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闻言,面上神色平静,唇角却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王爷,您这话可真是有趣。民女与陆大人素无往来,更是在大理寺前针锋相对,何来的一伙?” “那日在我府上,他分明待你为珍宝!你们二人举止亲密,想来早有私情,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陛下面前也敢撒谎,你们这是要欺君吗?” 燕行却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蓦然厉声道。 沈长宁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拿燕文帝来压人,眯了眯眼睛,正要说话,却听身后响起一道清朗男声。 “行王殿下怕是弄错了。” 沈长宁回头看去,桃花眼,薄唇,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落入眼中,她蓦地一顿。 裴匀礼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看向燕行。 “沈讼师分明是我的未婚妻,如何又会与陆大人举止亲密?” 此话一出,沈长宁不由得缓缓睁大了眼睛。 她僵立在原地,片刻后,耳边响起一道很轻的,熟悉的冷笑。 完了。 沈长宁在心底为自己默哀。 “你又是何人?” 燕行看着他。 “礼部侍郎裴匀礼,沈讼师的未婚夫。” 年轻的男人微微躬身,冲燕行行了个礼。 裴匀礼? 还不等沈长宁记起来自己那被退婚了的便宜未婚夫到底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时,却又听见燕行冷笑道:“你们裴家不是因为和那沈二小姐勾搭上了,所以被退婚了吗?” 裴匀礼弯唇,笑道:“这也是王爷弄错了,和沈二小姐有情的是我弟弟,并非我。” WTF! 这下别说燕行了,就连沈长宁都震惊了。 不是吧,大哥,退婚还能退错人,你跟我在这玩这种文字游戏呢?你双胞胎长得一样了不起是吧? 槽多无口,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正酝酿着,耳边却又响起陆景行的冷笑声。 “……” 沈长宁猛地一抖,顿时眼泪汪汪:我说我也是受害者你信吗? 裴匀礼仿佛只是为了给沈长宁开脱,他说完便告罪重新退回了队伍中。 坐在上位的燕文帝热闹看够了,便又开始把持局面。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燕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王,朕给你机会辩解,但你若再敢口出恶言,休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燕行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再无话可说。 一旁的彩云见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终于终止,便勇敢上前一步,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陛下,民女彩云,和各位姐姐一样,也遭遇了一样的事情,不仅逼迫我们招待所谓的贵客,府上的下人还曾当着我们的面,将一名不 愿屈从的姐妹活活打死,尸体丢去了乱葬岗。” 商思琦也站了出来,眼中满是泪水:“陛下,民女商思琦也是如此,那管家还曾威胁我们,若敢逃跑,便杀光我们的家人。” 秋云也在一旁哭着点头。 如意站在最后,眼中满是泪水,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她抬起头,看向燕文帝,声音颤抖却坚定:“陛下,民女如意,同样如此是因为去了沈氏织行,这才落入王府。只是我侥幸被救,因此才得以有申冤的机会。” 燕文帝听完她们的陈述,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般扫过燕行,声音冰冷:“行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燕行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长宁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她知道,燕行已经无路可退,这场戏,终于到了收场的时候。 燕文帝盯着燕行看了一会,片刻后冷声道:“行王,你身为皇室宗亲,却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朕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燕行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陛下,臣冤枉啊!臣……臣是被陷害的!这一切都是沈长宁和陆景行的阴谋!他们……他们故意陷害臣弟!” 燕文帝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王,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拐卖民女,逼良为娼,效仿前朝笼络权臣,来人,没收行王的玉印,将其贬为庶人,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燕行押了下去。燕行挣扎着,口中不停地喊着冤枉,却无人理会。 就在朝堂上的气氛逐渐平息,众人以为此事已告一段落时,李儒突然从群臣中走出,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而急促:“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燕文帝刚刚起身准备离开,听到李儒的声音,眉头微皱,重新坐回龙椅,目光冷峻地看向他:“李卿,有何事要奏?” 李儒伏地叩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慨。 “陛下,臣要检举陆景行!他身为朝廷重臣,却屈于权势,包庇行王,不仅撕毁刘茂的绝笔信,还污蔑替民女申冤的沈长宁!”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群臣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纷纷。 而一旁终于等到这场戏开场的沈长宁则眨眨眼睛,眼飞快地底闪过一抹笑意。 