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薛厄一般都睡到晚上,太阳快落山了才起来,今天怎么早起了一两个时辰。 薛厄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闭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骨头似得任由听到动静的丫鬟服侍洗脸穿衣。 经过昨晚的事,丫鬟们竟比之前更加殷勤。 当薛厄睁眼的时候,薛启兴刚好看到丫鬟将他早晨穿过的鞋子拿出来,胆战心惊的不敢吭声。 要知道每次薛厄睡觉后,负责更衣的丫鬟都会将床边的鞋子换成干净的,早晨薛启兴走了一圈,已经穿脏了。 幸好丫鬟只当自己是忘记换鞋,悄悄的把鞋子拿走。 而薛厄虽然恰巧睁开眼看到了,但视线没有丝毫停留,又闭上继续迷糊。 直至丫鬟们退下 后,薛厄懒洋洋的主动和薛启兴说话。 “小兴子,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因为我今天决定做好人好事。” 薛启兴不动声色地问,【什么好人好事。】 “呐,昨天我给你假儿子两个选择,不能厚此薄彼,今天也给你两个选择,老肥肥给你定罪主要依靠廖仲文的证据和曲婉嫦的证词,说吧,你想让我查谁?” 薛启兴原本心怀忐忑,没想到薛厄说的竟然真是好事。 他略微思索便道:【查廖仲文提供的密信吧。】 薛厄哈哈笑道:“哇哦,都这种时候了还舍不得调查你老婆,啧啧啧,感情深厚啊。” 薛启兴生闷气不理,他倒不是舍不得让薛厄查曲婉娥,只是觉得曲婉娥虽然已经回曲家了,但毕竟没有休书,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想要自己解决,不愿将家事交给薛厄。 薛厄笑话够了又把丫鬟们叫进来。 “更衣,给我找一身绿的,越绿越好。” 看一个人就是这样,觉得顺眼时再胡闹也都可以理解,觉得不顺眼时做点什么都觉得不对。 此时在薛启兴眼中就觉得薛厄不顺眼极了,平白折腾丫鬟更衣两次都觉得薛厄果然毫无人性。 薛启兴冷眼旁观薛厄换了身绿的扎眼的衣服,尽量自然地问。 【你昨天为何会命人打那名叫小希的丫鬟,是不是她……】 薛厄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打断道:“别和我提那个名字!”
第10章 叛国将军10 无家,书生,是女的?…… 薛启兴不可置信的确认,【真的只是因为名字?小希……】 薛厄不再解释,直接关闭了薛启兴的五感。 这是薛厄第二次关闭薛启兴的五感,薛启兴不知是不是上一次他重新出来后表现的太过痛苦,让薛厄记挂在了心上,还只是他一直都表现不错,没有惹怒薛厄,才始终没有再关闭五感。 不过此时再次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感官剥夺中,薛启兴终于知道,原因是后者。 也许薛厄一直都将他当作可以解闷的宠物,心情好时逗弄一番,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残忍的关起来。 薛启兴痛苦之际心中更觉无限悲凉。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不,薛老夫人的脸在薛启兴的脑海里浮现,随后其余薛家人以及少数在他出事后仍不离不弃的朋友。 最终,薛启兴看到了虚弱时仍不间断喊他启兴少爷的小丫鬟。 暖意充盈在心中,薛启兴忽然对薛厄升起一种高高在上的得意。 他记得薛厄曾说过这里不是他的家,那么薛厄总是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是不是因为什么都没有的不是他,而是薛厄。 哈哈哈哈,是薛厄什么都没有,连个身体都与他公用。 把他关起来又如何,他依旧在这句身体的深处。 只要想到这些,薛启兴就觉得畅快无比,连感官剥夺的沉浸感受也没那么难熬了。 — 薛厄容貌年轻却满头白发,本就极为惹眼,又身穿浅绿长袍,头戴翠绿玉冠,肩膀上还披着深绿的厚棉大氅,昂首阔步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街上行人大多奇怪地看过来后纷纷躲开,但最不缺的便是权贵,有躲闪,就有人凑近。 圣旨已出,薛启兴官复原职。 之前十六岁的薛启兴就是北朝最年轻的将军,如今仍是。 并且他和其他靠父靠母靠叔靠舅才谋得一官半职同龄人截然不同,那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军功。 薛厄出来溜达没一会,就有三四波得到消息来偶遇的年轻人,都是曾和薛启兴关系不错,在他下狱后不见踪影的‘发小’。 薛厄阴阳怪气的赶跑两波人,听第三拨人吸取经验后改变策略大胆的向他发出宴会邀请,他忽地换了口吻,和颜悦色提起廖仲文。 想和他喝酒吃饭叙叙感情?可以,把廖仲文那小子带来,当我面给我负荆请罪。 对方秒懂,也和颜悦色的先说和廖仲文并不熟,当初的事大家都很愤怒,大定会把廖仲文让薛厄解气。 薛厄以同样的方法送走两波偶遇的人后就识趣的没再有人凑过来,开始转而去联系前两波,想办法那个一起批判廖仲文的宴会。 薛厄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禁对薛启兴感叹,“原来上京城就你一个傻子。” 说完后薛厄才意识到薛启兴被他关闭五感,已经听不到了。 薛厄撇撇嘴,重新打开薛启兴的五感。 “知道错没有?” 