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似乎察觉祝荷的情绪,连忙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无论哪一种方式,先前在慈云寺,我不过是想感受你追求我的喜悦,毕竟上辈子我不曾体会过,所以我好奇。” 祝荷无语,白她一眼。 “你为何又死了,为何变成一个女人?”祝荷问。 “我是个有罪之人......”连珠一点点将前世的事道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至于躯体,男人,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我喜欢自己这具女人的身体,而且作为女人,能更久陪在你身边与你朝夕相处。”比男人方便多了,以另一种名义身份占有祝荷,何尝不是和祝荷共度一生,白头偕老的方式? 良久,祝荷才勉强消化全部信息,忍不住打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连珠,如此温柔慈悲的人前世竟然是一个残忍冷血的人,难怪和祝练是兄弟,而她竟然还和前世的连珠做过朋友? 荒唐...... 他们竟然上辈子就有牵扯纠葛了...... 祝荷扯唇:“你......简直有病。” 连珠说:“我是大夫,可以为自己治病,小荷安心。” “既然你有本事弄晕祝练,当初来救我为何不那样做?” 连珠:“这是你与祝练之间的缘,我没办法剪断,而且蛊毒当时沉睡在祝练体内,没到醒来的时候,更何况我下山破坏契约,即将身死,得为自己准备身后事。” “呵,借口,你就是故意的。” 连珠顿时语塞,有苦难言:“我......” 祝荷不睐她,恶意满满道:“你为何活了?怎么不死干净掉?还跑来纠缠我。” 连珠:“用了偷天换日的秘法,何况我必须得活,不然如何去边疆治疫病?” “祸害遗千年。”祝荷讥讽道。 连珠无奈微笑,适可而止,岔开话题道:“不过他能顺利晕迷,倒超出我的意料,以他现在深厚的内力,蛊毒没那么好发作......你对他下了药吗?” “我昨儿给他下了可失去内力的孔雀胆,不过只有半枚。”当初的孔雀胆祝荷一直留着,为以防万一,她镶嵌在簪子里。 祝练说把她的簪子全扔了,祝荷不信,果不其然后来叫她翻找出她的旧物,顺利从簪中取出半枚孔雀胆。 她当时是在赌,赌成亲时会有大事发生,她正好趁混乱离开。 “上辈子还发生了什么?我呢?”祝荷发觉连珠似乎在隐瞒什么。 “你想听实话吗?” “自然。” 连珠:“很多人死了,你也走了。” “小荷,你知道吗?这殿里在场的人包括你外面那些牵扯很深的旧识都死了,薛韫山,周玠,相无雪,骆惊鹤......全被祝练杀死了,但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他杀心太强,妒忌心太强,无法包容与你有过干系的男人。”连珠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道。 “那你呢?”祝荷问。 连珠摇摇头,柔声说:“我也死了,和他同归于尽。” “姐姐和雪葵呢?” 祝练:“除了她们。” 祝荷松了一口气:“你们简直就是一对疯子,就因为我?” “是,但我已认识到错误,我不期许再得到你,放手才是最正确的道路,只求陪在你身边,但祝练并没有重生,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知变通,随心所欲,是以我将他带在我身边教导,两年后才送他入天圣教。” “我教导他克制隐忍,未来若遇到一个让你悸动的人,务必要谨慎克制,就这样日复一日......” “我教导得不错,祝练至少在祝宅的时候没有下杀手,他大抵是考虑到你的感受,怕你讨厌他。”连珠轻笑,“他还是有怕的东西。” “小荷,你说我教得好不好?” 祝荷嘴角动了动:“你们兄弟俩全是危险的人,如果我杀了你,你会还手吗?” 连珠:“不会。” 祝荷举起簪子,对准连珠胸口的伤。 连珠静静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祝荷道:“若是我没遇到你们多好,我还是那么潇洒自在,可我运气不好,偏生碰到你们这对阴魂不散的狗东西,哦,差点忘了,还有他。” 说着,祝荷瞥向倒在地上一身血的周玠。 “他死了没?” 连珠:“尚有气。” 祝荷哂笑。 连珠:“小荷,你消消气,为了救你,少不了周公子的帮助,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小荷,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祝荷没有回答:“为何要带姐姐来,连绣花枕头的薛韫山也要带来?” 连珠:“你在他们二人心里十分重要,他们太想救你了。” 祝荷抿唇。 “薛公子一片赤诚,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连珠道。 祝荷:“你还有心夸奖?” 