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娇娇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自己是真的会死,“我只是想帮您。” 她一双美目闪着泪光:“您的抱负娇娇一直知道,若是世子爷能与我浪迹天涯,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糊涂!璟瑄从未如此气愤过。 “就凭你也能想得到这些?”璟瑄自然是了解娇娇与哥哥的,但娇娇并不清楚弘晖的秉性,其中必有人牵扯其中。 “是八贤王,他已经无缘那个位子了,他感谢您帮他见了良妃娘娘最后一面,因此想报答一二。”娇娇在璟瑄的逼问之下,说出了实话。 “好一个八贤王,”璟瑄真想给她一巴掌,“娇娇,你对他有情。” 娇娇沉默了。 “好一个娇娇姐,我这些年还真是看错了你。你心里既然有我八叔,何苦又来害我哥哥?” 璟瑄的声音平静而悲伤:“你走吧,我不杀你,但也不想再看见你。” 她从未想到,一直混迹在男人堆里的娇娇,也会被愚弄至此。 这便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娇娇红着眼圈出去了,花卷疑惑地进了门:“公主,可是发生了何事?方才我见娇娇哭着走了。世子爷似乎也很悲伤,他方才也进来了吗?” 璟瑄何尝不想杀了娇娇,但她没有。 一则她二人多年感情,实在难下杀手;二来便是她哥哥还在门外,弘晖又一直是个重情义的。 她自嘲地笑了:养虎为患,农夫与蛇。我到底是做了一回东郭先生。 出去透透气吧,璟瑄走到前院,却撞见了苏文与胤禟。胤禟的脸如同锅底灰。 起先她一直觉得,九叔是喜欢苏文的。可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美男计罢了。他们这等身份之人,又如何真的会沉浸于情情爱爱。 她没提醒苏文,但苏文见她如此,却说:“公主,我知道的。” 璟瑄从未听过苏文如此剖白自己,一时之间竟也愣住了。 她听见苏文冷冽的声音,如同那山涧的清泉。 “我从乡野间走来,富贵人家的情爱于我如过眼云烟。我更是没有兴趣嫁入皇家。” “救我出淤泥的人是公主,为我撑起一片天的人是公主,助我走上这条路的还是公主。” “苏文此生,所念所求,除却研究能有所成,只有您一生顺遂。” 苏文眸中似乎有着千山万水,到了唇边却化作一声轻叹。公主不必知道这些,她亦不必说。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的名字是苏文,那个约定,我不曾忘,也不会忘。我会成为辅佐于您的治世能臣,而非是他九皇子的妻妾。” 璟瑄愣在原地,不论是苏文还是娇娇,她其实都是付出了真心的。 娇娇一开始便聪颖,她以为自己给出足够多的利益,便也能得到她的忠心。 而救了苏子雅,其实只源于一时的善意。初时她不知礼仪,也有些桀骜。但后来她才知道,此人是一块璞玉。却也未曾想让她如何效忠自己,只盼她专心科研,造福于民。 她从未想过,如此孤高之人,也会为她付出这一片真心。 “你可有心仪之人?”璟瑄还是问了出来。 若她真得有,等皇玛法仙去之后,自己也可赐婚。 “并无。”苏文笑着眨了眨眼。 但她与璟瑄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也确实心悦他。 若是当真喜欢旁人,此刻怎么会说没有。 若是当真没有心仪之人,方才苏子雅那番剖白,就不当是如此了。 苏子雅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呢? 九皇子俊美深情,同她又有那样的往事。心动也很正常吧? 只是这世间很多事比心动重要。 璟瑄到了前院,在众星捧月之下入席。 她看着慈爱的父母,看着掩饰伤怀的哥哥,以及笑得灿烂的秦远,心中生出无限感激。 真好,我们都在。 【系统,把剩下的做个美梦,给皇玛法、哥哥、阿玛、额娘,还有苏文安排上吧。】 至于秦远嘛,她记得她还有个【春梦了无痕】没用。
第88章 你可是我的亲爷爷 既然在梦中窥见了先机,也不能白费这场机缘。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璟瑄开启转盘,转出了许多药方,其中一款便是改良后的金疮药,止血功能比现在军中的药方强了三倍不止。 祁书意此时在京城炽手可热,有头脸的贵妇人都会在每月初一、初九约她看诊,其余时间她都在研究医术,以及为穷苦百姓义诊。 “书意,此药方如何?”璟瑄将造旧后的药方递给了祁书意,不料她竟当场跪了下来。 她言辞恳切:“求公主告知书意,此药方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璟瑄哪里能说出实情,只道是机缘巧合所得,赠与她研究。 她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草民定不负公主!” 与此同时,第一批赶制的药物与新制作的火器,也送往了清缅作战的前线。只是她总觉得,此事与八阿哥脱不了关系。 或许他不至于帮助缅甸,但他也绝对有可能,也做得出阴谋陷害之事。风光霁月的八贤王或许不会做那些鬼蜮伎俩,但陷入污泥的胤禩则却是未必了。 正想着,她便被传召了,御前的小太监态度很是恭敬,花卷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递给了他。 