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出来,李寻楹和李四叔去了李四叔的别院。 来开门的是余紫,余紫看见李寻楹和李四叔,笑道:“小姐,四老爷,你们来了。” 李寻楹和李四叔进了别院,李寻楹看向余紫,道:“你兄长如何?” 余紫道:“多亏了小姐和四老爷帮忙寻的大夫,大夫说兄长若是好好休养,日后行走不会有问题。” 李寻楹和李四叔走到余幕青的屋子,余幕青刚才喝了药,这会儿睡着了。 李寻楹和李四叔轻手轻脚出去了。 李寻楹看向余紫,道:“冯曲川的父亲已经被押送回京,冯曲川如今自身难保,不会再伤害你兄长,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照顾你兄长。” 当初余幕青帮她从李府逃走,被冯曲川发现,当时冯曲川对余幕青下狠手。李寻楹和李四叔担心冯曲川会再次伤害余幕青,便让所有人以为余幕青死了。 余紫为了让冯曲川和其他李家人相信余幕青死了,还故意立了一个坟。李寻楹离开求陵后,余紫便一直守着那座坟。直到冯曲川的父亲出事后,余紫才敢来见余幕青。 当时冯曲川离开后,李四叔偷偷去看余幕青,见余幕青还有气息,便将余幕青藏在了这座别院里。 只是余幕青虽然保住了性命,他的双腿却被冯曲川给打断了。 前世李寻楹和李四叔一直在帮余幕青寻找大夫,只是前世李寻楹寻到能帮余幕青医治腿的大夫时,大夫却说距离余幕青伤腿的时间太久,不能将余幕青的双腿完全治好。 前世她杀了冯曲川后,本来准备继续寻找能医治余幕青腿的大夫,却死在杀了冯曲川后。 所以她今世重生后,第一时间让人去寻前世能医治余幕青腿的大夫,因为今世比前世早些找到那个大夫。大夫帮余幕青将断了的腿接上,余幕青还有再次站起来的机会。 李寻楹看着余紫,道:“四叔将你和你兄长的卖身契都给你了,以后你和你兄长都是自由人了。等你兄长痊愈,你和你兄长想去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助你们。” 李二叔当初想将李寻楹嫁给冯曲川,见李寻楹不从,便将李寻楹关在了李府,不许她离开。 那个时候在李家其他人看来,她能嫁给冯曲川,也不失为一门好的姻缘。 直到余幕青‘死’了,李家其他人也有些害怕了,便连性子懦弱的李四叔都想帮李寻楹逃出李府。 也正是这样,冯曲川和李家其他人以为余幕青‘死’后,李府看守她的护卫松懈了许多,李四叔想讨要余紫和余幕青的卖身契,也比较顺利。 之前她和李四叔让余幕青假死,一是为了余幕青的安全,二是为了能李寻楹离开李府。 余紫看着李寻楹,道:“多谢小姐。” 因为李寻楹还有铺子里的事情需要处理,她没等余幕青醒来,便离开了别院。 从别院出来,李寻楹前往铺子。 不想却在半路上遇见了绣楼的掌柜。 掌柜走向李寻楹,道:“我有事和小姐说,小姐能否移步旁边的酒楼。” 正好李寻楹也有事和掌柜说,她和掌柜去了旁边的酒楼。 李寻楹和掌柜走上楼梯,走进酒楼的厢房。 屋门被合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寻楹,又见面了。” 是冯曲川的声音。 李寻楹看向掌柜,掌柜‘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小姐,我是迫不得已,冯公子给我喂了毒,我只能听他的话。” 李寻楹的视线从掌柜的身上移开,看向冯曲川,道:“你将我引来干什么?” 冯曲川见李寻楹神情淡定,脸上毫无慌张,他的眼眸里浮现一抹失望。 冯曲川道:“寻楹,你怎么不害怕我了?父亲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做的,我不怪你。过来,我带你离开。” 说着,冯曲川便要朝李寻楹走来。 李寻楹冷声道:“我为何要和你离开?你父亲是咎由自取。” 听见李寻楹的话,冯曲川的眼眸里浮现一抹愤怒。 然而不等冯曲川有所动作,屋门再次被打开,谈桐和裴以晏走了进来。 裴以晏走到李寻楹的身边,将李寻楹护到身后,和冯曲川拉开了距离。 冯曲川看见裴以晏和谈桐,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李寻楹,道:“你故意引我现身?” 听见冯曲川的话,李寻楹没有反驳。 这几日一直没有寻到冯曲川的下落,两世冯曲川对于她来说,都是梦魇般的存在。 她不知道为何,直觉冯曲川会主动来找她,就像前世般…… 兴许是像冯曲川说得那样,冯曲川知道他父亲的事情和她有关,不会放过她…… 只是冯曲川没有选择立刻折磨她,反而要带她离开,出乎她的意料。 冯曲川看着李寻楹,道:“我都没有和你计较父亲的事情,等我们离开求陵,我们就成婚,你竟然背叛我……” 李寻楹道:“我又不喜欢你,何谈背叛?当初我为何差点儿嫁给你,还不是你们逼迫我?” 不知道是不是李寻楹的错觉,她似乎在冯曲川的眼睛里看见了类似痛苦的情绪。 谈桐和裴以晏已经不想和冯曲川废话,虽然冯曲川擅毒,但是谈桐的毒术和他不相上下,裴以晏的武功在冯曲川之上,他们想要制服冯曲川,不是很困难。 冯曲川被裴以晏的人压着跪在地上,手脚被用绳子给捆上了。 冯曲川看了看离李寻楹很近的裴以晏,又看向一点儿也没有抗拒裴以晏靠近的李寻楹,不甘心道:“寻楹,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我说过,你最好乖乖地嫁给我。” 