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插在北黎的探子也曾向他禀报过, 崔氏苏氏与皇族势同水火, 关系僵持了十余年, 原本先皇时,两家都是辅国重臣, 几乎是在藩王叛乱后,两家便脱离朝廷,封地内皇族不可踏入,家族子弟亦不曾入朝。 想到这,玉沉渊略微推开了窗扇,如他所料,马车四周站了数排崔家护卫。 叶清眠也循着看了看,解释道:“这是姨母安排的,我本是拒了的,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定要安排人手保护我。” “我明白,”玉沉渊笑道,当年的恩怨怕是深有隐情,“北黎不安定,多些人保护眠儿是好事,我不会多想的。” “就知道我家夫君最善解人意了。” 叶清眠抱着他的脖颈亲亲,玉沉渊非常受用,又偏了另一侧脸颊示意她。 如他所愿,叶清眠抱着吧唧一口,随后挂在他怀里摇摇晃晃地哼着小曲。 — 回到府里,叶清眠就很执着地想看自己背后的印记。 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个呢。 沐浴完,她趁着玉沉渊离开的档口,就脱了睡衫,拿着个小铜镜往背后照。 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除了累得腰酸,她压根没找到那块所谓的印记。 或许是镜子太小的缘故,于是叶清眠跑到了梳妆镜前,侧着身子歪着脑袋看了半晌…… 玉沉渊从净室出来,一眼便看见里间站着的小娘子,光滑的背露着,只有浅青色小衣带分别系在白嫩后颈和不足一握的腰间。 三千青丝被她顺在一侧,她蹙着秀气的眉头往镜中探看。 “在找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叶清眠突然回过神,忙抓过台子上的睡衫遮住身体,心中腹诽,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呢? 她干笑了笑,脸颊有些泛红,“就是听姨母说我背后有个印记来着,想看看。” 玉沉渊将叶清眠拦在梳妆台前,大掌覆上她光滑的脊背,笑容意味不明道:“这种事,眠儿应该要问我啊。” 他手掌缓缓捻磨,落在叶清眠耳畔的声音却尤其恶劣,“比如,眠儿身上有些什么,在哪个位置,或许我知道的更多些。” 叶清眠一下就小脸通红,推了推他,抿唇道:“那你有见过那个印记吗?红色的,好像是月牙。” 玉沉渊的指尖已经缓缓移到了她腰窝处,轻轻“嗯”了声。 “在哪?”叶清眠一下就两眼放光。 “眠儿想看?” 叶清眠不假思索地点头。 玉沉渊沉默片刻,突然放开她,揉揉她的脑袋,“那你等着,一会就让你看到。” 说完玉沉渊就快步离开了。 叶清眠还面红耳赤着,急忙穿上衣衫遮盖好。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玉沉渊就回来了,还带回两面巨大的铜镜,足足有床榻那般宽高。 叶清眠怔然,看个不足指尖大的印记,也需要这么大阵仗吗? 不待她细想,玉沉渊就拉着她过去,二话不说给她解衣带,铜镜里明晃晃照映着二人,一举一动都能看尽。 眼见着衣衫被他拨落,他指腹缓缓触及她腰窝处,那里像是腰部的最低处分别在脊梁两侧,能明显看到两个凹陷,他恰好停在那儿。 “看到了吗?在这。” 他指尖点点,叶清眠顺着去看,果然在右侧看到了,很小,但与周围的皮肤有所不同,它很红,乍一看像颗朱砂痣。 因为玉沉渊贴的很近,呼吸间都被他包裹着,莫名就有些热,叶清眠双颊又染上了粉意,艰难吞了吞口水,呢喃着,“我看到了……你,你别抱这么紧。” “那我松开一点?” “嗯……”叶清眠犹豫着,奈何他语气里全是玩味,还有那眼神,赤|裸裸,不难猜出他想干什么,“天色不早了,还是快睡觉吧。” 早上才来过,他不会现在还想吧…… 叶清眠躲避着他炙热的目光,尽量不与他对到一处,奈何玉沉渊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 浅青色的小衣在他指尖滑落,正值叶清眠错愕间,他俯身堵住她的唇,缓慢悠长地吻了片刻才松开。 “时辰尚早,眠儿也睡不着吧。” 玉沉渊很笃定,自己的小娘子是何脾性,夜里不是躺着看戏本子就是趴着玩儿锁环拼图,才不会乖乖早睡。 叶清眠双眸湿润,嘴唇红红的,轻喘着靠在他怀里,玉沉渊的手还在作恶,不得已,她浑身漾起|酥麻。 不适得不到疏解,叶清眠双眸含着委屈看向他,玉沉渊亲了下她的唇角,低声道:“不哭,一会儿就好了。” 铜镜中,叶清眠被玉沉渊抱在怀里,云鬓散乱,恍若风过时摇曳颤抖的柳枝,面上的绯红晕了色般散开,红唇娇艳欲滴,若衔着晨露的花苞。 骤雨初歇,玉沉渊又抱着叶清眠走到铜镜前,眼下这姿势。 玉沉渊从她身后抱着,叶清眠双脚空悬,被骤然浮现的镜中画面惊得闭上眼。 她想让玉沉渊快点离开这里,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碾得破碎凌乱。 烧红的耳畔是他的低语:“眠儿,看一看……很美。” 叶清眠拒不睁眼,用最后的理智强撑着偏过头,口中呜咽不止。 直到后面,她再难支撑,只能被他摆布时,终归妥协了。 她挂着泪,看着铜镜中同样一筹莫展的自己,还有目光幽深,如尝了血|腥猛兽的玉沉渊。 —— 翌日,叶清眠清醒过来头一件事便好好教训了顿玉沉渊。 