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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真的很难过。”乔希瑶撇着嘴，哭泣的声音小了很多。 乔希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有跟人处对象，谈恋爱的经验。 如今她跟解堰处对象，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他，不想错过他，才答应跟他处。 可是两个人面对的问题，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她再怎么喜欢解堰，也绝不会重蹈覆辙，像上辈子那样留在石水村里吃苦，她终究要回到城里，过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对回城这件事坚如磐石，可一想到要跟解堰分开，她的心像被人用了千万颗针钉进去，丝丝密密的疼，让她感觉不能呼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受，好像只有哭出来，她才会好受许多。 这年头的饭店可不会给顾客备上纸巾用，舒曼在包里摸索一会儿，找出一张刀纸，给乔希瑶擦着眼泪道：“我知道你心中的难过，也知道回城是你的执念，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劝你跟解堰复合，这世道本就对我们女人不公，即便你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要不理智的为他放弃自己所期盼，所期许的事情。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你们之间必须进行选择的话，该由他为你进行妥协，而不是你为了他，折断自己的翅膀。瑶瑶，别哭了，爱情并不是长久的，它终究会成为过去，一对自由恋爱的夫妻，走到最后不是靠爱情支撑，而是全靠良心和亲情支撑。你或许现在很难过，但时间一久，你就会慢慢忘却你的痛苦，迎接你的新生，要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好好的爱自己。” 乔希瑶被舒曼这番话震得停止了哭泣，是啊，世道对她们女人本就不公，许多女人从处对象到结婚开始，注定要放弃自身很多事情，比如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乡，放弃自己的工作，嫁到丈夫家里，为他生儿育女，洗衣做饭，伺候老人，忙忙碌碌做各种家务，一辈子困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忙碌着，从没有活出自我的时候。 而在世人的眼里，女人的牺牲，女人做这些事情仿佛是理所应当，遇到有良心的男人，或许会体谅女人，会请保姆分担妻子所有事情，也有可能会一起做家务，带孩子，伺候老人，带着一家老小四处游玩。 可若是遇到没有良心的男人，别说帮女人承担家务了，光嫌弃女人黄脸婆不会打扮，不懂温柔体贴，长得不够漂亮，不会伺候老人，各种婆媳矛盾等等都让人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乔希瑶难受的心情好了许多。 前世她被迫嫁给宋向荣，被宋向荣家暴致死的事情，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尽管她知道解堰在黑化之前，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可她不愿意为了解堰留在石水村一辈子，她要回城，不管怎么样都要回城！ 这一世，她要爱自己，比爱别人更多一点！ 心里想通了，乔希瑶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她跟舒曼一人吃了一大碗面，一个大肉包子，点了一大碗红烧肉下着面吃，走得时候又用铁盒子打包了一份红烧肉，买了五个大肉包子，天黑之前回到石水村。 她们在路上就算过账了，她们总共做了五十瓶果汁，三十封糕点。 因为在黑市碰上抓人的缘故，剩下的五瓶果汁、两封点心在舒曼背篓里，被舒曼绕到县里的初中学校后门，找老师偷偷推销掉了，她们一共卖了一百三十五块钱。 刨除乔希瑶买各种糖、瓶子、油纸、面粉糯米粉等等成本，他们净赚大约八十块钱。 这钱，她们占大头，罗秀兰只算是借地帮忙，乔希瑶跟舒曼商量着给罗秀兰十五块钱，剩下的一分为二，她和舒曼平分。 舒曼只要了三十块，让乔希瑶多拿五块钱。 她道：“瑶瑶，买糖那些的本钱都是你出的，也是你去黑市找人买的，担了很大的风险，于情于理，你都该多拿一点。” 乔希瑶也没拿乔，直接收下了。 两人手里多了三十多块钱，堪比城里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尽管中间有一些波折，可能靠自己的手艺赚得钱票，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当两人回到罗家，乔希瑶拿十 五块钱给罗秀兰，另外又自掏腰包，给喜儿、黑娃、石头、小娟四个孩子一人一块钱，嘱咐他们过段时间再去山上摘沙棘果回来做果汁、糕点。 孩子们从没有得过一块钱，他们家里都穷，每年都吃不饱饭，大人不可能给他们零花钱用，有时会给零花钱，也是在过年那天给一分钱当压岁钱，他们都能高兴很久。 如今他们凭自己的劳动能赚个两三块钱，乔希瑶又大方的给他们一块钱用，四个孩子高兴的不行，围着乔希瑶不停地说好话。 罗秀兰握着手里的十五块钱，直接泣不成声。 想她当寡妇三年，每年为了赚那工分换粮食，每天拼了老命的在地里劳动，赚得工分还是不够为此她们母子三人一年的温饱，每年到了年底，她都得带孩子们去县里沿街乞讨。 如今她不过是借地借锅给乔希瑶两人做果汁糕点，从旁帮忙打下手，两人就给了她十五块钱的分红，堪比她三年攒得钱，她如何不激动。 