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能那么顺利吗? 乔延看着纪以霖,即便他表现出的态度很诚恳,但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盲盒游戏,在看不到盒子里卡牌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可能说谎。但在游戏的前四天,他们还有三次使用卡牌识别器的机会。 “如果他手里有鬼牌,用卡牌识别器就能验证出来,但识别器的使用次数只有三次……” 似乎是看出乔延在想什么,纪以霖说:“每个人的卡牌识别器只能使用三次,但游戏的时间有五天,我们至少要和其他人进行五次卡牌的交换。为了顺利进行游戏,最好的方式就是组队。” “的确是这样没错。”乔延点头,“但我们要怎么确保队友手里没有鬼牌?” 纪以霖回答:“我和舒俊尧会在这两天找到我们认为值得信任的队友。等到了周一,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消耗掉一次卡牌识别器的使用次数,去检验队友手里的卡牌,以确保不会有拿了鬼牌的人混入我们的队伍。” 怕乔延没有听明白,纪以霖又对他的计划做了详细解说:“按照卡牌识别器的说明,识别器每次最多可以识别五张卡牌的颜色。我们确定队友的人选后,等到游戏开始,就消耗掉手里卡牌识别器的一次使用次数,相互验证队友手里的五张卡牌,确定他们手里卡牌的颜色。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我们就能放心和这些手里没有鬼牌的人进行卡牌交换。” “看来这轮游戏的通关方式就是组队。”乔延说,“不过要找到另外两个既可以信任,手上又拿有和我们不同颜色卡牌的人,还是很难的。” “穿越者的人数有很多,要找到适合的人选或许不会难。”纪以霖说,“比起集齐五种颜色的卡牌,我认为更重要的是避免交换到鬼牌。” “是啊。”乔延赞同地说,“游戏规则要求我们每天至少要和其他人进行一次卡牌交换,但在游戏的第五天是不能使用卡牌识别器的。为了避免在最后一天交换到鬼牌,必须要在游戏中找到信任的人结盟。” “你这边如果找到合适的人选,也能拉进我们的队伍。” “我知道了。”想到什么,乔延问纪以霖:“对了,你今天是怎么收到游戏道具的?” “我早上起床后,发现我的书桌上多了一个黑色的纸盒。桌子就在靠窗位置,我认为纸盒是从窗外送进来的,但我住在七楼。”纪以霖说,“不过那些人都能把我们送回过去的时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我们家里发放游戏道具,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 “是啊。”乔延点头,“我在家门口发现装有游戏道具的纸盒时,还去调查了监控。但不出意料,监控里什么都没拍到,就像被人做过手脚。这些人神通广大,我也不免会好奇,操作这一切的幕后之人为什么偏偏选上了我们?他让我们进行游戏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也想不明白,等周一见到谢丹琴,我们一定要找她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愿能吧。” 听出乔延话里的犹疑,纪以霖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就怕到了周一,谢丹琴不会再出现,或者她会露面,但什么都不说。”想到什么,乔延补充:“也有可能,她或许知道的并不多,甚至可能和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想?” “操作这一切的人应该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否则没必要消除我们穿越前的那段记忆。说起来,你应该也记不起来,在穿越前发生过什么吧?” “我想不起来。”纪以霖摇头,眼神有些迷茫,“我只记得我收了过同学聚会的邀请,还填了一份调查问卷。但我记不起来,给我发邀请函的人是谁。” “看来我们都一样。” 见他们点的食物被服务生陆续送了过来,乔延说:“我们先吃饭吧,现在猜测这些也没什么用,到周一当面问谢丹琴就好。” 说完,乔延拿起盘里的蛋黄流沙包咬了一口。流沙包的馅料香气四溢,叉烧饭的味道也和记忆里一样,蜜制的酱汁浇在厚切的叉烧上,每一口都让人感到满足。即便高中毕业后在别的城市吃过更美味的叉烧饭,但她还是会常常怀念小区附近的这家茶餐厅。这里的食物带给她的熟悉感,是别的地方不会有的。 “没想到一晃十年就过去了。”纪以霖吃着盘里的饭,有些感慨地说,“我妈在我毕业后就将我们租住在这里的房子退租,我也没有再来这里吃过饭。都说高中毕业后就解脱了,但我总觉得进了大学比高中还累,工作后更是每天加班……” 从纪以霖的口中,乔延得知他研究生毕业前想过要创业,但遭遇疫情创业太难,他在国外念完研究生后,便回国进入到互联网大厂工作。 “加班的时候除了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不会有别的想法。但现在回到十年前,当我再次成为高中生,才发现我未来的工作和生活,和高中时预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听到纪以霖的话,乔延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纪以霖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毕业后也考入了国内的顶级名校,在很多人眼中是足够耀眼的存在。但现在,纪以霖却对她说,他的生活也有不尽人意的时候。纪以霖的这番话,让乔延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此刻被无限拉近。 “好了,不说我了,我也想听听和你有关的事。毕业后和你有关的消息,我都是从许蔓那里听说的。