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赫连祁就是在先帝晚年时北康帝才出生的,那时北康帝的皇位已经板上钉钉,只等先帝咽气,先皇驾崩后北康帝还需守孝,到时候忙着生孩子多不好看,于是就趁着先帝还有口气儿在,牟足了劲儿忙活着多生孩子,反正孩子出生后也不可能不可能吹起似得立刻长大,和他来争皇位。 虽然五皇子出生的时机有些特殊,但他的童年却是极为愉快的。 二皇子出生后,北康帝已经开始有意识的严厉管教,意在培养一个未来的帝王,到三个四个皇子的时候,管束渐宽,轮到赫连祁这个五皇子,就更自由了,他母妃地位不低,陪着培康帝从太子熬成皇帝已然满足,不去渴望当皇后,只一门心思花在儿子身上,各种原因使得五皇子拥有历朝历代大多数皇子都没有的幸福童年。 五皇子赫连祁出宫分府后喜好隐瞒身份结交朋友,薛启兴就是他结交的至交好友之一。 只有一点五皇子对薛启兴颇为内疚,他始终没有告诉薛启兴真实身份。 之前薛启兴入狱,他不信薛启兴是通敌卖国之人,本想等帮薛启兴出狱后便告知真实身份,有恩在前,也不算太过辜负两人的友谊。 谁知北康帝对薛启兴的罪名毫不通融,他即便有些受宠,从他入朝只能在田曹当个小官也可知北康帝对他的宠爱着实有限,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赫连祁没有焦急万分多久,身体内已经多了个魂儿的薛启兴却出狱了。 他第一时间兴冲冲的递上拜贴登门,薛厄向薛启兴问完他的身份后,压根没有见他。 最初见不到面,赫连祁只以为好友受冤枉心里有气,才暂时不愿见他,后来陆陆续续听闻薛厄的胡闹行径,再递拜帖仍然见不到,赫连祁便越来越不理解。 之前薛厄在不出府的胡闹,他还能耐下性子不断递拜贴,听闻薛厄今日竟然出门后,再也忍不住,决定非要见到好友不可。 赫连祁亲自登门,向守门的阍侍递上拜贴。 阍侍早就得过薛厄的吩咐,这些日子来的拜贴压根不用送进去,揣进袖子里便直接开口回绝。 赫连祁却不再愿意被打发走,直接亮出身份,逼得阍侍不得不带他进门。 他听闻消息就跑过来,比薛厄更早进将军府,满心想着一会见到好友时要说什么,全然没注意到给他端茶递水的小丫鬟一个劲儿瞟来的目光。 秋实怎么能不激动。 富贵险中求,原本截薛启兴的气运比截赫连祁的气运更加稳妥,也更不容易遭到反噬,但谁知薛启兴明明没到该黑化的时候,却提前觉醒前世记忆,变成了性子阴晴不定的疯子。 由于外来者的介入,世界线出现变动很正常,秋实没看出薛启兴身上有其它外来者的痕迹,所以压根没往那面联想,只是继续努力攻略。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真真正正的男主就在面前,她还干嘛抓着薛启兴不放啊! 秋实眼含热泪地望向赫连祁,忽闪忽闪的睫毛仿佛会说话。 只可惜她一番表演全给瞎子看,专心想事的赫连祁压根没多看她一眼。 秋实心有不甘,主动开口。 “五……” 秋实只说一个字,立刻惊得止住了声音。 刚刚那嘶哑难听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 是了,除了她还有谁,都怪薛启兴那个疯子,每天晚上逼着她唱歌,不唱还不行。 想到每晚的凄惨遭遇,秋实眼含的热泪不禁流了出来。 赫连祁原本听到秋实开始便终于注意到她,但抬头一看却见她自顾自的哭了,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赫连祁疑惑道。 这时外面传来薛厄回来的声音,赫连祁顾不得这个莫名其妙哭泣的丫鬟,慌忙往出跑。 本就伤心南国的秋实见赫连祁毫不怜惜的离她而去,哭的更凶了。 赫连祁刚一出门,就看到了正在被薛厄打发关进拆房的女子。 可怜的女子嘴巴里的书生帽塞了一路,口水已然浸透了出来,腮帮子更是又酸又木,见到赫连祁有如见到了亲人。 “谢姑娘!”赫连祁激动地喊道。 “呜呜呜!”谢明芍比他更激动地应道。
第11章 叛国将军11 回家,跑调,是我呀!…… 架着谢明芍的侍卫先前已经听到下人向薛厄汇报五皇子来了,见赫连祁直奔谢明芍,全都不敢阻拦,只求助地望向薛厄,等待主子发话。 薛厄挥了挥手,给一对小鸳鸯空间,听着脑海里薛启兴对赫连祁的介绍。 “更有意思了,简直跟戏文里似得……”薛厄喃喃道,忽然愣住,眉毛缓缓蹙起。 谢明芍没想到危急时刻会这么巧的遇到祁公子,更没想到祁公子竟然是五皇子。 原来赫连祁就是上一个识破谢明芍女扮男装的人,之后赫连祁便追着她不放,她还有些厌烦。 但比起蛮不讲理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的薛厄,赫连祁就变得可爱多了。 跟随薛厄进门时谢明芍得知薛厄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薛将军,还觉得遇到大丶麻烦了,可是如今面前有个五皇子,她立刻抓住机会将一路受到的委屈全都原原本本的告知赫连祁。 赫连祁本就见了谢明芍的模样心疼不已,再得知这些细节,也不想找好友再叙旧了,气的当场就对薛厄道:“薛兄,我要带谢姑娘离开。” 三人仍站在院门内附近,其余下人早已在赫连祁抱住谢明芍时便识趣的推远。 