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琨源来了,幽幽说:“是哪个婢女在嚼舌根,让你不满?” 瑶岑快要哭了:“少主恕罪。” 苏晴栩冷嗤:“这么快话就传到你耳朵里了?看来不是一两个人想搞死我啊。” 谢琨源牵上她的手,跟她耳语:“这点事不算什么,我最关心的是你的情绪。” 苏晴栩不耐甩开了他的手,当即开始发作:“瑶岑是吧,这么乖巧懂礼啊?那你就在这里陪少主吧。 “怎么了?就当我提前行使少主夫人的权利了呗。” 苏晴栩眼看着屋内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变,除了她,都是阴沉的不行。 她知道这样毫无分寸感,也容易降低别人对自己的好感,但是她是真的爽到了。 谢琨源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成拳,眼里有很多意味,都是些不好的:“我还不知,你这么大度啊?” 瑶岑头埋得更深,心想:少主一向都立着规矩,可见这用于破坏规矩的女子……正是少主心尖上的人。 苏晴栩仍旧嫌“火势”不够大,还要浇油:“你看看她,长得算在胡梦里很好看的了吧,浓眉大眼,充满异族风情,陪你暖暖床也好啊?” 都说人和人在一块久了,连争吵都能戳准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谢琨源脸色颇为惋惜:“本来我对你这段时间的温顺想给个奖励的,如今一看,倒是没这个必要了。” 苏晴栩忽然来了点兴致,问:“这礼……是人还是物?” 谢琨源从进来到现在目光一直都锁在她身上,见她眸色开始生动了,自己眼色反倒一暗:“上次没把你折腾爽么?” 中间有着很漫长的寂静,下人红着脸急忙都退下,瑶岑也在内。 “是没怎么爽到。”苏晴栩觉得自己就算是莲花也是黑芯的,下一瞬的话语间透着恃宠而骄:“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这礼肯定很合我的心意。” 谢琨源还没忘要抓住些流失太快了的东西:“为什么对我亲自拨给你的婢女大肆训斥?” 其实这个时候,原先的一批屋内侍奉的婢女早就被换掉了。 苏晴栩见有奖赏,自然不想错过,所以干脆软了些语气:“我不习惯待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胡梦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说不准他们就会骂我。” “看来我这次终于摸着你的心思了。”谢琨源的笑看起来很温柔,好像他在她面前就没有把刺露出来过,对别人都有伪装。 谢琨源离开后没多久,苏晴栩眼前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子。 姜染榆微微一笑:“晴栩,我来找你了。” 苏晴栩连忙抱住她,喜极而泣:“染染!他怎会同意放你进来?” “他在乎你,而我也是甘愿遂了他的意。”姜染榆低低一叹:“我和韩烨赫之间再无可能,也是通过韩烨赫,我才发现原来在大义面前爱情是那么的渺小。” “所以说,还是姐妹靠得住。”苏晴栩摸了摸她头上在真花里浑水摸鱼的、人制造的逼真花蕊,也想早点带她走出来并调整好心绪:“你头上的花挺好看的,我猜猜……是陈延津给你准备的!” 姜染榆笑容一僵:“他是送了,但我没要。” 苏晴栩知道他们肯定聊了不少,笼统说道:“你要是有花了我就不给你挑了,谢琨源送来的也都是那些。” 姜染榆回忆道:“其实我见延津对我是怀着一片真心,我心里挺感动的。” 苏晴栩蹙了蹙眉:“他能和谢琨源走这么近,也不是什么好鸟。看人还是要擦亮眼睛。” 姜染榆默了默:“我也不会故作矫情说我本身就是向往自由的啊怎么的,经历了这事,我对爱情已经看淡了不少。” “有些人认为他们是英雄了,看法因人而异。”姜染榆不好做评价。 苏晴栩一拍桌子,心血来潮:“不提这些了,我们去采些花草回来做书签吧。” 姜染榆打趣道:“别人都是送来送去促进感情,我们倒是一心只为读书,倒也不失雅观?” 她们拾了些花花草草回来,正巧遇上聚缘楼办有特殊活动。 苏晴栩一进去就看到台上中心放着一把材质高端的画锦萧,很感兴趣:“这把萧的主人是谁?” 苏晴栩被要求吹一曲,她鬼使神差就吹了两下谢琨源在她面前吹过的曲子。 关蝶被她吸引了过来:“你也会这样吹画锦萧?” 苏晴栩心中起伏不定:“有何特别之处?是我一个故人吹过的。” 关蝶认可道:“画锦萧是胡梦贵族喜爱之物,尤其是胡梦王。而这个部分残缺的萧声……说明那人深谙此道啊。” 苏晴栩一眼就认出她百里元嘉的旧情人,名字和脸都对得上。 苏晴栩看她翩翩走来,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光,认真问:“难道这种萧声谱是失传已久的吗?” 关蝶答:“没错。而且,这个谱曲暗藏着男子对女子的思念之情。” 姜染榆看着苏晴栩面色有些怪异:“晴栩,你想到些什么了,是吗?” 苏晴栩有些失神:“你觉得一个孤傲果断的人会渴望拥有一段藕断丝连的感情吗?” 原来是他,居然是他,可见上一世他爱她比恨她要多得多。 关蝶请她们坐到圆桌旁的椅子上,倒着热酒:“所以这个天下才需要一对对有情人来筑基啊。” 姜染榆很现实指出:“那可能是他鬼迷心窍了。” 苏晴栩心里对某人的感情突然就以好的方向发展了:“原来不可能的里面真会藏着可能。” 