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堰语气有些无奈道:“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说话不要再向您年轻时候那样暴躁行不行?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去的。” “你心里有个屁数!”王桂英拿眼瞪她:“你长再大,在老娘眼里,也是小孩子,老娘骂你,你就得给额受着!额问你,你跟那乔希瑶是咋回事了?她怎么莫名其妙跑那么远来看额,你俩是不是处上对象了?” “妈,我回头再跟您说。”眼见乔希瑶一溜烟地跑没影了,解堰心里也是焦急的不行,扔下这句话,抬脚大步往楼下跑去了。 王桂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站在病床给她削苹果的解嫣:“你瞧你哥那着急慌忙的样子,咱们是不是从没见过,你说他俩是不是处上了?” 解嫣把削好的苹果一分为二,递一半到她手里,自己拿着另一半的苹果咬一口,感受到苹果那脆甜多汁的香甜口感在舌尖上绽放,她说了一句好甜啊,这才回答王桂英的问题:“妈,甭管他们处没处上,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您不要多插手,顺其自然,等时机成熟了,他们自然会告诉您。您当前最重要的是把自个儿的身子养好,别再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再把自己给气晕了。您要气出个好歹,以后二哥娶了媳妇儿,生了娃子,他们年轻夫妻不懂得的带孩子,娃子弄得整天哇哇哭,那可怎么好,您这个当婆婆的,不得帮忙带孙子孙女啊。” “对对对,你说得对,额可不能因为一些没脸没皮的人气坏自个儿身子,额得活得长长久久,帮你和你哥带孩子呢。”王桂英吃下手中的苹果,不住的点头:“这乔希瑶是真有心,买的苹果又大又甜,味儿是真不错。” “妈,我才十五岁,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着呢,生什么孩子。”解嫣听到她说帮带孩子的话,脸上一红,耳朵烧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位远在边疆给她写信的战士。 算算时间,她的信也该到他所在的部队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什么时候再给她回信。 王桂英道:“这有啥,我在你这个年纪,身边不少同龄的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我要不是你爸去当兵耽搁了几年,我也会在这个年纪结婚。什么法定不法定结婚的,姑娘家长大了就得嫁人,得有自己一个家。当然了,妈也不是那种老古董,你要想找个合心意的人嫁,妈也支持你,不过得让妈替你把把关,你要不想嫁,妈也可以养你一辈子,左右妈银行折子里的钱多着呢。” 那钱是她嫁那口子,还有老大牺牲后,国家给的抚恤金,还有她多年攒得钱,而解堰的退伍费、他当民兵连长的工资,她是一分钱都没拿,让解堰自己存着娶老婆。 目不识丁的王桂英能有这样的觉悟,不逼着女儿出嫁,解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伸手挽着王桂英的胳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妈,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王桂英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一笑:“额就剩你和二哥两个孩子了,额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乔希瑶委委屈屈地跑出了医院,沿着街道往石水村方向行进。 这会儿虽然不是很晚,但因为天气寒冷,县里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呆在家里,一家人围着炉子烤火取暖,又或者早早的洗脚上炕床入睡了,大街上基本没有行人。 寒风瑟瑟,乔希瑶裹紧身上的衣服,脚步匆匆地往县城门的方向走。 这年头的县城,不像后世有路灯,许多地方都还没通电,人们用电也很节约,到了晚上就睡觉,鲜少在夜里出来活动,县里黑黢黢的一片。 乔希瑶也知道自己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同志,独自行走在外有多危险,因此她特意走县里敞亮的大道,这样就算遇到什么危险,她也可以大声地喊救命,吸引好心人来救她,同时也可以寻找机会逃跑。 当她穿过一条大街,经过一家国营饭店时,里面出来四个脚步踉跄,勾肩搭背的男人,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哥俩好,喝高兴的话,一看就是喝了酒,还醉的不轻。 乔希瑶隔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浓重的酒味,连忙往前走,以免被他们缠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今天出门出得急,没戴头巾,只围了一条围巾,身上穿着之前她妈妈给她邮寄的新羊毛大衣,大半张俏丽的小脸露了出来,身段又特别的玲珑, 走起来路来像电影里大上海里的女明星,看起来格外有气质,格外漂亮,很快吸引了那四个男人目光。 他们笑嘻嘻地向她冲过去,张开双臂连成一排去拦她,嘴里流里流气地喊:“哟,小妞儿,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人陪你玩吗?你陪哥哥们玩玩好不好?” 其他人同样嘻嘻哈哈,流里流气道:“这小妞儿长得可真带劲,跟大上海那谁女明星似的,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睡一晚,不知道有多爽。” “你这怂包货,这种极品女人,睡一晚怎么够,得把她摁在炕上,多睡几晚,干得她嗷嗷叫,直到干得她叫不出来为止。” “哈哈哈哈,说得对,咱们兄弟四个轮流干,不信干不趴她。” ...... 那四个人看似喝醉了,跑得却很快,乔希瑶拼命跑也跑不过他们,很快被他们团团围住。 听到他们流里流气的话语,乔希瑶吓得毛骨悚然,扯开嗓子大喊:“救命——!有人耍流氓!” 她逃跑之时慌不择路,跑得已经离国营饭店很远了,周围街道的铺子全都关门闭锁,附近的居民小区又离这边有些远,她的呼喊声飘散在夜色中,无人应答,也无人出现。 几个流氓听到她的呼叫,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得意猖狂地向乔希瑶一步步逼近,“小妞儿,继续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不如你乖乖地跟哥哥们一起走,好好陪哥哥们玩玩,把哥哥们伺候好了,哥哥们一高兴,赏你几个钱花花。”