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宗主并未入神境,神境也不是你想要就有的,就连神女也是天道庇佑!” “妖女,太玄宗主与神女,也是你能污蔑的!” 空气凝固,呼吸也一并随着空气的凝固而窒息住。 谢长绥不动声色揽住姜挽月的肩膀,而少女原本脸上伪装出来的神色全部消失不见,她只是眼神莫测地望着慕容廷玉,像一个聆听者一样静静听着他的话。 然而慕容廷玉还是觉得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她不是他的姐姐…… 她污蔑太玄、污蔑瞿宗主……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姐姐…… 他狠心,再次开口,字字句句:“你不是她!” 伴随着这句话落地,谢长绥挡在姜挽月神前,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他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嗓音却透着寒。 而他的笑,是讥讽与轻蔑。 慕容廷玉心中隐隐作痛,视线透过谢长绥,又对上了陆云山的视线。 陆云山眉头紧锁,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与不满,那眼中隐约的忧愁,像是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 慕容廷玉又一次茫然起来。 为什么…… 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这一次,错的是她,难道不是吗?
第93章 做戏 ◎整个修真界都要完了!◎ 姜挽月的话本就不可信,在场众人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会有一个少年出来揭穿她的真面目。 有的宗主摇摇头,叹着这一出闹剧,并对瞿鸣之尊敬道:“请,我们将再无二话,绝不多言。” 瞿鸣之朝那人颔首致意,随即满意的目光落在慕容廷玉身上,“退下吧!” 对上瞿鸣之的目光,慕容廷玉的心定了定。 对,这才是他想要的。 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一身喜服的姜挽月,她却早已转过了身,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 就好像,不认识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慕容廷玉险些连剑都握不住了。 是他……是他说得太重了吗? 无人知道的角落,少年将自己逼上了一条不归路。 瞿鸣之又重新将目光落在谢长绥身上,抬起手,四个方位的法阵被他催使,四条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他的四肢。 方阵之内,谢长绥似乎对他的封印大阵毫无反抗之力。 果然,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剑骨,眼下又被封印了修为,只怕破不开此阵,将任人宰割。 姜挽月一低头就能看见谢长绥身上的枷锁,无实形,只是四条虚影。 此时,瞿鸣之突然朝着谢长绥凭空打出一掌,这一掌威力极大。 谢长绥并未闪躲,而是同一时间将姜挽月推了出去,生生挨下这一掌,瞬间,他被击得倒退几步半跪在地,血从他口中吐出。 锁链感应到他的移动,迅速收紧,让他再也挪不动半步。 而谢长绥,从头到尾,一声未吭。 地上是他的血,他不在意,缓缓抬头,一双阴鸷的眸子看向高位稳坐的瞿鸣之,他唇角的血被他一抹,衬得他唇畔的笑都有些阴邪。 谢长绥的眼神让瞿鸣之不禁皱眉,心中隐含着一团无名火,索性他又是一掌打出去,这一次只用了七成力。 毕竟……不能把他真的打死了,还不是时候。 他的目光越过谢长绥看向他身后的半边天空,像是企图从那里看到什么人来。 血,好多的血。 姜挽月的瞳孔微微颤动着,可她还是没有上前半步,只是站在原地,攥着手,手脚冰凉。 她的目光从未自谢长绥身上挪开,也自是觉察不到自己的害怕已经爬上了表面。 好在,谢长绥没有那么容易死。 他只不过是吐出更多的血,拖着疲乏痛苦的身体又站了起来,那束缚着他四肢的枷锁跟着再次收紧,让他只能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又是一掌,掌风拂动了姜挽月的发,尽数落在谢长绥身上。 谢长绥再一次半跪在地,半垂下身子,原本的喜服已尽是深色的血迹,他的血是暗红的,与常人不同,所以姜挽月能清晰辨别他喜服上到底染了多少血。 这一次,谢长绥没能站起身,他将喉中的血生生咽下,带着嘲弄与挑衅,他惨白的脸上是肆意的笑,意味深长地对瞿鸣之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没用……” 这句话让人听得莫名,只觉得是句临死前的挑衅之言。殊不知这句却是诛心之言,诛的便是瞿鸣之的心。 瞿鸣之听到后眼神狠狠一沉,果断抬手再次朝着谢长绥袭去,这一次用的十成力。 不是命大吗? 看他受此一掌后还能不能如此狂妄! 随着这一掌的打出,姜挽月握着剑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谢长绥身前。 两股力量相撞,身后传来一声“阿挽”。 紧接着,姜挽月便被击得倒飞出去几米远,后背狠狠撞上大殿一处的殿柱,剑也落在地上。 她滚落在地,口中抑制不住吐出血来。 她没有什么枷锁束缚,若被击中必定会不受控倒飞出去,而她的身子砸在殿柱上,这一撞,险些将肺腑震碎。 胸腔内似乎鲜血翻涌,可她不想让谢长绥担心误事,便没有再往外吐血,她强装无事站起身,后背支撑着柱子。 谢长绥也不知何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朝着她走出一步,脚腕的锁链瞬间收紧,他的步子停在了原地。 