【知道了。】薛启兴疲惫道。 薛厄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叫众人掉头回府。 他路过一栋酒楼时,忽然一名矮个子的小书生从里面冲出来,专挑人多的地方挤。 正巧薛厄一行人就是街上人最多的,小书生埋头直接冲进了薛厄的怀里。 薛厄抬手一挡,摸出这小书生的胸丶前柔软异常,顺手捏了捏。 “兄台,在哪里锻炼的,可否介绍给我?”薛厄笑眯眯道。 实则为女的小书生凤眼瞪圆,举手便要扇他。 “诶?打脸多没意思。”薛厄抬手挡住,调丶戏道:“用不用来往我后背挠两下。” 小书生女扮男装多次,也不是没被人识破过身份,但薛厄这样厚颜无耻的却是第一个。 她气急骂道:“怪不得你穿一身绿,王八配绿,快松开我!” “算你有眼光。”薛厄不以为耻,手上用力一甩,将小书生当场摔了个踉跄。 这时酒楼内喧哗声更响,俨然追小书生的人即将冲出来。 小书生眼睛一转,干脆不跑了,直接躲到薛厄身后。 “啧啧啧,还真要挠我后背啊。” 薛厄说着,就见酒楼内冲出一队人,虽然衣着朴素,但一个个膀大腰圆,眉眼间着实凶神恶煞,一看便知不是惹的人物。 街道上就薛厄一行人最为显眼,那队人的领头也就先过来询问。 “兄台有没有看到一个……” “有有有!”薛厄毫不客气的伸手往后一扯,将小书生扯了出来,“就她,是不是偷你们东西了,我就看她模样鬼鬼祟祟的,你们一定要好好搜身,扒光了搜。” 对方见到被薛厄扯出的人,却变得神情古怪。 “如不想告诉在下,实说便是,何必捉弄于人。” 原来小书生躲到薛厄身后快速摘下了头顶的书生帽,重插发簪,再脱掉外袍后露出里面的浅粉衣裙。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模样已经大变了。 薛厄的表情变得比对方还古怪,他不是没看到小书生改了乔装,只是…… “你们瞎吗?不就是摘下帽子换身衣服,怎么就认不出来是一个人了?” 薛厄伸手去捏变了模样的小女子的嘴,“看清楚,这嘴上连口脂都不是,明明是用力擦红的。” 小女子啪地用力拍开薛厄的手,哭哭啼啼地骂薛厄登徒子,举止间多了之前书生扮相没有的娇俏。 那几个大大汉只看一眼那小女子后却不再理会薛厄,其中一人看眼薛厄的头发,对领头人嘀咕了几具,隐约听到说不可多纠缠。 “失礼了。”领头人抬手行礼,直接带着挥手带一众人离开。 “诶诶?你们别急着走啊!”薛厄挥手阻拦,见那小女子趁机要逃,便转而揪住她的后衣领,硬生生的给扯了回来,“你往哪跑。” “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女子颇为无辜地歪头道。 从来只有薛厄戏弄人,今天竟让人当众戏弄了。 他回头看眼跟着自己的众护卫,发现除了身后近处亲眼见过的几个,其他人同样满脸惊讶,显然并没认出这女子的乔装。 薛厄想了想,对女子道:“你在和我装,信不信我当场……” 说着他朝女子竖起中指。 这女子嘴角抽了抽,额角的血管鼓了鼓,强忍片刻后愤愤地也朝薛厄回了个中指。 薛厄嘿嘿一乐,“有点意思,带走。” “王八蛋,快点松开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强抢民女。”女子被薛厄的侍卫不由分说地拖走,挣扎着朝薛厄大骂。 “嘿,我抢的不是民女,戴上帽子可是民男,有能耐你咬我啊!“薛厄说着捡起地上的书生帽直接往那女子的嘴里塞。 女子气急的贝齿用力撕咬书生帽,没想到下 意识的吞咽反倒使书生帽往喉间更深入,难受的几欲干呕。 她从没受过这等气,干呕两下后眼眶发红,哽咽地肩膀微微抖动,使得架着她的两名侍卫都不禁怜惜的放软了力道。 薛厄刚要开口叫两人警醒点,就听薛启兴忽地问道。 【你刚刚和她比划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薛厄觉得有趣,竖起中指问:“这个?” 【嗯。】 薛厄坏笑着解释:“在我老家,这是打招呼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女子是和你一个老家?】 薛厄笑容淡些,看眼放弃挣扎被拖着走的哭泣女子。 “谁知道她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薛厄出门一趟收获颇丰,回到家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刚一进院便听下人禀报说无公子等候多时。 “谁?你认识?”薛厄疑惑地问薛启兴。 薛启兴比他更困惑。 【我不认识,宫宴上皇子并不出席,也从未见过。】 北康帝是个喜好公私分明的皇帝,对皇位看的比谁都紧,除了年近四十老老实实的太子,压根不带其他皇子参加百官出席的宴会,更是吝啬的给每个皇子都芝麻大的小官,美其名曰锻炼皇子。 不过薛启兴其实认识五皇子,因为五皇子不是别人,而是他曾结交的以为自称家是府上的祁公子。 祁公子全名赫连祁,正是当今圣上生下的第五子。 可怜北康帝当了几十年太子,连生儿子都不敢痛快的生,早些年只生了个大儿子,培刻意培养的又蠢又笨,只为防止先帝以他无嗣的名义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便不再继续生,更防儿子太多不好管教,万一太过聪慧长大了令先帝喜爱,越过他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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