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看去,竟是刚刚那赢了比赛的女娘。 “你这小娘子,道长救了你竟连一句谢谢也不知讲?” 他故作斥责,本以为给了台阶可他偏还是不松手。 杨三牧左右看着两人,忽地注意到那女娘正拼命朝自己使着眼色,顿时心领神会! 再怎么说这娘子可是帮自己在众人面前好好出了口气,如此心意他当成全! “哎呀哎呀!我酒还昏着呢,劳烦这位娘子帮我照看一下道长了!” 说着,忽地变得头昏眼花东倒西歪起来,跌跌撞撞地蹿了出去。 “哎你——” 姜以禾本想向他求助,哪知这个没胆的他忽地跑了去,这下可好,被捉了个正着。 “姑娘……” 他忽地出声,立马让她瘪了下去,坦然地准备面对疾风但却听见他略显歉意地笑了笑。 “我的头被砸得生疼,姑娘可否帮我瞧瞧?” 姜以禾一愣,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心中不由得疑问而起。 他难不成真没认出自己? “手……” 她压低着声调,动了动自己被他攥着的手腕,他才顿时惊觉般松开手退了几步。 “奴在下冒犯到姑娘了。” 他举止言行倒与谦谦公子一般无二,但凡与他初识之人都会赞叹与他的温逊礼节,但姜以禾只觉得心里发怵。 他这又是演的哪出? 见她不回话,他似以为她走了般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姑娘?姑娘你还在吗?我的盲杖没带在身上……” 他慌措地伸出手摸索着,就连一步宽步都不太敢 迈出,倒是真像看不见一般。 姜以禾心中冷笑一番,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臂往一旁的空座上带。 “公子往这儿来,我给你看看。” 她冷着语气,将“不情愿”三个大字署在了话语间,生怕他听不出来。 她走得快,楼止被落在身后踉跄了不少步,却也不恼,嘴边的一抹笑意悄然而逝。 将他摁着坐下,她特意绕到他身后帮他看看这刀枪不入的脑袋有没有开花。 “姑娘如何称呼?”他道。 姜以禾不想理他,多说一句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姑娘为何不说话?” 她继续不回话。 楼止沉默一会儿,忽地笑了,“姑娘倒是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顿时警钟惊起,还未等他继续回忆,姜以禾便立马回道, “花娘!大家都叫我花娘!” “花娘……” 他默默念着,思绪也像飘远的灰云般没了动静。 姜以禾默默松了口气,虽不知他到底认没认出自己,但就目前来看,他并未表现出什么恶意。 更何况他似乎不是自己找来的,而是被杨家请来的,再忍忍,待寻到机会,她便趁机溜之大吉! 但过程似乎比姜以禾想的还要顺利不少…… 楼止没有再找她的麻烦,而是像融进了这歌舞升平的宴会般和谐,舞池莺歌燕舞、钟鼓齐鸣,似也快接近尾声。 瞧着正是时候,姜以禾一步步挪动,环顾着该从哪儿跑得最快,但眼看就要出了这鹤楼却又被拦下。 “该添酒了你去哪儿?” 是那簪花的娘子,看见自己那夸张的妆面顿时吓得一激灵。 “你将脸化成这样作甚?待会给各位达贵添酒时把头低得低些,别招人厌!还有,马车在后院备好了,出了鹤楼一直往西便能瞧见了。” 意外之喜让姜以禾差点乐出声来,她立马拿起酒壶跟着去添酒,眼看就要到楼止那一桌,便偷偷将壶里剩下的酒倒了个尽,想着不用和他接触的好。 可还没等她安然度过呢,裙下长延的尾纱忽地被踩住,拉力迫使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是个醉了酒的。 “我倒是没见过你,娘子如何称呼啊?” 他一身酒气熏天,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在看到她的面容后像是猛地醒了神般。 “长得这般丑陋,这腰身倒是不错,叫声好哥哥我倒也不会嫌弃。” 可她倒是嫌弃得很。 她试着拽回尾纱,奈何他愈发得寸进尺竟还想将她整个下裙都拉开。 姜以禾当即心生厌恶,一脚踢去直接给了他个好的,但自己却站不住脚的连连向后跌去。 重心愈加不稳,眼看就要摔了个实地,腰间却是一软,一道力将她稳稳扶住。 “花娘,我又帮了你一次。” 带着邀功的得意,楼止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她下意识地想着远离,可还没等站稳脚跟,一道白袍却忽地覆下将自己拢了起来,身子一轻,她竟被他扛在了肩头。 “我头还疼着呢,花娘这次可得帮我看仔细些。” “你放我下来!” 被白袍紧紧禁锢的姜以禾根本动弹不得,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演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却是充耳不闻,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毫不避讳地往内院走去。 “救命啊!拐卖妇女啊!” “来人啊!走水啦!” …… 姜以禾一路上大声呼救,但整座宅院像是人都死绝了般竟毫无反应,眼看走的路越来越深,她彻底是完蛋了。 姜以禾:完了,吾命不久矣啊! “吱呀——” 楼止推开一处房门,里面点着烛火倒是通明,他径直走进,将肩上的人不分轻重地扔在了床上。 背着软塌,姜以禾顿时心生不妙,拼命蠕动倒像极了在茧中被卡了一半的飞虫。 塌面一沉,只见他也坐了下来。 居高临下的遮掩瞬间让她放弃了抵抗,讨好地笑了笑,道: “这这,这位公子有事儿嘛?” 