闻言燕文帝神色一沉,声音中带着威严:“李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景行乃朝廷重臣,多年来为朕分忧解难,你若有证据,便一一说来;若无证据,便是诬告,朕绝不轻饶!” 李儒抬起头,神色坚定,从袖中取出一叠信件,双手呈上:“陛下,臣有证据!这是陆景行与行王往来的密信,信中明确提到他如何包庇行王,如何撕毁刘茂的绝笔信,还污蔑沈长宁,意图掩盖真相!请陛下过目!” 内官快步上前,接过信件,呈给燕文帝。 燕文帝展开信纸,目光扫过,脸色逐渐阴沉。他抬头看向李儒,声音冰冷:“这信从何而来?” 李儒叩首道:“回陛下,这是臣暗中查访所得。陆景行与行王勾结已久,此次行王之事,他早有预谋,故意撕毁刘茂的绝笔信,还污蔑沈长宁,意图掩盖真相,为自己谋取私利!” 燕文帝目光如刀,扫过朝堂,最终落在陆景行身上:“陆卿,你可有话说?” 虽然被人当朝状告,可陆景行从群臣中走出时却仍旧神色从容。 他躬身行礼:“陛下,臣冤枉。这信件显然是有人伪造,意图挑拨君臣关系,扰乱朝纲。” 李儒冷笑一声,指着陆景行道:“陆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这信上的笔迹分明是你的,难道还能有假?” 陆景行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儒:“李大人,笔迹可以伪造,人心却难测。你若执意诬陷于我,不妨请陛下派人查验,看看这信究竟是真是假。” 燕文帝沉吟片刻,挥手道:“来人,传翰林院掌院学士,即刻查验此信真伪!” 不多时,翰林院掌院学士匆匆赶来,接过信件仔细查验。 片刻后,他躬身禀报:“陛下,此信笔迹确为陆大人所写,内容也与李大人所言相符。” 燕文帝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目光如刀般扫向陆景行:“陆卿,你还有何话说?” 陆景行盯着那封信,神色中浮现出些许的阴沉:“陛下,臣冤枉。臣从未包庇行王,更不曾撕毁写过任何信件,当堂撕毁信件的原因也已经如实告知,并非有心污蔑。” 燕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片刻后,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既然如此,那便将你暂且停职,关入大理寺,等候审问!来人,带下去!” 侍卫们闻言立刻上前,将陆景行押了下去。 朝臣中,有人注视着他的背影,片刻后缓缓弯了弯唇。 第104章 审问“沈茂山?!你还曾笼络过他?”…… 随着燕行和陆景行被关入了大牢,这案子便莫名其妙地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接管的人自然也就成了李儒这个大理寺少卿。 而沈长宁则被要求跟在李儒身边,协助他审理案件,记录全程。 第二日先审燕行。 只见随着脚步声响起,这位素来高傲骄矜的王爷被两名衙役押解着,步履沉重地走进大堂。他的双手被铁链束缚,衣衫也有些凌乱,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沈长宁时,目光微微一滞,随即猛地睁大了眼睛,显出些许狰狞的模样。 “沈长宁!你这个贱人!” 坐在一旁的沈长宁被骂了也不生气,只弯起唇角,冲他微微一笑。 “大人,公堂之上公然侮辱审理官员,该当何罪?” 李儒点点头。 “来人,打十大板。” 一旁的侍卫应声,向前走来,燕行见其显然是要动真格的,这才猛地变了脸色。 “谁敢!谁敢打我!我可是当朝王爷!” 沈长宁闻言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燕行,你似乎是忘了,陛下刚收了你的玉印,你如今已经不是王爷了。” 燕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许多但转眼又竭力恢复正常。 “陛下不过是被你们挑唆,暂且没收而已,手足血脉,你真以为那么轻易就能斩断?” “是吗。” 沈长宁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等看,等你交代了那所谓贵客的名单以后,看陛下到底能不能下决心斩断这所谓的手足血脉。” 燕行闻言猛地一震,他仰头死死盯着沈长宁,一双眼中愤怒怨恨交织,不由得咬牙切齿道:“沈长宁,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讼师,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沈长宁闻言也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语气虽然轻缓却带着几分冷意:“燕行,你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公堂之上,人人平等。你若再出言不逊,可就不止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燕行被她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枷锁,咬牙半晌,又抬头看向李儒,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李大人,本王……我好歹也曾是皇室宗亲,你们怎能如此对我?” 李儒神色冷峻,淡淡道:“燕行,陛下既然如今收了你的玉印,便是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剥夺了你的爵位。如今你只是平民之身,公堂之上,必须遵守律法。” 燕行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侍卫按住肩膀,强行压跪在地上。 他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举起板子,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 “啪!啪!啪!” 厚重木板拍在身上的声音在堂内回荡,燕行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和有人庇护的沈长宁不同,燕行这十大板可是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身上的,十大板打完,燕行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血迹,一张狼狈不堪的脸上面色也苍白如纸。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抬头看向沈长宁,眼中 满是怨恨:“沈长宁,你今日如此对我,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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