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王并没有拿起自己的酒樽。 齐风禾面色唰地苍白,她抖着手拿回酒樽,撑着桌案站起。 下一刻,她将酒樽里的酒泼向齐王,扯住他的衣襟,举起酒樽,往他的脑侧砸。
第102章 称王。 齐风禾将酒樽狠狠地砸在了齐王头上, 砰的一声,沉重的闷响传遍了宴席,下一刻, 齐风禾丢掉酒樽, 扯下她头上别的金簪,狠狠扎进齐王太阳穴中。 噗呲一声,伴随着齐王的尖叫。 宴席中安静一瞬,下一刻,喊叫声四起。 “救驾, 救驾!” 齐王身侧的近卫看见, 立刻拔出剑,提着剑就要朝她砍来,但下一刻,一个酒樽不知从哪飞来,狠狠地砸在了他的手上, 将他的剑砸偏。 近卫动作顿了一瞬, 但仅仅是这一瞬,就有人从宴席下冲到这来,一拳往他的脑袋上砸, 然后抢过他手中的剑,将他的头一剑砍下。 齐风禾在往齐王的脑袋上扎了一下后,又将金簪拔出,再扎入, 再拔出。 如此反复几次, 直到对方的的脑袋变得血肉模糊,确认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候,她才将簪子往齐王脑袋里狠狠一推, 几乎将簪尾都没入他的头中。 齐风禾松开齐王的衣襟,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片混乱。 她带来的那几个“侍女”纷纷制止住了齐王的近卫,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他们几乎一刀一个脑袋,暂时控制住了那些想要冲过来抓住齐风禾的人。 但是这里的动静似乎引起了外边侍卫的注意,他们纷纷从各处前来支援,齐风禾带过来的那几个侍女隐隐有下风之势。 但眼见齐风禾的人快要撑不住时,宴会外突然又冲出来了一群人,与齐王的侍卫纠缠在了一起,优势倒在了齐风禾这一边。 她只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绕过食案,走到桌后方。 已经死去的齐王模样狼狈,那流出的不知是鲜血还是脑浆的东西几乎糊住了他的整张脸,齐风禾只看了一眼,就从死去的近卫手中拿起一把剑。 手起,剑落,头断。 齐王的首级咕噜咕噜滚落,在这混乱的宴席中,竟无几人发现。 齐风禾提着剑,弯腰捡起首级,放在食案上。 “齐王已死!” 齐风禾的声音穿透整个宴场,正在反抗的人群一愣,而就在这一瞬,被对手抓住了破绽,迅速制服。 在场的人纷纷停下动作,而赶来的侍卫看到齐王的首级后,也停下了脚步。 混乱的宴场霎时安静,四周只剩众人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宴席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声音。 “报——温军袭境!” “温军袭境!” 报信人慌乱地跑进宴场中,他面色涨红,呼吸紊乱。他捏着军报来到宴席中,却看到了混乱血腥的场景。 宴席的食桌散乱,到处都是散乱的食鼎、酒樽,鲜血四处溅落,尸首乱堆,而在主座之上,曾经的君王尸首分离,鲜血淋漓的首级就这么摆在食桌上。 他顿时失了声。 宴席上还活着的人纷纷将目光移向他,站在齐王尸首旁的齐风禾理了理被齐王临死挣扎扯乱的衣物,微笑着问道:“情况如何,可有胜率?” 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温和随缓,丝毫不见之前那胆小怯懦的模样。 “是你!你早有预谋!” 如此情形,底下之人终于回过神来,他指着齐风禾大声怒骂:“弑父为大不孝,弑君为大不忠,你……”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刚刚还在怒骂的官员骤然停声,利剑拔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 齐风禾面带笑容,一脸温和地看着他们:“还有谁要说吗?” 四周一片寂静,两方人马僵持着,谁也不敢先动。 周围气氛僵持,而作为众人的焦点,齐风禾本人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好似还在参加着什么宴会,又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反正不像是在刺杀现场。 她的周围都是她带来的人,这些人围在她的四周,保护着她。 齐风禾看着已经断了首的齐王,抓住他的肩膀,单手拎起,将他丢到了一旁。 “你!” 她的举动刺激到了一部分人,但这些忌惮她带来的人和齐国外的温军,没敢做什么举动,只能恶恶狠狠地瞪着她。 周围人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生撕活剥,但她好似毫无察觉,目光始终落在齐王曾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方才杀死齐王的时候,她的手段比较粗暴,让血溅出了不少,而齐王坐过的那张椅子,不出意外地被弄脏了。 但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转身坐在了上面。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 “父王死了,姎很伤心。” 齐风禾面带微笑,拍了拍齐王被摆在食案上的首级。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姎作为他唯一的子嗣,将继承国君之位,挑起齐国大梁。” “希望各位,能辅助姎治国,若是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指点。” 