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一二,献丑了。” “哼,懂就是懂了,说什么略懂?” “既然朝大小姐说了,那我便是懂了个十之八九了。” 朝安阳长眉轻挑,上下打量了少女一会。 “狂妄。” “彼此彼此。” 就在两人这几乎话之间,又陆陆续续走上了几家布行请的花魁。 清风在‘花魁布行’开启的第一人,眉宇间的沟壑就没抚平过。 直到灵玉布行出来的瞬间,全场哗然。 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两件颜色差感之大令人目眩神迷。 只能说江南独绣不愧是江南独绣,这原本穿着突兀、不搭边的衣物在她手里绣完后,反倒相衬相依。 明明富贵惹眼,却在绣图的包容下,好似隐者般稳重,包容了这衣服的所有不足之处。 白漫天在花魁娘子走进来时,就开始不自觉的吃起了糕点,想要缓解心中的担忧。 这朝安阳,太过厉害了。 若是她出生于现代,少不得又是一位顶级服装设计师。 “怎么样?”朝安阳自然是注意到白漫天的异常了的,少女扬起下巴,高傲的对着白漫天笑。 “江南独绣,名不虚传。” “不过……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莫要轻易下定论。” 白漫天眼中弥漫起战意,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扬起笑意。 “不到黄河,心不死?” “自然如此。” 狂风吹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身旁,白漫天乌墨般的发丝被大风吹起,寒风刺骨,但前方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小门被大风猛地吹开。 一步踏入酒楼的曲央央光暗交织的轻纱被风吹起,随着她玉冠束起的长发一同如云烟般浮起。 早就被安排好的卫月月站在三楼上,带领绣楼的绣娘们向楼下洒着花瓣。 花被风卷起,好似拥有了生命。 少女昂首挺胸带着面纱的脸只露出一双坚毅的眸子,好看的眼型将所有人吸引过去,她迈着沉稳的步伐,手中长剑斩断飘下的花瓣。 花瓣一分为二,浓烈的香味逸散开来。 深紫天青渐变色的齐胸襦裙上大片大片各式各样的花纹与她眉宇间止不住的忧愁,一同化为了对历史长河的怀念。 “你们看!她的衣物正反两面,绣图不同!!” 绣图不同? 沉醉在这绝美氛围中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所有人都望向被风卷起的白纱。 白纱正面绣着墨线竹纹,有着坚韧不拔的气势,而背面绣着金色纹路的牡丹花丛雍容华贵。 但这厉害就厉害在,不管是正面亦或者反面,没有一根丝线是不与它对着的图越过半点的。 “朝小姐,不知我这双面异色异样绣,比起您鬼斧神工的单面绣,谁更胜一筹?” 少女看向双手紧抓着围栏,她看向那衣服眼睛里满是对绣图喜爱。 “虽说你这好,但本小姐的衣物也差不了你什么,且等着瞧瞧吧。” 朝安阳一副淡然无波的模样,但刚刚的失态,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玉子恒看她这态度,心中暗骂一声糟了。 看来这白漫天着实有些运道,竟能拿出如此好的花样衣物来。
第五章 清风虽说早已看过这衣服的…… 清风虽说早已看过这衣服的样图,但见到实物还是不免被惊艳到。 不仅仅是清风,在场喜爱打扮的小姐夫人们也频频窃窃私语。 “这衣物好看的紧,就是不知银钱几何?” “这是哪家布行的款式?好生新颖!” “好似是白市布行,看来这位白老板倒是个厉害的。” “这灵玉布行的衣服也不错,但我更喜爱白氏布行。” “我倒是看这灵玉布行更庄重些,也就你们这些小娃娃喜好新鲜玩意。” 周围人的小声议论传进了白漫天耳中,少女放松肌肉,让自己的情绪隐藏在表面之下。 朝安阳靠在围栏上,手指轻轻的敲击木质的栏杆,手指甲不自觉的在上面扣挠。 清风的目光在两件衣服上来回打量,青年走到两位姑娘的身前,浅笑道:“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曲央央深吸一口气,僵着身子将衣服全方面的展示。 在展示这方面,灵玉布行就更胜白氏一筹。 他们邀请的可是百花楼的花魁娘子,这周身的气度与她的仪态,曲央央完全还是逊色几分。 “清风公子感觉如何?”朝安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清风手中扇子一开一合,扇子在手中摇晃着,但就是不说话。 看清风这模样,在场的人全都捏起了一颗心。 “这灵玉布行的,海纳百川,绣级高超乃是上上品。” 玉子恒紧皱的眉松开,但很快就继续揉绞在一起。 “白市布行的,凌厉而不失端庄,绣法鬼斧神工,也不失为上上品。” 听着清风慢悠悠的评价,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紧盯着下方的两人。 “这两套衣物,我都喜欢。” “毕竟硬要挑出什么错,也是强词夺理。” “我决定,与……白氏布行、灵玉布行两家合作!” 清风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来了个大喘气。 