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谐音”,曲连声的DNA都动了,眼睛亮晶晶一脸敬佩的看着江离落。 “你太厉害了,果然钳和钱谐音,我就说刚才听摊主说独占鳌头感觉怪怪的。” 江离落这才图穷匕见,“我看你对收藏很感兴趣,正好我经常在这一片行走,以后还准备开一间自己的古董店,我们可以加个好友,以后互相交流。” 曲连声听了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 …… 把人送走,只剩下庆方和江离落。 “这人我认识,据说家境不错,可惜没有接手他妈的产业,而是一头扎进了相声圈子。”庆方剥了一颗瓜子扔进嘴里。 江离落若有所思,“讲相声很挣钱吗?” 两人自从博生阁认识之后就经常私信联系,这才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庆方点点头:“他在网上很有名,从去年就专门做了个打眼系列,可能出于怜爱棒槌的心理吧,线下场场爆满。” 江离落垂下头若有所思,“看来不是假的,他是真的眼光不好。” “这个是真的,他特别爱捡漏,而且是又菜又爱,专门去地摊挑战自我,听说在朝州那边的古玩市场都出名了,只要是看到他过去,那些个摊主都像是饿犬看到屎一样。” 江离落被她这个比喻恶心到了,咧了下嘴,“这话你可少说,太得罪人了。” 庆方张开嘴往里空投一颗瓜子,“这不就咱俩嘛。” 江离落摇摇头,从兜里拿出刚才入手的文玩刷子。 庆方连忙凑过去,瞪大眼睛:“你又捡漏了!” “小漏,”江离落摆弄着只有掌心大小的刷子,“不确定工匠是谁,价值差不少。” 庆方认同的点点头,“要不你把这膜撕了看看,下面应该有款识。” 江离落有些迟疑,“这类竹制品能完好的保存至今全靠上面这层膜,否则不是被虫蛀就是干裂腐坏了。” 想了想,最后她还是决定把氧化严重的膜去了,确认捡漏是肯定的,这层膜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去掉之后还能更好在保存。 两人就在这间饮吧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包,将外层的塑料膜拆封。 这是制作好之后就没被使用过的文玩刷子,因为有塑封膜隔绝了大部分的外部影响,打开之后还像新的一样。 大小约为3×8cm,竹板很厚,握在掌心沉甸甸的。 竹板面曲度不明显,应该是个老竹,采用留青雕刻的手法,没有刮掉竹皮,反而利用了被挖走的竹皮深浅做出了立体的效果。 随着塑封膜的一点点揭除,上山虎的每一根毛发都纤毫毕现的展露人前,让人仿佛感受到一阵微风拂面,就连老虎身上的被毛都随风摆动。 老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餍足中带着威严,脸上带着刚刚巡视领地饱餐一顿的满意和餍足。 头顶松枝满月,脚踩嶙峋奇石,寓意非常好的,有步步高升的意思。 能用这东西的对象,定然是早已站到一定位置的人,才能压得住。 “这雕工,好精致……”庆方屏住呼吸,震惊的瞪大眼睛。 江离落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每一道刻痕,“这么好的雕工,我不相信是无名之辈的作品。” 最后一点塑封膜从右下角揭除,自然垂落的尾巴尖搭在山石上,旁边的款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个字……是廷吗?”庆方脑袋歪着,整个人都拧着身子尽量和款识同一方向,“上面怎么好像还有个艹头,还是山头,这到底是什么字?” 点字成为通用字之后,大家很快就发现这种字好啊,几个点就能组成一个字,全球各地的人种学起来都能很快上手,比原定的官方通用文字华语字简单好学的多。 从华语字为主点字为辅,变成两字并行,最终后者压倒前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很多新生儿从出生开始就只学点字。 就像曾经的繁体字落幕,简体字兴盛一样。 更简单的文字被喜闻乐见,难学难写的华语字退出了历史舞台,学的人少,认识的人更少。 如今恐怕只有一些从事文物鉴定和传统文化研究工作的人才会学习。 可就算如此,他们学的也多数是规整、横平竖直的文字,不是那种篆刻用、充满个人风格的变形字。 这个竹雕的款识就难住了庆方。 却没难住江离落,伸出一根食指比划了一番,笃定的开口,“这是庭,庭院的庭。” 上面像是个“山”字头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广”的上半边,下面那个“丿”篆刻的时候变形成了 “丨”,和款识边框贴的很近,近乎融为一体。 “庭……”庆方陷入回忆,最后摇摇头,“没有印象,是移民前的人吗?” 除非是大灾变的时候就遇难的雕刻师,否则移民时分了几批尽数带走。 别的国家不敢保证,起码当初的华国可以承诺一个国民都没少,全部带走了。 