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要不是严守文及时将人拉住,她真能一股脑的扑到已支离破碎的儿子身上。 “沐儿脸都白了,你眼瞎了不成!” “你才瞎了眼!”丁夫人踉跄了一下,泪水疯狂涌出:“要不是你招惹了陈氏这个祸害,我儿怎会如此!” 严守文自觉在众人面前被妻子反驳很是丢脸,当即抬手:“住口!” 结果巴掌还没落下,脸上便是一声响亮,丁夫人恶狠狠道:“严守文,我是丁家女,你敢对我动手?!” 严守文:“……” 不仅没动成手,反而还挨了打。 严守文气得双臂乱颤,正用森寒的目光看着妻子,却没想一道清澈的女声响起。 “那个,对不起打扰一下。” 关好忧心忡忡的:“虽然打断别家夫妻打架的事情很不礼貌,但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地上还有一个伤员?” 严沐:“……” 其他人:“……” 严沐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感激的眼神瞬间就飘了过来,果然还是真真最关心我啊! 关好眼神怜爱的看着地上的人:“沐大爷肋骨凹陷,瞧着好似断了一两根?” 另一侧,严泽和水姨娘对视一眼,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位未来的大奶奶,瞧着来者不善呐! …… 何止是肋骨呢,腰骨也受了损伤。 严沐被抬回自己的院子后,前来把脉的大夫专治跌打损伤,这会子指腹一搭,另一手抚上胡须,不过片刻便手抖的拽断了两根胡须。 丁夫人本就关注大夫的神色,见此急忙上前一步:“大夫,我儿如何?” 那大夫面有难色,摇头叹息一声,道:“病人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肾水已然不足,房事上怕是不大顺畅。再有今日受伤颇重,肋骨断裂,腰骨受损,子孙袋似乎也遭了重压,恐怕——” 严沐本躺在床上虚弱哼声,眼下听了这话,当即歇斯底里的大叫:“不可能!我不可能不行,该死的老东西,医术不行就给我滚,再胡言乱语我把你舌头给拔下来!” 什么顺畅不顺畅的,他滑溜的很,一点都不费力! 莫说病人自己,就是病人的亲娘也是不信的。 丁夫人眼冒寒光,威胁道:“我儿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若有人被收买坏我儿名声,我严家定不轻饶!” 哼,这其中定然有那些贱人的手笔,别以为三言两语的就想拉下她儿子的继承人之位! 大夫:“……” 行吧,有些病患和家属总是不愿意听实话的。 大夫当即起身,连药方都不开,便直接收了药箱:“夫人和令郎既然不信,另请高明就是。” 反正这种事换个大夫来看也是一样,不属于见死不救。 严沐立刻不顾身体的点头:“对!娘,咱们快请别的大夫!” “对了,去找真真,她认识的一个大夫医术挺好,连花柳都能治的!” 丁夫人咬牙道:“你还惦记着她!若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会如此?” 见母亲如此不可理喻,严沐为了男人的尊严,不顾阻扰,让人抬了自己出门。 “站住!” 门口传来厉喝:“做戏就要做全套,你既然想要陈氏全心全意的护着你,自然不能把以往揭露在她面前!” 严守文不顾妻子咬牙瞪眼的表情,低声道:“我接到消息,说是京中贵人已然使人往宝洲城来了,此事于我严家大不利,陈氏过门一事你定要抓紧。” 又看向儿子:“我带了大夫来,你先将伤处包扎好,身子该调理就调理。对了,你说的那大夫与陈氏相识,若是叫他把脉,你的底子岂不都露了?” 严沐一想也是,又见母亲被父亲说动,当即安稳的躺着叫人处理伤处。 严守文怕夜长梦多,喊了大力小厮进来:“沐儿,为父还是看重你的,你二弟那边暂时不适合说得太清楚,所以现在委屈你忍着,叫人抬着去与陈氏加深一些情意。” 可惜了,若是沐儿没有受伤,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怕是就很保险了。 丁夫人不乐意:“老爷!沐儿还受伤呢!” 严守文怒目而视:“贵人已准备对严家下手了!你是想全家成为阶下囚等待斩首,还是损失些钱财再图以后?” 丁夫人正要张嘴,严守文道:“你手上无数人命,可不止是丫鬟那么简单,还有一些美貌的良家女!” 虽说打死了人也给了赔偿,可陈氏若知道了真相被贵人指使行事,严家能活几个都不知道! 丁夫人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说话。 此时,严泽正在陈家。 “……日后我怕是不会娶妻,爹也不会同意我离了严家,怕是我要在兄嫂手底下孤寡着过了。”严泽双目泛着湿意,说得凄惨不已。 关好眨眨眼:“……” 小叔真是可怜。 又戳系统:【他不是我老公吧?】 系统:【……】 又自语道:【我老公克亲呢,要真是他,姓严的早就全家火葬场了,所以这个肯定不是,不过这可怜劲儿倒是一样一样的。】 系统:【……】 * “啊?现在就要商定婚期?” 陈家小院中,关好放下手里的医书,看着来人,蹙眉不愿道:“我家虽只剩我一个,可你既真心娶我,就该先摆脱家中的阻力。再有,你平白一句话就要我嫁给你,程序仪式都没有,这岂是正妻之礼?” “真真,家中双亲已同意我们的婚事了,阻力不存在,至于其他——” 他平躺着,又捂胸口咳嗽了两声,眸光有些微的湿润:“你也爱我不是吗?既然我们相爱,那别的东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主要是人已经快来了,若是再大张旗鼓的商谈婚事走流程,怕是会有小人从中作梗。毕竟陈氏翅膀也算是硬了,不再是当初一无所靠的孤女,若叫她得知真相,如何选择还真不好说。 