她气呼呼地把他这混蛋按在榻上,好一顿拳打脚踢,可他非但不知错,还厚脸皮地笑着叫她小心腰疼。 一听叶清眠更生气了,忿忿地在他胳膊上咬了好几个圆圆的牙印才罢休。 他倒是大方,还坦率地露出胸膛坏笑,“眠儿要是不解气,大可再咬几口,哪里都行。” “混蛋!”叶清眠红着脸啐他,果然是无赖。 至于榻边那两块铜镜,叶清眠一看就来气,她甚至再也不想照镜子了,只得红着脸让人赶快搬走,搬得远远的,可别再让她看见! —— 午后,崔临序和江王妃便上门拜访了,这还是他们崔家这十多年来头一遭进玉氏的门。 他们有意安排得声势浩大,从回春楼到永安王府,车队排了十余里,城中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得沸沸扬扬。 前厅。 苏氏端坐着,将叶清眠拉到身边,面色不悦地打量玉沉渊。 就算他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又如何,他始终是姓玉。 就这一项,苏氏就看不上他,“你我两族素无往来,此番登门只为我这侄女。” “晚辈明白。”玉沉渊恭敬道。 知道他们是来给下马威的,府中摆满了印有崔氏族徽的拜礼。 苏氏也知晓玉沉渊回朝后不仅娶了叶清眠,还纳了房原有婚约的侧妃,让叶清眠成了宫中人的笑柄。 就这样的男子哪里值得托付。 她只担心叶清眠识人不清被蒙蔽,莫要落得半生凄凉。 可眼下一切急不得,还得按章程来,最紧要的就是先让叶清眠认祖归宗,待回了淮云,自有家中长辈为她参谋做主。 苏氏冷眼看着玉沉渊交待:“清眠乃我苏家流落在外的小辈,此番寻回,我已向家中去信,准备带她回一趟淮云认祖归宗,永安王可有异议?” “晚辈不敢,眠儿寻回亲人是好事,江王妃带她回家亦是情理之中。”玉沉渊缓和沉稳道。 苏氏暗自松了口气,原以为玉沉渊和玉氏那帮混不吝似的难斡旋,如今一看还算懂几分事理,苏氏心头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叶清眠也挺心疼自家夫君被姨母教训的,几次想替他说话都被玉沉渊抢先打断了,以至于晚饭时,饭桌上的气氛尤其尴尬,姨母对玉沉渊的不满显露无疑。 她私下问过崔临序其中有何渊源,可崔临序没有直说,只随意用些别的敷衍过去,叶清眠也是听的一头雾水,对此无从下手。 反倒是玉沉渊没有过多在意,捏了捏叶清眠忧郁的小脸,安抚她,“我没事的,姨母作为长辈,训诫我这侄女婿也是很应当。” 叶清眠心疼地看着他,“你别难过,姨母她或许只是还不了解你,待日子久了,也会喜欢你的。” “好。”玉沉渊笑着把她拥到怀里。 他心中清楚,这其中秘辛只怕要等叶清眠回了淮云拜了祖宗才能知晓吧。 —— 秋禾院内。 阿泽一如往日坐在凉亭中撵药,气定神闲,心无旁骛。 与往常不同的,是凉亭中没了柳婉瑜的身影。 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太久,柳婉瑜身边的侍女蕊儿哭着跑来了。 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像是丢了魂般,跪在阿泽跟前凄厉哭诉:“郎君,柳姑娘不见了,从前日午后就不见了,郎君快救救她吧。” 阿泽动作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前日午后,她从秋禾院离开后就不见了吗? 阿泽飞快写道:府中找过了? “都找过了,没有柳姑娘的身影。” 阿泽当即回房,取了佩剑往外奔去。 蕊儿跪在原地怕得发抖,昨夜姑娘没回,她只当是同平日那般猜测,柳姑娘约莫在王妃处,可不料整整两夜了,愣是没见个人影,她害怕极了,府中上下寻个遍,王爷王妃也启程去淮云了,侍卫她指使不动,只有阿泽郎君能帮忙了。 — 柳婉瑜醒来时是在一间昏暗的杂货间中,她被绑着手脚,堵住了嘴。 犹记得被阿泽拒后,她心中伤怀,本是在街上闲散走着,不料被人敲晕了,再醒来就身处此地。 叶清眠之前嘱咐过她,北黎混乱冗杂,出门时要多带些护卫,可她那时的确疏忽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和亲路上偷得一命,眼下又被拘在此处,心中的恐惧不断上涌,不住挣扎起来。 麻绳勒的死死的,每动一分都狠狠|磨着皮肤,原本白嫩的腕子被生生磨出血色。 几番尝试无果,她咬牙挪到门后,用身子撞在门上发出声响,就算是被绑了,她也要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方法果然凑效了,不到一刻钟,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门被踢开的瞬间也将柳婉瑜用力推到了一旁。 一个身材高大蓄着络腮胡的壮汉率先出现。 但他身后的黑衣女子显然才是主谋,她蒙着面,露出的双眼美艳却狠厉。 柳婉瑜防御性地往后退,视线紧盯着黑衣女子。 见她一步步往前,一手捏着匕首,一手捏着个木匣子,好像对木匣子极为看重。 她俯下身来,用刀背贴着柳婉瑜的脸抬起,轻笑一声:“好久不见,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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