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时,卧室里的陈姨也好像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动静, 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就开门出来了。 看到她, 时以繁下意识问说: “我们吵到您了?” 而陈姨听后就只摆摆手, “没有, 我还没睡呢。” 接着,也还不等时以繁再开口,她就视线扫向一旁沙发上的时季先, 然后调侃着讲说: “其实要按以往,这时候我也早就睡了,但谁让老爷子今晚这么精神。” 听她这样说,时以繁上楼的动作下意识顿住,并问说: “今晚怎么了?” 听着他问,陈姨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时季先,然后才继续讲说: “你没打电话回来之前,老爷子快让我把菜给热了十遍了。” 在去之前,时以繁其实也没想到他们会在排练室里待上这么久。 但时乐瑶小朋友的音痴程度很显然超出了预计。 所以,眼看着时间马上快九点钟了,他才赶紧给陈姨打了电话,告诉给她,他们今晚不回去吃晚饭了。 而现在,陈姨一说起老爷子之前让她热菜,时以繁也立刻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往沙发那边看去一眼—— 只见时季先的整张脸都已经快被报纸给遮住了。 不过,就算这样,时以繁也没停下,而只继续去问一旁的陈姨说: “我打过电话之后,爷爷才吃的饭?” 听着他这样说,陈姨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并抱怨说: “早就让不要等你们了,就是不肯听。” 最后,等时以繁明确打了电话回来,告诉他们不回来吃饭,再把菜那些给重新热好,时间也快九点半了。 那么晚才吃东西,现在能睡下才奇怪呢。 毕竟,老年人的消化能力实在是不比从前了,随便多吃一点,都会胃胀的睡不着,更不要提还晚饭还这么晚。 想到这里,时以繁唇角轻抿下的同时,也忍不住问说: “那……吃药没有?” 而他才刚问,陈姨就点了头说: “吃了,我看时间太晚,还特地没让他喝汤,但就算这样,也难受的睡不着。” 听到这里,时以繁没有再开口。 但一旁,听了他们对话全程的时季先却是一把将手上的报纸给拍到旁边,然后垮着一张脸不高兴说: “就吃个晚饭的事,也够你们叨唠这么久。” 并且说完,也不等时以繁接话,他就又看向一旁“告状”的陈姨,耍着脾气讲说: “小陈你现在真是,年纪越大,嘴越长!” 骂完,老爷子不太高兴地拎着拐杖就从沙发上站起。 楼梯口处,看到他从那边走过来,时以繁下意识就将上楼的位置给他让出来, 然而, 看着他空出来的路,时季先就只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就径直走向了一旁他以往上楼时很少会用的电梯。 老爷子坐着电梯气呼呼地上了楼。 被时以繁牵着的时乐瑶小朋友神情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说: “阿伯他生气了吗?” 听着她问,时以繁垂眸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并安抚说: “不是的,他只是闹小脾气了,明天就好了。” 听着他这样说,小朋友一边哦,一边点点小脑袋。 另一边,陈姨也忍不住笑说: “都说是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年纪越老,越小孩。” 时以繁闻言唇角无奈勾起的同时,也去跟陈姨道歉说: “您别跟他介意,他不是故意那样说您的。” 而陈姨听着他这样说,却是立刻就摆了摆手,然后讲说: “嗨,不会的,老爷子的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啊,他嘴上说的难听,但对我好着呢。” 在时家工作了这么多年,陈姨也早就把他们当作自己家人一样去看待了。 而这份情,时以繁他们这些小辈也都是记着的。 对待陈姨一样是当家里长辈一样去敬重。 墙上的挂钟已经再次提示整点。 陈姨抬头去看一眼,就赶紧讲说: “哎呦,这都十一点了,我先带瑶瑶去洗澡,她这明天还得去上课呢。” 时以繁听她这样说,立刻就拒绝说: “太晚了,您去休息吧,今晚不洗也行的。” 但陈姨听了却是不答应,并跟他讲说: “反正现在回去也是干躺着睡不着,倒不如给我们瑶瑶洗澡呢。” 而看她坚持,时以繁就也没有再劝,只说了句: “辛苦您了。” 就跟在她们身后一起上楼。 后面,第二天早上。 因为要准备晚会舞台的事情,再加上还有剧本要看,所以时以繁干脆就给学校那边请了个一周的长假。 至于同样要跟他一起去表演的小朋友,却不能直接就请这么久。 因此,等时间快到点的时候,时以繁也照旧先去把她给送去幼儿园。 只是这次在把她送到教室门前后,他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就走,而是特地跟着小朋友一起过去找他们的班主任方方老师。 而看到他朝自己走来,方方老师握着签到表的手也不由得顿住片刻,并下意识就问说: “是有什么事情吗?瑶瑶家长。” 听着她问,时以繁也没寒暄,只直接就跟她讲说: “这周日中秋的时候,我有个表演要带瑶瑶一起,所以我得跟您提前讲一下,到时候她就不能来了。” 