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愁更愁。 他醉眼朦胧,原本是千杯不醉,今日却那么容易便花了眼,甚至有了幻觉。 周霁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看着躺在地上像是一摊烂泥的崔暮,拉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够拉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最近习武有所进步,结果连一个男人都拉不起来。 周霁到床上抱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崔暮的身上。 “不是我不让你睡到床上去,是我实在拉不动你,所以,你就睡在这里吧。” 看着崔暮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被子即便是盖上,怕也难以阻止地面上的寒气,周霁也不想叫人来,毕竟作为西北王,英明神武,让人看到了他这个样子,他也是会难为情的吧。 周霁叹了一口气,又认命的将崔暮推到铺好的被褥上。 “至少不是直接躺在地上,要好很多吧。” 周霁拍了拍手,总算是完成了一项大工程。 正在她打算要离开的时候,猛然被崔暮拉住了胳膊,径直倒在了崔暮的身上。 这一下,崔暮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儿,可是周霁却倒了霉,只觉得胳膊和腿,都疼得要紧,“你到底是什么铜墙铁壁,竟然如此的硬!” 周霁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又被崔暮拉了回去,崔暮像是个树袋熊一样,将她扣在怀里,一点都不放松。 “随之哥哥,放开我,随之哥哥,崔暮!崔暮,我生气了哦!” 毫无威慑力。 崔暮不仅没有松开,而且还用的力气更加的大了。 周霁气的,想要给崔暮一拳头,不过想来他大概是心情不好,便饶过他了。 管家说崔暮下朝回来,便脸色难看的去库房搬了酒出来,她还以为崔暮是因为汪晖守伏诛高兴的要庆祝,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心情不好,借酒消愁。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汪晖守伏诛你不高兴?还是说,别人惹你不高兴了?不能吧,最近我都很老实啊,都没惹事的,难道是周家人?可是不都送到刑部大牢中去了?” 周霁想来想去,剩下一个人,“难道是孟渊?你不是从来都看不上他的么,有什么……” 话音还没落下,她便被崔暮狠狠的按住了。 “你醒了?” 周霁在下,崔暮在上。 反转的一下子,周霁更觉得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这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虽然因为那个梦,那些记忆变得旖旎了许多,但也总归是不好的记忆。 “炭炭,不要喜欢孟渊,不要孟渊,要我,好不好?” 周霁失笑,虽然崔暮按着她,让她不得动弹,但是她却能够听得出来,崔暮话中的撒娇意思。 她现在越来越喜欢看崔暮的另外一面了。 “好好好,不要孟渊,要你!”周霁哄着他。 “要谁?” “要你!” “我是谁?” “随之哥哥!” 忽然,崔暮不说话了,他一双泛着红色的,正蓄着眼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霁,他缓缓的低下头,朝着周霁的鼻子上亲了一下,“你是谁?” 周霁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了,竟然沉溺在了崔暮的目光之中,她连忙歪头,看向一边,但是崔暮显然不会放过他,而是亲昵的用嘴唇蹭着她的耳垂,缓慢的,灼热的呼吸全都打到她的耳道里面,就连心脏,也像是被崔暮的呼吸给打到了,一下一下的变得缓慢又炙热。 “随……”周霁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已经沙哑了,她本来想叫的随之哥哥也不敢叫出来,就好像……那不是警告,而是调情。 她清了清嗓子,非常严肃的喊道:“崔暮,你想干什么!” 崔暮的呼吸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周霁的身上,他不住的蹭着周霁,“炭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周霁的两只手被崔暮举过头顶,那些温度,让周霁不知所措。 她的力气那么的小,只能任由崔暮不断的靠近,夺取。 第 45 章 “崔暮!”周霁快要哭出来了。 她不是不愿意做崔暮的妾室,只是这种事情,她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 她推着崔暮,手指触摸在崔暮坚实又炙热的胸肌上,感受到了崔暮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就像是前世到今生,所有的一切都忽然串联在了一起。 她猛地看向桌子上的酒。 前世……也是这些。 她深处手,拍了拍崔暮的脸,“崔暮,你醒一醒,你中药了!”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也在欢愉,随着崔暮的动作,她的呼吸也逐渐的加快,甚至忍不住回应崔暮的动作,崔暮也逐渐放松对她的桎梏,她才得以可以用手去拍打崔暮的脸,可是一但接触到崔暮的脸,崔暮便立刻吻了上来,一根一根手指的亲吻周霁的指尖,顺着手指,吻到手心,甚至伸出舌头,缓慢的再她的手心转着圈。 她现在又开始不确定了,崔暮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 她慌张的在腰间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颗药丸,她想要送到崔暮的口中。 