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堰点点头,偏头看乔希瑶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一趟。 几个围观的人还想跟上去凑热闹,被刘大虎狠狠瞪一眼:“该干嘛干嘛去,大晚上的,别给自己找事啊!” 厨子和其他几个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原地。 最近的公安局离这条路不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去公安局的路上,两个公安押着四个鬼哭狼嚎的流氓在前面走,乔希瑶跟解堰并排走在后面。 她担忧地问解堰:“解二哥,你没受伤吧?” “没有。”解堰脚步一顿,声音沉沉的问:“你呢,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乔希瑶摇头:“没有,他们都没碰到我。” “下次还敢一个人在黑夜里行走,敢一个人回石水村吗!”解堰停在一家招待所的门口,招待所底下不大的待客大厅亮着灯光,将他整个人照亮。 他表情十分阴沉,目光透着几分凶狠严厉, 这一世,乔希瑶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凶狠过,让她不由想起上一世他从蒙国边境,抓她回石水村的场景。 她心头一颤,眼眶一下红了,无比委屈道:“我也不想这么晚回石水村啊,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借口来县里看望王婶婶,就想找你问问,你真的不愿意为我妥协一次,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吗?可你对我冷冰冰的,话都不跟我多说一句,我除了回村,我还能干嘛,我连介绍信都没有,我不能住旅馆,我现在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好意思呆在王婶婶的病房里......”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绷不住,哇声哭了起来:“早知道我就不来找你了,分手就分手了,我们就是陌生人了,我到底还对你抱什么期望,呜呜呜......” 女人娇娇软软的哭声,引起两个公安的注意力,纷纷回头看她。 解堰递给刘大虎一个眼神,刘大虎马上明白过来,伸手拍拍同事的肩膀:“小陈,别看了,我们先回局里,给这四个色胆包天的人做笔录。” 小陈也是个人精,立马看出来了苗头,没有二话跟着他往前走。 到了局里,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师父,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啊?你怎么叫他营长啊。” “他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曾经在边疆某部拿过全军比赛第一的单兵全能王,也是单枪匹马奔赴南越战场,手刃兄长仇人首领头颅的狠人,更是在部队里把我训成孙子,在我退伍转业之后,给我找关系,让我进公安局当公安的恩人。” 刘大虎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前,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小胡子四人微微一笑道:“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我的营长当年退伍转业,原本可以做县长职位的,但他拒绝了。他当初要没拒绝,如今的县长就是他,而不是任县长。解营长曾经执行过护送主席的任务,为主席挡过无数危险,在主席面前说得上话,他本人又有许多过命交情的战友,一半退伍分布在全国各地各个单位上,人脉相当的广,小陈,你说这四个人,得判多少年。” 小胡子四人身体不约而同地抖了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完了,踢到硬板了! 乔希瑶哭得昏天暗地,恨不得把自己所受的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让眼前的人知道,她真的很委屈。 解堰看她哭得眼睛双红,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舍得训斥她,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哄她:“别哭了,再哭眼睛要肿成核桃了。” “你别抱我。”乔希瑶伸手推他,抽抽噎噎抗拒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跟我现在就是陌生人,你大街上跟我搂搂抱抱像什么。” 解堰目光冷冷地盯着她问:“你真想跟我分手?” 第97章 招待所 乔希瑶当然不想分手了, 她正在气头上,只想解堰哄哄她,说不定她心一软, 就不会跟他分手了。 她不说话, 解堰目光很冷,松开她道:“走吧。” “走去哪?”乔希瑶问。 “公安局。”解堰抬脚往前走,“做完笔录,你就回石水村。” 乔希瑶懵了,跟在他身后问:“你真放心我一个人回石水村啊?” “你不是胆子很大,敢一个人回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解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就如同你说得,你我已经分手, 我们就是陌生人,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乔希瑶睁大了水灵灵的杏眸,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眼泪如珍珠一般从白嫩的小脸上往下落,不敢置信地望着解堰,声线颤抖道:“你, 你真要跟我分手啊?你真就这么狠心......” “是你要跟我分手, 我尊重你的决定。”解堰神情冷冷, 提醒她。 泪水一下模糊乔希瑶的双眼, 她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嫣红的小嘴也失去了光泽,喃喃自语:“对,是我要分手,我要分手的。” 她神情恍惚的往前走,完全不看路, 就这么在大街上瞎走瞎晃。 解堰拧着眉头跟在她身后,“别乱走,公安局走这条路。” 