幼儿园安排的晚会时间是在中秋放假的前一天,时间刚好就跟晚会错开了,所以,时以繁带小朋友走的时候,也正好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他们班级自己的表演。 而也正是因此,在听到时以繁表示说要请假的时候,方方老师也很痛快就答应下来,并跟他讲说: “那周日的时候,您就不用再送她过来了。” 听着她这样说,时以繁跟她道了声谢,然后才转身离开。 而也就是在他走后,正常到点来上班的曾静也带着自己运动会的策划方案来找方方老师了。 她打开手上拿着的平板,一边展示前一天熬夜做好的ppt,一边也去跟方方老师讲说: “如果这部分活动你都没问题的话,那我等下就通知群里的家长开始做准备了。” 她说完后,方方老师下意识就先点了下头,但就在曾静得到她的首肯,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立刻把人给叫住,然后讲说: “对了,有个事情我刚刚忘记告诉你。” 听着她的话,曾静心下忽然就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问说: “……怎么了?” 方方老师拿过她手上的平板,并把ppt翻到前面一个部分,然后讲说: “这里的活动重新设计一下吧,” 听着她这样说,曾静下意识就眉心蹙起,她想问说,这个活动有什么问题,但还不等她开口,面前的方方就已经直接讲说: “瑶瑶她那天会请假。” 只一句,曾静就直接怔住了。 她视线落回到面前的平板上,只见那上面清楚写着一行大字—— “优秀学生代表及家长代表发言——” “候选名单:时乐瑶,沈亦然。” 而方方老师看她这样,也只当她是因为要改方案而不高兴,所以,下意识就劝说道: “如果不好改,那直接把这个环节整个去掉也没关系的。” 恰好这时候,提示早餐时间开始的铃声也响起来。 方方老师没时间再跟她讲这些,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就直接转身回了教室去维持纪律。 而她走了之后,曾静脸上的神情也彻底挂不住了。 她只视线往教室里正在排队洗手的时乐瑶小朋友身上看去一眼,然后就冷着脸回去了一旁的办公室。 - 另一边,时以繁公司的排练室里。 他并不清楚小朋友所在的幼儿园里发生了什么,而只在送完小朋友后就直接赶回去公司排练。 只是现在他们整个团队里,就只有他通告最少,空闲时间最多。 所以,他到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还没能赶来 而就他一个人的话,其实也练不了些什么。 因此,在推门进来后,时以繁先站在键盘后独自把过几天要表演那几首歌都先过了一次,然后就从背包里把前一天柯飞带给他的剧本翻出来看。 虽然说,之前签约的时候,张平之就已经有给他讲过他所要表演这个角色的一些基础信息,但到底他这部电影要拍什么故事,时以繁其实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并且,出于对张平之以往电影的了解,在翻开手上这本剧本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想过,张平之想讲的故事可能跟他之前猜测过的不太一样。 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不同—— 如果说,在看到剧本之前,他以为张平之这次想讲的至少会是一个充斥着暴力,犯罪以及黑暗的悬疑片,那等他真的看到剧本后,才恍然惊觉,这竟然会是个暖心救赎片?! 或者更准确说,还是一个披着悬疑外皮的救赎片。 而故事的主角,也确实如张平之先前告诉过他的那样,是一个出身老胡同的小混混。 小混混本名叫郁明远,算是一个还比较好听的名字,但周围却没人会这样叫他。 在静安胡同这里,所有认识他的大人都只会叫他远仔,或者干脆就用最南边那个混子来指代。 比方说,在故事的最开始,就是在外面鬼混完的郁明远摇摇晃晃着穿过巷子往家走,结果正好听到了隔壁的邻居在教训自己家孩子—— “考的连胡同里那个混子都不如,你还能干了什么?” 随着他单手扶着墙站定,从里面传出的叫骂声也更清晰起来: “你能不能比着点好了,跟一个混子比烂,你还有没有脸面!” 听着对方张口闭口就叫自己混子,郁明远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毕竟,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即便在遥远的曾经,他也曾听过同一个人笑眯眯地讲说—— “看看人家隔壁的小远,哪回考试不是第一?你可要跟他好好学习啊!” 这样想着,一阵恶心就忽然从胃里传到喉间。 郁明远没有想忍的意思,只低下头就在对方门前吐了个痛快。 而同一时间,屋子里面,听到他传出的动静,原本还愈演愈烈的叫骂声忽然就止住了。 郁明远不管里面到底有什么变化,只在他们门外吐了个畅快后,就一抹嘴,起身回家去了。 哪怕身后那人出来查看的时候,怨气冲天一样骂个不停,也丝毫没影响到他的心情。 剧本里,郁明远恶心完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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