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你等下有空吗?” “有,怎么了?”他长睫微掀,眼中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来双修。”祝遥栀急于提升修为,其他的无所谓了。 李眉砂眼睫微颤,很快就看出她的意图,垂下眼帘说:“不必勉强自己,等下你修炼时我给你渡灵息。” “还是太慢了。”她并不满意。 “先吃饭。”李眉砂将她按到桌前,力道虽轻,但不容拒绝。 祝遥栀有些郁闷,但因为上午练剑,就算辟谷了也觉得饿,愤愤地吃了两碗饭。 吃完后她贼心不死,看着给她沏茶的李眉砂,认真地说:“我现在不图你灵息,我馋你修为——我是说,我馋你身子。” 糟糕,怎么一不留神把实话也给说了出来。 李眉砂沏好茶,苍白修长的手指收回衣袖里,只说:“喝茶。” “你逼我的。” 她几步走过去,双手按着李眉砂的肩,直接将人按倒在竹榻上。 “你知道,我是个喜欢走捷径的人。”祝遥栀拿起那盏茶,然后抬脚就将桌案踢了下去。 没了那张红木小几,竹榻上顿时宽敞了不少。 她跨坐其上,抬手倾斜了茶盏,将琥珀色的茶水倒在少年身上,洇湿他的衣袍。 祝遥栀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眸,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透着几分冷艳,更别提她伤势初愈,瘦骨支离,举着茶盏的那只手腕骨玲珑,莹白肌肤冰雪一样美丽,又易碎。 李眉砂看向她握着青玉盏的手,眼尾晕开一抹薄红。 她说:“我很需要修为,你别介意。”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扣住双手压在榻上。 她弯了弯唇角,带着些让人心痒难耐的轻蔑,“你不是也很……唔。” 剩下的话被他压上来的双唇堵住。 她想了想,还是启了唇齿,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很快她就后悔了,李眉砂吻技太好,将纠缠推拉进她口中,抵在她舌叶下画圈,时轻时重地舔舐她的上颚,她都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亲得浑身发软。 祝遥栀尝试挣扎,不会换气也就算了,还不小心呛到了。 湿漉的吻辗转而下,她仰起头,优美颈线伶仃脆弱。 “刚才遇到了多少人?”少年声音泛哑,“你离他们太近了,好多气味,别的气味。” 她就只是问了几句话,当然,所有问题都得不到清醒的回答。 锁骨被轻轻咬了几下,她只淡声说:“不要乱吃醋。” 亲吻如同黏腻在她身上的浓雾,覆盖掉其他气息,“没关系,我会一点点帮你弄干净。” 没有合欢蛊这样的诱因,祝遥栀听着窗外萧瑟风声,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李眉砂抬头,唇畔与她的腰身拉出一丝银线,他垂了眼眸,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云鬟雾鬓些许缭乱,少女脸上可以说是无动于衷,清减不少的容颜犹带几分病色,只有双唇因为刚才的亲吻嫣红润泽,她的眉眼冷静,但裙裳层叠坠在地毯上,像是桃花纷落,冰肌玉骨绽出绯红。 他忍不住垂首吻了吻她的眉眼,明明已经像是被剥去了外壳,却还是镇静。 “你太慢了。”祝遥栀抬眸,平静的语气在他耳中竟也似一句轻嗔。 她满心都是快点提升修为,前期太漫长在她看来并无意义。 清挺如竹节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耳坠上那颗玉珠,在她骤然急促起来的呼吸中附耳低语:“此事当以取悦你为先,栀栀。” 细软的发丝黏在她腰侧,他低首,她不由得弓身,欲逃而不能,两股震颤如蝶翼。 她双手被扣住,没办法狠狠在他肩上挠几下,只能无所依凭地在他唇下战栗。 片刻后,少年吻了吻她腿上的牙印,哑声说:“下雨了。” 他的话语带着咸湿的芬芳。 窗外雨声骤起,由远及近,将枝头花簇濯得淋漓。 祝遥栀好半晌才回过神,横眉瞪了他一眼。 “不要这样看我,我会情难自抑。”他的声音哑得泛起撩动心弦的磁性。 她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带了些许催促的意味。 李眉砂没有依她,只是轻轻地在她身上落吻,玉指穿花柔,指尖温热而有力,她蹬了一下腿,想要躲开些许,却被牢牢按住。 “这里,”他点了一下,摩挲着打圈,在她颤抖的呼吸中问她,“记住了么,这样才能取悦你,不要像上次一样。” 祝遥栀好想骂他。 他是不是在说她活很烂。 她抬脚踹了他一下,被他握住脚踝在足尖落下一吻。 窗外风雨渐盛,屋内光线昏暗下来,谁都没有空去将桌上的烛火点了。 她犹如一片湖泊,他是困于湖泊上的孤舟,在最深处靠岸。 昏晦中只看得清彼此,雨声掩盖吟语如丝,混杂着灵与肉的颤动,爱欲编织如巢,要她沉湎,要她心安。 祝遥栀感觉自己一直被紧紧抱着,李眉砂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像是一放开她就要死了。但明明快要死了的是她。 雨一直下,摧花凋叶,雨水像是要把这里倾满。 她几乎要意识模糊,温热粘腻的掌心覆在她丹府之下,少年声音低哑,夹杂着不稳的喘息,“满了。” 祝遥栀被喂了一口温好的茶水,才缓声说:“炼化,然后继续。” 李眉砂闭了闭眼,眼尾挑着一抹绯色,“别急,你还有时间,我会给你时间。” 她弯了弯唇,“你也只在嘴上拒绝我。” 然后她弯起的唇角就被吻住,尖牙轻轻咬了咬她的唇,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暴雨滂沱,他们在雨声中接吻。