江离落看着那个落款“庭”若有所思,对这个名字里带“庭”的雕刻师有点印象,好像是个很刻苦的女性雕刻师,就是一时间叫不出全名来。 角落里陷入安静。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手环抽出来,一起上网查找资料。 庆方还不是一个人努力,征得江离落同意后,她将竹雕刷上的款识放大拍摄下来,发到数个百人群中,号召大家一起找。 庆方家在浦江当地小有资本,为人豪爽大方,在校期间交友广阔,在一番人多力量大的寻找之后,还真有了成效。 “找到了!”庆方兴奋的大叫一声。 “是她,刘庭菲!” 江离落猛地抬头:“东阳名家刘庭菲!” 庆方惊讶的瞠目结舌,“我发了这么多个百人群才从一位学校老师那里得到了‘刘庭菲’的名字,你竟然也知道这个人?” 江离落抬起手搭在鼻端,面露微微不自然,“我听过这个人。” 事实上,她不止是听过,更见过本人。 刘庭菲是浙省东阳人。 东阳是木雕之乡,从唐代起就形成一定规模了,到了宋代更是发展鼎盛。 传统的东阳雕刻是平面装饰性的雕刻,以浮雕 为主,从浅到深有薄浮雕、浅浮雕、深浮雕、高浮雕、多层叠雕等手法,观赏性完全不逊于立体雕刻。 而刘庭菲的这个留青竹板雕刻刷子工艺上更胜一筹,是薄意雕结合薄浮雕刻画而成的。 留青刻是薄意雕的手法。 要知道竹子表面的青筠仅有0.1毫米,要通过全留、微留、少留等表现形式铲去表皮,露出下面的竹肌,让图案产生明显的层次和明暗效果。 这个刷子上写实的刻画出猛虎上山的景象,就连毛发都是纤毫毕现,深浅交织。 可是山石、松枝和满月等元素却用了不能超过0.2毫米的薄浮雕手法,显得背景更立体,更有空间感。 深深浅浅,明明暗暗。 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元素如此之满,还能丝毫不乱,简直是鬼斧神工。 庆方面露新奇,小心翼翼左右拨动这件刘庭菲雕刻的文玩刷,“刚才我查了一下,刘庭菲幸运的没有得基因病,移民之后在探索主星的过程中,产生了不少雕刻作品,保存至今的数量也不少,远的不说,去年在东江拍卖会上就出现过一个根雕笔筒,拍出了百万的天价。” “这个这么小……能值多少钱?” 庆方自从回到家乡的古玩市场实习开始,路子就有点偏移了,见到个古董文玩就想研究一下它值多少钱。 此时见到这件刘庭菲的作品之后也忍不住琢磨起来。 “这个是飞跃纪的文物,用的是蓝星的材料,价格肯定有所加成。”对文物有明确的定价也是能开古董店的必要条件,江离落捏着下巴继续找资料。 这类手工雕刻的文物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定价却要参照以往的交易记录,在其基础上进行适当的增减。 “十年前有一个5×17cm的浮雕腕枕成交价是70万,这个大约有三分之一大小,再加上是名家移民前的作品,意义不凡,如果上拍卖会怎么也能卖到30-40万之间。” 而她只花了200元就拿下了。 江离落嘴角勾起按耐不住的笑容,想到对面还有人,连忙抬手按在上唇。 “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庆方忍不住问,“还送到古董店?” “我——”江离落开口才发现声音太轻快了,连忙清了清嗓子,“我暂时不准备卖,这是有名有姓的大师作品,放到店里也能拿得出手。” 她给自己的店铺有着和曾经的盈宝斋类似的定位,以五、六位数的古董为主,辅以数个七位数以上的镇店之宝。 主打的就是一个丰俭由人。 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把包袱斋当成自己的职业目标。 庆方点点头,“那我就回绝老师了。” 刘庭菲中晚期的作品少有类似小件,每次上拍成交价都居高不下。 就在刚刚,她在群里发了刘庭菲的款识后,那位老师就心动了,在得知是个文玩刷子后更是直接私信庆方。 江离落问清了缘由,双目注视着桌面想了想。 “是藏家,不是古董商?” 庆方点头:“是私人收藏。” “这样吧,你将这东西的照片拍给他,视频也行,说清楚详情,再问他想入手的话准备出多少价。” 随即想到一点,“对方是你老师,如果……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庆方挑眉面露得意,“老师能通过学生买古董,我都要骄傲死了!” “不用看我面子,使劲抬价!告诉你个秘密,这些老师都是以藏养藏的大藏家,别看一个个穿着朴素,其实家里老多宝贝了,随便卖出去几个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江离落这才放心:“妥了!既然你不介意,那就帮我联系这位老师吧,只要价格合适我愿意出手,成交之后给你十个点提成!” 庆方一听乐了,“我这算不算是个掮客了?” “怎么不算呢。” 两人相视一笑。 第21章 培养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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