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康熙封赏胤禛, 还提前将年羹尧送入了胤禛的视线之中。 现在的年羹尧应该还没有成为四川的军政一把手。康熙觉得年羹尧不错,应该就是因为他的能力还可以。 毕竟年羹尧本人的毛病还是不少的。 就因为康熙十分欣赏年羹尧的父亲年遐龄, 对年遐龄多有赞誉,才会对年羹尧多有关注的。 胤禛迟早是要封王的, 封王时会有分封旗主,八旗各有旗主, 旗主一定会是康熙的儿子,皇子阿哥肯定比那些王爷贝勒好拿捏的。 就算是康熙有心再度集中皇权,但祖上的规矩这么多年也是很难打破的。 朝廷上的许多大臣, 还是难以脱掉身上的旗籍。 他们是皇上的大臣, 可也一定会因为身上的旗籍而忠于自己的旗主。 这肯定会对康熙的统治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八旗铁律不能更改,所以这个矛盾是一直存在的。 但随着一项一项的措施下去, 这个情况肯定会慢慢的弱化, 最后肯定是皇权更集中, 八旗只能认皇帝这个最大的旗主,而其余的人,自然是边缘化了。 年羹尧这个人, 真的是少有的桀骜不驯的人。 他被划归到胤禛麾下后,也就是在胤禛封王之后,胤禛成了他的旗主,别人都忙不迭的巴结自己的旗主,就年羹尧与众不同。 哪怕是分到了胤禛这里,也没有和别人一样忙着巴结胤禛,甚至从不问候胤禛,就好像他没有划归到胤禛旗下。 有记载称胤禛为了这个事还很是不高兴。甚至还写信去质问了年羹尧。也是到了后面,年羹尧才为了自己的前程与胤禛拉进了关系,然后才有了年氏入府做侧福晋的事情。 年氏入府后专宠十年,胤禛与别人再未有子嗣。 很多人都说,年氏是雍正皇帝的真爱。 也确实是有雍正皇帝爱重年氏的记载。 “玉颜?” 胤禛不过是闲谈,也没有将自己说的这些话很放在心上。 不过是玉颜问什么,他答什么。 可久不见玉颜回话,怀里的人还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胤禛仔细感受了一下,感受到了熟悉的屏障感,好像他又听不到福晋的心声了。 胤禛再一细看,就发觉玉颜的神情不大对劲了。 “在想什么?”胤禛轻轻抚了抚玉颜的下巴,直接问她。 他现在好像也有了一点经验了。 之前也会有听不见心声的情况,胤禛本来还以为是随机的,但是发生过多次之后,胤禛好像摸索出一点规律来了。 不管两个人在身体上有多亲密,一旦玉颜在心里和他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就会听不见玉颜的心声。 听不见玉颜的心声,她若是什么都不肯说的话,单从神情上就很难将她的心思完整的猜出来。 从前胤禛总是会纵着她惯着她,什么都不问,只等她自己说出来。 可现在,玉颜说,她将她的第一次都给他了。 胤禛只听这一句话,如何不能闻弦歌而知雅意呢。 她从未有过别人,就只有他而已。 胤禛早已不能放手,此刻就更不会再放手。 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就是提到了年羹尧三个字,怀里的人身体就是一僵,哪怕之后刻意呼吸慢慢的放松下来,胤禛与她亲密无间,也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想起自家福晋的能力,胤禛顾念两个人现在的情形,绝不愿放任这样的问题不管,因此他直接问了出来。 年羹尧一定是在将来的时间里有问题。 胤禛想,如果玉颜似他这样直接问还不肯说的话,他这会也是不要轻易放过去了。 两个人都这样亲近了,不可能放任两颗心越来越远的。 不管玉颜有什么样的顾虑,他都可以解决。 玉颜抬眸,与胤禛对视。 他的手心向来都是暖热的。 此刻就连轻轻抚上她下巴的指尖都是温暖的。 他这一双手,能拉强弓,能骑骏马,能写字能执笔,还能让她快乐与温暖。 玉颜失神片刻,胤禛竟也不催促她,只是片刻过后,玉颜自己就回神了。 “年羹尧此人,贝勒爷可大用。” 玉颜直勾勾地看着胤禛,“但是他有个妹妹,百分之一百是按照你的审美长大的,应该万分和你的心意。你要是娶了她做侧福晋,你就会宠爱她,一心一意只待她好,眼睛里头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不论是宿慧还是谶纬,不管贝勒爷怎么理解都好。就我所知的,你若按照原本既定的轨迹前行,年氏将是你的一生挚爱。谁都是要靠后的。” 呼,说出来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玉颜谨慎了一年,什么都不肯明说。 却又肆无忌惮的通过行动向胤禛表明,她实实在在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现在,她就像是找到了温暖家园的小野猫,终于愿意对自己看好的‘铲屎官’翻起了肚皮,邀请他来观看抚丨摸自己的柔软。 胤禛有些愕然,还以为会在心声中听见真相。 还以为福晋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骗子,又会口头说些什么话来敷衍糊弄他,而实际上真正的原因,会在她的心声中诉说。 而他也很有可能听不见她的心声。 可是,他低估这个勾摄他心魂的女子了。 她说出来了。 而在她说出来的那一瞬间,胤禛也听到了她的心声。 心声之中所诉说的,和她说出来的话语是一致的。 可胤禛没想到的是,关于年羹尧,他确实猜对了,年羹尧有问题。 可玉颜的重点不是年羹尧,而是年羹尧的妹妹年氏。 胤禛听了玉颜一年的心声,从开始的情绪波动大,到现在的坦然听之,还是有过一段心路历程变化的阶段的。 最开始的时候情绪波动大,一则是因为这样的未来胤禛从未设想,也确实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二则,是他在开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将那个雍正皇帝当作他自己,所以有时候才会想,他怎会遇到那样的事,又怎会做那样的事呢? 