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楹道:“你觉得我是你喜欢的人,是你的妻子,在你的口里便只配一句‘见识浅薄,上不得台面’吗?” 无疑李寻楹现在回想这句话,心上还是传来疼痛。他说他从来没有放弃娶她,可是她身为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便要在他的心里人品如此低劣吗? 李寻楹有意遗忘她和他的前世,却还是因为裴以晏,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被迫想起。 裴以晏心疼地看着李寻楹脸上的泪水,颤着手将帕子递给李寻楹,他道:“寻楹,我没有你想象里那么冷静自持,我也会嫉妒和冲动,那日母亲又提到了你曾经想和我退婚的事情,后来我又看见了骆宣年想要见你,他的身上还穿着你亲手缝的衣裳,之后文蕊和元戈议论你二叔信上的内容,我承认我那个时候冲动了,甚至,甚至那个时候我都都没有细听文蕊和元戈说了什么……” “那句话非针对你,有一部分也是说得我自己。前世那个时候我能模糊意识到我们的相处出问题了,我曾经被人称赞聪慧,面对你,我却也会无措……” 李寻楹拧眉,她何时给骆宣年缝衣裳了?她回忆前世的事情,她那时在京城不如意,又没有亲近的人,有心想要报答骆大爷和骆大娘,前世给骆大爷和骆大娘缝过衣裳,难道不小心被骆宣年给错穿了? 裴以晏抬手握住李寻楹的手,道:“寻楹,蜘蛛无毒,我不会有事,你别哭了。即使蜘蛛有毒,我也能陪着你。” 李寻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裴以晏现在身体虚弱,她又担心会伤到裴以晏。她故意道:“你和冯曲川一样,心理不正常吗?是你自己让蜘蛛咬你,我不要你陪。谁要你陪?” 因为被蜘蛛咬伤,随着时间流逝,裴以晏的身体越发难受了,此时他说话都十分艰难。 裴以晏道:“寻楹,我无法想象你以后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容易骆宣年离开了你,你的身边出现了贺尘靳,现在贺尘靳不在你的身边,寻楹,我们重新来过,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请你别再像今日般,让自己置身险境,即使你想要擒住冯曲川,也别再拿自己当诱饵。你不会再像前世般孤立无援,以后你的人生都会有我……” 李寻楹能够清晰地感觉她手心属于裴以晏的温度,马车内裴以晏的心跳声是那么地明显。 热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不知道何时,李寻楹泪流满面,她和裴以晏相握的手湿湿的,不知道是她的泪水,还是裴以晏身上的冷汗。李寻楹道:“我曾经想忘记你,也想过和骆宣年在一起,但是我还是没能真正爱上他。我不喜欢贺尘靳,就像当初,余幕青也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他,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裴以晏,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我都只喜欢过你。但是我无法让我们重新来过,我们本有机会做一对恩爱夫妻,前世会发展成那样,我们都有责任,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靠近你,前世我们成为夫妻,不是一日,也不是两日……” 裴以晏道:“这次换我靠近你,你无须做什么……” 只要她是李寻楹,他喜欢的人。 马车内二人的心跳声更加明显,裴以晏温柔地看着李寻楹。 男子曾经弄丢了他喜欢的女子,他往后余生都想将她寻回来。 …… 马车在李府停下,元戈搀扶裴以晏回到他在李府居住的院子。 蜘蛛无毒,自然也没有解药,裴以晏除了忍受身体的难受,别无他法。 裴以晏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看起来比之前中毒时的情况还要糟糕。 因为匣子里有好几只蜘蛛,裴以晏要承受的痛苦比李寻楹当初被蜘蛛咬伤时还要大。 元戈看向李寻楹,求助道:“李小姐,公子这……” 李寻楹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她走到裴以晏的床榻前,轻声道:“裴以晏,你说这次换你靠近我,你若是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你还能做到吗?你对我说的这句话是谎话吗?” 裴以晏眸光温柔地看着李寻楹,想要回答李寻楹,却因为身体的难受,无法再说出话来。他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的手。 他在告诉她,他对她说的那句话不是谎话,她不喜的事情,他不会再做了。 她别再对他失望了。 …… 李家人得知裴以晏被人搀扶着回李府,不知道情况,想要来探望裴以晏,却都被李寻楹打发了。 两个时辰后,谈桐从酒楼回来了,冯曲川死了。 因为冯曲川如今本来就是要被官府捉拿的人,先前冯曲川还想对李寻楹不利。接下来的事情要裴以晏来处理。 谈桐说这蜘蛛曾经被他们用来惩罚犯错的人,她也没有办法帮裴以晏缓解疼痛。 直到第二日天亮,裴以晏身体的难受才缓缓减退。 