齐风禾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一部分人,他们突然指着她的鼻子怒骂:“像你这种残暴之人如何能当国君!弑父杀君,惘悖人伦!齐国落在你的手中,将陷于水火之中!” 他的话瞬间让齐风禾的人拔刀,但坐在高位上的她抬了抬手,制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阁下所言在理。” 被人如此指着骂,齐风禾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起来。 “各位还有谁有言?” 似乎是因为她的态度太好,那些原本还不太敢说话的人瞬间来了胆加入了对她的怒骂。 “你残暴不仁,不忠不孝,国君之位,不当由你这种人来当!” 这次怒骂她的是另一个人,齐风禾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既然阁下认为姎无法胜任国君之位,那您以为,谁有此能?” 她这话一出,四周顿时无声。 当初齐王能继位,无非就是因为先王子嗣皆死,方才落到他的头上。如今,王族血脉实在微薄,不知与齐王隔了几代。 但,稀少,不是没有,那被问住之人沉默片刻,缓缓道出了一个名字:“齐大夫之子齐律。” “哦,大家可都赞同?” 齐风禾笑着问众人。 “不!齐嫱才更胜国君之位!” 这两个名字一出,底下之人瞬间分做三派,一派认为齐律应当为王,一派认为齐嫱应当为王,剩下的一派,则沉默不语,混乱的宴席,分成了分明的几派人。 齐风禾坐在高位上,微笑看着他们争论不休。 齐王无法再育,而齐风禾又不得他意,储君之位悬空,他只能从王族中挑选继承人。 而齐嫱齐律两人,便是比较得势的两个。 底下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殿外似乎有哨鹰鸣叫,下一刻,齐风禾打断了他们。 “各位,齐嫱齐律可在此处?” 齐嫱齐律二人被当做齐王的继承人来养,如此宴席,自然邀请了他们二人。 很明显的,两个派别以那二人为中心,在齐风禾提问后,便有人给她指了出来。 齐风禾的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别的不说,瞧他们的模样,倒有几分与齐王相似。 殿外似乎有大批脚步声传来,齐风禾笑着问道:“两位可是他们认可的国君人选?” “……是。” “是。” 回答的两道声音交叠在了一起,殿外有人赶来。 “如此。”她笑道:“都杀了吧。” 齐风禾的话音才落,随着她而来的人便开始动手,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框框两声,两颗人头落地。 四周一片寂静,下一瞬,人群爆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 “暴君,暴君!” 原本前来支援的侍卫冲了进来,但是在他们的后面,又来了一支新的队伍,两方人马扭打在一起,求饶声与怒骂声交杂,编织成了一首嘈杂的乐曲。 先长王女留下来的人并不少,加上他们又是有备而来,齐王一脉的人会快落了下风。 支援的人马源源不断地过来,加上边境频频传来的战报,齐王那一脉的人终于支撑不住,将领带头投降。 交战结束,以齐风禾为首的那方人马胜利,宴场凌乱,尸首纵横,血气冲天。 齐风禾看着桌案上首级,过了许久,对身旁的一人道:“公乘把这里都清理了吧。” “是。” 那名侍女打扮,先前被称作“阿哑”的人朝她行礼,然后开始处理残局。 “诸位,随姎来吧。” 先前那支持其他人为王的两派人已经杀了个干净,如今剩下的,不是先长王女的人马,便是中立派。 齐风禾带着他们来到的朝宫,她径直朝王座上走去,随意坐下,好像这个动作她已经做过了千万遍。 那些跟着她来的人自觉站在了他们原本上朝时的位置,原本应该站满人的朝宫此时空荡荡的,这些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姎要登基,诸位可有意见?” 那些反对之人早就死在了接风宴上,如今活下来的人,不是她的支持者,便是中立派,无一人敢出言反对。 齐风禾的目光扫过底下众人:“既然无人有异,那登基大典,便设在三日后。” “退朝。” 得到赦令,这些人纷纷离开。没人敢在一个不顾各方势力,说杀人就杀人的暴君面前就待,不一会儿,朝宫便空了下去。 过了许久,方才离开。 - 自齐风禾控制了齐国中央后,便下令温军停止攻打。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登基大典很快便到来。 因为比较紧急,礼仪一切从简。 齐国换了新的国君,此事,原本都是贵族王族之间的事,与底下黔首无关,比较国君再如何换,都不影响他们过苦日子。 但是,随着新王颁布的一道道政策,齐国王君更换的消息,飞一般地传遍了齐国。 军功制一事,几乎调动了所有底层黔首的心。不同于温王之前颁布时众人的怀疑,因为有了他做先例,齐国黔首们对这个新政策的信任度很高。 当齐风禾下令扩军时,不出一周,齐国军队的人数霎时暴涨,节节攀升。 同时,反对的贵族人数也不少,他们试图趁齐风禾刚上位,根基不稳,通过各种手段逼迫她下台。但是,在她登基那日,她便下令开城门,令温军入关,直入王都,那些反对的贵族,几乎在一夜间被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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