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丑之人,她很想买来然后将他虐杀,但之后他向她要了某种东西,他脸上顿时不那么碍眼了。 甚至……还很好看。 苏晴栩只觉上一世眼瞎,白白留给他韬光养晦的机会。 这一世,她一定要赶在谢琨源成国师前,把他冰块一样的心给捂化。 然后,她要夺过他的重权,让他再次体验被折辱、被杀的滋味。 苏晴栩见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无聊的收回了手。 她盯着他:“你觉得倒霉吗?” 谢琨源并未抬眼,轻一叹:“未曾。” 然后他又认真道:“姑娘停留在我面前,可能我身上还有点价值……但若你要杀要打,尽管来吧。” “我偏不让你这么死。”苏晴栩吩咐了人:“带走他,回府。” 谢琨源逐渐恢复了点气力,跟着其他侍从在最后面走,眼里的色彩忽明忽暗。 他听说生身母亲在清州,他想弄明白,为什么母亲抛弃了他,还要置他于死地。 村子里的人离奇得了一场瘟疫,彼时他还在山上采药。 待他赶回去了,只见村民他们全都葬身火海。 谢琨源悄悄躲在林子里,见到了那个打扮神秘的黑衣女人,听她说“琨源,别怪娘狠心”一句,他的泪水蓦然流了下来。 既然对他如此防备,她又为何还要生下他?为何! 他沿着那个女人带属下回去的方向走,所幸他还听到他们的目的地是在清州。 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民们都很淳朴,而他聪慧过人。村民们教他什么,他都很快能学会,只是……他想长大报答的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被他最思念的人害死。 谢琨源愈发明白,以后的困难麻烦只会更多。 他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而且以自己孤傲决绝的样子,没人会欢迎他。 他就想去拼尽一切到母亲面前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他? ……然而,初次相逢的一位千金小姐,苏晴栩,似乎知道他不少事。 ◎最新评论: 第4章 第四辞赋 ◎连萍水相逢都谈不上◎ 苏晴栩刚下轿撵,便见门口有个高大的身影,这是她永远忘不掉的印象。 “哥,我好想你。”她忙从苏星翊的身后紧紧抱住他,闭着眼道出一句。 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 不久,苏星翊的手覆在她嫩白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带了点默契的慰藉:“妹妹在外面玩了一天,可是累了?” “我不累,今日得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倒令我颇有兴致。”苏晴栩红衣上的蝶纹绣的栩栩如生,即便在一些灯笼照耀下,也好似能立马飞走。 苏星翊知道她每次出去很久后回来,都是做了些大大小小的错事,其中不免会受父亲的责罚。 所以苏晴栩越来越懂得替自己善后。 苏星翊饶是心里还存些不忍:“有些事,哥哥可以替你做。” 苏晴栩下意识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必。 时光倒流,苏晴栩希望他能陪伴自己长久一些。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他们从小就学会相拥取暖。 而后,她默不作声慢慢收回了抱他的手,然后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 哥哥好像又长高了。 苏晴栩清了清喉咙,对着谢琨源遥遥一指:“以后,此少年便是最下等的奴才。” 也就是说……谁都可以去欺负他。 上一世,她见谢琨源模样颇俊,还没有这样当众侮辱他,而他反而一直给她脸色看,久而久之,他们的主仆情分淡到像从来没有过一般。 苏星翊只是盯了谢琨源一下,很快便移开目光。 他微抿了抿唇:“你任意处置罢,左右不过是一个少年仆从。” 苏星翊不会为这个少年求情,他们连萍水相逢都谈不上。 苏晴栩凝着狼狈少年,胆大恣意:“你叫什么?” 她的声音偏又软糯清甜,好似表层裹满毒药的一颗蜜饯。 少年微蜷着手指,指尖泛白,回答的不卑不亢:“谢琨源。” 他的衣服早在为自己争口气、艰难活着的时候脏的不成样子,好在被贩子抓住后,他给自己选了一件纯黑衣裳。 谢琨源生下来是有名字的,在襁褓之时便有刻名的竹牌挂在他的颈上。 直到他长大,才知道他的父亲一路逃到村子里,很快就因失血过多而亡。 苏晴栩拔高了声量:“我要他伤好后,除开每日洒扫庭院等寻常任务外,还要加上那些粗活累活。” 她接着的讥讽有些意味不明:“反正,你这人怎么都有劲。” 闻声,谢琨源的眸子漆黑了些许。 很快,苏禾就让人把谢琨源带了下去。 不相干的人也都散了。 苏晴栩眉头舒展,然后进自己房内用晚膳。 桌子上摆的是些珍馐海味,让人垂涎三尺。中间还是真味坊的招牌菜,排队要吃的人很多。 苏星翊就坐在对面,满脸宠溺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吃。 苏晴栩将筷子夹起的肉丸递到他面前,问:“哥,你要不要再吃点?” 苏星翊见她还保留小时候他们的互相喂饭习惯,便张口尝了一个。 他见她还要给他夹菜,忙说:“你吃吧,我吃过了。” 