您回来了啊,用过餐了吗?” 池瑜如梦初醒,月光下,赵管家一身燕尾服,躬身站在她身后,套着白手套的手伸出,是要拉她起来的动作。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池瑜耸动鼻翼,那股味道反而淡了下去,任她再找,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管家配合她的动作,手指在鼻尖扇动,颇为夸张的闻嗅了好几下,“什么都没有闻到啊。” 他笑眯眯,“不过,还是要问您,香吗?” “很香”,池瑜不带任何犹豫,他们走入大厅,池瑜下意识寻找那一道清隽修长的身影。 “少爷已经休息了。” 管家接过她的单肩包,手指摩挲了几下鼓鼓囊囊的包身,将她送至卧室门前。 “餐食已经提前送到您的房间。” “还有”,他变戏法般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剂药膏,“抹了这个,淤青很快就会散。” 池瑜惊讶接过药膏,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手背上那块淤青。 他替她推开门,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祝您好梦”。 树影婆娑,月亮高悬,透过窗台,洒下一片薄薄的月影纱。 池瑜自梦中惊醒,被一股浓烈的香味唤醒。 那股味道萦绕在她身体四周,从鼻腔灌入她身体各处,再从腹部升腾起一股难言的燥热。 喉咙干渴难受,她只得半梦半醒之间,起身去客厅岛台处拿冰水。 白色窗帘随着柔柔的风晃动,很安静。 随着她走向岛台,她先前闻到的那股味道愈发浓重。 她循着味道朝前方走去,走了不过十步,倏然停下—— 眼前是祁泠的房间。 香味越发浓郁,隔着厚重雕花繁复的大门,她隐隐约约听到了—— 那不用寻常的喘息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 第5章 池瑜 抑制剂从手中脱落,滚在厚重华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只手就垂在床畔,纤长,带着近乎透明的白皙,青色血管纤毫毕现,透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易碎感。 祁泠的身体忍不住躬起。 后颈腺体热得发烫,让他控制不住的张开嘴喘息起,来缓解身体一直挥散不去的热。 汗液湿透了衣服,在如水的月光下,让他整个皮肤都显现出白玉质地般的柔腻光泽。 对于alpha信息素的渴望,让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涌上一股巨大的虚空。 黏腻感遍布身体各处。 身体深处泛起的痒,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蜷缩。 他咬着牙,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咬牙忍耐—— 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只要到天亮,他就可以忍过去。 他死死咬住唇,尝到了血的腥甜。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躁热的夏天。 那时,他还有母亲; 那时,他的生活中还会出现独属于孩子的无忧无虑的玩闹。 他跟一众仆佣与旁枝家族送来的玩伴玩捉迷藏,他躲在母亲卧室的衣帽间里。 昂贵的服饰可以完全将他遮挡住,他也在这些衣服中嗅到了母亲那令人安心的信息素。 于是,伴随着安静且安心的环境,小小的他,抱着母亲的衣物睡了过去。 吵醒他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声音。 他撩开衣摆,望见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他优雅端庄的母亲仰躺在地上,毫无尊严可说。 撑大的嘴巴与丑陋恶心的东西像是一根刺一样直挺挺的扎进他的眼里。 母亲发丝凌乱,被他的父亲毫不怜惜的揪扯着。 似乎是还嫌不够,竟然抓起了母亲的头撞向地面。 也是在父亲找角度时,母亲的眼睛与他的对上,瞳孔骤然缩紧,大力的挣扎起来。 父亲咒骂了一声,很快,父亲的信息素盈满了室内。 而他那原本还在挣扎,想要在自己孩子面前保留一丝体面的母亲,在标记过她的信息素作用下,迅速失去理智—— 如同未开化的动物一般,再不复礼仪廉耻,被欲望支配。 在最后的最后,他看到母亲一瞬间的清醒,在那一瞬间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他朝着自己年幼的孩子摇了摇头。 “闭上眼……闭上眼……祁泠……好孩子……不要看。”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他身为人母最后的体面。 一幕又一幕,不断地在祁泠大脑重现。 