薛厄看眼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赫连祁冷哼一声,“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他认识的薛启兴可不会对素不相识的女子如此下手。 “那你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祁弟?还是五皇子?”薛厄又问。 赫连祁想到两人昔日友谊,不禁神色挣扎。 他终究有些于心不忍,“薛兄,我当然是祁弟。” 薛厄立刻道:“不行!” 赫连祁没想到他顾忌友情,薛厄竟在这得寸进尺。 他气得干脆改口威胁道:“那五皇子的身份呢?还不够将带走谢姑娘吗?” “当然……”薛厄故意拉了个长音,忽地道:“还是不行,想把人带走,回去找你爸去。” 赫连祁早就听闻好友近来变得口无遮拦,当面一见才知传闻不仅没有夸大,简直是婉转含蓄了许多。 什么叫他爸?那可是当今圣上!北朝皇帝! “薛启兴,你真是疯了,今 天我偏要将谢姑娘带走,我看你如何拦我!” 说着赫连祁就拉谢明芍往外走。 薛厄抱起双臂,也不着急,而是慢悠悠地说。 “谢姑娘,你想回家吗?” 谢明芍闻言一愣,回头看向薛厄,脚步瞬间动弹不得。 赫连祁感觉到谢明芍不走了,有些着急,“谢姑娘,你别信薛启兴胡说。” “五皇子,你可能误会我和谢姑娘了,我的确在路上对不住她,但是她先冲到我面前,利用完我就想跑,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这一路早也够一笔勾销了。” 薛厄的视线从赫连祁移到谢明芍的眼睛,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随后指向谢明芍。 “谢姑娘,我们才是一国的,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赫连祁听薛厄两次提到回家,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 谢明芍的神色却更加动摇。 薛厄变本加厉,又对赫连祁道:“五皇子,别急着带回去金屋藏娇了,你不该让谢姑娘自己选择是去是留吗?” “我不是金屋藏娇……”赫连祁转头望向谢明芍,看清她的脸色后声音越来越低,几近于无。 谢明芍脸上的表情几乎已经写明了答案。 赫连祁难过道:“你……要留下是吗?即便他之前如此对你。” “你不懂。”谢明芍哀叹一声,“我想回家。” 说完谢明芍坚定地走到薛厄身旁。 薛厄无辜地耸耸肩,“看,谢姑娘自愿的。” 赫连祁再不愿意,也只能独自离开。 待到他走后,谢明芍立刻期待地问道:“你知道怎么回家?” “等等。”薛厄笑着说,招手唤来在远处的护卫。 谢明芍不明所以,等护卫走近后薛厄又变了脸。 “继续把她押到柴房里烧火,所有人都看好她,十二个时辰不需离人!” 谢明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被薛厄刷了。 她梅开二度的被护卫拖着走,气的再次破口大骂。 “薛启兴你个王八蛋!!!” 薛厄转身往正房走,边走便挥手应道:“对,薛启兴是王八蛋。” 谢明芍听到后立刻明白那不是薛厄真名,气的尖叫。 “啊——无论你是谁,我要杀了你!!!!!” 薛厄脚步一顿,随即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步伐变得更轻快。 “啧啧啧,这种成天听人嚷着要杀我的感觉,真怀念啊。” 薛启兴能比赫连祁多听懂一些,比如他能听出薛厄和谢明芍所说的回家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回家,更应该是回到两个人出生的家。 不过也仅仅能多听懂这一点而已,再多的却是想不出来了。 薛启兴知晓薛厄爱捉弄人,却不会刻意费心的去捉弄人,而刚刚薛厄劝谢明芍留下,就显得太用心太努力了。 于是他好奇地问,【薛兄为何要留下谢明芍。】 薛厄走进正厅,喝口凉了的茶后饶有兴趣地说:“男女主定理。” 【什么?】薛启兴不明所以。 薛厄笑嘻嘻地抬起两只手,拇指相对的勾了勾,“就像话本里的男女主角,无论历经千难万险总能相聚到一起,小兴子,考验赫连祁和谢明芍真爱的时候到了。” 薛启兴有所了悟,【就像李鸳鸳,和赵止鸯一样?】 “什么玩意?”难得触及到薛厄的知识盲区,他茫然地问。 薛启兴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是上京城去年最流行的戏文,赵止鸯和李鸳鸳是一对相隔千里从未见过的男女,从幼年时便开始在梦中相会,长大后各自长辈催促成亲,两人历经千难万难,终于见面,有情丶人终成眷属。】 说着薛启兴感动得咂舌。 【去年我回来时正好赶上刚写好的戏文演出,去看同贺楼过一次后忍不住连续去追了好几天,最后赵止鸯和李鸳鸳在一起时我都忍不住眼热。】 薛厄头次听说薛启兴竟然会跑到酒楼里追戏,也觉有趣,于是又和他闲聊了会。 白天薛厄起的早,晚间比往日萎靡许多,虽然他一个劲儿打哈欠,却始终不肯睡觉,只是闹得也没往常那么欢了。 其他下人抓紧利用今晚难得的些许消停休息,可苦了第一次住到这个院的谢明芍,被吵得压根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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