她说你也读了研究生,毕业后去了互联网公司。这样看来,我们的人生轨迹倒是很像。” 乔延叹气:“没办法,现在学历贬值严重,高中毕业后身边的人都在考研,我也就跟着考了。毕业后我也是找了专业刚好对口的岗位,对别的没什么要求。” 纪以霖对乔延笑着说:“随意简单的生活也很好。如果可以留在这个时空,你会试着改变什么吗?” 乔延想了想,说:“就像游戏告诉我们的话,凡事皆有代价。想要改变什么,就要付出更多东西,更加努力才行。但实话实说,这几天我觉得特别累。本来高中早出晚归已经够累了,现在我们还要想办法通关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万一在游戏中受到惩罚,连命都会没有。”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纪以霖的眼神真挚,他看着乔延说:“对我来说,能回到这里见到你,并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就已经很好了。” 乔延发现纪以霖的眼神在此时变得很温柔,在他的目光下,她感到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些发烫。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回应纪以霖的话,乔延只能埋头大口吃着盘里的叉烧饭。 吃过午饭,他们对第二轮游戏的计划也差不多讨论完毕。离开餐厅的时候,纪以霖提出要送乔延回家,但乔延婉拒了他的好意。 “大白天的,就不用麻烦了。再说了,我们这边有很多高中生在附近租房,治安一直都很好,我高中时晚上回家也没出过什么事。你还是不要耽误时间,去找舒俊尧商量组队的后续计划吧。” “我知道了。等找到合适的队友人选,我再联系你。” 和纪以霖分别后,乔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小区旁边的便利店。在便利店里,她又遇到了那个戴兜帽的男生。 15、盲盒游戏(4) 乔延发现无论是在室外还是室内,每次见到这个男生,他都戴着卫衣的兜帽。现在,男生正坐在便利店的玻璃窗前埋头吃关东煮。窗外的阳光明朗,天气也足够暖和。但他在便利店里依然戴着兜帽,把头埋的很低,隔绝了视线里的光亮。 中午的便利店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乔延在货架上拿了零食和饮料,结账的时候,她看到两个学生摸样的女生走进店里,也听到其中一个短发女生说:“这件事就挺诡异的,大晚上一个人跑到郊区的湖边,那一带路灯坏了,他坠湖的地点又刚好没监控……” 意识到短发女生说的事可能和高至诚有关,乔延又买了一份关东煮,坐到男生旁边的空位,拿起杯里的豆腐串咬了几口。 刚吃过午饭,乔延现在还没什么胃口,只觉得记忆里味道还不错的食物,在此刻有些难以下咽。她转过头,却发现男生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视线对上的时候,男生像是做错了事被抓包一样,在瞬间立马转头躲开她的视线。 “有问题!”心里这样想的同时,乔延也听到短发女生的同伴说:“没有监控,问题就大了!” “是啊,不过这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爸说他同事负责这个案子,还跟我说出事的是我们学校的男生,要我最近多加注意。不过我又不会大晚上跑去荒郊野岭……” 两个女生离开后,乔延注意到男生碗里的东西已经吃完了。但他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看着窗外发呆。 阳光透过窗玻璃洒在男生脸上,给他的面庞笼上一层光晕。乔延注意到男生瞳孔的颜色很浅,他的五官俊朗,面部的线条很好看。但他的神态有些无精打采,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如果他以前就住我楼上,我不可能对他没印象。” 乔延确定,过去的她从未见过这个男生。想到这里,她觉得身旁这个无论何时都戴着兜帽、看起来有些社恐的人显得更可疑了。但这些都是猜想,未经证实之前,她暂时不会去打探男生的身份。 起身的时候,乔延看到她碗里的食物还剩一大半,但她实在吃不下,想着浪费粮食是种罪过,她拿着没吃完的关东煮,打算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狗。 午后的天气清朗,小区附近也没什么行人。进入小区没走两步,乔延看到路边有一只黑色的流浪狗正在晒太阳。她把关东煮放到流浪狗的面前,小狗立马爬过来,大口咬着碗里的鸡肉丸子。 感到手里装了零食和饮料的袋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乔延低头,看到一只脏兮兮的白色流浪狗不知何时咬住她手里的塑料袋,似乎是在向她讨要食物。乔延在袋子里找到牛肉干,剥开喂给了小狗。 这两只流浪狗乔延都有印象,她记得过去住在这里时,偶尔会给小区的流浪狗和流浪猫喂食。但在高二快要结束的夏天,有住户在小区投放了有毒的食物,那段时间小区里几乎看不到有流浪的小动物出现。乔延记得,那个投毒的人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如果能顺利留在这个时空,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种事发生。” 陪两只小狗玩了一会儿,乔延提起东西往回走。在路上回忆着便利店里听到的话,她总觉得高至诚的死有些蹊跷。 “虽说他是受到游戏的惩罚导致死亡,但他为什么会在大晚上跑去那种地方?” 乔延想,等下周去到学校,或许有警察会来找班里的学生询问高志诚在学校的情况。但不会有穿越者告诉他们,高至诚的死,和一个诡异的生存游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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