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才一动手,就被附近盯梢的百姓悄悄举报给了朝廷,造反的计划功败垂成。 可也有人把持了当地的官府,与在官府当官的世家子沆瀣一气,兴兵造反。 百姓们都不肯支持世家,世家招募不到兵源,他们的造反规模往往十分有限,成不了气候。 不过,各地造反的次数一多,也让人烦不胜烦。 武皇杀了一批官员,罢免了一批官员,还有一些官员则是不肯再为武皇效力,主动请辞。 如此一来,武皇和李令月自然再度陷入了缺人的状态。幸好朝廷兴办的学校中又有一批学子毕业了,他们被紧急招来顶上。 与此同时,武皇又开了一次恩科,招了一些人进来,这才勉强度过了用人荒。 李令月看着忙得焦头烂额的武皇,不由出声安慰道:“阿娘且放宽心。对于咱们来说,最艰难的时候,也就这么几年。等到咱们在百姓中遴选出了可用之才,往后,就彻底不必再看那些世家大族的脸色了。” “他们还以为朝廷离了他们,就运转不了呢,且等着看吧,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世家轮转,王朝更迭,唯有那些在街道上、田埂边忙忙碌碌的百姓亘古不变。 他们看似微不足道,却凭他们的毅力和智慧一直存活了下来。无论经历多少艰难险阻,他们会始终这样生存下去。 李令月选择与他们站在一道。 武皇听了她的话,显然也心有所感。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间道:“你若是真想让朕放宽心,不如多帮朕处理一些公务来得实在!” 李令月:嗯?嗯嗯嗯?她不是在安慰她家阿娘吗?怎么眨眼间,话题就转到公务上了? 李令月:“阿娘,您的英明果决,是我万万不及的,这朝中的大事小事,自然要由您来做决断!” 武皇斜睨了她一眼:“朕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还让你的老母亲顶在前头干活,不说帮朕分担分担,有你这么做人女儿的么?” 李令月立刻喊冤:“哪有?自打我回京城,几乎替阿娘分担了一半的政务了,阿娘还想怎么样啊?不管怎么说,阿娘才是皇帝,我一个皇储插手这么多,都可以称得上是僭越了!” 武皇:“你当朕不知道你是担心僭越,还是想偷懒么?你这般懒散,小心晏儿和清儿有样学样!” 李令月死鸭子嘴硬:“阿娘别瞎说,我哪里懒散了?阿娘这般勤政,我这么像我娘,当然是一切随我娘啦!” “既然如此,那你来替朕把这沓奏疏处理了,也好让朕松快松快。” 李令月看着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奏疏,又看了看武皇,不敢置信地道:“阿娘……” 武皇面不改色地道:“朕从前勤奋过了,如今,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你年富力强,正是该拼的时候,你该给晏儿和清儿做个好榜样。” 李令月从武皇的话中听出了几分隐退之意。武皇虽已上了年纪,却仍旧精神矍铄,不至于无法处理手头的公务。 她若不是存了退下来的心思,也不至于把越来越多的活计交到李令月的手中。 不要啊,她年纪轻轻,难道就要被困在皇位上了吗? 李令月只要一想到她家阿翁在登基之后,连仗都没得打,就不由心情暗淡。 她表情诚挚地说道:“阿娘,我觉得你至少还能再干十年!要是平日里你注意身子,再干二十年也不在话下!” 她这话刚说完,就挨了一下。 武皇没好气地道:“你还打算让你娘给你干到死不成!想得倒是挺美!你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将这大好河山游历遍了,朕可还没去看过呢。尤其是那些新得的地儿,朕连一眼都没看过。你这是不打算让朕去看一看了?” 李令月这下没话说了。 “阿婆和阿娘在说什么呢?” 下了课的李晏和李清照常来给武皇请安。 才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了李令月和武皇拌嘴的声音,俩人顿时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他们虽然只有八岁,身量却比寻常孩子高了不少,都快赶上十一岁的孩子了。虽然他们眉宇间仍是一团稚气,武皇和李令月也没法再拿他们当小孩子来对待。 “朕在与你们阿娘说,让你们阿娘替朕多分担些工作,朕想去游览我大周的大好河山!” 李晏和李清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婆要是去,一定要带上我们啊!我们也没有游览过呢!” 课业繁重的他们,很少有机会离开京城。一听说有机会出去玩,他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婆带我们出去玩,让阿娘看家!” 李晏很愉快地分配好了工作,李清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一人被李令月戳了一记额头。 这俩小东西可真是她亲生的崽啊!居然这么对待他们的娘亲,真是两只小白眼狼! 武皇仿佛看出了李令月的心思,对她道:“他们那是随你。” 想想她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老母亲的吧! 李令月:“……” 武皇到底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往边塞的方向去了,只留下李令月一个人在京城监国。 李晏和李清早就嚷嚷着想去西域看看了,武皇决定满足他们的这个愿望。 亲娘和孩子们都可以出去玩,只有李令月一个人需要加班加点,这让李令月很不开心。 好在,她很快就打开了荧幕,看着跟她一起加班加点的嬴政,她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嬴政:“?” “令月,你这是何意?”他还什么都没做吧?为何她会露出如此诡异的表情? “没什么,瞧着你,心里头高兴。” 嬴政:“……”哎,原来是令月想他了,又不好意思直说。 罢了罢了,她既然想他了,就让她多看几眼吧。等他批完奏疏,再与她好好交流感情。