他没有回话,反而望向她的一张脸越发地靠近。 “花娘长什么样?” “嗯?” 姜以禾抿了抿唇,一颗心慌得直打鼓,按说杨三牧都没认出自己来,说明这妆面还是有用的啊,难不成脱妆啦? “我有点口渴,公子能否先将我松开?”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了声可以,不过不是将她放了,而是将水递到了她嘴边。 “花娘喝吧。” “这是……酒?” “只有酒了,花娘还喝嘛?” 姜以禾本不想接受,奈何喉咙实在干得厉害,只能将就地稍稍嘬了一小口,但还是被咬了舌尖般涩得不行。 “花娘不会饮酒?那可如何是好,听闻喝了酒会好些。” 他放了酒杯,遗憾地自顾自说些什么让姜以禾耳尖一竖。 “这话什么意思?” 而他却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了喜悦,一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却语出惊人道: “杨公子将花娘送给了我,说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让我不要太为难花娘,怕花娘遭不住。” “轰——” 像是一朵巨菇在脑子里炸开,他轻描淡写地一字一句让她的脸越发地烧红。 洞什么? 谁和他洞房花烛?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却成了她听不懂的话语,她此刻无处遁形活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公子三思啊!奴奇丑无比!怕只是脏了公子的眼!” “这样吧!我去给你找几个更好的!包您满意!” 她慌不择路就连说话都不太利索起来,挣扎的动作愈加努力,恨不得就这么蛄蛹着跑走。 “你不愿?”他问道。 “我哪儿配啊!公子冰清玉洁,明月清风的,哪是我敢肖想的!” “噗嗤——” 被她滑稽的言行惹笑,他两手掐起她的脸,胡乱地东扯西拉,像是在验证着什么。 “是嘛?花娘的脸看着可不丑啊。” 姜以禾的话被含糊不清地淹在了他惬意的逗乐中,正好这时被她找到了突破口。 她猛地挣脱束缚一个饿虎扑食将他反扑在榻,又立马利索起身试图脱离他与软榻。 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迅速,她的一条腿才稍稍触底便被他拽着整个人拉了回来。 她不安分地对他又是踢又是踹,两人竟从榻上纠缠到了榻下。 背上一凉,姜以禾分了神,立马被他趁虚而入。 两人纷纷瘫坐于地,他禁锢住她的两只手腕锢压于墙面,他发了善心,没有让她薄得离谱的衣衫直接触及这凉得刺骨的地砖之上,而是张开腿跨坐在了自己的腹间。 强势的压迫感彻底将她变成了瓮中之鳖,进退两难。 一番混战,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息,姜以禾不敢扭过头看他,因为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得离谱,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般,反而戏谑起了她差强人意的逃脱。 “花娘的花拳绣腿倒不如射箭时那般厉害。” “说话就说话,咱们能不能换个姿势?” 此刻两人的姿势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她根本不敢动一点,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犹如与世隔绝般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蝉鸣蛙叫,带着另一种喧闹。 “花娘,你为何不敢看我?” 他离自己极近,放低了的语调似被剥丝抽茧般绻缱入耳,惹得她更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酒意渐渐上头,竟无端引得她越发燥热。 “我我我会看的!公子还是先起身吧!” 见她依旧不愿转过头来,楼止骤然靠近,用鼻尖和额头贴着她的侧脸轻蹭,似在讨好。 “花娘,你看一看我吧,嗯?” 隔着薄纱,他的轻蹭却像带了刺般越发让她刺挠得难捱。 姜以禾被吓得慌了神,只觉今日的楼止倒像得了失心疯般只能试着顺从。 “我看!我看还不行吗!” “哈……” 他又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花娘,我酒吃多了到有些醉了,能与你洞房花烛了嘛?” 说着,他掰正她侧的只能看到耳朵的脸来,让她慌乱的眼眸中只能容下月色与自己。 随后,低头往她所看不见的脖颈而去。 热气洒在脖颈激得她一阵战栗,眼看事态越发不可控制下去,姜以禾彻底撑不下去了。 “楼止!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嗯……” 脖颈上没有感受到异样,反而肩头一沉,他竟就这么枕靠了上去。 他倒没多少惊讶,只是轻咳一声,似笑非笑地拖长着尾音,语气委屈而又得意。 “还以为几日不见姜姑娘不认识我了呢,原来还是认识的啊。” 姜以禾被激得脑门直突突,她就知道他是在耍自己! “你又是来杀我的?” 她语气无奈,如今被拆穿,自然也没了避而不谈的必要,两人本就因此不欢而散,自然忽略不得。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5 首页 上一页 12 下一页 尾页
|