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的泽儿以前跟个小仙童似的,漂亮又聪慧,可自打五岁上中毒后,她便明白夫人不会让他们母子好好活着了。 没办法,水姨娘咬牙求了老爷,待儿子体内的毒素拔了之后便开始让儿子私底下打磨身子骨,脸上还用橘子皮每日涂抹,即便大夫说儿子以后子嗣不容易,她也不敢恨,全当娘俩命不好。 至于子嗣和以后,水姨娘压根就不想,儿子健壮的、快活的活着就行,人要是没了,那一切就是白瞎。 母子俩达成了一致,所以等严守文过来提起这事的时候,娘俩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只说自己身子骨坏了,不愿耽误人家好姑娘,以后大哥能给口饭吃就行了云云。 这话说得,严守文那叫一个愧疚啊,当即大方挥手,贴补了儿子不少银钱。 又搂了些养老银子,水姨娘那叫一个感动啊,贴心贴肺的开口:“老爷疼妾和孩子就可以了,这家是您和夫人的,妾只希望过两年等泽儿大了,母子俩出去单独住就可以了。” 严守文也感念娇妾这些年在夫人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当即保证:“莫要说胡话,有老爷我在,哪个敢欺负你们娘俩?” “就在府里住着,我在一日,定然叫你们安稳一日,谁都不能让你们离府!” 天天要抄佛经的严泽:“……” 日日立规矩的水姨娘:“……” 母子俩相视一眼,皆是眼中冒火—— 苟日的老东西便宜爹又开始放臭屁了! * 关好在外头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虽心里高兴,但也知道这是严家之势犹在的原因。 她将自己当成一个合伙人,依旧冷静地执行自己定下的计划。 由于她每月送进严家的银钱越来越多,严守文终于坐不住了,决定将这个会搂钱的女子娶进来为严家发光发热。 便是丁夫人,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勉勉强强同意请对方来家中做客。 至此,严沐这才扬眉吐气起来,硬是将会客宴搞成了定亲宴的效果。 特别是在看到脸色蜡黄五官却依旧甩自己八条街的庶弟后,他走过去哼出了鼻音,一副尔等凡人皆蝼蚁的模样,让严泽禁不住怀疑这个大哥是脑子有病。 也是此时,关好带着丹丹和双双二人上了门。 时下男女大防不重,关好也不太清楚这里的富贵人家是什么规矩,反正过来时严家的几个主子都在,想是没什么妨碍。 见严沐旁边有个黄脸少年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她瞥了一眼后收回视线,与严家夫妻行礼:“早就听说严老爷和夫人慈爱,只外头事情繁多,不得空来拜见,近日上门来略带了些薄礼,还望老爷和夫人莫要嫌弃。” 严守文点点头:“陈姑娘客气了。” 接待女客是主母的事,严守文不好说太多,便示意妻子态度好一些。 哪知道丁夫人讨厌一切靠近她儿子的女人,本来看在陈氏能力的份上打算捏着鼻子观察一番,就没想到,这贱人刚进来儿子的眼珠子就不会转了,更别提那个孽种也是如此。 丁夫人冷哼一声,心道果真是个狐狸精,她万不能叫这种女人祸害了她儿子! 便眼风一扫,轻蔑道:“陈姑娘倒是好本事,我家这没出息的二爷见了你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呢。” 说完,她捂嘴吃吃笑出了声,不怀好意道:“老爷,我看陈姑娘如此人才,配咱家二爷正合适,你说呢?” 严沐:“!!!!” 严泽:“!!!!” 严沐脸黑了,严泽眼亮了。 后者甚至心中升起了些许期盼:若陈姑娘同意,他定然,定然会珍之重之! 思及此,严泽心中又很是可惜,这位陈姑娘方一进门,他便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早知自己会这般,当时就不该拒绝爹的。 又想着自己这身子骨,若是求了好姑娘怕是要害了人家,当下游移不定起来,只双目却是越发的灼人。 另一边,严守文迟疑:“这……” 严泽被姨娘拽了拽袖子,羞答答的走了出来:“爹,我是没意见的。” “我有意见!” 严沐扭曲着脸冲过来,他不能接受自己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苦逼,当即怒叫:“娘你说什么胡话呢!真真是我心爱的女子,你若不怕以后大伯子偷弟媳,尽管给二弟定下!” 严守文:“????” 丁夫人:“????” 丁夫人且惊且怒:“你放肆!” 严沐不理,恨恨地看着坏他好事的亲娘:“娘你别逼我,我必须要娶到真真!” “咔嚓咔嚓——噗!” 瓜子声响起,震惊中的众人突然转头,看向椅子上嘴巴不停的女子。 从丁夫人脑回路急转弯开始,关好就摸了瓜子坐下,这会子瓜子壳一吐,见他们盯着自己,还好奇问道:“恩?怎么不说话了?” 众人:“……” 严沐抹了一把脸,开口:“娘,我这辈子除了真真,绝对不会要——” 咔嚓咔嚓。 瓜子壳打断,严沐脸色烦躁,“我绝不会要别人!” 咔嚓咔嚓。 丁夫人勃然大怒:“你就为了这个贱人——” 咔嚓咔嚓。 “忤逆——” 咔嚓咔嚓。 丁夫人脸色阴沉的厉害,一把掀了桌子:“别磕了!能不能住嘴!” “哦。” 关好落了一身的瓜子壳,委委屈屈的站到了一边。 “总之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娶这个贱人!” “我就要娶!”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就自宫!” …… 关好呆呆的看着争吵的母子俩,伸手推了推合不上的下巴,口中喃喃:“这决心也太大了吧?” 自宫都说出来了,看来严沐的脑子真的是被忽悠瘸了。 她抹抹虚假的泪,正准备伸手抓另一盘瓜子,却不防手心一沉落了个小茶杯,接着耳边响起了温润的声音:“陈姑娘,瓜子磕多了口渴,你吃我剥好的便是。” 关好转头,就见方才那黄脸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洗干净了脸,这会子双颊粉嘟嘟的,羞涩的看着自己:“我叫严泽,希望陈姑娘能记住我。” 被花柳男缠上后 嫂嫂关爱小叔天经地义……
