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地址后,她着手让人设计。 而她的注意力则是放在幽州明年的科举考试上,大汉的科举考试运行了这么些年,各种制度经过摸索,与后世还有不少差别,也发展出不少舞弊手段,有的郡县风气好,有的郡县风气差,小炒、替考、贿赂考官这些屡禁不止。 刘瑶打算借用幽州考场,将所有错漏的规则都补充了,乡试、会试、殿试,什么“糊名誊抄”、“回避制”、“复试制”…… 说起“回避制”,刘瑶联想到上辈子各行各业的回避制度,最常见的就是在诉讼和刑事案件中遇到的回避,其中国家公务员的回避制度更为严格。 刘据则是对刘瑶的回避说法感兴趣。 考官与考生存在特定关系需要回避,比如亲缘、师生。 还有考官不得在籍贯当地监考,防止袒护本地学子,最好异地监考。 …… 刘据若有所思,“不止科举,其实许多事情也应如此,阿父的‘仕官避本籍’可以用在方方面面。” 刘瑶点头,“特别是在一些重要位置的,比如税赋、刑法这些方面的官员,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本县人不能用,临县其实也近了。” 刘据眸光大亮,连连点头。 次日,他就给刘彻写信,给他说了这法子,请刘彻派一个大儒作为明年幽州科举的主考官,若是还有富余,其他考官也帮忙凑齐,那就更好了。 …… 刘彻收到刘据的信后,笑骂道:“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太子补充的回避制度让他很满意,对于太子的要求,他也就满足了。 事后,他没少向三公九卿炫耀,毕竟太子机敏过人,他也有面子。 而且太子这些年在幽州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文武双全,幽州军政一把抓,将东胡各部都收拾的服服气气,证明有手段有魄力,不是受人钳制的文弱之人。 听闻刘瑶要在幽州建一个“玄武楼”,刘彻也有了想法,当即给刘彻下旨,他也要在幽州建一栋高楼来彰显大汉天子的威仪。 最后先紧着刘彻,将他的帝王楼给建了,才能轮到刘瑶。 刘瑶:……
第164章 他怎么能敢啊! 就这样,次年太始二年,幽州科举大改,其中不少改动,引得不少人哀嚎。 此次科举大改,也牵动着天下不少学子的注意力。 众所周知,幽州现今归太子管,他对幽州施展的政策,以后多半会推广到全国,科举选拔这些年已经成为国家选拔人才的主流,过往的“举孝廉”名存实亡。 而今的科举大改政策,等到太子登基,以后也会成为天下的政策。 同时也是这时,刘据与刘彻商议,正式将科举改成三年一期。 为此,幽州乡试的时候,幽州来了许多没有应试的学子前来游玩。 这些学子来到幽州,一开始还以为来错了地方,因为与他们从父辈或者书籍中知道的幽州几乎没多少相似之处,荒凉褪去,处处繁华,许多郡县比汉中的郡县还热闹。 这里的百姓大概与外族相处久了,声音、脾气都比汉中、长安的人大。 过往说起边塞的外族,印象都是凶悍,塞外蛮夷,幽州大片地方都是苦寒之地,东胡部族不知道有多少,可此次到来,发现外族虽然彪悍,可在幽州也要夹着尾巴做人,而且那些乌桓、羌族的贵族也要认字,还要考试,简直将那些贵族尤其成年的贵族逼得掉头发。 他们这些学子对上身穿外族服饰的人有些怵,但是那些外族人看到他们这些儒生模样的人也有怕,大家各有各的忌惮,基本上能和谐长处。 刘瑶看到,觉得挺有趣的,表示这是对学问的畏惧。 …… 太始二年,秋,刘瑶离开幽州,回到长安。 离别长安一年,长安的变化没有多大。 至于朝堂之上,刘琼掌握的绣衣坊名声越来越大,前段时间,刘彻又命绣衣使者巡查天下,搜罗天下情报与各地百姓的情报,打击地方豪强与天下不法之事。 而在绣衣坊的绣衣使者当中,江充是刘琼下面最出名的属下,尤其刘瑶去幽州的这一年,江充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有时直接越过刘琼,直接向刘彻复命。 刘瑶听说后,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刘琼。 “……”刘琼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根,“阿姊,江充此人还在我的控制之内。” 刘瑶闻言,冲她龇牙冷飕飕一笑,“来人,将石邑公主请出府,她拿的东西也一并送出。” 刘琼:! 等到她人被“扔”出府外,站在门口还有些懵逼。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江充吗,阿姊若是不喜欢,她将人砍了就是。 …… 次日,刘琼一觉醒来,发现昨日的热闹传遍了长安,许多百姓都知道长公主将石邑公主闹矛盾,石邑公主登门拜访,被长公主给赶了出来。 她出门一打听,各种说法都有。 有说两人是因为权利争斗,有说因为刘彻偏心,有说是因为小一辈的矛盾…… 刘琼:…… 阿姊要做什么! 她作为当事人清楚,这些说法与事情一点关系都靠不上。 …… 之后三日,刘瑶就陷入了与刘琼的单方面冷战中。 刘彻听到消息,也纳闷姐妹俩发生了什么事,宣召刘瑶进宫,他要帮忙调停一番。 听到宣召,刘瑶坐着马车进宫。 奢华的马车经过驰道时,随从低声提醒:“长公主,江充带着人过来了。” “嗯。”靠坐在车中闭目养神的刘瑶睁开眼,“来了就快些。” 随从了然:“还请长公主坐好!” 说完,手中缰绳用力,驾车的马儿嘶鸣一声,然后加快了速度。 彼时带着四五名手下巡逻的江充看到有马车在天子驰道上纵车,眸光一眯,当即迎了上去,抽出佩刀,“停下,尔等是哪家的?此乃天子驰道,旁人不得走。” “吁——”随从勒马,当即怒目,“你是谁,胆敢挡长公主的车架!” 长公主! 听到这话,江充的手下面色惊骇,下意识后退。 江充打量马车,神情不变,反而上前一步,板着脸道:“即使是长公主,也不能违反宫规,这个驰道规定只能陛下的车驾行驶,旁人不行。还请长公主下马领罪。” 刘瑶静静地坐在车中不吭声。 随从闻言,冷笑道:“领罪!绣衣使者真是好大的口气,长公主能过驰道是陛下允许的,绣衣使者还不快快放行!” 江充的手下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其中一名拱手道:“既然是陛下允许,是我……” 江充扬手拦住了他下面的话。 手下人惊诧地看着他,“都尉?” 这可是备受陛下宠爱的长公主,莫说长公主在驰道上疾驰,就是做了陛下的龙椅也有可能。 随从见状,挑眉:“绣衣使者刚刚耳聋了,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江充:…… 现场变得针落可闻,绣衣使者这边面色惊慌,低声劝江充,莫要太较真。 “都尉,既然陛下允了,就让长公主过去吧。” “长公主身份尊贵,此次她又无错,我等就不要拦了。” “都尉,若是被公主知晓我们难为长公主,她也会不高兴的。” “对啊,虽然这两日公主与长公主有了矛盾,可是她们之间的情谊也动摇不得。” “都尉,咱们退下吧。” …… 宽阔的驰道上,江充脸色沉着脸,冷冷盯着御马的随从,双方视线相撞,仿佛能看到火花。 马车中的刘瑶出声,“还不快走,阿父还等着呢。” 随从:“尔等还不让开,耽误了陛下与长公主的大事,尔等担得起吗?” 江充上下打量马车与周围的随从,忽而唇角狡诈的弧度,“长公主,陛下只允许你走驰道,但是却没有允许随行人员和车骑走,他们犯了大罪,理应处置。” 御马的随从气的手抖,“你这是强词夺理!” 陛下既然允许长公主走,肯定是包括他们,难道还要让长公主用两条腿走在驰道上? 江充阴恻恻道:“我是奉命行事!” 说完,给左右手下示意,让他们将随从都拿下。 左右手下为难,站在原地不敢动作。 虽然他们是绣衣使者,可也有脑子,知道什么人敢惹,什么人不敢惹。 江充想要拿长公主立威,也要看自己的腰杆够不够硬,小心不小心撞折了。 “我再次重复一遍,除了长公主,尔等无论是人还是马,都犯了大罪,理应斩杀。”江充手臂一抬,闪着寒光的大刀指着拉马的随从。 随从目光一眦,恨不得赶着马车装上去,看这个家伙还敢如此嚣张。 “江充。”刘瑶的话打断他的思绪。 “啪叽”一声,车门被打开,刘瑶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众人看到她,连忙行礼,江充也亦然。 刘瑶看着跪在驰道上的江充,唇角微勾,“你这样做,是为了自己,还是刘琼,或者是阿父?” 江充抬头,“臣是奉旨行事!” 刘瑶冷嗤一声,“这么说,你是打算背叛刘琼,一心抱阿父的大腿?” 江充:“臣不敢!” 刘瑶走下马车,缓步走到他面前,“别人是不想,你是不敢,说明是日思夜想了。” 江充心中一咯噔,对上刘瑶带着冷意的眸子,眼神连忙避开,“不敢!” 刘瑶:“不,你很敢。” 说话时,她眼神示意随行护卫将佩刀递给她。 佩刀缓慢出鞘,冷冽如光,在众人的注视下,落到了江充的脖子上。 江充身子一僵,眸光不受控制地往肩上瞄,就怕刘瑶手抖,将他的脖子划拉出一道大口子。 “长公主……你这是何意?”他脸皮控制不住抽搐,嗓子绷的紧紧的。 架在他肩上的刀刃好似冰蛇一般,吐着凉气,让人后背发凉。 刘瑶:“你无缘无故对我的人喊打喊杀,我这个苦主,自然也可以对付你。” 她遮着眼帘看了看天,“江充,今天虽然天色好,但是我最近却不怎么开心,你觉得你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吗?” “长公主!”其他绣衣使者倒吸一口凉气。 刘瑶瞅了他们一眼,“你们放心,我冤有头,债有主。” 其他人闻言,松了半口气,不过还是提着心。 其中一位绣衣使者跪下,苦口婆心道:“长公主,求你放过江都尉吧,身为绣衣使者,他虽然苛刻,也算是尽职本分。” “尽职本分?”刘瑶被气笑,“今日之事也算吗?” “今日……今日不好说。”求情的绣衣使者面色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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