小太监也很识相:“雍亲王也在,万岁爷刚宣过太医呢。” 多得话他不方便再说,璟瑄也不会去问。有这一句已经是足够了。 璟瑄带上方才抽奖所得的养生药丸子,以及二百年的灵芝、五百年的老山参,到了乾清宫。 才刚进去,她便看见胤禛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接着,璟瑄像是没事人一样,她福了福身,也没等着康熙叫起,就一屁股坐到了龙床旁边。 康熙转过头来看着她:“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皇玛法何苦又说这样的话,”璟瑄倒也没惯着他,“看来皇帝上了年纪,也与民间老头子一样不爱讲理。” 此话一出,御前伺候的人都跪了下来。 梁九功也在心里痛哭:我的好公主,你何苦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如今宫里谁不知道,万岁爷最忌讳三件事。 第一,便是他的年纪。旁人不能说他老,这是最重要的。前不久一个冒犯他的小答应便被打去了冷宫。 第二,便是怕人说他昏庸。皇帝上了年纪,便格外在意自己的名声,康熙更是各种翘楚。 第三,便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像方才这样,万岁爷不叫起,公主却自己起来的行为。 如果给梁九功一把刀,他此时恨不得自尽了事:皇上的脾气这样古怪,若是真处理了公主,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也得扒一层皮。 胤禛心里也是没什么把握,颇为担心。 但他知道,璟瑄并非莽撞之人,心中必有成算。 他依旧跪在地上,看向前方的祖孙二人:一个靠在软枕,一个在床边坐着。 “说你胆子大,”康熙倒也真没生气,冷哼一声,平静说道,“你也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的亲玛法,”璟瑄无奈极了,她笑着说,“孙女给您带了些好东西,您要是不要?” 当然,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并未给足康熙面子。梁九功等人都觉得公主要被狠狠拒绝了。 康熙本来确实是嘴硬,想拒绝。但念及璟瑄身上的神奇之处,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他说:“我要。” 太阳果然是打西边出来了,服侍的宫女们看璟瑄简直像再生父母。 来服侍的妃子们、来阿哥们百般顺着万岁爷,却依旧没少被罚,就连四爷都吃了挂落。 但福安公主只是这样平淡几句话,万岁爷就肉眼可见地正常了不少,虽然语气并不怎么好。 璟瑄点了点头,示意花卷将东西都拿出来,交给了梁九功。 “现在便呈上来。”康熙已经迫不及待了。 “还是要太医验过才好。”璟瑄坚持道。 一炷香后,康熙得到了太医的结论:这都是千载难逢的好药材,这养生丸子用得药材也都非凡品。 章太医足足看了半天,依依不舍地将药材放下了:“皇上恕罪,公主恕罪,不知这药材可还能寻到一些?哪怕年份减半亦可。” “爱卿何出此言?”康熙心情不错,将他喊了起来。 他将头磕的咚咚响:“回圣上,微臣的妻子卧病在床,不敢请公主赐药。若能得此药方,再得到些寻常药材,亦能让她病痛尽消。” 康熙两眼放光:“那依爱卿之见,此药材可能延年益寿?” “不能。”章太医如实回答道。 康熙有些失落,但也并不难过:延年益寿只在传说之中,能病痛全消已经很好了。 “既然如此,那便赐你夫人一颗,”康熙眼神示意梁九功,“你亲自去一趟。” 梁九功也是浸淫多年的老人,此时马上就明白康熙的意思:这是要他去盯着章太医的夫人试药了。 章太医千恩万谢,璟瑄只是在一旁看着。 她心中发笑:就知道老登你不信我。但后悔的肯定也是你。 “爷爷,”璟瑄挽着康熙的胳膊,朝着胤禛的方向努了努嘴,“让我爹起来吧!” 康熙面色阴沉了起来:“哪里学来的称呼,不伦不类。” “满汉一家亲嘛,”璟瑄依旧我行我素,“爷爷!” 康熙被她喊得心烦,心里又有些别样的情绪:怕是再也没有别的皇孙,敢像璟瑄一样放肆了。 他们都将他当作皇帝,敬他、怕他,却唯有璟瑄当他是爷爷,敢直言不讳。难道他这个做父亲、做爷爷的,还会昏庸至此吗? “起来吧,”康熙对胤禛到,“谁还让你一直跪在那里不成?” 这便是对胤禛不满了。 康熙觉得自己是明君,是听得了逆耳之言的圣人,亦是能包容小辈的长者。 璟瑄不过是成全他罢了。 若是她听见康熙心里这话,定会发笑。她从来就不是放肆:若是子孙都孝顺又加,岂不是显得长者蛮横无理。 康熙要得不只是寻常百姓那样的顺从,他八岁登基,从来不缺顺从之人——他要得是宽厚慈爱的好名声,以及事事尽在把握的掌控感。 因此,璟瑄这样看似大胆的行为,其实恰好满足了他的期待。 待到梁九功回禀之后,康熙更是喜不自胜。 他当场便服下药丸,不久后便感觉到了身体的轻盈。竟有如此之快! 康熙看向璟瑄的眼神慈爱无比,叹息道:“你呀,打小就调皮,三岁就去御花园祸害那些花花草草,偏偏又孝顺得很,每次还要献给朕一些。” “朕活着也就罢了,”康熙眼中闪过一股精光,“但朕若是有天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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