第25章 严泽? 关好拿眼瞅着他, 好巧哦,我上个老公也是这个名字,就是你颜值带奶, 没我老公英俊。 关好因为名字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你名字取得很好。” 严沐还在那边跟亲娘吵架呢,猛不丁回头,却发现自家那小老二不规矩的凑在陈氏的身边, 当即就恼了:“严泽!” 严泽侧脸看去,白生生的小脸蛋嫩得能掐水,又转头小声道:“哥哥就是这脾气,陈姑娘不要被吓到才好。” 严沐这才发现平常闷不吭声的庶弟好似换了张皮, 略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 当即冷笑:“脸挺白啊, 装这么多年不容易吧?” 闻言, 严泽眼眶泛红, 乖巧的坐在一边,茶言茶语的:“哥哥真是误会我了,自打小时候中了毒,我现在还时不时心中害怕,不过这脸……许是昨日替夫人抄佛经熬了夜,导致今早起床思绪不清, 误将冻伤膏当擦脸的脂膏用了。” 三言两语的,透出了不少的信息。 说着,又忧愁叹气:“我知我比不上哥哥, 都怪我小时候伤了身子骨于子嗣不利,若不然我便是没有希望,也是要争一争的。” 他没说假话,自打第一眼看到陈姑娘, 说一见钟情不至于,可心底却突然涌出想要靠近她的想法。 关好觉得这倒霉孩子怪可怜的,没太在意他的茶言茶语,就安慰他:“人活着才最重要,子嗣有什么要紧?你家也不缺你一个延续子嗣的人。” 就跟男人爱绿茶似的,人家不仅没茶我,说话还抬着我,这种茶谁不乐意瞅呢? 水姨娘听了这话,当即看了过来,碍于主母在又迅速低了头。 丁夫人见庶子如此,先是恨他心机深沉,突然想到儿子为了那小贱人忤逆自己,当即眼神一闪,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身子骨弱些养养便是了,泽儿何必说这些话?” 严守文呵斥了妻子,眼下又听二子所言,心中更是不满,冷声道:“有客人在,一家子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关好点头:“就是,我可是客人,再有我虽是孤女,可亲事也不是旁人说两句就能定下的。” 话音刚落,丁夫人就冷笑不止:“我愿给你亲事是抬举你,休给脸不要——” 话没说完,严沐飞快上前,捂住了丁夫人的嘴,心肝肺都颤了:“娘!” 你这是要断儿子升仙之路啊! 严泽还顾忌着自己姨娘在主母手下讨生活,没再开口吸引嫡母的火力,便低垂着眉,像是不敢说话的样子,只腹中肚肠却是弯了又弯,翻涌着一肚子坏水。 可怜严沐今日已心力交瘁,却又要防着亲娘闹事,又要防着亲兄弟挖墙脚,这会子看着亲爹,无助道:“爹啊,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突然拔高,待落地之后,剧痛感袭击了腰椎。 一个常年被酒色掏空的浪荡子,自然比不上丁夫人这种管家理事还特别爱亲自动手收拾小妾和丫鬟通房的主母。 待发现儿子被自己怒急甩走后,她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而后猛地扑了过去:“沐儿!” 边上候着的丫头婆子也一股脑的上前解救主子,关好瞅准机会,悄咪咪伸了脚,待接二连三的惊呼响起时,她若无其事的理了裙摆,脸上一派纯良与无辜。 抬眼看天,深藏功与名。 嘎渣—— 躺在地上揉尾椎骨的严沐还没来得及起来,结果人叠人的,一座座巨山就此压在腰腹。 “啊啊嗷嗷呜!” 严沐痛得眼泪鼻涕齐出,后腰的剧痛让他无法克制的乱舞双手,口中喊叫:“滚!都滚开!” 啪—— 丁夫人救子心切,却没想爱子兜头给了她一巴掌,当即愤怒不已,伸出双手抓住他肩膀死命摇晃:“严沐,我是你亲娘!你为了那个小贱人对亲娘不敬,当真是要逼死我不成?!” 全身骨架不堪一击的严沐被这么一摇,当即三魂去了六魄,痛苦的泪水顺颊而下,张着嘴却哆嗦不出一个字来。 丁夫人打小儿就知道男人如狗,因而全身心的依靠儿子,这会子她没有发现手中人异样,反而哭得撕心裂肺。 “你爹自来靠不住,只喜欢那些没骨头的小贱人,沐儿啊,娘就只有你了啊!娘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的,可你呢,为了一个外来的小贱人这般戳娘的心窝,你良心何在啊!” 严沐:“……” 娘啊,你放过我吧! 要断气了啊! 丁夫人委屈,愤怒,一颗心被伤得千疮百孔:“这世间女人何其多,可亲娘却只有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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