她几乎哽咽着，握着乔希瑶两人的手说：“乔知青、舒知青，谢谢你们赚钱顾着额们娘仨，从今天开始，你们让额干什么，额就干什么，绝不拖泥带水，也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额们做得事情。” 说完又问乔希瑶：“乔知青，既然沙棘果汁、糕点你们卖得好，咱们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多做一些去卖，要等一段时间去卖哩？” 乔希瑶道：“我们才跟大队请了一天假去县里，要又请假去县里，难免会引人怀疑。其次，装果汁需要的塑料瓶子不好买，塑料厂不允许私自倒卖给个人，卖我瓶子的人，要担很大的风险制作塑料瓶子给我，需要攒一段时间才够数。再者，物以稀为贵，咱们卖得果汁、糕点得让买去的顾客都试试口味，给我们传口碑，他们要觉得好，听着心动，想来买我们的东西，买不着，难免会心心念念，等到下一回我们再卖的时候，就会好卖很多。” 罗秀兰恍然大悟，夸赞道：“要不是说你们读书人脑袋瓜子好使呢，你们说得这些事情，额完全没想到。” 别说她没想到，就是舒曼也没想到。 她看着坐在罗家厨房边，把她们打包的饭菜从铁盒子里倒在罗家的碗筷里，招呼着孩子们和罗秀兰吃的笑脸模样，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乔希瑶的人设、性格已经完全脱离了原著的人物性格，她真的不是重生、穿越，又或者跟她一样是穿书的人吗？ 当油汪汪的红烧肉装在铮亮的白瓷大碗里，五个比脸还大的大肉包子，即便冷了，也散发着诱人的白面肉香味，黑娃几个小孩围着灶头，看到红烧肉跟肉包子，馋得口水直流。 黑娃不敢置信地问乔希瑶：“乔姐姐，这是给我们吃的？” 乔希瑶点头：“姐姐赚钱啦，自然要好好犒劳你们这帮小帮手了。” “这要花不少钱和肉票、粮票吧？”喜儿有些心疼的问。 红烧肉跟大包子，她都有多少年没吃过了，以前她爸还在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村里分猪肉，她妈就会把分得不多猪肉做成红烧肉，让全家人美美吃上一顿。 可自从她爸死后，家里欠下不少债，每年过年她们家分的猪肉，她妈都拿去还债了。 她们姐弟俩闻着别人家厨房里飘得肉香，馋得都快疯了，只能闻着肉香，使劲得啃着手里难以下咽的黑面馍馍，自我安慰他们也在吃肉。 如今乔希瑶弄了一大盘油汪汪的红烧肉回来让他们吃，尽管有罗秀兰平日里三申五令，让他们要管住自个儿的嘴，不允许偷吃人家的东西，喜儿闻着那喷香的肉香，还是止不住的流口水。 第94章 舒曼和知青们的想法建议…… 身形干瘦的石头就更不用说了, 他快八岁了，从小到大吃猪肉的时候，一个指头都能数得清, 看到那油汪汪的红烧肉, 他馋得口水直流，但很懂礼貌地等着乔希瑶说开吃。 名叫小娟的聋哑小丫头，则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对红烧肉和大肉包子的渴求。 罗秀兰免不了又是一阵埋怨：“乔知青，你和舒知青给额们的钱已经够多了，咋还又买这么多包子和肉给额们吃，这多奢侈啊。你们还年轻, 以后要花钱的时候还多着呢, 该把钱存着......” “罗大姐，钱是死物, 人是活的，钱没了可以再挣，光存在那里可不起什么作用, 千金难买大家高兴嘛。” 乔希瑶从罗家厨房破旧的碗柜里拿出几双干净的筷子, 一一递到罗秀兰、喜儿几个孩子的手里, 笑着道：“快吃吧, 再不吃可要冻上了。” 罗秀兰红了眼眶, 嘴巴嗫嚅了一下，面对孩子们渴望的目光，她说了一句：“吃吧，都要记得你们乔姐姐的好，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报答她。” 几个孩子点点头, 迫不及待的动筷子，夹起色泽红润的红烧肉吃进嘴里。 那红烧肉烧得特别好吃，酱汁浓郁，入口即化，肥肉不腻，瘦肉不柴，好吃的让人想流泪。 而那大肉包子，虽说冷了，到底是用白面做的，包子依然蓬松柔软。 里面的馅是白菜猪肉馅的，虽然白菜比猪肉多，肉馅只有几块筷子头大小的肥肉丁，但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这对于长年缺吃少喝的孩子们来说，这无疑是世间美味。 乔希瑶注意到那个叫小娟的小姑娘，吃了一块红烧肉以后，偷偷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手中的大包子也一分为二，把一大半偷偷藏在自己另一个衣兜里。 而她旁边只有七岁，长得黑黑瘦瘦，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肚子却老大的小石头，也有样学样，藏了一块肉，半块包子在自己的衣兜里。 乔希瑶不用想也知道，两个孩子这么做，是想留给他们的父母爷爷吃，心里不由一阵发酸。 石水村实在是太穷了，除了是黄土高原特殊的地里气候以外，主要的是这里缺水，交通不发达，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两个问题，石水村要穷一辈子。 说实话，乔希瑶上辈子在石水村吃尽了苦头，做梦都想离开这里，回到城里去。 可重生回来觉醒以后，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尤其跟解堰确认心意，跟他处上对象以后，她不再排斥这里，内心甚至隐隐约约喜欢这片淳朴的黄土大地，不舍得离开这里。 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解堰，还有像罗秀兰这样对她比较有好的村民所致。 其实作为一个下乡来的女知青，他们的职责并不是下乡来劳动吃苦，而是来到农村参与建设，把农村建设的更加美好。 上一世舒曼跟大队提出要修厂、修水沟，带领全村人走上致富道路，但不知道为何，这一世，舒曼毫无动静。 难道是因为她这个炮灰觉醒的缘故，致使剧情偏差，舒曼没有那些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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