第98章 何所愿 祝遥栀疲倦至极地半阖着眼。明明从始至终, 她都没怎么费力气,但仍是倦得连手指都不想抬起来。 李眉砂和她相反,简直越来越意气风发, 之前她一直以为怪物的极限和人不一样,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怪物没有极限。 她想死。 但是她又想要修为。 只好忍了。 掌心覆在下腹, 帮她炼化,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就是休息, 灵力倾注在经脉中, 每一寸都被盈满。 李眉砂将她抱在怀里,肢体交缠,紧紧和她贴在一起, 像毒蛇缠绕猎物, 亲吻从无间断,太黏糊了,她烦得扭头躲过,他就去亲她的头发。 雨天晦暗, 难辨昏晓,更别说她意识都是轻飘飘的, 根本分不清白天晚上。 苍白手掌覆上来, 隔着皮肉轻轻揉了揉她的胃部, 李眉砂含着她的耳尖低语:“你该吃饭了。” “累, 吃不下。”她轻声喃喃, 一想到吃饭还要嚼就好累。 湿热唇舌贴上她的唇, 粘稠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带着幽幽的甜味, 充饥解渴, 带来诡异的饱腹感。 她掀了掀眼帘,侧过脸问:“你给我喂了什么?” 他的吻只好落在她脸颊上,“我的血肉。” 一边喂养她一边取悦她。 “……”她哽了一下。 算了,不想说他,跟怪物说不清楚的。 虽然看不到,但祝遥栀感觉她浑身都被触手缠紧包裹,湿腻黏滑。 她轻轻闭上双眼,感受增长明显的修为,满意了。 她还沉浸在修为提高的心满意足之中,忽然就被抱了起来。 “嗯?”她掀开眼帘,发现自己被李眉砂抱在怀里抵在窗上,少年的手臂卡着她的膝弯,让她只剩下某个糟糕的借力点。 完了,炼化完就开始继续折腾她了。 祝遥栀挣扎了一下,无果后放弃,就骂了一句:“你又发什么疯?” 可惜她的声音没剩什么气势,反而起到反效果。 “栀栀,”他的声音低哑如丝,随着吐息钻进她耳孔,“抱我,你只能抱我。” 他渴求她的触碰。 她无力地倚在少年怀中,瘫软如被按入春泉中的花枝,只知淋漓绽放,摇曳飞溅,没多久就只能伸手环着他的脖颈,颤声吐气。 她抓着他的长发,小声地说:“不要了。” 李眉砂一节一节地轻抚她的脊骨,玲珑如蕾,撑起白腻肌肤,底下像是甜美糖浆,让他沉迷。 “你还可以。”他含吻她的耳廓,“我感觉得到。” “……”祝遥栀有些生无可恋,所以说不要招惹怪物。 后来她连意识都放浪于形骸之外,不清不楚地晕了一小会,再醒来已经被抱到了浴桶里。 应该已经入夜了,屋里点了烛火,隔着屏风透过来些许昏黄暖光。 李眉砂身上的寝衣穿得松垮,一手揽着她防止她滑进水里,另一手挽起衣袖没入水中,敛花拭露,指尖轻柔温吞,“感觉如何?” 祝遥栀缓了一下,说:“快到元婴中期了。” 只论效果的话,和李眉砂双修确实是提升修为最快的捷径。 少年顿了一下才说:“我是在问,你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她说:“哪里都不适,比练剑还累。” 然后她就被抱起来放到榻上,李眉砂将她的耳垂含进去,话语因为亲吻而黏糊了些许:“我再给你舔舔。” 祝遥栀已经习惯了,就当作被一只大猫猫压着舔毛。 她一趟到床上就想睡觉,但李眉砂像那些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完事了还得抱着她黏黏糊糊地亲来蹭去,还要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 她又累又困,闭着眼,很敷衍地应和几句。 “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该有多好,之前那些年岁皆是虚度。” “嗯嗯。” “栀栀,你明天想吃什么?” “嗯嗯。” “栀栀,你会不会喜欢我?” “嗯嗯。” 她根本就没注意听他在问什么,只胡乱地应答。 这样得来的肯定答复也足够让他欢欣,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怪物满脑子风花雪月,祝遥栀满脑子都是:修为,修为,还是修为。 次日,祝遥栀醒来,抄起霎雪剑就去刺还在院子里晾衣裳的李眉砂,剑锋还没碰到少年的脖颈,就被他并指捏住,还提醒了一句:“气息再放轻一些。” 她提剑再斩,李眉砂一边空手接她的剑一边把衣裳晾好,然后才拔刀和她对练了片刻,主要是她一直在给他喂剑招,而他见招拆招。 连雨方晴,剑气掀落了枝叶上残留的雨水,剑光明盛如霓,她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影飞掠如燕,向长身玉立的少年刺去一剑。 长刀拦下这一剑,刀锋轻轻划过剑脊,带着些许撩拨的意味。 祝遥栀横他一眼,转腕收剑,接过他递来的软帕擦了擦额上的汗,问他:“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嗯,”他颔首,“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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