冯曲川的视线再次落在裴以晏的身上,道:“我知道我下给寻楹二叔和堂兄的毒被你们给解了,我当初给寻楹也下毒了,放我和寻楹离开,不然她就死在你的面前。” 冯曲川道:“寻楹,我今日还带了你喜欢的蜘蛛,真可惜,还没来得及用在你的身上。你知道的,被那蜘蛛咬一口,特别疼……” 听见冯曲川的话,李寻楹也才注意到厢房内放着一个匣子,谈桐走过去,将匣子打开,几只形状有些怪异的蜘蛛妄图从匣子里爬出来。 李寻楹看见熟悉的蜘蛛,不好的记忆再次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被李二叔困在李府时,冯曲川经常避开李府的人见她。冯曲川故意将这种蜘蛛扔在她的身上,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他终于在李寻楹的脸上看见了他想要的情绪,冯曲川以为李寻楹是害怕了,眼眸里浮现一抹兴奋。 谈桐将匣子合上,道:“这蜘蛛无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谈桐一边朝冯曲川的方向走,冲裴以晏道:“裴大公子能将冯曲川交给我吗?” 之前她想去大牢杀冯曲川,裴以晏说冯曲川是他送进大牢的,冯曲川不能平白无故死在大牢里,此时她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裴以晏知道谈桐的心思,冲谈桐点头。 和在大牢时不一样,如今酒楼都是他的人,冯曲川死在这里,他也能善后。 谈桐走到冯曲川的身边,从冯曲川的身上摸出一颗黑色的仿佛药丸的东西,喂到冯曲川的嘴里。 谈桐拍了拍冯曲川的脸,道:“你这么喜欢毒,死在自己的毒下,你觉得如何?” 冯曲川的毒术大部分是跟她学习的,她自然知道被冯曲川吞下的东西是什么。 冯曲川瞪大了双眼,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以谈桐对冯曲川的仇恨,这里已经不需要她做什么了。李寻楹正准备离开,却见裴以晏走向刚才被谈桐碰过的匣子。 他将匣子打开,手朝匣子里的蜘蛛伸去。 李寻楹脸色一变,她看向裴以晏,道:“你在做什么?” 裴以晏脸色煞白,额头上在冒冷汗,他道:“冯曲川说他曾经让这蜘蛛咬过你,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对你说再多次对不起都是无用。我想承受你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谈桐注意到李寻楹和裴以晏这边的动静,眼疾手快地将匣子又合上了,没有让蜘蛛从匣子里爬出来。 李寻楹冷着脸扶住裴以晏的胳膊,朝厢房外走去。 她曾经被这蜘蛛咬过,她自然知道裴以晏现在在经历什么。 李寻楹和裴以晏路过冯曲川的身边时,刚才谈桐喂给冯曲川的毒已经发作了,他狼狈地躺在地上,那张雌雄莫辨,让无数女子倾慕的脸扭曲,没有一点儿美感。 李寻楹曾经十分畏惧冯曲川,也害怕他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却是没有丝毫畏惧了。 前世他死在了她的手上,今世他也再不能伤害她。 李寻楹收回视线,没再看冯曲川。守在门口的元戈看见裴以晏,吓了一跳,连忙帮李寻楹来搀扶裴以晏。 冯曲川的眼睛看着门口,似乎还在看着李寻楹。 …… 冯曲川交给了谈桐。李寻楹和裴以晏从酒楼出来,上了马车。 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裴以晏的身子靠着车厢壁,手想向李寻楹伸去,他轻声道:“寻楹,你在因为我的举动生气吗?” 李寻楹冷声道:“谈姐姐给我检查过身体,冯曲川没有给我下毒,她刚刚在酒楼也说了,那蜘蛛无毒,你为何要这样做?” 越来越多的冷汗从裴以晏的脸上滴落,裴以晏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身上的衣袍也仿佛被水浸过一般,每说一个字,都要用上他全身的力气。 裴以晏的眼睛却不舍得离开李寻楹的身上。他道:“寻楹,你曾经是不是也这么疼?我很后悔,那个时候我为何没有在你的身边……” 李寻楹眨了眨眼,眼泪落了下来,她道:“你这是想让我愧疚吗?还是对我卖惨?你说,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更改。上天也没有让我们重生到更早的时候,明明你不需要承受这些痛苦,你以为这样,便不能够更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吗……” 裴以晏想帮李寻楹擦眼泪,因为身体的难受,却没有力气抬手,他艰难道:“不是卖惨,也不是想让你对我愧疚……” 裴以晏道:“你曾经说,大家都说我聪慧无双,无论是这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是百姓眼里的好官。但是我前世为何却无法公正地看待你的事情,寻楹,不是这样的,正因为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才无法冷静地看待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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