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今日一定要讲清楚吗? “阿苓?”皇后疑惑地看她。 另一侧的祝云时疯狂地给她挤眉弄眼,谢遥苓感觉脑子要转不过来了,只得含糊应下: “啊?啊……是。” 皇后嗔怪地瞪她一眼,“净想着玩,你若想要命人出宫买不就是了,也不必非得让姌姌给你带。” 谢遥苓笑得勉强又心虚,“我这不是怕宫人做事不仔细碰坏了吗。” “你也真是。” 皇后又留着她们说了会话,见天色不早这才放人出来。 从皇后帐子里出来,谢遥苓立刻憋不住地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旁心不在焉的少女。 “姌姌,你在想什么?不是说要和母后说吗,我刚想帮你,你怎么还不让我说。你不会突然改主意了吧?” 祝云时神色迷惘地看着她。 谢遥苓仍不死心地劝:“其实我觉得除了阿兄是讨厌了点,你做我嫂嫂也很不错啊,你看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知根知底的。” 提到谢星照,祝云时的表情瞬间变得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呸,谁和他青梅竹马了,而且不是一点讨厌,是很多。” “你不记得小时候你一直追着我阿兄叫‘阿照哥哥’了?而且之前那些纨绔们说你坏话,阿兄立刻叫人将那几个纨绔打了一顿。” 祝云时神色不自在,“什么什么?我不记得了。而且他打那几个人是因为只有他才能欺负我。” 怕谢遥苓不信,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亲口说的。” 谢遥苓还真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双目圆睁了几息。 “好吧,但你要是真当了太子妃,我们一家五口……” 祝云时又纠正道:“还有阿晖。” 谢遥苓这才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弟,“哦对,一家六口。我们还可以天天见面,这不好吗?” “我现在也能天天进宫啊。” “那怎么一样?” “哪不一样?” 谢遥苓说不过她,遂作罢,“好吧,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祝云时惆怅地叹了口气,“哎,我只是觉得皇婶婶这么高兴,如果现在告诉她,她肯定是要伤心的。” 她很久没见皇婶婶那般高兴了,她实在不忍心在她的兴头上泼一盆冷水,这未免太残忍了。 谢遥苓目光复杂:“可你迟早都是要说的。” 祝云时又叹了口气:“阿苓,索性是要皇伯伯收回旨意,不如这两日就不告诉皇婶婶了,待回京后一并告诉他们二老吧。” 谢遥苓想了想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也行,到时他们兴头也过了。” 见祝云时仍闷闷不乐的,谢遥苓甩了甩她的胳膊,嗔道:“哎呀别不开心了,明日还要在这待一天。” 她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听说东边有条小河,不若明日去看看?” 小河? 祝云时双眼一亮,立刻将烦忧短暂地抛之脑后,“好啊好啊,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玩水了。” 二人边说边往营帐走。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把阿兄按在水里揍。” “是他先泼我水的!” “你们半斤八两吧,你不是还抢他叉的鱼吗?” “阿苓,好端端地做什么提他,不准提了!” * 而此刻的帐内,海嫦正帮皇后通着发,准备安寝。 “娘娘今日可真是高兴。” 皇后舒心地笑:“总算放下多年的心头大石了,能不开心吗?” “但是——”海嫦犹豫道:“郡主和阿照殿下从小就水火不容的,当真这般突然地就看对眼了?” “海嫦,阿照这人我还不了解吗?先前我见姌姌对阿照当真是一点情意都无,甚至还很是排斥,这才歇了心思。你也知道,青潆在姌姌五岁时就走了,南安侯当时被陛下派去前线,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些年来我同陛下也一直觉得愧对青潆和姌姌。虽然姌姌从小性子就活泼单纯,但始终缺少父母陪伴。如今这般,我总能保证姌姌此生无忧,也算对得住青潆了。” 提起祝云时已故的亡母,皇后神情暗淡了下来。 海嫦忙安慰道:“郡主洪福齐天,如今又被封为太子妃,有娘娘陛下还有阿照殿下在,郡主日后定然是无忧无虑,平安顺遂的。” 皇后点点头,“但愿如此。”
第7章 落水 她把谢星照拽进水里了 水流潺潺,承载着细碎的日光,亮得刺眼。 斑驳树影下,祝云时带了只鱼篓,正小心翼翼地伸手用纱网去捞小溪里的鱼,少女眉心微皱,表情认真得好似在钻研什么难题。 忽地,她偷偷抬眼觑向不远处的谢遥苓。 谢遥苓早已将鞋袜脱了,挽起裤脚进了溪流中间踩水玩,俨然已是乐在其中。 祝云时做贼一般轻轻将小网放下,然后迅速地除了鞋袜,将脚伸入水中。 “嘶——” 果然入秋了,有点冻。 谢遥苓被她的吸气声拉了回来,见她趁自己不注意下了水,焦急道:“姌姌!不是说好了你有伤在身不能踩水吗,快把鞋袜穿上!要是被母后知道,我又要被罚了。” 祝云时已习惯水温,愉悦地踢起水来,狡黠笑道:“我都进来了,玩一刻和玩一会有什么区别。阿苓,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告诉皇婶婶她是不会知道的。” 谢遥苓有点被说服,正犹豫着,突然目光转向了祝云时身后,神情变得慌乱。 她后面有什么吗? 祝云时感觉头顶一暗,下意识回望的前一刻在水中看到了那两人的倒影。 祝云时:…… 阴魂不散! 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有一人似乎在她身后蹲下。 