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乔希瑶住进她家,原本对她蠢蠢欲动的那些男人,夜里来得更勤了。 一开始,她一到晚上压根不敢睡觉,生怕自己睡了过去,睡在另一个屋里的乔希瑶就遭那些管不住裤、裆玩意儿的男人毒手,一到晚上她就拿着一把磨得锋利的大砍刀,凝神听院子里的动静。 结果没等她出手,院子一有脚步声,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惨叫声,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解堰一到晚上就躲在她们家院子外的一个草垛子里,只等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上门,将他们一个个往死揍,揍得他们鼻青脸肿,断手断脚,躺在床上十天半月都起不来,不敢再来为止。 有解堰这个大杀神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即便有那个色心贼胆,吃了几次暗亏之后,也不敢再来找死,罗家也清净了好几个月。 没想到,今天除夕过年,居然有人敢在解堰的眼皮子底下溜进罗家院子,偷听解堰跟乔希瑶的对话,以解堰的身手,这人被抓住,不死也 要脱层皮。 这么想着,罗秀兰心里放松许多,她站在院子门口,长声吆喝着喜儿跟黑娃两个孩子的名字,叫他们回家。 俩孩子听见她的呼声,远远哎了一声,没过多久,小脸红扑扑地跑了回来。 黑娃冻得鼻尖都红了,还意犹未尽地说:“妈,额还没玩够呢,让额再玩一会儿。” 罗秀兰直接弹他一个脑瓜崩,“玩啥玩,你瞅瞅你新穿的衣服,都被你的炮炸出两个洞,再玩,你这衣服还要不要了!” 黑娃身上的衣服是之前乔希瑶买得,他平时都舍不得穿,就穿着他妈给做得补丁旧衣,等到过年了,才十分珍惜的穿上。 他低头一看,新棉衣前面果然被炮竹的碎屑炸出两个小洞,顿时心疼的哎呀一声,捂住衣服,不想再去放炮了,央着罗秀兰帮他把衣服补好。 喜儿看见乔希瑶站在门口,免不了关心两句,“乔姐姐,你站在院子里做什么?解叔叔呢?” “唔,他有事出去了,我在这里等他。”乔希瑶敷衍两句话,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儿,递到她手里:“这是给你你跟你弟弟的压岁钱,你拿去屋里,分给你弟弟一块。” 一块钱能在这年头买好几斤粗粮了,乡下人家给小孩子零用钱,大多是一分两分,最多一毛钱。 要给一块钱,在孩子的眼里,无疑是笔巨款。 之前解堰给喜儿两姐弟一人一块钱,俩孩子都高兴的不行,这会儿乔希瑶又一人给一块钱,喜儿拿着钱高兴的都快疯了,一连声地对乔希瑶说谢谢,跑回罗秀兰的屋里,跟罗秀兰说了这件事,把另一块钱分给黑娃,罗秀兰免不了一阵嘀咕。 解堰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乔希瑶就一直在院子里等。 期间罗秀兰来劝她回屋里歇着等,她也不听,就在寒风瑟瑟中,一直等到解堰回来。 解堰一身冷气回来,看她还站在原地,衣服头上都积了不少雪花,心疼地拉着她冰凉的小手走进屋里,大掌捧着她的小手,哈着气给她暖着手道:“怎么不在屋里等我,外面多冷啊。” “我担心你嘛,怕你出事,哪能心安理得的在屋里等。”乔希瑶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你没受伤吧?追到那个人没有?” 她说话的声音娇娇滴滴滴,带着一股不自知的撒娇,听着就让解堰心软软的。 他将她冰冷的双手焐了一会儿后,解开外套大衣,把她的双手放在他大衣内侧的左胸口捂着,拉着她一同坐在热乎乎的炕床边道:“我没受伤,以我的格斗技术,村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我追得那个人不是男人,是个女的,你也认识,是杨会计的女儿,杨小琴。” 乔希瑶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多小时,身上冻得不轻,她心安理得将双手捂在解堰左胸口,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那颗彷徨不安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她皱着眉头问:“杨小琴?大过年的她不在家陪家人团年,跑我屋子外面的窗户底下偷听什么?” 解堰想起杨小琴在黑夜中慌不择路四处逃窜,最终被他一脚踹飞到沟里,害怕他对付她,像对付村里那些对罗寡妇和乔希瑶不怀好意的男人一样往死里整,她也顾不上要面子和逃跑,不停地向他哭嚎认错。 用杨小琴的话来说,她喜欢他很多年了,没想到他转头跟乔希瑶好上了,她由此因爱生恨,本来想趁解堰在家里团年的时候,来罗家给乔希瑶一个教训的,没想到她刚偷偷摸摸来到罗家乔希瑶住得房间窗户下,就被他发现了。 杨小琴哭嚎着,向解堰各种认错,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情了,求他高抬贵手。 解堰冷眼看着她,内心毫无波动,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母亲和吴月珍之间的矛盾,不过那时候两个人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矛盾,解嫣又跟杨小琴交好,杨小琴小时候的性子看起来还挺不错,他母亲没阻止两个小姑娘的交往,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更没必要阻拦。 他从始至终只把杨小琴当成一个,稍微熟悉一点的邻家小姑娘来看,连当成妹妹的想法都没有,更不知道她发哪根神经会喜欢上自己,又鬼鬼祟祟地来罗家,想对乔希瑶不利。 他厉声呵斥了杨小琴一番,告知她,他永远不可能喜欢她,让她死了那份心,以后再敢来罗家对乔希瑶不利,别怪他不客气。 杨小琴哭着往杨家跑,他大步跟在她身后,去了杨家,当着杨家诸多人的面儿,把杨小琴做得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让杨家人管好杨小琴,别做一些讨人嫌的事情。 杨会计被解堰说得老脸通红,羞愧难当,当着解堰的面儿给了杨小琴一巴掌,骂了一通难听的话,杨小琴又气又委屈,跟他大吵一通,回到屋里呜咽痛哭。 吴月珍听到这些事以后,挣扎着起身,要给自己的女儿撑场子,结果因为生病,又饿了好几天,下炕的时候浑身无力,头晕眼花,一头栽到床头的柜子上,磕破脑袋,头破血流地晕了过去。 