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送出去后不过一分钟,乔延便收到了纪以霖的回复。 “谢谢你愿意信任我,中午我们在哪里见面?” 乔延想了想,决定和纪以霖先在小区附近的餐厅见面,也给他发送了餐厅的名字。 在乔延看来,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相信纪以霖,但对方也没有害她的理由。距离第二轮游戏正式开始还有两天,她可以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制定策略。纪以霖在班里的人缘不错,或许和他一起能商量出更好的对策。 不过和纪以霖见面前,她要先去物业那边调取昨晚的监控录像,试着找出给她发送道具的人。 13、盲盒游戏(2) “昨晚大概是在十一点左右,我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监控室内,乔延找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并调取了昨晚的监控录像。将录像的时间定位到晚上十一点,她看到家门口的走廊出现在画面中。 夜晚的走廊很安静,昏暗的画面里空无人影,看起来有些阴气沉沉。如果不是显示进度的数字在变动,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静止不动的。 时间从十一点变动到十二点,乔延看到画面里并没有出现任何人。但她昨晚明明听到这个时段内,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怎么会这样?”感到疑惑的同时,乔延听到工作人员对她说:“同学,你最近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还是要注意身体,多休息……” 乔延明白对方认为她在疑神疑鬼,但她清楚昨天的敲门声并不是幻觉,也决定继续快进往下看。视频的画面里一直没有出现别的人,只有时间在快速变动。直到临近中午,乔延看到她家的房门被打开,也看到她自己的身影站在玄关处,拿起了门边的黑色盒子。 “你看,根本没有人敲过你家的房门。我认为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要熬夜。还有就是,你一个人住也容易多想,不过你爸妈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他们工作比较忙,我周末偶尔也会去奶奶家住。” 乔延没有对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提及出现在她家的黑色盒子,谢过对方后,她便离开了监控室。 “监控录像或许被做过手脚。”乔延并不认为黑色盒子会凭空出现在她家里,但她暂时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早在她来监控室前,就已经做好什么都查不到的心理准备。 “那些人神通广大,幕后的人肯定隐藏很好,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对监控录像做出点什么,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事。目前只有谢丹琴主动对我们曝光身份,说她是‘回到过去’这个项目的研发人员之一。” 想到这里,乔延突然对谢丹琴的话产生了疑问。 “谢丹琴如果是研发人员,那么她应该知道游戏的惩罚是死亡。可她让其他人给她投票的样子,更像是不清楚万一票数达到最高,游戏的惩罚会导致什么后果。” 乔延认为,谢丹琴在周五晚自习前突然自曝,并让同学给她投票的举动更像是在赌。她赌班里的穿越者为了得到更多情报,不会给她投票。 “这些只有等周一见到她,才能弄清楚了。” 到达约定的餐厅,乔延发现纪以霖比她早到,正坐在里面等她。 纪以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在他的脸上,让他面部干净利落的线条在视线里显得清晰。他的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在人群中看起来很出众。 乔延注意到纪以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她印象里纪以霖一向都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总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 眼前的纪以霖就和记忆里一样,但乔延知道,就算他们还是十七岁时的外表,内在却都是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之前他们为了通关第一轮游戏,都在扮演过去的自己。但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对方是来自十年后的人,肯定很难再像之前那样相处。 “该说些什么好呢?”乔延坐到纪以霖对面,不知道要从什么开始说起。纪以霖却神色自然地把菜单递给她:“你想吃什么?” “我先看看。”乔延接过菜单。这是一家广式茶餐厅,她高中时经常来这边吃饭,就算不看菜单也知道要点什么。但现在她暂时不想和坐在对面的人说话,低头看菜单是很好的掩饰方式。 “我高中时很少在外面吃饭,不过这家店我来过几次。”纪以霖先开口对乔延说,“那时候我是和爸妈一起来的,我好像没有和你一起来过这里。” “嗯,我们虽然都住这个小区,但从来没有一起出来吃过饭。”乔延抬头叫来服务生,点了她想吃的叉烧饭和蛋黄流沙包,对纪以霖说:“我高中时倒是常来这里,但都是自己一个人来。” “其实你可以叫我一起。”纪以霖说,“只要你找我,我随时都可以出来。” “是吗?但我记得你说过,你爸妈管你挺严,要我假期不要联系你。” 气氛一时间陷入到沉默中,服务生等他们点完单,便赶紧开溜。见服务生离开,纪以霖对乔延解释:“过去我爸妈管我比较严,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爸妈又不知道你来自十年后,你在他们眼中也还是十七岁的你。” 尽管乔延是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纪以霖还是为她的直接感到惊讶。但他依然好声好气地解释:“以前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才好,但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就是……很多话以前都没有跟你说清楚,让我这些年总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还好,我在这里又见到了你。” 