第206章 好不容易处理完奏疏的嬴政,正准备好好与李令月说会子话。 为了令月,他连今日与李斯的约都推了,让李斯改日再来。 谁知,他一抬头,却发现李令月不知何时,已经将荧幕关掉了。 嬴政的脸颊,有些郁闷地鼓了起来。 到了这会儿,他也不得不承认,是他自作多情了,令月其实根本就没有想他。 第二日,李令月又来找嬴政“连麦”,镜头前,却只能看到嬴政的背影。 此时,嬴政正低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李令月不禁有些纳闷儿:“阿政,你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些天朝堂上又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即使旁人惹你不高兴,你也不用跟我闹别扭吧?” 嬴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没有闹别扭。” 从他的语气中,李令月却能听出他很不开心。 哎呀,这可真是稀奇了。她与他情绪都稳定得很,即使近些日子政务不顺,他们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对方的面前。有时,他们还会与对方商量怎么解决某些难题。 这样的嬴政,今日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奇怪呢? 李令月开始脑洞大开:“阿政,你不会是最近又遇刺了吧?” 嬴政也没多想,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是个招贼的体制,他登基前后,这刺杀就没断过。 他前些日子出宫巡查之时,的确遭遇过一回刺客。不过那刺客尚未近他的身,就被他身边儿的人给拦住了。嬴政命人将刺客拿下,审出了幕后黑手,便将此事丢在了脑后。 李令月一听,嬴政承认了他遇刺之事,又道:“你不会是被刺客划伤了脸,才不敢让我看你吧?” “哎,我家阿政生得这般好,若是脸上带伤,便如美玉微瑕。不过,我与你感情深厚,断然不会因此而嫌弃你的。阿政,你就回过头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嬴政的背影一僵,旋即有些恼怒地转过头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庞有些朦胧,他的双眼中却像是带着火星子一般。 “朕、没、有、受、伤!” “原来没有伤着脸呀!”李令月仔细地盯着他的脸打量了一番,而后松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既然你没伤着脸,怎么刚才不敢来见我呢?” “这天底下,岂有朕不敢见之人?”嬴政睥睨地道。 “也是,这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情。”李令月道:“看样子,你单纯就是在跟我闹别扭。说吧,我最近又怎么惹到你了?” 她仔细想了想:“我又给你种子,又给你技术,我明明对你够好了吧?” 还要她怎么样啊! “昨日,你说你瞧见我,心里便高兴。” “没错,这句话怎么了吗?” 李令月表示,在她家娘亲和两个不孝子纷纷翘班、翘学出去玩的时候,她看到还有人跟她同病相怜,她就是高兴啊! “你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想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我。”嬴政道:“在你之前,还从未有人如此愚弄过朕!” 李令月:“?” 怎么“我”着“我”着又变“朕”了? 李令月:“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愚弄过你了?” 不过,嬴政这么一说,她也知道了症结所在。 李令月的那句话,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声感慨,嬴政却把那句话当成了她在向他撒娇,诉说思念…… 李令月当然不可能直接说是嬴政误解了她的意思。既然知道了问题在哪里,那就好办了,顺毛捋呗! 嬴政:“你明明在暗示我等你,处理完公务之后好好交流。我推了与李斯的约,你却断开了我们之间的联络。” 李令月:“我的确很想你,但我可没有暗示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阿娘带着孩子们出了远门,将所有的政务都丢给我一个人。如今大唐疆土广袤,需要处理的事务又多又杂,我就算想跟你‘约会’,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呀!” 说到这里,李令月就满腹哀怨:“阿政啊,你要是精力这么旺盛,不如你帮我处理一部分奏疏吧?政务处理完了,我们不就可以约会了吗?” 他都有空想东想西了,他还没空帮她处理一些奏疏吗? 这些天,李令月都快被堆积如山的奏疏给逼得抓狂了,感觉前途无“亮”啊! 嬴政:“……令月,别闹。” 他,帮令月处理大唐奏疏?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李令月道:“论起来,你也算是我大唐未来的准皇后了。大唐好了,自然也有你的好处。你替我分担一些公务,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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