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脸猥琐的笑容,抬起肥腻腻的猪手,伸向乔希瑶,想把她拉到僻静无人的巷子里行猥琐之事。 然而他得手刚碰到乔希瑶的手臂,一道人影忽然从街头冲了过来,紧接着胖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呯的一声,被那道人影一脚踹飞到路边的墙上,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头破血流地惨叫起来。 剩下的三个人一愣,转头一看,发现乔希瑶身边站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个子高大,穿着一件常见的黑色棉服,路上白雪反射的微光中照着他冷硬的五官,眼神特别的阴狠,周身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浓厚杀气。 “解堰!”乔希瑶看到他出现,心中恐惧害怕的情绪一瞬间放了下来,带着哭腔喊他一声,躲在他的身后。 一个留着小胡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小流氓,冲着解堰喊:“哪来的驴日货,别他妈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开!” 另一个人说:“知道他爸是谁不,他爸是县革委会的办公室主任,你敢对我们哥俩动手?哥找人弄死你!” 他话还说完,就见解堰大步冲过来,一脚将他踹飞在地上,紧接着又几步走过来,捏紧拳头,一拳又一拳往他脸上砸,直打得他鼻青脸肿,鼻子嘴角渗血,哭嚎不止,话都说不出来。 “草!你找死!”小胡子和另一个男人气得气血上涌,纷纷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子,朝解堰冲过去。 利刃在黑夜中闪着白光,乔希瑶看见,惊呼:“解堰,小心!” 解堰头也不回道:“你走远点,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给我添乱!” 乔希瑶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只会拖累解堰,没有二话,转身往国营饭店跑去,向里面的工作人员进行求助。 她一走,解堰没什么顾虑了,在小胡子拿刀刺过来之时,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一侧身,躲避他的刀子,同时充满肌肉的双臂抓住小胡子双手,反手一拧,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咔嚓断骨声,以及小胡子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他两条胳膊被解堰直接拧断,软绵绵地垂在肩膀两人,刀落在了解堰的手里。 另一个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解堰飞身过去,从背后一脚把他踹飞,几个大步跑过去,双膝压在他的后背上,同样把他的胳膊拧下来,又往他背脊梁骨狠狠踹两脚,那人便如软脚虾一样,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解堰拿着手中的两把小刀,慢悠悠地走到小胡子的面前,半蹲下身子,眼神冰冷的看着小胡子道:“你爸不过是个革委会的办公主任,你就敢杖着他狐假虎威,大街上对女同志耍流氓,还想对人家做下流之事,更甚至想要我的命。你以为你很厉害,跟我比狠,你们差了点,别以为喝了一点猫尿,就能杀阎王。” 解堰说完,将手中的刀狠狠扎在距离小胡子下腹某处不过一厘米的位置,吓得小胡子心肝乱颤,鬼哭狼嚎之时,冷声道:“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再敢当街耍流氓,被我看见,你那玩意儿就别想要了。” 这个时候乔希瑶已经领着饭店几个服务员厨子过来,众人看那几个醉酒的男人倒一地,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停,一个身形胖胖的厨子道:“哎呀,这位同志,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好的,但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把人打成这样啊,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革委会领导们的儿子,轻易惹不得啊!” 解堰就着小胡子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凉凉道:“身为领导的儿子,就该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而不是仗着官威欺压人民,我没打死他们都算不错了。” 那厨师一愣,又听他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报案,把人送局子里去。” 厨师觉得牙有些疼,到底小胡子是他们饭店惹不起的人,要不报案,把眼前这人给弄去公安局做个笔录,到时候小胡子的爸怪罪在他们头上,他们担待不起,没有二话就去公安局报警去了。 很快两个公安拎着公文包,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到事发地点一看到当事人和解堰,其中一个长得虎头虎脸的公安,刷地一下两腿并拢立正,抬起右手,啪得一下冲解堰敬礼:“营长好!好久不见。” 解堰点点头:“大虎,这四人当街对女同志耍流氓,意图猥亵QJ女同志,还搬出革委会某位办公室主任的名头来逼人就范,你把他们都铐进局里好好的查查,再向县长请示,革委会一些干部同志作风不正,纵其子弟欺压人民,革委会也该好好的查查了。” “明白!”名叫大虎的公安又敬了个礼,递给旁边比他还年轻的公安一个眼色,“把人铐上。” 周围围观的几个人都惊呆了,纷纷嘀咕解堰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公安同志对他这么毕恭毕敬,还让县长查革委会。 这革委会可是这年头,谁也不敢招惹的单位部门啊! 两个公安把地上的人都铐了起来,刘大虎对解堰说:“营长,您也知道我们局里的章程,您和受害者都得跟我们去局里做个笔录才行,不然我们不好展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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