关蝶适才问:“姑娘也会有难忘的人与事吧?” 苏晴栩快速喝了一杯酒,静静感受着辛辣余韵:“有很多,是好的居多。” 苏晴栩也不打算再装不认识:“百里元嘉能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同凡响。” 关蝶身形一颤:“你认识他。” 关蝶再次打量了她:“你的气质也特别,很灵动。” 苏晴栩用手支着下巴:“和他相处我感到很惬意。” 关蝶笑道:“当初我差点要靠生孩子这一点来绑住他。” 苏晴栩跟她碰了一杯:“你是上头了,他却清醒着。” 关蝶又被人喊到别处去了,走前还很热情道:“失陪,等会还有歌舞,留下来看一看听一听吧。” 苏晴栩倒也不客气:“好啊,再备一些果酒吧。” 姜染榆有点怀疑道:“你真觉得这儿的老板,关蝶,她会在这动荡时期经营起这么大的酒楼吗?” “这世间女子的路,一向比较难走。” 苏晴栩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你是说她身后有人在撑着?” 姜染榆认真道:“我认为她藏着秘密,很可能在胡梦被统一的关键时候有动作。” 姜染榆想一探究竟:“你所说的百里元嘉,就是我听说的中宁那个悠南派里的人吧?” 苏晴栩有些意外:“是,你关注的很及时啊。” 姜染榆若有所思:“这个悠南派不一般,里面的管理很有一套……想来叶依瑶真是有手段。” 苏晴栩不解:“现在的挣扎无异于送死呢,究竟是谁这么眼红谢琨源的势力?” “问题很有可能出在南辰那里。我的雨香堂不是被合并了吗,其间有收到南辰皇室的消息。” 苏晴栩神色也严肃了:“许鹤陵和秦思薇都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子。对他们来说,权与利没在自己手上,还不如死掉。” 姜染榆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完全是作看客:“这么极端?这样下去可不好。” 苏晴栩选择最益那两方的法子:“我想把这告诉谢琨源。” 姜染榆点点头。 等她们傍晚回去,听到了黄安雪染疾逝去的消息。 她们也都不意外,黄安雪得到这个结果也是她作出来的。 只是……谢琨源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就是陈延津了。 ◎最新评论: 第52章 第五十二辞赋 ◎她既然这么固执,那就别怪我残忍◎ 苏晴栩主动找到谢琨源,罕见先帮他倒了杯热茶,递给他了才问:“关蝶生意的隐秘之处你知道吗?” 谢琨源这会儿的神情明显就是认识了:“你想让我手下留情,还是想让关蝶逢战得意?” 苏晴栩一噎:“我当然不是……” 她见过严词厉色的他,可是这次他表现得还有点郁闷。 “不论如何,我的前路都是明阔的,挡者必死。你想在我这里争取到他们的退路,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劝服他们。” 苏晴栩努努力想再说点什么,看着他的俊脸心跳得有些快:“算了,跟你聊还不如不聊。” 谢琨源在她快要跨过门槛时,语气茶里茶气的:“我以为我母亲死了……你还能来安慰下我。” 苏晴栩转过身,一片片枫叶落在肩膀上和衣衫上,艳红色配明亮色布料看起来活力十足。 她表情有些许惋惜:“你节哀。我希望你娘下辈子能选择做一个好人。” 谢琨源对发现黄安雪的死那日无法忘怀,缓缓开口:“她死的不算痛苦,是在入睡时悄然逝去的。虽然她做事想法都极端,但也希望死了不要牵连任何人。她也不想让人过为张扬地悼念她。” 苏晴栩走进书架,指尖越过一个个书脊,轻轻滑动:“遗言总得有些好的地方。虽然她问题多,我也不需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做事对错了。” 谢琨源眼神无意在她身上流连,带着晦暗不明的沉光:“疯着也好,我爹泉下怎么都喜欢。” 谢琨源见她抬眼望来,慢条斯理将手覆在她的手上,是一片凉意:“知道的东西多了有时候也挺孤单的。” 苏晴栩倒也没挣扎,反握住他的,指甲在他掌心刮蹭着,使尽了力道:“我认为我自己是比较敏感了,每次大事发生前都能找到一些秘密。” 饶是有痛意袭来,他也不放手。 苏晴栩后来多次去找关蝶,都吃了闭门羹。 她觉得自己做老好人费力不讨好,但这也是她看在百里的面子上想帮一把的。 直到月末,苏晴栩提前得知关蝶要秘密发动阴谋、组建队伍来和谢琨源抗衡。 毕竟容慈给她留了不少可用之人。 苏晴栩看着关蝶为首的一帮人鬼鬼祟祟,好意提醒:“是谢琨源有意要引你们出来!他心眼可多了。” 苏晴栩见她不为所动,着急道:“你是听谁说我小话了?我有急事找你你也不理我。” 关蝶咬紧牙关:“我不能相信你,即使我心里对你印象还算不错。” “我一直想做快意江湖的女中豪杰,为胡梦争取最大利益。饶是天下第一公子坐阵,我又有何惧?”关蝶很是轻蔑地笑了。 苏晴栩的衣裙被狂风吹动,她微微撩开额前的碎发,面色清醒又理智:“既然你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也不好带你脱离你的信仰。” …… 姜染榆带着自己做的糯米八宝饭来问:“怎么样?你这些天说服关蝶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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