白漫天皱眉,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硬要争个谁输谁赢也没什么意思。 “白氏布行的衣服,哪里比得上我们!” 玉子嫣明显有些不服气,但这作品摆在这,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气闷的用力放下茶杯,甩袖离去。 “白老板好本事。”玉子恒皮笑肉不笑的饮下清茶,放茶杯时,却引来极重的响声。 “自是比不得玉少东家的。” 少女这刻意加重的‘少东家’三字,令青年面色难看。 “玉少东家还是早些归家的好,免得玉老板,担心这成果。” “哼,白老板你很傲气。”不知想到些什么,玉子恒狰狞的脸上露出笑来,但他阴鸷的目光却显露出危险。 “就是不知白老板,能不能藏好这绣娘了。” “毕竟我玉家,有的是钱。” 这是想挖他们白氏布行的墙角? “不牢玉少东家担忧,我们白家自然不会连绣娘都养不起。” 玉子恒轻笑一声,同他妹妹一般离开。 王家这时也站起身来,王老板脸上带着似弥勒佛般和善的笑容。 “白老板,你一介女流之辈。” “走夜路可得当点心啊。” “王老板年级大了,回家的时候可小心被磕着碰了,不然这病个几天得少不少寿元吧。” 白漫天半点不怂的怼了回去。 等酒楼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白漫天才带着身后的人去后院接曲央央。 曲央央到底是个大姑娘,若是被人知晓做这妓子之事,到底是对名声有碍。 虽说白漫天不在乎这些,但这可是在古代。 她家世不低,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可曲央央不同,更别提她父母是两个老古板。 她父亲是个穷秀才,母亲又是个秀才之女,这两人皆不擅农活但。 家中拮据,她还有一个准备院试的兄长。 家里一年到头都紧巴巴的,还得靠她在布行里做工才能维持生计。 即使她是家里的经济来源,但她却是家里地位最低的,若是她家里知道她抛头露面,少不得被痛骂一顿。 “央央,感觉怎么样?”白漫天坐在曲央央身旁,握起她冰冷的手放进手心,为她暖手。 被这晚风吹得早已冻红的手,很快便回暖。 “东家,我从未如此大悦过。”曲央央抬起头,一双水眸亮晶晶的。 “我……我喜欢这样被所有人捧在中心。” 白漫天捂住少女耳朵的手一顿,随即捏了捏她戴着玛瑙金流苏的耳垂。 “喜欢,以后都可以做。” 曲央央猛地看向少女,不用看她那白色面纱下的表情,都可以察觉她几乎溢出的震惊于喜悦。 “你要为自己而活,喜欢就经常做,怕家里人就戴面具面纱。” “我布行的姑娘,有我这个女东家护着。” 夜风划过树梢,带起一片嫩叶落在街道旁映照出圆月的湖面上。 深夜的道路上,家家户户都熄灯歇息去了。 “咔嚓!”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少女踏踩过树叶,从房屋上掠过发出屋顶石瓦相撞的声音。 “啧,追这么紧!”少女暗骂一声,高高跃起跳进了一家院子里。 院子里,白漫天窝在秋千里,手中还拿着一支炭笔与一叠宣纸加上一块木板。 少女拿着炭笔在铺在木板的宣纸上写写画画。 “如果……搭配上山茶花花纹可能会显得更娇柔些。”少女自言自语道,“但是山茶花天生丽质、孤傲高洁,不好驾驭。” “嗯……” “哗——” 一道划破空气的风声响起,白漫天下意识的从秋千上翻下,在她落地的一瞬间,秋千的靠背被一把小刀刺穿。 “!!!!” 白漫天心中大惊,看向与五名杀手缠斗的黑衣少女。 白漫天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准备悄悄的溜走时,一个眼尖的瘦小杀手,大喊一声:“那边还有一个人!” 糟了! 只见那个瘦小杀手如猛虎下山般扑来,同时抽出腰间匕首,砍向白漫天。 白漫天上辈子小时候家里穷,被欺负是常事,自然练出了打架的经验。 再加上赚钱后,专门学的散打、泰拳,她的武力值可不低。 虽说这身体是弱了些,但她本能的反应可不慢。 少女向左边移,用力打向杀手的手腕,在他感到剧痛松开刀的一瞬间,白漫天向前一步,单手抱住他的头用力踢向他后腰的穴位。 在瘦小杀手软了身子后,再两拳砸向他的面门。 看他已经暂时失去了行动力,白漫天松了口气。 “老五!” 被黑衣少女一脚踢出两米远,捂着肚子痛苦哀嚎的杀手头头注意到了昏死过去的瘦小杀手。 “嘶——” “我们先撤!!” 随着杀手头头大喝一声,迷雾弹被扔在地上带起一片白烟,白烟带来的味道难闻极了,白漫天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白烟散去,黑衣少女也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 “你还好吗?” 从昏迷中醒来的秦晚吟用力的拍了拍迷糊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询问。 秦晚吟下意识的摸向左手边想拿刀,却摸了个空。 “别担心,我没恶意。” “我要是有恶意,你昏迷的时候就能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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