苏晴栩拿着筷子的手微顿,依然笑靥如花:“哥哥,延津也是文武双全,你们交谈的很愉快吧。” 苏星翊轻笑:“怎么,时不时缠着你的竹马便罢,还要计较到哥哥这儿?” 苏晴栩佯装恼恨:“可不是?你一回来他就巴巴来找你了。而我对自己和他的情分,也拿不准。” “小傻妞。”苏星翊刮了一下她挺秀的鼻子。 烛火摇曳,他脸上的冷峻昳丽线条也能顷刻间变得柔和万分:“值得赞赏的是,延津这小子确是个不错的人。” 苏晴栩对每一道菜都“雨露均沾,”吃到差不多,往他那里靠了靠。 她的小手扯扯他的衣角,嘴里还嘟嘟的:“哥哥这次回来能否多陪我几天?” 苏星翊注意到就握住她的手:“可以。这段时间边境状况还算稳定。” 碗筷与菜肴撤下后,苏星翊带着苏晴栩到扶风亭里漫步。 “哥哥如今可有喜欢的人?”苏晴栩安然望着夜幕中被天人神秘绘就的一片星图。 而月光星辉遍及之处,皆是静中有动,余韵悠长。 苏星翊明显一愣:“没有。” “倒也是,你这几年几乎要住在战场上,又会遇上什么好女子?”苏晴栩忍不住打趣。 她见苏星翊眼神一凛,才勉强止住了笑:“既如此……哥哥若是将来被逼成婚,我定第一个助你摆脱。” 苏星翊倒也敢应:“对。我宁愿终身不娶。”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表面上是不想耽误别人。 根本上,他是想等一个渺茫的机会……这关乎到了一辈子。 自从将军夫人,也就是他们的母亲,与父亲情分生疏后,便日夜于桃寺山中青灯古佛……想必,如今父亲也会想开的。 鸟语花香春光烂漫,苏晴栩的金兰之交——洛宁郡主秦思薇,在裕王府内办了赏春宴。 好笑的是,秦思薇听说苏晴栩捡了一个容貌身量都极为出色的少年,她想见见,于是专门写出了一封信。 大遗憾就在于,此少年和她们家世背景差太多了,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然……此人长大必是人中翘楚。 清州即是东元国京都,是能人志士翻雨覆雨的权利风暴中心。 宴会开始前,苏晴栩便和秦思薇坐在一起。 她们的友情让其他不少贵女羡慕嫉妒。 她们许是性情相投。 苏晴栩穿了宝蓝衣裳,水纹绣得别出心裁,既像让人联想到粼粼湖面,又像构思出的湍湍溪泉。 她坐在那里,便集中了烈阳傲月的辉光,整个人冰肌玉骨,倾国倾城。 苏晴栩脸上余有憾色:“郡主,今日不巧,谢琨源病了,出不了府。” 这句,不咸不淡的。 秦思薇的穿着也尤为惹眼,此时捂嘴笑道:“我看你是存了心思,免得我向你要人吧?” 苏晴栩一派气定神闲:“他着实不才,拉他出来只会丢了我苏家的脸。” 秦思薇开始意味不明笑着:“你这一说我反而更好奇了。” 苏晴栩命人将抽签的东西都发下去,又淡淡扫了一眼秦思薇:“别让一个卑贱的东西扫了大家的兴,抚琴吟诗都开始吧。” 秦思薇盯着她,目光如炬:“好生奇怪啊,你不更喜欢打罚人的‘表演’么。” 秦思薇的眼神像是要看穿她,不明白她为何要庇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秦思薇想着想着,面上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代替的是复杂怪异地探究。 苏晴栩往常随心所欲杀人前还要加上言语羞辱,会让受惩罚者极度痛苦。 并且,秦思薇给苏晴栩安排的男仆从从前就是最合她心意的类型,她居然也推开不要了。 难不成她想收心了?她性子习惯竟变得这么快? “你这会让我误会你在毁我名声。”苏晴栩看着远处,喃喃道:“这点脸,本人还是要的。” 秦思薇掀了掀眼皮,婢女在给她们倒果酒。 “也对,你是有喜欢的人了,会在乎。”秦思薇拿过身旁婢女捧着的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极干脆地将花瓣都一一撕碎。 秦思薇接着语气猛地暗沉:“可本郡主,不在乎。” 她狠起来,也不会顾及所谓的一捅就破情谊。 秦思薇拍拍手,很快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被绑着来到宴场中心。 苏晴栩见这个女人比她们约莫大七八岁的样子,闲适问:“这是你父亲的小妾?” “没错,还得是这个最会勾缠男人的宠妾刘氏上来供咱们取乐!”秦思薇的气场一下子都开全,黛眉轻挑:“你不是极善跳舞吗?在座的人每位都要指定你跳舞,你若敢自作主张稍停下来,便会受到各种惩罚。”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对父亲的小妾了,父亲待她极好、极宽容,她便无所惧。 甚至,她到哪儿都能给人留下一种“破坏王”的印象。 刘氏面子薄,一副看起来要快大哭一场的风雨欲来:“郡主息怒,我虽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你,我给你道歉如何?” “道歉?你有资格道歉么。”秦思薇不仅咄咄逼人,还将酒杯砸向刘氏。 接着秦思薇又支头侧着脸,慢慢望向苏晴栩,果酒喝了不少的她已经有些微醺。她忽然轻笑起来,又似乎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晴栩,你说惩罚要定哪几种好呢?” 她的皮囊,最会骗人。 特别是那双水汪汪大眼睛,还看着清澈见底。 苏晴栩恍然发觉之前自己造孽太多,所以多多少少有点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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