在之后,随着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胤禛就不这样想了。 那个雍正皇帝其实不是他。 是另一种人生另一种选择下的胤禛,并不是他。 慢慢的,胤禛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了。对待玉颜心声中所说的事情也能够用冷静客观的心态去看待,更多的是当作未雨绸缪的警醒。 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他应该不会再走上和那个雍正皇帝一样的道路。 玉颜心里其实应该也看到了他的改变。 她应当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会再发生,但是她看到的未来令她的印象太过深刻,甚至是镌刻在她的记忆之中的。 她看见的是史书的记载,比之胤禛听见这些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患得患失的,就是那个雍正皇帝的‘真爱’。 胤禛一方面还是挺高兴的,能瞧见玉颜为他这样牵肠挂肚,是不是就说明福晋心里开始有他了? 另一面,又有些心疼玉颜。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难怪不肯靠近他,也难怪会那样想。 她是个对爱情对婚姻有天真幻想的女子,最是不能接受专心一意之外的情愫与关系,却不知将这些存在心里,又是如何的辗转反侧,细细咂摸呢。 胤禛想,何至于为了一个不在身边的,也绝不可能在他身边出现的女子,而这样折磨自己的心呢? “年羹尧是否得用,日后自有分说。” 胤禛将玉颜抱起来,放进早已换新的柔软床榻之上。 他也跟着上去,两个人密密实实的抱在一起,身上都是一样的清爽,一样的温暖。 玉颜昏昏欲睡,却又不甘心就此睡去,分了心神,听胤禛说话。 胤禛低声说:“我也不管是宿慧也好谶纬也罢,福晋所说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从有福晋在身边,我也瞧出来了,福晋的心思没有遮掩,这一年的时光,也足够我看出来了。” “福晋不想我心里有人,不想我身边有人,我这心里,也不愿福晋为此伤神,如今府里进人的事我更可以做主。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要我纳侧福晋进府。” “年羹尧如今还不荣耀,他就更不能对我府邸里的事情指手画脚了。况且日后得用的人更多,也不至于要这样依仗年氏。” “这世上女子那么多,我有了福晋占着心神,福晋就是我的命定之人,还管什么虚无缥缈的一生挚爱呢?年氏自然可寻别人的。” 玉颜轻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胤禛这话说的真是熨帖细致,确实能够抚丨慰人心。 可见有时候男子恳切的甜言蜜语还是很中听的。 玉颜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脸:“贝勒爷听我说这些,怎么如此冷静如此淡定呢?贝勒爷难道就不想知道的更多些?” 她低声道,“我还以为,贝勒爷心中会有很多疑问的。” 胤禛握住她的手,低低笑了一声:“爷这是情绪稳定。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早知道了。你又不曾藏着掖着,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况且,爷的福晋察言观色一年,若非确定我是这样的心思,你岂肯就这样说出来?你大约也是不想瞧见我大惊失色的吧。” “我是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我想,福晋应当做好了向我诉说的准备了吧?” 玉颜抱紧了胤禛,她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嗯。” 早就该说了的。 在江南的时候就该告诉你的。 是胤禛纵容,她才一直揣着没说。 现在可以说了。 “我要说的许多大事,贝勒爷可做好准备细听了?” 玉颜闭着眼睛,却用指尖戳了戳胤禛的胸膛,“贝勒爷是伟岸男儿,心胸宽广,心理承受能力极强,我与贝勒爷说的许多事,不言及我自身,单只说贝勒爷,不知道贝勒爷可能承受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胤禛捏住她的指尖,勾唇笑了,在她耳边道:“爷敢听,福晋敢说吗?” 嚯,激将法。 玉颜慢悠悠的出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哼哼:“今儿晚了,我累了。再熬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 “熬夜熬久了眼睛疼,我要睡觉了。贝勒爷说过的,来日方长,等我休息好了,再慢慢和贝勒爷说。” 胤禛怎么能不宠着她呢? 低声说了一句娇气,却亲了亲她的唇:“好了。别说话了。睡吧。” 第57章 缘分的开始 要一直是你 康熙的旨意下来, 胤禛这里就预备着要往江南去了。 这一回先去的还是苏州。 胤禛本来就笃定自己还会再回去,便是追缴江南四省亏空,也还是需要在苏州有一个住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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