在那场梦境之后,她便备下了这颗解药。 前世她之所以那么抗拒,也是因为她对崔暮太信任了,因为太信任,才不能接受崔暮不顾她意愿的伤害。 也是那场梦境,让她猜测出来另外一种可能。 一只手被崔暮当成是糖果一样品尝,另外一只手却只能触碰到崔暮的后背。 周霁狠了狠心,将药丸放在口中,她用手抵住崔暮的下巴,闭上眼睛,低下头。 果然,崔暮就像是鱼儿看到了饵料一样,不再抗拒,而是顺从的跟着她手的动作,亲吻上了她的下巴,一点点的吻到了她的唇上。 周霁觉得自己的脸要爆炸了,虽然两人前世那么多次的纠缠,这一世更是如此不堪入目的重叠,但是,依旧因为这样一个吻,脸红了。 刚开始,只是为了将药丸渡给崔暮,但是随着两人舌头的纠缠,只是单纯的救治意味也变了。 周霁的手攀附在了崔暮的肩膀上,手掌按在崔暮的后脖子,手指穿插进入他的头发,她的呼吸越来越重,生理性的眼泪随着动作的起伏而滴落,落入耳后,潮湿了她的心脏。 崔暮忽然停了。 他缓慢均匀的呼吸,嘴角还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周霁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却又是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歪着头,看着和自己一样衣衫不整的崔暮,气的抬起手,正要打在崔暮的脸上后,又变成轻轻的落下。 周霁连忙收拾了衣服站起来,因为腿软,差一点又跌在崔暮的身上,她只好跪在被褥上,将衣服收拾好,这才爬着到了一边,扶着凳子站起来。 “崔暮,你混蛋。”周霁一脸红云的骂道。 她将酒坛子搬到了一边,一面是防止崔暮不小心碰到酒坛,再湿了被褥,另外,就是怕这些证据被人给带走。 能够在王府下毒的人,肯定是王府中让人信任的存在。 究竟是谁,是偶然,还是处心积虑的设计? 周霁走到床沿坐下,她可没那么傻,要是离开了这里,总是怕有其他意外发生,今日,她就要守着崔暮醒过来,她是一定要看到崔暮的道歉! 前世崔暮将她折腾了一通,便将她给禁足了,这一世,她倒是要看看,崔暮要如何! 周霁想着,便睡过去了。 刚才那一番挣扎,可是用尽了力气。 还有就是,因为前世的疑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也松了一口气,对崔暮的怨气,也少了许多。 崔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一个真实的,让他忍不住回味的梦境。 他坐了起来,手指便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嘴唇,似乎那里还残留这令人向往的味道。 他咂摸了一下嘴巴,暗暗的发笑。 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做这种梦,还是第一次。 “你好像很回味啊。” 崔暮忽然僵住,他感觉自己每一个关节在活动的时候,都能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 他缓慢的,僵硬的回过头,看到周霁坐在他的床上,双手抵在床沿,左腿放在右腿上,左腿还轻轻的晃动,那声音,分明就是周霁的。 身经百战,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西北王,却忽然变了脸色。 过了许久,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 “炭……炭?”他问道。 眼前的,难道不是错觉么?怎么会有人,做了那样的梦之后,见到了本人呢? 周霁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子,“王爷,不起床么?如今都日上三竿了呢!” 周霁朝着门外指着,那门还关着,外面的光却已经很亮了。 崔暮这才反应,他如今还坐在地上,地上铺了一层被褥,身上铺了一层,只是一掀开被子,他就觉察出来不对劲来了。 按理说,他就算是喝醉了,有人给盖了被子,但绝对不应该给脱了衣服——主要是脱衣服也不可能只脱一半。 “炭炭,我……” “你什么?”周霁问道。 崔暮清了清嗓子,到底是人送外号玉面阎罗的西北王,即便是这个时候了,还能快速维持体面,“我大概是喝醉了,昨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出格么?” “做了?” 周霁和崔暮一人一句。 周霁阴阳怪气,崔暮视死如归。 周霁白了崔暮一眼,转过身,指着角落里面的酒坛,“那些酒,你是从哪里拿来的,你中了什么药,你喝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崔暮愣住。 顺着周霁的手指看过去。 他遮遮掩掩的站起身来,站在周霁身后,快速的将衣服收拾整齐,说道:“那是三年前属下送的,里面有药?” 说罢,他便走了过去,闻了一下。 昨夜犹如牛饮,并没有拼出酒的味道,如今闻了一下,也没有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这可是上好的补酒,你怎么能这么糟蹋,我这几日都腰腿酸软,要是早知道有这个,我每日喝上一盅,肯定能够大好呀。”府医可惜的看着只剩下个酒底子的酒坛,恨不得穿越到昨日去,从崔暮的手中将酒坛抢走。 “只是补酒?”周霁有些脸红。 “当然是补酒了,这种补酒效果很好,特别是和沉香一起,还有催情的效果。”府医笑得一脸暧昧,他很快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这东西不能经常用,对身体不好。” “沉香?”周霁看向崔暮房间的香炉,平日里崔暮房间里面中熏着香,昨日应该也熏过,“先生看一下,这里面是否含有沉香的成分?” 府医一边走,一边说道:“当然是有的,咱们府上的沉香还都是我制的呢,我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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