乔延发现纪以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这是以前的她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的神情。但现在,比起叙旧,他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解决。于是她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能用‘还好’来形容,我听说高至诚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见乔延直接切入正题,纪以霖也很快回到状态,换上严肃的神情说:“我知道,听说他昨晚没有回家,他父母给班里几个男生打了电话。上午有人跟我说,高至诚在昨夜坠湖,尸体在今天已经被打捞上来了,目前被认为是意外死亡。” “但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是意外。”乔延指的是游戏的惩罚,纪以霖也意会到她话里的意思,说:“是啊,我们都没想到游戏的惩罚会导致死亡。这样看来,每个给高至诚投票的人,都将他往深渊推了一步。” “没有人想看到这种事发生。”乔延说,“你在投票中投了哪几个人,方便对我说吗?” “我投了高至诚,另外两票给了郭慧和吴静。” 没想到纪以霖在投票中和她投了相同的人,乔延有些惊讶,对纪以霖说:“我也投了这三人。但投票结果出来后,我发现最终被票出的人是赵咏,而不是郭慧。为什么会是赵咏呢?” 乔延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赵咏为人相当低调,各方面都很普通,属于平时不太会被人注意到的那类学生。第一轮游戏里,乔延更是没听说赵咏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淘汰。 “那天辛子洋和展晰本来想去回收被大雨淋湿的试卷,但发现试卷大部分损坏。”纪以霖解释说,“不过也有几张试卷是好的,其中就有赵咏的。辛子洋发现他的主观题几乎是空白,客观题细看也答错了很多,但他高中时的英语成绩并不算很差。于是辛子洋拿了他的试卷,在课间问他是怎么回事。那时候你应该刚好不在教室。” “这样啊。”乔延说,“不过这么说来,辛子洋应该也是吧?” “我想应该是。”纪以霖点头,“不过第一轮投票,参与者也不会在意她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他们只用给被确定是穿越者的人投票就好。”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郭慧和吴静两人里,只有吴静被淘汰。”乔延说出了她的疑问,纪以霖回答:“郭慧的朋友多,可能有人投了吴静而不是她,就算仅相差一票,她也能得益于此,避免进入淘汰名单。” “朋友多,第二轮游戏对她来说可能比较有利。”想到什么,乔延又补充一句:“不过就她设局针对谢丹琴这件事来看,我认为这个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听到乔延提及第二轮游戏,纪以霖说:“其实我找你,就是和第二轮游戏有关。这轮游戏需要和其他参与者交换卡牌盲盒,要避免被交换到鬼牌,只有和信任的人进行交换才行。你和舒俊尧是我在这个班里最信任的人。” “是吗?”乔延有些意外,在她看来,纪以霖和舒俊尧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和她却不是。更何况,他们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联系过。在这期间,她还听说纪以霖和许蔓交往过。 似乎是猜到乔延在想什么,纪以霖说:“有件事我要跟你解释清楚,我和许蔓并没有交往过。” “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我就是认为有必要跟你说清楚。”纪以霖的表情很认真,“毕业后我和许蔓在同一个城市念书,因为她有事需要帮忙,我和她见过几次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我和她交往的传言,但我猜过你可能是听说了这件事,才一直没有和我联系。” 说完,像是要证明些什么,纪以霖又说:“舒俊尧可以帮我证明,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去问许蔓,前提是她也是穿越者。” “既然是误会,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乔延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转而说,“没想到舒俊尧也是穿越者,第一轮游戏我都没看出来他是。” “我也没看出来你是。”纪以霖笑着说,“其实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但那时候你否认了我的话,我相信你,就没有再想过你可能是。” “要瞒过其他人,首先要瞒过熟悉的人。”乔延说,“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但我总觉得万一对你坦白了,那么后面我可能会忍不住也向其他人坦白。” “我能理解。”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找我,是想要在第二轮游戏中和我交换卡牌吗?” “没错。”纪以霖点头,“为了表示诚意,我就跟你直说了。我拿到的是红色卡牌,舒俊尧拿到的是紫色卡牌,我们手里都没有鬼牌。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拿到的卡牌是什么颜色吗?” 14、盲盒游戏(3) “我拿到的五张卡牌都是蓝色,没有鬼牌。” 乔延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说。在她看来,这场游戏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一开始就存在隐瞒和欺骗,只会让接下来的游戏在猜疑中变得越来越困难。既然纪以霖主动找到她组队,她也应该表现出一定的诚意。 “太好了,现在我们这边已经集齐三种颜色!”听到乔延的话,纪以霖笑着说:“只要再找到拿有橙色和白色卡牌的人,这一轮游戏我们就能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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