紧接着她耳旁响起一道不怀好意的低语: “祝云时,这么想玩水?” 祝云时看都不看他,将头撇过另一侧阴阳怪气道:“怎么,太子殿下想一起玩?” 他仿佛察觉不到她的疏离,又往前凑近了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洒在她颈间:“你想和我一起?” 最后那个“一起”微微上挑,竟有些诱哄的意味。 祝云时不自在地往另一侧缩了缩,斩钉截铁道:“不想!” 那人轻笑一声:“管你想不想,你都不能玩。” 祝云时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星照勾起嘴角,眼里映着日光,底气十足地看着她:“母后让我照顾你的伤,若是你玩水出了什么闪失,那岂非是我的罪过,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拿皇婶婶来压她!她刚踏入水中,还没玩够呢,凭什么要听他的? 她佯装镇定,轻哼了一声:“你要告状你就去,反正你又没有证据。” 刚说完,就见谢星照悠然地看了眼旁边的霍时颂。 霍时颂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见过郡主。” 祝云时一惊,她净顾着谢星照了,居然忘了旁边还有个霍时颂! 谢星照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施施然地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转身就往营帐方向走。 他真要去告状? 祝云时暗骂一声,赶紧去拉他。 “你不准走!” 但她此刻坐在岸边,双脚浸在水中来不及出来,只得上半身往前一扑—— 扯住了他的袍角。 此处地势向上走,祝云时处在下处,这个角度让她费力极了,但她仍咬牙紧拽着不放,谢星照和她较劲,也不肯让步。 岸边的泥土本就浸了溪水,更受不住两力角逐,骤然一松。 “砰——” 眼前炸开巨大的水花。 “阿兄!” “阿照!” 祝云时看着掉进水里的谢星照也傻眼了。 她对天发誓,虽然她方才真的很想把他丢进水里,但她真不是故意把他拽进水里的! 谢遥苓看情势不对已走了过来,还未走到岸边就见兄长脚一滑摔入水中,立刻跑上去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 霍时颂更是急得鞋袜都未除就跑进水中。 祝云时目瞪口呆,赶忙跟着跑过去也搭了一把手。 老天呀,她把谢星照拽进水里,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先前就算没真打算告状,眼下也一定会在皇伯伯皇婶婶面前告她一状了! 她刚伸手,谢星照便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臂,泄愤一样要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祝云时吃力道:“谢星照,你 真的很重……” 溪流逆着他们向下,谢星照身形又高大,三人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扶稳。 谢星照此刻前所未有的狼狈,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还不停往下滴水。 他面色乌黑得似要杀人,咬牙切齿道:“祝、云、时。” 见他这狼狈的模样,祝云时突然心情大好,几日来的烦闷荡然无存。 谢星照,你也有今天! 如果不是顾忌着他会跑去告状,她简直要大笑三声,而不是这般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微眯了眯眼:“你很开心?” 她一派无辜地摆手,眨了眨眼道:“怎么会呢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谢星照看上去更生气了,脸冷得像从万年雪山底下刚挖出来的:“你说我信不信?” 祝云时想了想,提议道:“我带了驱寒散,要不……我让人给你熬一碗?” 谢星照被她气笑了,“我缺你的一碗驱寒散?” 祝云时皱眉,苦恼道:“那怎么办?你总不能把我也拉下水一次吧。” 见两人又有吵起来的苗头,谢遥苓忙开口缓和气氛:“好了阿兄,姌姌也不是故意的。先回帐子里吧,要不然真要得风寒了。” 霍时颂跟着附和:“对对对,我的衣服也湿了,先回营帐要紧。” 谢星照脸色依旧难看得吓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祝云时一眼。 祝云时当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你给我等着。 谢星照已被扶着转身往岸边走,身后的祝云时朝他的背影开怀地做了个鬼脸。 扳回一局! 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转了过来。 他后背是长了眼睛吗?! 祝云时一惊,迅速收起鬼脸换上无辜之色,还茫然地冲他眨了眨眼。 幸好谢星照没有看到她做的鬼脸,只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就转了回去。 祝云时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呀!” 谢遥苓突然尖叫一声,吓得祝云时险些跳起来。 只听谢遥苓惊呼道:“阿兄,你的额角怎么破了?” 额角破了? 祝云时看了看溪流中的石块,不会是掉进水里的时候被划破的吧? 霍时颂也凑上去看,惊道:“阿阿阿照,还在往外冒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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