最关键的是,上午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她对自己的关注减少,反而是老二凑过去的时候,她总是笑意盈盈的,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严沐清楚自己的容貌比不上老二,父亲要的是陈氏为严家妇,若最后嫁得不是自己,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要目的达到就行。 “可我觉得很重要啊。” 关好歪头,皱眉道:“因为爱你,我努力做出一番成就,好叫你家中觉得你我能相配。可是你呢?因为爱我,所以努力反抗让家中同意?可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觉得你动动嘴皮子就是付出够多,所以现在要我委屈自己,跟妾室入门似的毫无动静?” 严沐急了:“我只是希望你暂时委屈一下,等进门后,我会对你好的呀!” 关好:“……” 渣男经典话术: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对你好啊! 那么问题来了,没本事你要怎么对人好? 关好踌躇一会儿,叹道:“其实我想了想,严老爷挺赏识我的,你弟弟瞧着也不错,你俩虽然目前都没什么本事,但钱我会来挣,你们都是严家人,一样能给我做靠,那么我选择他其实也是一样的。” 说罢,她起身走了两步,坐在他身边,泪眼朦胧道:“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可你二弟刚才来过,他说只要我愿意嫁他,他肯定色色备齐,绝不叫我受委屈呢。” “毕竟他没有难缠的娘。” “你别怪我,”吧嗒一声,眼泪打在了衣衫上,关好抽噎道:“我不想以后日日给婆婆立规矩,如果能这样日日瞧着你又不会惹你娘的眼,那我愿意委屈自己嫁给你弟弟。” 我弟弟瞧着也不错? 他绝不会叫你受委屈? 你愿意委屈自己嫁给他? 严沐:“……” 严沐:“????” 你TM都愿意为了日日瞧我委屈嫁给他,那为什么不能委屈一下直接嫁给我呢?! 严沐觉得自己的耳朵坏了,若不然她说得话怎么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严沐捂着隐隐作痛的胸下,指责道:“陈真真!两情相悦的是你我,你怎能见着一个好看的男子就想改变主意呢?” 严家豪富,严沐压根就不相信陈真真是真心爱自己,若不然自己也不必如此努力。 只当时他顺遂无比,即便她看上严家的钱也无所谓,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 可是现在——她不缺钱了啊! 不仅不缺钱,还有一个同样是严家子且长相出挑的老二等着呢! 听了这话,关好脸上的笑缓缓收起,一本正经的ICU他:“严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们一开始相遇的时候是多么美好你忘了吗?是,严泽是比你好看,可我不在乎啊!” “虽然你一字眉鼠豆眼,大鼻孔子接龅牙,骨头架子穿衣裳,可那又如何!” 她做西子捧心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这些在我眼里都是优点啊!你长成这样还没有任何本事我都不嫌弃你,你还想怎么样?” 严沐:“……” 严沐觉得自己的肋骨不仅断了,好像还扎进了心脏,恨恨道:“你对我的形容是不是太过分了?还说你不是嫌弃我!” 关好侧头,很是受伤道:“你说这话简直是太叫人寒心了!原来我这么努力的成长,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等朝三暮四的人?严沐,是我看错你了!” “罢了,你虽无情,我还是有心的,所以我愿意嫁给你弟弟,毕竟我不爱他,他给的委屈我愿意受,但是你给的却不行。” 严沐:“……” 严沐不理解,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要包容吗? 可他伤成这样都来了,自然不想功亏一篑,便放低姿态,落下泪来:“是我不对,我不该有叫你委屈的想法,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发誓等以后成仙了,定要纳十七八个仙女,以抚慰自己如今受伤的心。 “不过你要是嫁给我了,可不能跟老二有所牵扯,这个人心机深沉又歹毒,你以后可不能靠近他!” 关好原本还在点头聆听,一听这话,当即就挂了脸子,数落他:“严泽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老是用这种语气提他?他从小被你娘坏了身子骨连妻子都不能娶,生怕害了好女孩儿,日后说不得只能依着咱们过日子!如今咱们关系确定,我以后就是他嫂嫂,怎能远离?” 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道:“嫂嫂关爱小叔天经地义啊!” 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儿:“这辈子注定孤寡的小叔这么可怜,当嫂嫂的,如何能硬下心肠不理不睬?” 严沐:“……” 严沐气得脸色涨红,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真真,你别告诉我,你,你……” 关好捂住心口,神色难掩痛苦,道:“我能怎么办呢?那些做生意的女家主若是和丈夫没有感情,传宗接代之后也有自己的心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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