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晖守只觉得更加得意。 崔士杰啊崔士杰,可惜你对皇帝忠心耿耿啊! 很快,你的儿子跟你一样,要因为这个狗皇帝死掉了。 汪晖守说道:“难道圣上不相信臣,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故意陷害臣的,臣对大燕的忠心,天地可鉴!”他看向崔暮,“西北王,我叫你一声西北王,不过是看在你继承了你父亲的爵位而已,我跟着圣上打天下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现在,你要用这些东西,让我背负骂名?” 崔暮也略显着无奈的说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狠!”汪晖守站起来,他指着崔暮骂道:“我不明白,我与你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如此?” 崔暮说道:“丞相,本王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汪晖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功,他不明白,为何崔暮是这样的态度! 如今朝堂上不少支持他的人,他们的证据,一件件,都能够将他彻底的从大燕的历史中抹杀。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曾经和崔暮一起收集他证据的同僚,都是保皇党。 这个时候,皇帝和崔暮,不应该高兴的将他压入大牢么? 他们为什么这么镇定。 不对劲,很是不对劲。 “汪护,毕竟有这么多的朝臣弹劾你,虽然朕相信你的清白,但是为了大燕,朕只好先将你送入刑部大牢,待朕查看过那些证据之后,再做定夺,你说,这样可好?” “不好!”崔暮立刻反驳。 终于,皇帝说了一句他计划中的话。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虽然崔暮的表现有些奇怪,但并不妨碍他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崔暮,不管如何,你都会是皇帝的弃子。 皇帝,无论你怎么选,你都会失去对朝堂的掌控。 汪晖守说道:“臣不认这些罪证,臣要自辩!” 他看向皇帝,站在朝堂上,直视皇帝的眼睛,“圣上,崔暮一直都只听命于您,难道您不知道他伪造证据陷害臣的事情吗?” “朕……朕?”皇帝更诧异了,指着自己,似乎更像是被愿望的哪一个? 汪晖守闭上眼睛,仰着头,失望的落下眼泪,随着他低下头的动作,距离他近的人,都看到了他落下的眼泪。 “臣本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可是圣上,您太让臣寒心了!臣这等跟着圣上您一起打天下的老臣,难道就这么不入您的眼,您就非得要让臣死,您才甘心吗?” 皇帝立刻说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圣上?您现在还不承认?您编排这些所谓的罪证,不就是要抹杀臣的功绩么?不就是要让臣,背负骂名么?” “丞相,可是您若是清白的,何必派死士去刺杀西北王,又毁坏那些罪证呢!”京兆尹是最无辜的,睡的好好的,西北王府遭遇了刺杀,幸亏有人通风报信,他才及时赶到,保护了西北王。 本以为是刚上任就来到的大功一件,没想到是丞相刺杀西北王? 老天爷,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这些人分明就是丞相汪晖守的手下,他和西北王一起入宫进谏,他也是战战兢兢,十分害怕啊! 他又没有什么后台,也没人商量,只能实话实说了,说是汪晖守的嫌疑最大,刚开始西北王还和自己一个阵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西北王就变卦了! 他被赶出了御书房,再参加朝会,西北王又变卦了,又要弹劾汪晖守了。 他做这个京兆尹容易么?京城内的人员关系错综复杂,不小心就招惹了什么不能招惹的存在。 这最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都做了,好处,他是一个都沾不着。 丞相派人刺杀西北王的事情,可是他从头到尾跟着的,甚至那些下人,也是他查出来,的确是丞相家的。 这要是真的是西北王冤枉了丞相,他是什么?帮凶? 要是被他查出来,哪个孙子通风报信,他非得弄死这货不可——他完全忘记了,刚刚拿到纸条的时候,他一心想要在西北王面前露脸的快活心情了。 “什么死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本官,从未听说什么死士!更不说去刺杀西北王!” 汪晖守气愤的看向京兆尹,若有似无的看向崔暮,“你不会是受了谁的蒙骗,来诬陷本官吧。” 京兆尹大喊:“圣上,请您一定要为臣做主,臣虽然出身寒酸,见识也短浅,但是进士出身,也是饱读诗书的啊,怎么可能随便就被人蒙骗。” “好,那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本官的人!” “他们身上衣物、信物,都可以追缘述踪到汪府!” “那我又问你,西北王是何时被刺杀?” “昨夜?” “哈哈,”汪晖守大笑,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昨夜西北王被刺杀,这才过夜,你就能够查的出来,那些人是出自汪府?本官活了五十年,没想到,竟然是这等没有脑子的人,行刺西北王,竟然连尾巴都不知道打扫干净?” “下官只认证据,那信物和衣服,的确是汪府的哇,您要是不信,下官这就让人去取来,您看看,要不是您府上的,下官把头摘下来给您坐!” “就算是汪府的……” “哦,丞相,您承认了,就是你们汪府的!” 