因为冯曲川的父亲已经被革了官职,成了阶下囚,冯曲川的死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冯曲川死前发生的具体事情,除了李寻楹,谈桐,裴以晏和他的人,别人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更不会有人知道清冷出尘的裴以晏曾经为讨好一女子,主动让蜘蛛咬伤他。 …… 胭脂铺子 挑选胭脂的女子一边心不在焉地拿着一盒胭脂,心思却都在那清俊无双的男子身上。 裴以晏似乎没有看见周围女子的视线,他走向李寻楹,道:“寻楹,你还要在铺子里待多久?” 随着裴以晏的动作,原本偷看裴以晏的女子的目光落在李寻楹和裴以晏的身上。 李寻楹看了裴以晏一眼,继续和管事说话。 裴以晏站在铺子里,没有打扰李寻楹,看着李寻楹和管事处理事情。 一时间更多的人的视线落在李寻楹和裴以晏的身上。裴以晏气质不凡,一看便不是寻常男子。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如此出色的男子却对李寻楹如此温柔和有耐心。 有好事者打听裴以晏和李寻楹之间的关系。 元戈道:“李小姐曾经是我们公子的未婚妻,但是李小姐和我们公子退婚了。公子说他以后的妻子只会是李小姐。” 元戈的声音没有压低,本来心思没在元戈那边的李寻楹和琼芳都忍不住朝元戈那边看了一眼。 元戈在裴以晏的身边多年,对裴以晏的心思最了解。如果没有裴以晏的吩咐,元戈自然不敢说这样的话。 周围原本脸红红的看着裴以晏的女子面露失落,谁能想到裴以晏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裴以晏看起来对李寻楹用情颇深。 因为元戈的话,周围倾慕裴以晏的女子大部分都不敢再看裴以晏的方向。 管事感受着许多人的视线,小心翼翼冲李寻楹道:“小姐,剩下的事情我能处理,您要不然和裴大公子离开?” 被裴以晏注视着,管事感觉后背发凉。 李寻楹见她和管事的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她冲管事颔首。 琉璃跟在李寻楹的身后,随李寻楹走出了铺子。 随着李寻楹走出铺子,裴以晏也不再在铺子停留,抬脚朝外走去。 元戈走过来,讨好道:“李小姐,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李寻楹道:“我还要去绣楼一趟。你们公子若是有事需要处理,不必跟着我。” 绣楼之前的掌柜因为冯曲川背叛了她,虽然是因为冯曲川对他用毒,但是她也不敢再用他。绣楼换了新的掌柜,绣楼的事情暂时比较多。 李寻楹这话说得是真心话,虽然裴以晏说过以后换他来靠近她,她也同意了。这几日裴以晏都跟在她的身边,几乎形影不离。 每次有人打听她和裴以晏之间的关系,裴以晏或者他身边的人都会像刚才的元戈那样,将她和他的关系告诉别人。 李寻楹心中怀疑裴以晏是故意为之。 本来她回到求陵后,有人得知她已经没有婚约在身,还想向李家人打听她的婚事。 在裴以晏的‘杰作’下,身份不如裴以晏的人皆不敢对她动心思了,也没人敢向她提亲了。 只是李寻楹也有些疑惑,裴以晏来求陵也有好多日了。皇帝之前似乎还给他安排了许多事情,他不需要回京吗? 李寻楹的面前多了一只手,裴以晏将一个小盒子递给李寻楹,道:“给你。” 见李寻楹目露疑惑,裴以晏解释道:“是谈桐留下的东西,你收着。” 冯曲川死后,谈桐便回幽渺山了。她离开前给李寻楹和裴以晏留下了一颗据说能解百毒的药丸。 李寻楹觉得谈桐是裴以晏找到的,这颗药丸也应该裴以晏收着。 见李寻楹没有动作,裴以晏将药丸放到李寻楹的手里,他道:“谈桐说是给我们两个人的,我的东西也是你的,所以应该你收着。” 李寻楹:“……” 李寻楹盯着裴以晏看了一会儿,笑道:“裴大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若不是脸皮变得厚了,他一个情绪内敛的人,如今却几乎是将他倾慕她这件事情广而告之了。 李寻楹带着琉璃去了绣楼。 元戈大着胆子看了看裴以晏。他怎么觉得他们公子这辈子若是想有个少夫人,似乎还有很漫长的一段的路…… 裴以晏陪李寻楹在绣楼呆了半个时辰。从绣楼出来,李寻楹准备去李四叔的别院,看望余幕青。 李寻楹要下马车的时候,裴以晏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李寻楹的手。 “寻楹,我嫉妒了。” 李寻楹一愣,手指在裴以晏的手背上点了点,弯唇笑道:“你说要靠近我,无须我做什么,你是后悔了吗?余幕青虽然没有丧命,但是他是因为我受伤,现在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自然要关心他。” 感受着李寻楹手指上的温度,裴以晏的唇翘了翘,道:“不是后悔,是单纯的嫉妒。” 即使他知道李寻楹对余幕青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看着她关心他,还是会嫉妒。 元戈将马车的帘子掀开,日光将马车内的李寻楹和裴以晏照的一清二楚,李寻楹提着裙摆,缓缓下了马车。 裴以晏的目光落在李寻楹的身上,看着李寻楹一步步走进别院。 …… 李寻楹来时,余幕青正在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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