杨家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急急忙忙地把吴月珍往镇上的卫生所送。 乔希瑶这才明白,解堰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原来这中间出了这么多事情。 她无比感慨道:“真看不出来,那杨小琴母女竟然疯魔到了这个地步,你在你们村儿也太受欢迎了,你明明大杨小琴十一岁,再大一点都可以当她爸了,她怎么对你这么痴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解堰脸色一沉:“你嫌我老?” 在遇见乔希瑶之前,解堰从不觉得自己老,也不觉得年龄差有什么问题,毕竟他觉得自己还没到三十,还很年轻,能做很多事情。 可自从遇见乔希瑶,知道她只有十七岁,长得娇娇嫩嫩,又是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高中生,他们在一起后,总有人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提起他跟她的年龄差,言语之间都是他老牛吃嫩草,他难免会在意。 乔希瑶觑着解堰的脸色,他五官冷硬,眉目深邃,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凶。 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气啦?这不过是个玩笑话,你再老,我也喜欢你。你要不喜欢我说你老,那我以后不说了。” 解堰把焐热的小手从这里怀里拉了出来,板着脸问:“你以后遇到比我年轻的,跟你谈得来,你们有共同话题爱好和理想的男人,你会喜欢他们,跟他们走,嫁给他们吗?” 乔希瑶被这话问得好气又好笑,心知他是真生气,莫名其妙地在吃醋,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怎么可能,我只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只会嫁给你。” 解堰抿着薄唇,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不知道,从他喜欢上她的那一天,有那个想跟她处对象的想法时,他就托关系,把她家里的情况,以及她身边的人都查了一个遍。 他知道她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人,他们住在同一个大院里,一同长大,一同读书,有共同的语言和爱好。 他还知道,在乔希瑶下乡之前,那个男人给她委婉的告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给婉拒。 之后她下乡,那个男人本来想跟她一起下乡,但那男人在城里有一些关系,他母亲死活闹腾着不准他下乡,那男人就在城里的电视台工作,闲暇之余给乔希瑶写信、寄东西。 殊不知,那些信件和东西,全都被男人的母亲不动声色地拦下了。 解堰查到这些事之时,心里忍不住想,乔希瑶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下乡,她对她的青梅竹马,真没有一点男女感情吗?她对他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像被火在烧,双手搂住了乔希瑶的纤腰,垂眸仔细看着近在迟尺的女人小脸,沉声问:“你当真会一直喜欢我,嫁给我?” 他呼吸沉重,大掌像两只铁钳钳在乔希瑶的腰身上,掐她的有些疼。 她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得,只能伸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仰头对上他迫人的目光,无奈道: 说完又补一句:“你能不能松开我,你手硬的跟石头一样,掐得我的腰好疼。” 得到她的承诺,解堰心头一松,原本沉着脸,此刻看她一脸难受的模样,他连忙松开自己的双手,眼底有一丝笑意转瞬而过,面上严肃道:“我会疼你爱你哄着你一辈子,你要记住你对我许下的承诺,这辈子只能喜欢我,只能嫁给我,你若反悔......” 他后面的话没说,语气充满十足的阴冷和压迫感,他伸手摸着她右手手腕上的翠绿镯子,眼神冷冽地告诉她,她已经收了他解家的传家手镯,她就是他解家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手。 乔希瑶接触到他的眼神,想到上一世他黑化之后的狠戾模样,心里不由叹口气,她早在喜欢上他,答应跟他处对象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他这个人,做好要跟他携手并进,共度余生的准备。 要没这些心理准备,谁敢跟这个原著中黑化以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在八几年最为混乱黑暗的年代里,成为闻名全国,臭名昭著,的黑路头目份子处对象啊,那时候的他,可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啊。 她仰着头,神情无比认真道:“解堰,我说过会嫁给你,就会嫁给你,等过几年,你我感情稳定了,你得到了我父母的认可,我们双方父母见过面,我们就商定婚事。到那时候,我们成为了一家人,以后每一年的除夕我们都会在一起过,哪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或者一些特殊的情况不能在一起,我们的心也会永远在一起,永远爱着彼此好不好?”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盛满了漫天的璀璨星辰,亮晶晶的,格外好看,也格外真诚。 解堰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波动了一下,整个心湖充满了强烈的酸胀感,面对乔希瑶郑重的承诺,他再次将她拥进怀里,低声呢喃:“好,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爱着彼此。” 窗外白雪飘飘,屋里相拥的人影倒映在不太透明的窗户玻璃上,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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