连珠:“只是实话实说,毕竟我如今与他们已然不是敌对干系,犯不着嫉妒了。” 祝荷看着连珠的眼睛:“所以你变成女人就是认为男人这条路行不通,所以变成女人靠近我,以朋友的身份在我身边一辈子?” 连珠莞尔:“是,还是被你猜中了,前世我与祝练争到最后,两败俱伤,但谁也没有得到你的人,也没有得到你的心,最后始终陪在你身边的人是雪葵以及长河。” “走了很多歧路,撞够了南墙我才明白与其占有你,不如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你身边,在她们面前,你总是露出灿烂的微笑,让我很羡慕。” “雪葵和长河亦是值得交好的人,雪葵沉默寡言,却坚韧不拔,将你视为最重要的人,知道你被祝练擒走,她愧疚不已,认为自己没保护好你,心急如焚,日日赶路不顾危险,就为了早日来救你,长河性子热情大方,开朗真诚,你被抓走后,她没有一日不担忧你,但她了解你,坚信你不会有事,所以她常常会安慰失魂自责的雪葵......”连珠细数萧雪葵和长河的优点,毫不吝啬在祝荷面前夸奖。 倘若连珠此刻是以祝莲的身份站在祝荷面前说话,祝荷顶多开心,但连珠以连珠的身份站在祝荷面前夸奖,那祝荷不止是高兴,还有几分心软。 无他,只因连珠是她祝荷的朋友,她们之间的确存在着朋友间的情谊。 “前世,她们亦是不遗余力地救你,小荷,你有两个对你真心相待的朋友。” 祝荷莫名鼻头酸涩,微微仰头:“是啊,我很庆幸,也很高兴。” “那我可以吗?”连珠试探道。 祝荷端量连珠一番,笑了笑,嫌弃道:“你,你一开始就欺骗我,对我不够真诚。” 连珠无奈:“我知错。” 祝荷转而道:“现在他要怎么办?不解决他,他恐怕一辈子都要纠缠我,不如让他跟着你,你不是圣僧吗?以后日日感化他,直到他想开为止。” “以他的脾气恐怕不会有耐心听我讲。”连珠道。 祝荷:“那怎么办?杀了他?你来。” 连珠早有主意:“我不能再杀生,不如将他关起来。” “原来你都打算好了,但你能关住吗?” “慈云寺底下有一座监牢,里面的寒铁锁链可以锁住他。” 祝荷思索:“我有一个好主意,阿珠,你先把姐姐和雪葵叫醒,趁着外面还在打斗,我们趁乱走,不然等那群教众回来,恐怕不好走了。” “对了,惊鹤呢?” 连珠:“以他的身体无法踏入,遂在二十里外接引我们。” “好。”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 小半年后,时值六月,艳阳高照,杭州城山清水秀,花香四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雪荷堂前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牌匾以及两侧对联俱用红绸包裹,喜庆热闹,是为庆祝新店开业。 新店开业,自有不少来凑热闹的百姓,他们在下面打眼望去,不多时雪荷堂里就走出来两位姑娘,一位着碧绿衣裳,身量娇小挺拔,面目清淡,脸带微笑,和善温柔,另外一位样貌明艳,笑容大方灿烂,着流仙裙,衬得身量丰腴。 祝荷开口:“诸位贵客好,今日是本店雪荷堂首次开店,还望诸位多多支持,本店主要经营金银首饰买卖,我姓祝,我身边这位姑娘姓管,我二人皆是雪荷堂的老板,日后大家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二人,我二人定会为贵客奉上最精致最独特的首饰,话不多言,欢迎各位贵客光临本店,今日在本店购买任何首饰俱有折扣,同样有一份精美的小礼物赠送哦。” 听言,底下的百姓跃跃欲试,正在这时,远处响起振振喧天的锣鼓声,众人望去,就见一只小队伍打鼓奏乐朝雪荷堂而来,队伍最前头,有一个身着绯衣的少年骑着白马,极为打眼招摇。 长河:“谁啊,这么大阵仗,要干嘛?” 待看清少年的脸,长河扯扯唇角:“薛韫山,这小子是过来抢风头吗?还是过来想讨好妹妹?有病。” 祝荷:“姐姐莫生气。” 队伍很快就到,有人给薛韫山递上一只锣鼓棒。 薛韫山用鼓棒重重敲响锣鼓:“锵锵——” 长河捂住耳朵,喊道:“姓薛的,你作甚呢?吵死了不知道吗?” 祝荷眨眨眼。 薛韫山忙不迭下马,拱手道:“姑娘息怒,姐姐息怒,今日我来正是要恭祝二位新店开业,祝两位掌柜的生意红火。” “啪啪!”薛韫山拍两下手,立刻有人抬着两件东西上来。 长河心里估摸出薛韫山的心思,就是来讨祝荷欢心的,思及此,长河睨祝荷,果然见祝荷很感兴趣地盯着那两件蒙着红布的大物件。 薛韫山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望二位掌柜的笑纳。” 说着,薛韫山依次揭开红布,第一件是一块紫檀木牌匾,上面用黄金泥雕刻大家撰写的“雪荷堂”,金光闪闪,异常刺眼,一瞧便知价值连城,围观的百姓无不惊呼。 能送出此等礼物,那表示此少年来历定为不凡,百姓们纷纷好奇少年身份,但他们不知道下一件礼物更加耀眼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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