乔希瑶看他一眼,见他冷着一张脸,铁了心要跟她分手的模样,她心里难受的不行,一边哭一边往右侧的道路走过去,没想要到拐角的地方有个小坑,她没注意,一脚踩了进去,当即往地上狠狠一摔。 这几日泽化县都在下雨加雪,地面的雪只有薄薄一层,乔希瑶直挺挺地往前摔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新穿的大衣和围巾还沾上了脏兮兮的泥水,她狼狈不堪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一动右脚脚踝疼得不行,显然是崴脚了。 这下乔希瑶憋不住,坐在原地放声大哭。 解堰见状急忙上前去扶她,“你怎么样,摔倒哪里了。” “不要你管!”乔希瑶一把拍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我,我是做了什么孽,大老远的跑来自讨苦吃,我明明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她呜呜咽咽,哭得凄凄惨惨,一张俏丽的小脸哭得通红,漆黑的眼眸似含着玉珠,哪怕神情狼狈,依然美得让人惊艳,又十分可怜,叫人想狠狠欺负她。 解堰心中微叹,半蹲下身子,不顾她的挣扎,霸道地将她抱到自己的双腿上,借助对面公安局门口亮着的灯光,检查她的脚踝伤势,声音温柔又不容拒绝道:“我看看你的脚。” 乔希瑶泪水模糊之际,看到解堰那张英俊的面孔近在迟只,感受到他怀里的温暖,还有一如既往地温柔神色,她既委屈又难受,软绵绵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哭得稀里哗啦。 解堰充满老茧的大掌轻轻抬起她纤细的右脚,拉开纯白色的棉袜,露出她白皙的脚踝,看到脚踝处红肿一片,他眉头微皱:“伤得不轻,得擦跌打损伤的药,好好歇几天才行,我先抱你去公安局做笔录,再去药店给你买药擦。” 他拉袜子的时候,碰到脚踝红肿的地方,乔希瑶痛得哀嚎一声,从他怀里坐直身体,神情倔强道:“不用,我自己能走,做完笔录我自己去买药,不劳烦你。” 她说着,挣扎着从解堰的怀里站起身来,一动,脚上又是一阵剧痛,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回解堰的怀里。 解堰双腿半屈着,本是方便抱她,她这么一屁股坐下来,解堰差点没稳住,滑座在地上。 好在乔希瑶很轻,解堰又是常年锻炼的人,底盘很稳,乔希瑶坐下来,解堰晃了一下,很快稳住,但那充满弹性的蜜臀一下坐下来,饶是解堰意志坚定,也感觉自己某处快被她坐断了。 他抽了一口气,咬牙把乔希瑶抱在手上:“我抱你去局里,你脚崴得不轻,要逞强走路去局里,只会变得更严重,你想之后的几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在罗家,遭村里人和知青议论你为了不干活,故意弄伤自己,故意请假偷奸耍滑吗?” 乔希瑶本来想挣扎,一听他这话就不动了。 实在是她刚才一脚踩在地上,脚踝一阵剧痛,痛得她走不了路。 她这段时间接连去解志那里请假往县里跑,已经让一些人诸多猜疑,要再多请几天假,还不知道村里人怎么编排她呢。 她放弃了挣扎,纤细的双臂如游蛇一般揽住了解堰的脖子,嘴上却道:“我可没要你抱我去公安局,是你自己要抱的,等会儿到了局里,你要跟那些公安同志说清楚,我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解堰没说话,抱着她轻轻松松地从地上站起来,在天空飘下来的细碎雪花中,脚步沉稳,不紧不慢地走到公安局门口。 在进去之前,他说:“不用担心,我打得那些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着,你不用跟我撇清关系来保我。” 乔希瑶一愣,这是误会她说撇清两个人关系的话,是为了凸显他就一个纯纯的见义勇为的热心人,免得被那四个流氓找 借口针对他。 她不由好笑道:“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两人进到这条名叫槐树街分局的局子里,这会儿局里的其他公安和工作人员早已下班,只有刘大虎跟小陈两个人在值班。 看到解堰抱着乔希瑶过来,两人脸上都很惊讶,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揶揄之意。 “营长,这位女同志怎么了这是?”刘大虎搬来一根凳子,示意解堰把手上的人放在凳子上。 解堰把乔希瑶小心的放在凳子上坐着,抬头面不改色道:“她脚崴了,是被那四个流氓弄得,一会儿你们审讯完,记得让他们赔偿受害者的医药费和误工费,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她脚崴的很严重,要用最贵的跌打损伤的药来擦才行。” 刘大虎:...... 乔希瑶:...... 对于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刘大虎能说什么,无比配合道:“营长你放心,等审讯完,我保证把受害者的赔偿金落实到位。” 解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坐在局里的办公桌前,开始配合刘大虎两人做笔录。 等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外面飘着细碎的小雪花,纷纷扬扬的,带着刺骨的寒风。 乔希瑶裹紧了大衣,她颈子上的围巾刚才摔一跤打湿了,她只能把围巾取下来拿在手里。 白嫩光洁的天鹅颈没了围巾庇佑,寒风一吹,冻得她缩紧脖子,直打哆嗦。 解堰瞥她一眼,默默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道:“天色已经很晚,去附近的招待所开个房间,睡一晚吧,明早再搭顺风车回村里去。” 男人宽大厚实的外套披在身上,还带着他身上残留的体温,乔希瑶本来想赌气不穿他的外套,但天儿实在太冷了,解堰脱了外套,里面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她忍不住道:“你穿这么少还把衣服给我穿,不怕冻坏自个儿。” 她说着,要把衣服还给解堰。 解堰没接衣服,只是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道:“上来,我背你去招待所。” 乔希瑶站在公安局门口没动:“我又没介绍信,住什么招待所。” 这年头住招待所,必须要有单位、集体、工厂、学校等等介绍信才能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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