姜挽月的目光对上那双眼,血红色的瞳眸若隐若现。 像极了走火入魔的模样,但她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妖毒发作了。 见此,姜挽月朝他扯出一抹笑来。 这抹笑也同样入了瞿鸣之的眼,他冷声开口:“不自量力,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也敢接下我的十成掌力。” 在他眼中,姜挽月此人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否则方才便不会眼睁睁看着。 姜挽月听了他的话不予回应。 十成吗? 她以浮光剑抵挡,削弱了他几成力,最后落在她身上的是七成力。 瞿鸣之还欲动手。 瘫跪在地的陆云山蓦然拔高声音轻嗤:“原以为太玄宗主真是想要杀魔,可眼下看来,宗主似乎很喜欢在大殿之内当众折磨人,看了这么久,弟子都要以为堂堂的太玄宗主与他们二人有多大的仇怨呢? 陆云山这番话正是几位宗主心中所想,毕竟他们走的是正道,瞿鸣之这当众羞辱折磨的手段与妖魔平日所使用的手段无所区别,但谢长绥昔日曾是他的弟子,他们也不好相劝。 几位的沉默让瞿鸣之收敛了几分。 他正色道:“他们二人作恶多端,不给他们一些惩罚,便永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 陆云山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都是要死的人了,自有老天收拾……” 瞿鸣之闭了嘴,冷冷看向太初宗主。 太初宗主接过他的眼神,停下饮喜酒的动作,回头佯装大怒,对陆云山斥责道:“再妄言,回去便罚你一百鞭子去水崖洞面壁思过!” 众人不禁摇头,不理解为何太初宗主对弟子管教得如此严,他的徒儿却还敢如此放肆。 也罢。 瞿鸣之心中冷哼一声,带着杀意的眼珠一转,看向谢长绥。 也不知他如何动的,一把剑便突然凭空出现,它悬浮于空,剑锋直指谢长绥的心脏。 姜挽月的心已经揪在了一起,后背不停冒着冷汗。 谢长绥似乎已经逃不开这必死的结局了,索性,他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死亡。 瞿鸣之观察他们二人这模样,心中便有了答案。 他对自己试探出来的结果虽不太满意,但这并不耽误他成大事。 他心中大好。 魔域,放弃了谢长绥。 他本想一石二鸟,借四宗之手铲除魔域,再启动大阵杀了他们,看来不必如此了…… 他不必再顾忌了。 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死! 瞬间,那把剑猛然朝着谢长绥刺了过去,几乎所有人都等着他的死亡。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把剑突然戛然而止,剑锋落在谢长绥的胸口,刺进去一个口破开血肉。 明明再刺进去一点就能刺破心脏。 可是瞿鸣之没有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殿中突然爆发出他的笑来。 他的伪装,在这瞬间卸了个干净,他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 蓦然间,四大宗的宗主长老齐齐站起身,就连同大殿之外的一众弟子也都纷纷紧张地拔出了剑。 “让谢长绥就这么死了岂不太便宜了他?”瞿鸣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负手而立,仿佛带着一身妖魔邪气,“以他之命,献祭我的阵,诸位觉得如何?” 那剑被他隔空收回。 紧接着,锁链化作利刃,用力割开谢长绥的手腕、脚腕,再将他整个人束缚住,他跪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的血顺着锁链流走,那枷锁瞬间如同四条暗红色血线。 下一秒,大殿内四个角的法阵之下爆发出巨大的红光,每个人的脚底,阵法纹路寸寸浮现,直逼大殿之外的每个弟子脚下。 四大宗主心中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整个太玄剑宗竟已被此阵覆盖! 他们也才幡然醒悟,原来那个妖女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瞿鸣之在做戏!!! 可他分明可以直接开启大阵,为何非要等到现在?!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他们便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魔域的人还没来…… 瞿鸣之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把谢长绥逼上绝路! 他想看看魔域的人到底会不会来救人! 结果是什么? 他们感受到身上灵力的倒流,开始绝望地想。 结果是,魔域的人不会来,他们放弃了谢长绥! 没有人可以从这个凶阵中活着逃出去,也不会有人从外面废了此阵! 今日,死路难逃。 整个修真界都要完了! 一旦瞿鸣之利用此阵吸收了他们所有人的修为,他便真的能成为修真界第一人。 世界上无人再能与之为敌。 魔族不能,妖族更不可能! 天光伴随着凶杀大阵的出现也为之变色,黑云笼罩整个太玄剑宗,大阵的阴邪气直逼天穹。 阵中的人开始痛苦哀嚎、嘶吼。 独独瞿鸣之一人,摊开双臂闭上眼享受着源源不断的修为被自己所吸收,他的口中发出胜利者的笑,笑声涌入每个人的耳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廷玉此刻正痛苦地匍匐在地,一向高傲的少年终是折下了脊背,被压得喘不过气……也或许是受不住凶杀大阵的力量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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