汪晖守朝着皇帝作揖,十分气愤的说道:“圣上……” 皇帝立刻摆手,“丞相,你不是说要自辩,朕都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也能怨到朕的身上?” 皇帝避之不及的态度,仿佛眼前朝臣互相攻讦,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汪晖守心中更是打鼓。 这皇帝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奇怪,从一开始就奇怪,现在更是奇怪,难不成,皇帝真的已经完全放弃崔暮了? 嘶——就算是弃车保帅,皇帝的表现也太镇定了些。 京兆尹朝着汪晖守喊道:“您是老臣,下官不过是个小官,但是也不是说,我们小官就一点能力都没有吧,都是大燕的官员,为的都是圣上尽忠,您这又是怀疑下臣的人品又是怀疑下臣的能力!不然,我这个京兆尹也不做了,您找个人做吧。” 京兆尹两手一摊,做无赖模样。 这京兆尹他早就不想做了,要不是因为他是个没有背景的,如何也不会被调到这个位置上来啊。 京兆尹总管京城周围的政务、司法、军事,虽然这官挺大,可是这是京城啊,不小心就得得罪哪个达官贵人。 前面几个京兆尹都是因为办案的时候,没有把握好方式,结果被人给搞走了,罪名最轻的,是他的上任,只是被贬斥到地方做官去了,最倒霉的,是他的上上上任,直接全家抄家流放了。 他既然已经得罪丞相,干脆直接得罪到死就算了。 得罪丞相,说不定圣上看在他这么为他尽忠的份上,还能送他出京,他就不用再遭罪喽。 汪晖守骂了一句“有辱斯文”,转而对皇帝说道:“臣……” 皇帝:“你自辩,朕没意见。” 汪晖守咬着后槽牙,看向京兆尹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本官为官多年,就算是要刺杀西北王,是不是也得去做一些手段,至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查到本官身上吧!” “说不定您就是这样认为,所以才没有多做掩饰的!” 汪晖守这辈子大概没有想到,他所有的谋划,竟然撞上了这么一个直肠子。 “就算衣物、信物是我汪家的,你就没查一下这些人的生平,你就不怕这是陷害。” 京兆尹无奈的说道:“丞相大人,您也知道刺杀是昨夜的,这才过了不到一夜呢,下臣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查的这么快。” “你……” 京兆尹完全是赖皮的模样,总之就是认定了,这些人是汪晖守派过去的。 就算汪晖守再讲道理,京兆尹也没有要随着他想法的意思,眼看着就是,证据在这里,你承认不承认?旁的?我没想那么多。 汪晖守只好继续说道:“先不说那些刺客,先说证据,这些人都说证据在王府,那就从王府把证据拿出来,臣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证据,能够伪造的天衣无缝。” 汪晖守转而看向皇帝,诚恳请求说道:“既然圣上已经允臣自辩,那就让人将王府的证据带上来,臣要看看,崔暮到底是伪造了什么证据!” 皇帝大梦初醒一般,似乎刚刚汪晖守和京兆尹两个人的吵闹,他都没有听到。 皇帝恍惚了一会,嗯了一声说道:“去……去把证据找来。” 汪晖守朝着众位朝臣说道:“我是没有想到,我汪护这么多年,为大燕忠心耿耿,今日竟然落得了个被人陷害的地步,圣上已然不信任我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辞官归家。” 皇帝憋着嘴巴,没说话。 崔暮却好像忽然阴转晴,脸色好了许多,甚至还能够看到隐隐的笑意。 “丞相大人,这可不行,这都是误会啊,一会把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是啊丞相大人,您是咱们大燕的栋梁,若是您走了,下官们都没了主心骨啊。” “丞相,您可不能辞官啊,若是因为这等无赖之事您辞官离开,岂不是要让咱们圣上难做。” 的确,汪晖守可以告老还乡,但是若是因为被人诬赖,导致的辞官,对于皇帝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底,汪晖守毕竟是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随便谁都能够诬赖,就是要将大燕国的尊严放在地上踩踏。 而且,汪晖守是和皇帝一起打天下的,汪晖守因为蒙受冤屈所以辞官,最终,恐怕会传成皇帝嫉贤妒能没有容人之量。 即便是表面上没有人这样说,难免会让那些老臣们,心中担忧,对于大燕国的朝堂,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最终找到罪魁祸首,对魁首进行严厉的惩罚,说不得要对汪晖守进行安抚。 可他已经是丞相了,还能如何安抚?给黄金珠宝还是给良田商铺? 难不成,给他个皇帝坐坐?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不管皇帝如何处理,对于皇帝而言,都是必输的下场。 再看皇帝…… 老神在在,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熟了。 汪晖守辞官的事情,他没有听清楚,朝臣们的商量,也没有听清楚。 汪晖守气的咬牙,虽然略微有些尴尬,但依旧喊道:“圣上,若是此时臣是被愿望的,臣总得要一个说法!” “哦,说法嘛,朕知道,朕相信汪卿。” 汪晖守:“若是此事了了。臣要辞官归乡,臣做官许久,已经多年没有回到过家乡了。” 皇帝十分惋惜的说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这样说,好像是在威胁朕一样,朕不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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