易感期带来的痛苦,让他头疼欲裂,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不住地往下流。 此时的他,恍若又变成了当时的那个孩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发出任何声音。 像母亲期待的那样。 唇上的鲜血越流越多,染红了柔软的枕头,与他的汗交织在一起。 直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颚,手指指节探进他的叩齿间,快速的将一块叠好的棉质布料塞进他的口中,那可怜的流血不住的嘴唇才获得了解救。 与此同时,深海的味道迅速将他包裹起来,让他发痒发烫的身体获得了一丝喘息。 池瑜进到卧室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清冷至极的高岭之花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唇齿之间满是鲜血。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晚上闻到的香味,是祁泠的信息素。 而这间屋子,被他的信息素味道塞满,好像空气都被挤压,近乎窒息般铺天盖地。 让她本就燥热的身体,更加呼吸不畅。 这一刻,她才明白ABO的世界里,信息素百分百的匹配意味着什么 ——她在祁泠信息素的引诱下,跨间迅速苏醒的那一大团。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垂下头,与自己的反应对视。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感同身受了她原来世界里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 她走到床边,撩开男人略长的发尾,看到了男人白皙干净脖颈上红肿的腺体。 肿得有些过分大了,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 这极轻的一下,却引出了祁泠极大的反应。 整个身体紧绷起来,不住的颤抖,而后将她撑在床上的手臂紧紧的圈进怀里。 完全无意识的、被信息素操控的行为。 因着躁热,祁泠衣领被他自己扯开,露出肌理分明漂亮的胸口,而此刻,两个人的皮肤正毫无阻隔的直接接触。 他抱得很紧,冷白肌肤紧紧贴上池瑜的手臂,像是找到了治病良药。 池瑜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肌肤的细腻,甚至藏在那一曾薄薄肌肤下纤巧的骨骼。 要命!要命!! 池瑜只觉得太阳穴都跟着涨痛起来。 好软、好烫,好想摸…… 池瑜疯狂吞咽口水,在仅有的理智下,她凑近祁泠的腺体,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大小不一的针眼。 而最近刚刚注射进去的那一剂抑制剂,残留的针眼,还在细细的留着没有干涸的血。 短时间,绝对不能再注射了。 祁泠眼看情况越来越差,身体大幅度的喘息越来越小,贴着她手臂的肌肤却越来越烫。 很不妙。 她在大脑里疯狂搜刮她看过的ABO设定的文,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这种情况下,只有临时标记最有用。 舌尖舔过犬牙,池瑜慢慢俯下身体,离那块可怜红肿的腺体越来越近。 炙热的气息喷在腺体上,原始基因下omega对于alpha天生的恐惧敬畏,仍旧在操控将近陷入昏迷的祁泠。 呻吟变成了痛苦的呜咽,他控制不住的更加缩紧身体,想要逃离。 池瑜一怔,心脏在一瞬间抽痛。 她抿着唇,想要快速解决祁泠的痛苦。 手下用了力气,将祁泠的双手反压在他的柔韧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手抚摸上了那脆弱的脖颈。 a与o天生力量上的差距,让他很快制止住祁泠的动作。 她再次俯身靠近那块腺体,感受到祁泠小幅度的颤抖,一颗心陡然软成了一滩水。 柔软湿润的唇已经贴上了那块肌肤,犬牙露出,在令人眩晕的香味下,她努力保持清醒,正要用力,刺破肌肤时,被他压制住的人,突然开口: “池瑜,别咬”。 很轻,很清楚的几个字,在这个混沌与喘息交织的夜里炸开。 也成功制止了,她所有的动作。 她抬头去看祁泠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收起你的信息素。” “离我远一点。” “池瑜。” 他每说一句,都伴随着巨大的低喘声,像是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与原始本能冲突、与基因、与信息素对抗的痛苦。 …… 白炽灯下,所有的潮热与旖旎不复存在。 窗口大开,白色纱帘被夜风勾连出去,三四台空气清新机器不间断的在工作,试图快速将过分浓稠的信息素清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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